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掙錢的法子
“法子？”
“你能有什么法子？可莫要誆騙為師?！?p> 清虛真人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一臉狐疑的上下打量著季無憂。
自從一年前，季無憂閉關走火入魔，修為盡失后，自家這徒弟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不僅腦子變得比以往更靈活，還時不時說一些他聽不懂的話，甚至還鼓搗出了點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兒。
比如說被他稱作“牙膏，牙刷”的物事，每次自己問他是從哪學來的這些東西時，季無憂總是笑著說從書上看來的。
要不是他偷偷用靈器驗證過季無憂的神魂并無異常，清虛真人還真有點懷疑自家那個“榆木腦袋”的徒弟，是不是被邪魔外道奪舍了。
可現在也只能歸結為“開竅”了。
不過這也算是件好事兒。
除了太過“敗家”之外，也讓他這個師傅省心了不少。
畢竟從前的季無憂除了修道外，是干啥啥不行，心性也太過單純。
想到這，清虛抬眼掃了下若有所思的季無憂，渾濁的雙眼中閃過一絲深邃的寒芒。
他一直懷疑，自家徒弟一定是下山游歷時著了什么人的道。
不然好端端，怎么就突然走火入魔了？
可，每每提及此事，季無憂要么就搪塞過去，要么就閉口不談，他這個做師傅的也是有力使不出。
“師傅，您還記得我前些日子看的那本“丹道真義殘篇”嗎？”
季無憂從儲物袋中取出兩張竹制躺椅，一張小木桌，還有一套紫砂茶具，一邊將它們放在靈湖旁，一邊招呼著清虛過來。
“你這一年來看過的典籍，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我哪能記得住啊。”
清虛搖了搖頭，走到季無憂身側，躺在了那張沁涼的竹椅上。
“那本殘篇中，記載著一味殘缺丹方。”
季無憂隨手一招，靈泉化成一道拇指粗細的水柱，不急不緩的涌進茶壺中。
“什么丹方？”
清虛真人看著季無憂這手極漂亮的“馭物之術”，眉頭微微一挑，心中暗自揣摩著。
這靈氣控制的精度，哪怕是守元境修士來做都夠嗆能達到自家徒弟的水準。
難不成，無憂這孩子真找到修復經脈的法子，并且已經將斷裂的經脈重新接續(xù)了？
找個機會得好好問問他了。
季無憂打了個響指，片刻間冰涼的靈泉便燒開了，拿起茶壺將透亮，橙黃的茶水倒入師傅的杯中?！芭嘣ぁ！?p> “培元丹？”
清虛真人一邊吹著茶杯上的熱氣，一邊疑惑的望著季無憂。
雖然他并不修習丹道，但修道三百余載，也算是見多識廣，這培元丹還真是聞所未聞。
“培元丹，品級為一轉靈丹，可輔助守元三境修士修行。”
“具體功效，大致與如今山門內的養(yǎng)身丹相同?！?p> “都可以幫助服用者，將靈氣盡可能歸于己身?！?p> 季無憂飲了一口熱茶，微微苦澀在口中化開，不消片刻清甜的回甘沖散苦澀，滿口茶香。
“這算哪門子掙錢門路？”
“先不說那丹方是殘缺的，就是能煉出這勞什子培元丹，那也未必能比養(yǎng)身丹的功效更優(yōu)了吧?！?p> 清虛真人搖了搖頭，完全不認同季無憂的法子。
“師傅，普通守元三境修士煉化靈氣效率，不過十之一二?！?p> “若是勉強能到十之三四，就足可以稱上一句“修道種子”了。”
“以養(yǎng)身丹作為輔助，普通修士效率不過也就能提升至二成半不到三成，而對于“修道種子”來說這玩意兒幾乎起不到任何作用，甚至還會讓體內沉積丹毒，若是不及時祛除，也是個麻煩事兒?！?p> “可您知道，若是以培元丹為輔助，效率能提升多少嗎？”
季無憂老神在在的輕晃著竹椅，淡然自若的說道。
“多少？”
清虛真人也懶得和季無憂打啞謎，眼神微微瞇起。
