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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若蓮心,穿越后她發(fā)達了

第七十四章 死的蹊蹺

  “大伙都先別哭了,以免聲音大了被有心人聽去。這事,我會給你們個說法的?!绷_瓖婉神色凝重的叮囑一句,快步走出了繡坊。

  柴房里,譚啟升痛苦的掙扎著,如一條翻滾的蛆,身周皆是黃綠之物,惡臭盈滿室內(nèi)。

  羅瓖婉走進后院,還沒到柴房門口就已經(jīng)被嘔到了。

  “堂主,您怎么過來了?”守門的小廝丁牟,連忙迎上來道。

  “我來看看譚啟升?!绷_瓖婉瞟了眼柴房。

  “那里臟,您還是別去了,有什么要問的,交代小的去便可?!?p>  羅瓖婉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親自看看,她總覺得此事另有蹊蹺。遂擺擺手,抻出帕子遮住口鼻:“無妨?!?p>  丁牟欲言又止。

  還未走近柴房門,一股熏天的屎尿味兒就飄了過來,引得羅瓖婉一陣作嘔。

  丁牟嫌惡的捏緊鼻子,嘩啦一下撤掉門栓,擰著腦皮兒將木門打開。

  “噦......”眼前的場景饒是早已做好心理準備的羅瓖婉,仍是承受不住沖擊,反身一陣干嘔。

  丁牟更是頭一歪,踉蹌兩步吐上了。

  一時間嘔吐的酸臭味,屋里的屎尿味,熏得兩人連門都顧不得關就跑遠了。

  忽然吹進來的冷風,令神志混沌的譚啟升清醒了些,他費力的睜開眼,啞著嗓子拼力喊道:“救救我...救救我.......”

  好一會兒,羅瓖婉緩過勁兒來,轉(zhuǎn)頭問臉色蒼白的丁牟:“他這是怎么了,有人對他用刑了嗎?”

  丁牟五官皺成一團,痛苦的搖搖頭:“沒有。羅管事他們押了他過來,只踢了兩腳,也沒見多使勁,他就一直躺在這里了。

  說起來,這人闖進繡坊之前就已經(jīng)有些不對勁兒了,兩眼淚汪汪的,口齒也有些不清,一直在嘟嘟囔囔的說著什么?!?p>  “不會是中毒了吧?”羅瓖婉驚道:“他到咱們百技堂后,有吃過什么嗎?”

  丁牟皺眉搖了搖頭:“沒有!廚房鑰匙在肖嫂子那里,她不在,旁人也拿不到吃的?!?p>  “那他都做什么了?”

  “嗯……就是在各個院子轉(zhuǎn)了一圈兒,去宿館看了看,再后來就發(fā)生了亂闖繡坊的事。”

  突然,羅瓖婉聽到了屋里有動靜,忙對丁牟道:“你趕緊去請郎中,他現(xiàn)在這樣,不是生病就是中毒了,救命要緊,其他的事過后再說?!?p>  丁牟應了一聲,剛要走,又被羅瓖婉叫住了:“還有,咱們院里的事,嚴令禁止對外言說,對郎中只說有人病了,不準多講,記住了沒有?”

  “哎!”主子突然繃起臉說話,丁牟很不適應,諾諾應聲,態(tài)度也更加謙恭。

  沒等羅瓖婉去找,羅通就來了。

  “掌柜,您看咱們是現(xiàn)在報官還是……”

  “報什么官,再拖一會兒,命也許都沒了?!绷_瓖婉沒好氣道:“你趕緊找?guī)讉€不怕臟的小子,把他抬出去沖一沖,以免影響郎中看診?!?p>  羅通沒想到是這樣的結(jié)果,還要再說,卻見羅瓖婉已經(jīng)回前院了。

  灶間的鑰匙她還有一把,剛好進去燒水?,F(xiàn)在的天氣已不算暖和,尤其是早晚,更覺得寒涼,沖身體斷不能再用涼水了。

  燒好水,又吩咐人搬去后院。

  羅瓖婉承諾,誰給譚啟升洗身子,換衣衫,清理了柴房,誰就可以在完事后白得一兩銀子。

  一兩銀子可是普通人一兩月的開銷,如今只要能忍住惡心,就能得到,很快就有人搶著去了。

  羅通撇撇嘴,咬了幾遍牙還是忍住了,他安慰自己:咱大小是個管事,哪能做那種低賤之事?

  小半個時辰后,郎中也被請了來,譚啟升已經(jīng)換洗干凈躺到宿館去了。

  郎中枕完脈,汗就下來了。

  “老先生,請問他得的是什么病?。繃啦粐乐?,能救活嗎?”羅瓖婉俯身問道。

  “呃…啊……恕老夫醫(yī)術不精,實在診不出公子是何病癥,小姐還是另請高人吧?!崩侠芍写颐ζ鹕?,抱拳一禮,神色慌亂的收拾起藥箱,連脈枕都忘了拿,疾步就往外走。

  羅瓖婉沖丁牟和兮合使了個眼色,兩人一左一右將郎中攔住了。

  “誒,老神醫(yī),您太謙虛了!如今咱們思遙城,就屬您的醫(yī)術最精,您若說病癥診出來了,不知如何醫(yī)治,那還有情可原,要是連診都診不出來,這不是誠心哄我們嗎?

