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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道銘

第四章 一抹白衣

圣道銘 言心余 3374 2022-05-21 00:14:04

  “我還有要事需向家族上報,周公子,就此別過了,”玄衣女子抱拳道。

  周啟正春風(fēng)一笑,道:“武小姐,希望你不要把卦師的話放在心上,他們本就擅長捕風(fēng)捉影,說些半真半假煞有其事的話,聽聽便是,切莫當(dāng)真,武小姐正值碧玉年華,武運昌隆,怎么可能會…望武小姐寬心?!?p>  玄衣女子叫做武玲玨,是武家外家子弟。武玲玨輕笑一聲,頷首道:“我自然不會去相信那江湖騙術(shù),就當(dāng)個笑話聽聽也是有趣。不過,周兄今日要尋的人可是尋到了?”

  “這個,呃,這個就不勞武小姐費心了,”周啟正尷尬的摸了摸掌中的折扇。他今天本來是要去找那小卦師十一的,可十一最后的話激怒了武玲玨,他怎么敢繼續(xù)向十一問訊其他穿越者的消息,只得跟著憤怒的武玲玨一塊離開。

  武玲玨雖不相信小卦師說的話,但她在長垣山受傷的事,倒是只有軍隊的高級將領(lǐng)才知道一些內(nèi)幕,這令她不由得思考起那卦師的來歷。

  “只是被無名荒獸偷襲咬爛了雙腿,如今已經(jīng)痊愈,”武玲玨掂了掂腳,小腿并無異樣。武家是九州九大家族之一,醫(yī)師藥材自然是九州頂尖水平,治療外傷,幾日便可痊愈,甚至連疤痕都不會留下。

  這小卦師莫非是內(nèi)家派來敲打我的人?不論是修為還是官位,我的晉升速度都是前所未聞的,木秀于林風(fēng)必摧之,如今將我視作眼中釘?shù)娜伺率遣簧?,不過。武玲玨眉尖一挑,傲然一笑,自信無比:武道本就是堂堂正正,一往無前,那些鬼蜮伎倆我都一一接下便是。

  九州九大州由九大家族分而治之,一個家族的人口終究有限,因此為了保證自己的統(tǒng)治,大家族會用一些手段來擴大家族勢力。

  大家族一般分做內(nèi)家還有外家。

  內(nèi)家血脈純凈,由祖先一脈代代相傳,他們有資格學(xué)習(xí)家族最核心的功法武學(xué),家族族長從內(nèi)家中選出。

  外家組成駁雜,大致上有三種,一是內(nèi)家與有天資但沒地位的人聯(lián)姻,這種家庭屬于外家,他們誕下的后代倘若天資優(yōu)秀,就有機會被召回內(nèi)家,名字寫在族譜上,認祖歸宗;二是內(nèi)家中有人犯錯,被貶到外家,這部分人倘若立下大功,依然有機會回到內(nèi)家;三是內(nèi)家賜姓,得家族姓氏便歸到家族之下,他們與內(nèi)家并無血脈聯(lián)系,屬于從屬關(guān)系,武玲玨便是屬于被武家賜姓的那一脈。

  武玲玨的祖先是個家仆,與當(dāng)時的武家族長有救命之恩。于是,武家賜她的祖先武姓,并且可以世襲。武玲玨這一脈歸屬于武家,但游離在外家外游,若不是出了個天才武者武玲玨,他們這一脈都快要沉寂到被武家給遺忘了。

  內(nèi)家見到并州邊界突然來拜訪的武玲玨一家,也是滿臉疑惑,長老們在族譜上找了好幾個時辰,才找到武家第五代,有個叫武大的家仆替五代族長扛了一劫。

  武玲玨的家族與內(nèi)家的羈絆不深,不受武家的約束。正因如此,周圍的大家族也有機會把武玲玨邀入自家,武玲玨家族族長正待價而沽,等那些家族開一個更好的條件來。

  且說先前武玲玨離去時,她聽了十一的話,很是忿怒,于是拔劍一劈,把他的卦桌一刀兩半。武玲玨眉尖一挑,很是囂張的留了句:卦師,你難道沒算到你今日要遭受破財之災(zāi)么?

  十一看著被劈開的卦桌,怔怔無言,想起那玄衣女子臨走時露出的側(cè)顏,恍然大悟:“怪不得瞧著眼熟,原來是昨天街上看到的黑甲小將,叫做武玲玨?誒,真是個急性子?!?p>  老卦師看著小卦師欲哭無淚的樣子,心情很是愉快,如沐春風(fēng),給顧客算命時更是侃侃而談,熱情高漲。

  十一嘆了口氣,雪蓮的靈液集天地道韻,他的雙眼吸收了靈液,使他得以看到他人的道,但卻看不到自己的道。窺道的前提便是正面看清那人的面目,隔著玻璃不行,湖水倒影不行,臨摹畫作不行,那人帶著面具面紗也不行。

  十一盯著他人的面孔,只需一息,那人的身形便會扭曲成天地間的一條道,一般人的道都是從巨木結(jié)果落地開始到魂歸巨木樹根結(jié)束,十一通過道得以明白求卦者的出生,轉(zhuǎn)折,死亡等等,但他看不到那些事件的真正原因以及發(fā)生日期。

  周啟正的道很是有趣,他與另一座城的一個廚子類似,他們的出生地居然在天外的某個地方,那個地方極其遙遠。

  思索間,十一已經(jīng)把所有工具物件都收拾在了包裹中,他撐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道:“看來是可以提前打烊嘍,大吉!”