季無憂睜開眼望著神情微凝的師傅，透亮的眸子里隱隱有精光閃動，他嘴角微微勾起，伸出四根手指。
“四成！”
“咳咳，四成？”
清虛真人差點被熱茶嗆死，雙眼圓睜，一副不敢相信的神色盯著季無憂，聲音也因過度驚訝導致有些變調。
“普通修士若能以培元丹輔助修行，煉化靈氣效率將提升至四成左右，”
“若是“修道種子”服用培元丹，保守估計，效率將提升至五成左右?！?p> “并且，丹毒甚微?！?p> 清虛真人像是聽天書一般，聽得那叫一個云里霧里啊，總結下來就是一個字。
飄！
要是真有這等靈丹，并且能夠做到量產，哪怕產量少點也無妨。
毫不客氣的講，一甲子內，乾靈山必定能在甲等宗門中占據一席之地。
可這玩意兒要真有季無憂說的那么好，那還能輪得到他來發(fā)現？
這世上的丹道大家，難不成都是吃干飯的？
正當清虛真人要開口時，仿佛猜透了他心思的季無憂搶先開口了。
“師傅你肯定覺得真要有這種靈丹，也輪不到我發(fā)現了。”
“的確，我并不是第一個發(fā)現者，甚至這丹方在化丹峰上已經流傳有些年頭了?！?p> “但由于這么些年始終沒能找到，丹方上差的那味藥引，才一直擱置至今?！?p> “那天我去道宮借閱這本書時，恰好碰見了清執(zhí)師叔，便和他聊了兩句，這些事兒也是他跟我說的。”
“如何？”
“你可別跟我說，清執(zhí)那個老頑固都研究不出來的丹方。”
“就這么被你這個連丹道都沒修過，不過是看了兩本閑書的“敗家子”琢磨出來了？”
清虛真人雖然和同為四代真?zhèn)鞯那鍒?zhí)真人有些不對盤，但心里也還是認對方一身丹道修為冠絕乾靈山。
是個足以排進南蠻前十的丹道大家。
“您還真說到點兒上了。”
“這藥引子啊…”
季無憂嘿嘿一笑，望著一臉質疑的清虛真人，他挑眉說道：“還真被我找到了！”
其實在他閱讀完“丹道真義殘篇”時，完整的培元丹丹方就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
不過當時他“魔怔”的厲害，轉頭就把這茬忘了，要不是財政出現赤字了，需要想辦法掙錢了，他還真夠嗆能把這玩意兒想起來。
見清虛真人沒有接茬仍是一副懷疑神色。
季無憂接著說道。
“培元丹，主材為熟地，當歸，黃芪，首烏?！?p> “輔材為藿香，赤苓，清夏，白芷，蘇葉，甘草，砂仁?！?p> “獨獨缺了一味藥引。”
“而缺少的這味藥引，便是…”
“紫風鈴?！?p> 聽到這里，滿臉懷疑的清虛真人懵了，不確信的說道。
“我記得紫風鈴是一種花卉吧？”
“它也能拿來煉丹？”
“自然可以。”季無憂笑著點頭。
清虛真人見季無憂一副不似作偽的模樣，心中不禁動搖了幾分，“當真如此？”
季無憂見狀立馬豎起三根手指，信誓旦旦的說道：“我若是騙您，從今以后再也不看書了，如何？”
清虛真人一挑眉，要知道讀書這事兒在季無憂眼中估計比性命還重要，他敢那這事兒賭咒，想來是真有把握啊，“好好好，就當你破解了這丹方?！?p> “那你為何不直接上報宗門，只要能證明這丹確有神效，那自然不會少了你的功勞?！?p> 季無憂無奈的望了自家?guī)煾狄谎邸?p> 不過也是，一心向道，心思純粹的清虛真人哪能明白“待價而沽”，“把握主動權”，“饑餓營銷”諸如此類的商家小道。
他身體前傾，貼在清虛真人耳邊小聲嘟囔著。
清虛真人起初還是一副迷茫的神色，可伴隨著季無憂道出詳盡的解釋，以及一份所謂“計劃書”，他那雙渾濁的雙眸是越來越亮，嘴角的弧度也忍不住微微上揚。
聽到最后，他猛然起身，難掩興奮神色，“就按你說的辦！”
“師傅，您先坐下，莫要著急?！?p> “咱們現在還有個問題得解決，不解決的話…那就萬事休矣?！?p> 一盆冷水澆滅了清虛真人的精神頭，他急忙問道：“還有什么問題？”
季無憂放下了手中的“土行遁術真解”，輕嘆口氣。
“師傅…”
“咱們沒有“啟動資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