  所以啊,您不許走!”丁牟似笑非笑的抓住了他胳膊。

  “對,您不能走!”兮合也道,架著老郎中就往回拉。

  羅瓖婉沖其余人擺擺手,示意他們先出去,轉(zhuǎn)頭對老郎中溫婉一笑:“老先生,您若是嫌人多擾了耳目,直接說便是,不必這樣繞彎子。”

  “我!老夫……唉嗐!”老郎中想掙脫,無奈兩個小子雖臉上笑著,手上卻用足了力道。

  很快,眾人散去,屋里只余了老郎中、丁牟、兮合與羅瓖婉,還有床上人事不省的譚啟升。

  宿館的房間都不大,所幸譚啟升所在的是專門供師父們住的套間,分里外兩間,有客廳和臥房之分。

  十來平方的臥房里,站了四個人,明顯就有些擠了,安靜的呼吸聲都能聽到,老郎中愈發(fā)尷尬起來。

  羅瓖婉伸手作了個請的姿勢,溫聲道:“老人家請坐,若是奴家猜的不錯,想必我們先生的情況不是生病,而是中毒吧?”

  老郎中聞言,身子明顯一震,慌忙甩手掩飾:“小姐說是就是了,反正老夫沒說。”

  羅瓖婉垂眸輕笑:“明白,您有您的顧慮,不值當為個不相干的人搭上性命!”

  話音落下,老郎中突然就坐不住了,欠點兒沒從椅子上跌下來,兩腿不由自主的打戰(zhàn)。

  “小姐莫要胡說,沒有的事!老夫純屬學藝不精……老夫…老夫可沒說!”

  “嗯,明白!”羅瓖婉點頭,踱步走到床前,探身看了眼進氣少出氣多的譚啟升,幽幽道:“你莫要傷心,只管去吧,若實在好奇,就趁著夜色正濃的時候親自問老先生去,?。俊?p>  “撲通!”老郎中跌靠在桌案上,一臉哭相:“小姐,老夫與你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們何苦要非害老夫啊…我……”

  羅瓖婉有些于心不忍,急忙彎身去扶,卻被老郎中一手揮開了。

  “是,他是中毒,且此毒難解?!?p>  羅瓖婉直起身,若有所思的踱步:“按理說,所謂奇毒,必都是名貴少見的物事所化,非普通人能有,他區(qū)區(qū)一個教書先生,上哪里惹那些人去?”

  老郎中抬眼,猶豫了下,還是忍不住吐了點兒信息出來:“此物……只有與‘上邊’有關的人,才能見到?!彼噶酥割^頂,趁著幾人愣神兒之際,抓起藥箱撒丫子就跑。

  等羅瓖婉他們反應過來,想再追時,人已經(jīng)拐出院門了,由于跑的太急,“砰”的撞了門扇一下,貌似力道不小。

  就這樣,那老郎中都沒停。

  “堂主,怎么辦?”丁牟停下腳步。

  兮合嫌惡的看了眼宿館方向,嘟囔道:“總不能讓他死在咱們院里吧,之前他還那樣,這傳出去也不好聽??!”

  羅瓖婉也有些心焦,畢竟譚啟升是她引來的,為今后的生意考慮,多一門關乎民生的培訓項目,將來新鋪子開張說不準還能用的上。

  再一個,她買了那么多鋪子,與譚家父子的事也脫不了干系。

  “我來想辦法,你們先忙去吧?!弊叱鰞刹?,她又回過頭,將腰側(cè)的荷包摘下,從中拿出幾塊兒碎銀子,遞給丁牟:“這些銀錢你們與剛剛抬人打掃的幾個分一下,一人一兩?!?p>  丁牟有些遲疑:“堂主,這...這不好吧。都是大伙該干的,哪能再額外要錢?”

  兮合咬咬唇,笑著接過:“謝主子賞,小的這就分他們?nèi)?。”說完,不忘瞪一眼丁牟。心道,你要不要是次要的,這可是幾個人的銀子,你做得了旁人的主嗎?

  羅瓖婉回到宿館屋里,譚啟升依舊是將死狀態(tài)。通過剛剛那郎中的反應和只言片語,不難猜測此事的幕后黑手是誰。

  整個禹州,能與‘上邊’聯(lián)系上的,只有藩王,也就是靖安王府。那里的新晉靖安王是個低調(diào)的人,除了即將到來的大婚,很少聽到關于他的消息。

  所以,只能是靖安王府的養(yǎng)子,黎耀。朗清可早就說過黎耀最寵愛的小妾,是橫行思遙城多年的江老板妹妹。

  看來這江老板,還是沒打算放過他們啊,那接下來的的生意......羅瓖婉不免擔憂起來。

  下意識來到床前,伸手試了下譚啟升的鼻息,很微弱,但是還在。

  此人斷不能死在此處,否則她定是說不清了,而且難保江老板不會借此事盯上百技堂,伺機給他們下絆子。

  生意經(jīng)營這么多年,雖然小有波折,但整體來說還是順風順水的,并沒有遇到什么刻意為難的大人物。羅家沒有正經(jīng)做官之人,自己認識的人中,只有朗清身處官場。

  可衛(wèi)所隸屬朝廷,兵不算兵,官不像官,在他們自己的圈子里,總旗是個人物,離開那圈子,啥也不是,真遇上事根本不頂用。

  要不然,他也不會私下里與自己做生意,為那點兒銀子折腰。還是沒油水,手頭拮據(jù)鬧得。

  突然,譚啟升回光返照似的抬手,死死攥在了羅瓖婉手腕上:“救我...救我!”

