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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若蓮心,穿越后她發(fā)達(dá)了

第六十四章 犯糊涂了

  突然,嗖的一聲,一個(gè)石子兒打在了譚啟升所騎的馬上。那馬疼的咴咴大叫起來,前腿躍離了地面,整個(gè)身子幾乎直立,嚇得他勒緊韁繩大聲呵斥。

  估計(jì)是疼的狠了,那馬撂下蹄子就開始瘋跑,眨眼之間便沒了影兒。

  羅瓖婉聽到譚啟升大叫,一開始還以為他故意引自己搭話兒,剛要往窗子處挪,又放棄了。直到車夫怕自己的馬也被招致驚了,“吁...吁......”的攔,她這才覺出不對。

  等掀開簾子去看時(shí),譚啟升早不見影子了,官道上空空蕩蕩,只余他們一輛馬車。

  “老錢,剛剛怎么了?”她問道。

  車夫回頭看了一眼:“哦,是那小子的馬驚了?!?p>  “馬驚了,不會(huì)出什么危險(xiǎn)吧?”

  “應(yīng)該不會(huì),只要是騎慣了馬的,都能應(yīng)對,常事兒?!崩襄X回答的很是隨意,對這種事情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

  羅瓖婉似懂非懂的點(diǎn)點(diǎn)頭,撂下了車簾。

  另一側(cè),與官道相交的小路上,一人一騎,玄衣駿馬,望著馬車離去的方向,黯然神傷。

  “如今,連做這樣的小事,都要偷偷摸摸,唉,早知如此,我是斷不會(huì)走這一步的……”

  “嗒嗒嗒......”從后面趕上來兩人,各騎著一匹高頭大馬。

  其中年長的那位神色肅穆,上前低聲道:“主子,莊子里的人可都等著呢!”

  男子默默收回視線,打馬掉頭:“走!”語氣中帶著破釜沉舟的味道。

  另一個(gè)年歲小些的男子,望了望不遠(yuǎn)處的官道,若有所思的看了主子一眼,跟在兩人后面走了。

  回到莊子,羅瓖婉打發(fā)車夫在前院里喝茶歇腳,自己則去了內(nèi)院。

  走進(jìn)月亮門,繞過影壁,就看到三丫在踢毽子,小菊在一旁笑嘻嘻數(shù)著。

  “三妹,咱娘呢?”

  三丫累的滿頭大汗,抬頭一見是她,笑嘻嘻道:“娘在后院兒田里呢,有芳草和石頭娘陪著,不會(huì)有事的。”

  “娘去田里干嘛?”羅瓖婉大驚,抬腿就往后院跑。

  自從大姐離開后,羅氏就一直神志不清,之前尋白神醫(yī),幾次都沒見到人,后來找別的郎中看過,開了些藥,卻也沒見好。

  再后來她就不敢讓娘吃了,只想等著白神醫(yī)來看。

  一個(gè)神志不清的人怎能下田,這不是瞎胡鬧嗎?

  她頭一次怪罪起了三丫。

  院子后門外是一大片果園,種滿了桃樹。細(xì)看之下,長勢都不太好,結(jié)的桃子只有杏子那般大,毛茸茸泛著青。

  羅氏正蹲在地上,兩手一左一右,賣力的薅著草。身旁蹲著莊子里的管事媳婦,三丫稱石頭娘的那個(gè),她也在薅草,只不過速度不及羅氏。

  芳草在一邊急得勸慰:“夫人,奴婢求求您別干了,咱回去吧,啊!您這手可禁不起如此磋磨,會(huì)疼腫了的,夫人……”

  羅氏抬手吧拉開她:“你看這里那么多草,不拔了怎么長莊稼?放任不管,那不就荒廢了嗎?”說完繼續(xù)干活。

  石頭娘也在勸,只不過沒那么積極,慢條斯理兒的。

  “夫人,您是主子,這些活不該您干,您在屋里歇著就好。實(shí)在無聊,可以繡繡花,看看書,畫個(gè)畫兒什么的。這些粗活,有我們干呢?!?p>  “嗯咳……”羅瓖婉見她們說的熱鬧,故意咳了一聲。

  芳草一個(gè)機(jī)靈,慌忙回頭,見是她,頓時(shí)癟了嘴哭啼啼跑到面前,跪了下去。

  “嗚嗚……二小姐,都是奴婢的錯(cuò),奴婢不該帶夫人過來,奴婢……”

  石頭娘看到主子來了,也嚇了一跳,忙強(qiáng)行攙扶羅氏起來,急著勸道:“哎呦呦,我的夫人啊,您這樣金貴的人兒,哪能來這種地方呢?也怪老奴我愚鈍,凈知道干活,沒注意旁的,否則斷不會(huì)讓您受累的。唉,都怪我都怪我!”