  羅瓖婉嚇了一跳,強自鎮(zhèn)定,出口的話有些冷:“你身中劇毒,是江老板命人下的,我沒有解藥。”

  譚啟升猛地睜開雙眼,眸底滿是不甘:“沒有...辦法了嗎?可我不甘心......”

  一滴渾濁的淚順他的眼角滑落,倔強到不肯松手:“我...知道,你是...好人......可惜...我...無以回報...了......”他的嘴唇哆嗦的厲害,咕噥了好一會兒,卻再也吐不出一個整字。

  親眼目睹一個人死亡,即便沒什么感情,羅瓖婉還是莫名的哀傷,不自覺閉了下眼,轉(zhuǎn)瞬眼前一片光明。

  “咳咳......”望著眼前陌生的世界,譚啟升一陣恍惚。

  羅瓖婉沒想到,在這樣的情況下,竟能將他帶入空間。

  “你是誰?”發(fā)覺手里攥著什么,剛要低頭看,突然發(fā)現(xiàn)一個陌生女子站在眼前,他嚇得倒退一步:“你是......孟婆?”

  羅瓖婉表情有些精彩,抬手就是一個爆栗子。

  “我是掌管這里...呃......神!”說實話,她有些心虛,可沒辦法,已經(jīng)將人誤打誤撞帶進來了,還是往大了說比較好,省的他不服管,給自己添亂。

  “神?”譚啟升松開手,轉(zhuǎn)圈兒瞧了瞧四周:“這里不是地府嗎?”

  羅瓖婉耐著性子編纂:“地府是死后的世界,你還沒死透呢!”

  “那這是哪兒?”

  “空間,屬我掌管的空間。可以暫緩你死亡的速度,在這里你可以做工,靠勞動換取吃喝,只是行動受些限制,出不去?!?p>  “哦!”譚啟升好奇的到處觀瞧,忍不住這摸摸,那敲敲。

  “不準亂動,小心要你的命,在這里死掉就是魂飛魄散,連地府都去不成了?!绷_瓖婉揮了揮警棍,將他亂摸的手隔開了。

  譚啟升縮了下脖子,老實的收了手。

  羅瓖婉將他領到宿舍一樓,把之前宿管的住處騰了出來:“你就先住這里吧,先休息休息,過后我會安排你活計的。”

  隨后,特地拿了鎖頭,將其余樓層的防火門都鎖上了。

  走出空間,室內(nèi)一片昏暗,一陣冷風吹來,羅瓖婉瞬間汗毛倒豎。

  她慌忙轉(zhuǎn)身,逃也似的竄出屋。

  “堂主,繡房的姑娘們已經(jīng)回去了,小的已跟她們解釋過了,那個人是病的神志不清才到處亂闖的,并不是故意如此?!辟夂闲ξ仍陂T外,時不時偷眼兒瞄向屋內(nèi)。

  羅瓖婉點點頭,心里卻在糾結(jié)譚啟升的皮囊該怎么辦,放在這里是個難事,運送出去也是個難事。沒有靈魂的軀體與死尸無異,時間久了同樣會腐爛變質(zhì)。

  “呃......”她猶豫了下,還是決定再想想,回手指了下屋內(nèi):“讓他休息一會兒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說。”

  兮合笑容停滯了一會兒,應道:“好?!?p>  肖氏今日休息,晚飯沒人操持,眾人有的回家,有的去街上買了吃,都各顧各了。

  因為之前柴房的畫面沖擊力太強,羅瓖婉一點兒食欲都沒有,默默往會議室走,準備進空間畫圖紙。

  突然院門響了下,羅佟提著食盒走了進來,見到她遠遠笑道:“你嫂子特意讓我?guī)Я孙埐诉^來,怕你餓著?!?p>  羅瓖婉一愣,馬車里的場景盈入腦海,肖氏今日著實有些奇怪,對自己熱情的有些過頭。

  她遲疑地笑了下:“多謝嫂子念著我!”轉(zhuǎn)身打開會議室的大門,跑進去點燈。

  羅佟笑呵呵跟進去,把食盒放到會議桌上,將里面的飯菜一一端了出來:“不用跟我們客氣,又不是外人?!?p>  “是,你們可是看著我長大的,向來疼我,我怎會不知?”羅瓖婉小心地捧著油燈,放到桌上,探身嗅了嗅飯菜味道,抬眸俏皮一笑:“佟子哥,你們...是不是有什么好事瞞著我?。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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