  她一疊聲道著歉,表情卻有些違和。

  羅瓖婉眸色微沉,將羅氏接了過來,沖著猶跪著抹眼淚的芳草道:“先起來吧!”

  芳草如臨大赦,感激的爬起來,攙起羅氏另一條胳膊,隨著羅瓖婉回去了。

  進(jìn)了院子,伺候著羅氏洗手換衣裳,忙活了好一陣兒,眾人才停下來,三丫也不好踢毽子了,老老實(shí)實(shí)侍立一旁,等著挨二姐批評。

  芳草與小菊對視一眼,兩個(gè)人雙雙跪了下來。

  羅氏原本還呆坐著,突然見到眼前場景,竟然開口了。

  “哎,怎么都跪著呢?這……這好好的,干嘛要跪下???”

  她伸手想去拉兩人,似乎沒意識到自己與她們的距離,抓了一會(huì)兒,突然又放下了。

  可即使是這樣,在場的幾人還是驚到了。

  羅氏第一次對周遭有了反應(yīng),即使只是一小會(huì)兒,也足以令幾人感動(dòng)了。

  這下羅瓖婉也不訓(xùn)人了,歡喜的跑到羅氏身前,激動(dòng)喚道:“娘,娘您還記得女兒嗎?娘?”

  羅氏緩緩抬頭,怔愣的望了她好一會(huì)兒,蹙了蹙眉:“你......”

  幾個(gè)人均是一臉期盼的看著羅氏。

  “你是哪個(gè),是你要害我家玫兒嗎?”羅氏陡然變臉,眼中現(xiàn)出抹狠厲,兩手如鉗,猛地掐住羅瓖婉脖子,大力搖晃起來:“說!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搶走了我家玫兒,是不是你?你還我玫兒來,還我玫兒來......”

  羅瓖婉不敢置信瞪大雙眼,怎么也沒想到羅氏會(huì)將自己誤認(rèn)為兇手。她怔愣了一瞬,連忙扒住羅氏的手,大聲解釋:“咳咳......娘,娘是我啊,我是瓖婉,我是瓖婉啊,娘,咳咳......”

  三丫見到如此情景也被嚇了一跳,忙沖過去拉羅氏:“娘,她是二姐啊,娘,快松開啦!”

  小菊跟芳草也跑過去幫忙,掰手的掰手,勸慰的勸慰。

  羅氏的力氣著實(shí)大,幾個(gè)小丫頭累了一身汗,總算將母女倆拉開了。

  羅瓖婉頭腦昏沉的揉著脖子,感覺剛剛的自己都要窒息了。

  石頭娘偷摸在門外瞧了一會(huì)兒,后怕的縮了縮脖子:“俺的娘誒,竟是個(gè)瘋子,以后俺可得離遠(yuǎn)點(diǎn)兒了,沒得丟了小命兒。”

  羅氏被拉開后,由三丫和小菊攙去了房里,靠著床邊的架子喘了會(huì)兒氣,再次陷入萎靡狀態(tài),半闔著眼開始打盹兒。

  芳草扶著羅瓖婉進(jìn)了小廳,一邊幫她用藥膏擦脖子,一邊低聲安慰:“小姐,不若奴婢去請郎中吧?您的脖頸需要看看,夫人的狀態(tài)也不對,也需要看一看郎中。”

  “嗯,娘的藥的確該換一換了,吃了這么久都沒見成效,反而越來越重了!”羅瓖婉捻著額頭,擔(dān)憂羅氏是得了阿爾茲海默癥,要真是那樣,羅氏就太可憐了,才四十不到的年紀(jì),離老年人的范疇還遠(yuǎn)著呢。

  “唉,你去把顧管家叫來吧,就說我有事吩咐,待明日再去尋郎中?!彼飨路疾菔掷锏牟冀恚瑢⒁骂I(lǐng)抻了抻,盡可能遮擋住印痕。

  “呃......好,奴婢這就去?!狈疾菪奶鄣目此谎?,快步跑出了屋。

  大姐不在了,娘親又神志不清,原本溫馨的家就這樣散了。幸好生意上的事很多,沒給她多少空閑時(shí)間傷感,否則不抑郁也差不多了。

  門外有人稟報(bào):“小姐,顧管家到了。”

  “嗯,進(jìn)來吧?!彼牧伺哪槪兆舆€得過,陰云遲早會(huì)飄走的吧。

  顧管家是她上次剛剛提拔的,之前一直是石頭爹,也就是王壽在做管家事宜。紫云道長不喜歡俗世,因此并沒有說誰是管家誰是仆從,莊子里的人就自動(dòng)擁簇他為管家了,什么事都由他來分配。

  可羅瓖婉買莊子是打算好好經(jīng)營的,自然不能放養(yǎng),必須在最短的時(shí)間里將莊子整頓好。通過她觀察,顧守成此人勤快又機(jī)靈,并不與王壽一家沆瀣一氣,便先提拔著用了。

  芳草走進(jìn)廳門,站在門口處不動(dòng)了,沖著身后之人一引,輕聲道:“顧管家,小姐請您進(jìn)去呢!”

  顧守成微微躬身,沖小菊點(diǎn)了下頭,快步進(jìn)了廳門。

  走到廳堂當(dāng)中,他恭恭敬敬的一甩衣擺,跪地就磕頭,口呼:“主子在上,請受小的一拜!”

  羅瓖婉不知他鬧的是哪一出兒,疑惑之余,也沒阻止,只靜靜坐著,等著他說下文。

  一番大禮之后,顧守成站起身來,雙手一揖:“請問主子有何吩咐?”

  羅瓖婉正襟危坐:“這后面的桃園是怎么回事?咱們莊子里的人手,里里外外足有十來口,即便除去幾個(gè)灑掃的丫鬟小廝,還有那三家子佃戶呢。好好的地,怎會(huì)荒廢成那樣?”

  顧守成眉頭一緊,額上隱隱有汗冒出:“是這樣,之前,咱們莊子里并沒有管事的,每日里做什么,都是大伙自行安排,沒有章法。

  至于佃農(nóng),他們根本不會(huì)管理果樹,只知道種麥種稻。那片桃林是道長自己種的,他只用來采集桃木,并不在乎桃子是否長得好?!?p>  羅瓖婉垂眸,心道:原來如此。遂擺擺手:“好吧。不過,現(xiàn)如今這莊子姓羅,自然要按我羅家的規(guī)矩來。先派幾個(gè)人將桃林里的雜草除了,過后自有師傅過來教授管理果樹的方法?!?p>  顧守成頷首:“是?!?p>  他前腳剛走,后腳羅詔就趕了過來。

  芳草一見,忙要稟報(bào),羅瓖婉卻擺擺手:“算了,讓他進(jìn)來吧?!?p>  羅詔挑釁似的瞥了小菊一眼,大步進(jìn)了屋。

  “請坐!”羅瓖婉一指對面的椅子。

  羅詔也不客氣,坐下道明來意:“掌柜的,您給的圖紙上標(biāo)注的樣式根本行不通,人家老師傅說了,若要做出那種向前延伸的觀景臺(tái),必須要深挖地基,只能比地上建造的規(guī)模龐大,才能保證質(zhì)量安全。

  若只是如普通樓宇那樣埋一兩丈深,根本立不住,即使立住了,下兩場透雨也要塌了。因此讓我過來請示您,是否要加深加寬地基?”

  “我要建的觀景臺(tái),也不過三層樓高,不至于吧?”羅瓖婉還真沒想那么多。

  羅詔急道:“這都是那位老師傅講的,當(dāng)初靖安王府的觀景樓就是這位師傅督建的,技術(shù)和經(jīng)驗(yàn)絕對信得過。”

  羅瓖婉咬了咬唇,簡略估算了一下手里的余錢,嘆道:“那就按他們的意思辦吧?!?p>  “哎,不過,要是按他們的意思,掌柜的您還得跟在下跑一趟思遙城,材料不夠,得再買一些?!?p>  “哎呀,你去買不就得了,要我去做什么?我這還有旁的事呢?!绷_瓖婉生怕再碰上那個(gè)姓譚的,嫌煩,況且坐馬車也不是多享受的事。

  羅詔忙解釋:“掌柜的,這事兒還真得您跟著才行,在下沒那么大面子?!?p>  “嗯?”羅瓖婉詫異的望向他。

  羅詔有些不好意思:“呃...是這樣,大師傅說,需要在黃土和石灰漿中插入精鐵柱,最少需要六根,精鐵這種東西,只有朝廷監(jiān)管的鐵匠鋪才能打造,一般老百姓是買不到的,人家也不賣?!?p>  “你是要我去尋朗清?”羅瓖婉有些不明白,朗清與羅詔他們都認(rèn)識啊,誰去不都一樣嗎?

  羅詔點(diǎn)點(diǎn)頭,又搖了搖頭:“不是找朗清,是去找他的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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