  這時,一個尖銳的聲音響起。

  “小卦師慢些走,給我算上一卦如何?”一個尖嘴猴腮的青年走了過來,人流中,有幾個人跟著他竄出,他們穿著黑色武士服,一同堵住了十一的去路。

  老卦師神色一緊,下意識的與十一拉開了距離。

  這幾個人是扶決城有名的小混混,敲詐勒索,殺人越貨的勾當(dāng)沒少干,領(lǐng)頭的那人叫做候三,他的舅子在扶決城衙門當(dāng)差,有那人在官府幫他們打理,這些整日為非作歹的混混,非但沒被抓起來,反而過得越來越滋潤。

  “今天收攤了,不好意思,”十一皺眉道。

  “誒呦,收攤也不行,你知道哥幾個是誰不?”

  “不知道,”十一搖了搖頭。

  “嘿!無知,小路,給他開開眼,”候三揮手道。

  “我們,候三公子,小路,北爺,馬六,四十是這扶決城中的護衛(wèi)小隊,凡是在扶決城擺攤的人,每個月都要讓我們幾個在攤子上任意挑個東西,這叫做保護費?!毙÷纷叩绞簧韨?cè),踢開他的包裹,彎腰翻尋。

  十一很是識趣的退開幾步。

  小路給候三打了個眼色,候三嘴角一咧,道:“你就這點東西,別的東西呢?”

  “都在這里?!?p>  “媽的,把錢交出來!”馬六按耐不住了,猙獰的拽著十一的衣領(lǐng)。

  候三上前勸道:“馬六,我們已經(jīng)不是強盜了,我們是官兵,怎么能這么暴躁呢?”

  馬六冷哼一聲,用力一推。

  十一的身子飛起,摔在遠處的小攤上,小攤是買雞蛋的,一屁股下去,坐碎了大片雞蛋,他的一只手撐在雞籠,雞糞還有發(fā)酵的谷物混雜著,味道著實不太好聞。

  這人是個武者,看來真的得習(xí)武了。十一想到,他拍拍屁股,對著攤主歉意一笑,然后緩緩起身,道:“老伯,我來日免費為你算上一卦,算是我今天的補償。”

  “還他媽算卦,你今天沒算到自己有血光之災(zāi)么?”馬六攥著拳頭追上。

  候三趕忙擋在馬六身前,嘆氣道:“小卦師,這人就是這么個性子,你那些東西他都不想要,這樣吧!這個月你只要給我一天賺的卦金就行,我也好對兄弟們有個交代,畢竟我們保護你這半個月沒受別人欺負。”

  另外幾個人跟著圍了上來。

  雞攤攤主拖著雞籠跑遠了。

  “一天賺到的?”十一笑了笑,道:“不會是只要我昨天賺到的卦金吧?!?p>  候三大笑起來,滿臉褶皺,道:“小卦師果然神算?!?p>  原來是為了那些金葉子,財不外露啊,以后收卦金得悄咪咪的收。十一也跟著大笑:“有趣,我瞧著這城中除了你們幾個強盜,再也沒別個禍害了,何來保護一說?你看看周圍的那些人?!?p>  候三壓著心中怒火,他左右看看,只見圍起來湊熱鬧的人無不轉(zhuǎn)移視線,不敢與他對視,他冷笑道:“怎么?”

  十一嬉笑道:“人見到虎,都會退讓三尺,這種情況是什么呢?人們見到一窩草蛇,又怕被咬到,又好奇它們有沒有毒,有多毒?”

  “啪!”四十從腳底扣下一坨臭泥拍在了十一臉上,罵聲不斷:“忍你很久了,小畜生,叫十一是吧!居然敢比你家四十爺大二十九,爺今天打你三十拳,一拳一個包,非把你打成四十一才行?!?p>  這泥不知夾雜了什么東西,蜇的十一眼睛酸疼,即便抹掉泥漿,他也難以睜開雙眼。

  四十馬六對著十一拳打腳踢。候三小路北爺圍在外側(cè),擋住后邊的景象。

  候三笑嘻嘻的抱拳道:“諸位,護城小隊行事,借道,嘿嘿,借道。希望諸位想要報官的正義之士們可以給候三我個面子,這小騙子昨天騙了周公子五兩黃金,我們奉命審問,事出有因,我們依然是正義的,希望諸位不要錯怪我等?!?p>  十一護著頭,通紅的雙眼微微睜開,視線一片模糊,只見兩個黑影在自己身前快速蠕動,一個黑影在他的腹部挨了一下,他的身體向后滑去。兩個黑影緊追不舍。

  遠處是三個站定的黑影,再遠處是一片灰蒙蒙,灰蒙蒙中有著點點異色,不斷攢動。

  “找死!”一聲嬌斥響起。

  一陣香風(fēng)從十一身側(cè)掠過,那是一抹白,白華舞動,像是蝴蝶飛舞,白帶飄飄,又像是天上仙人。

  兩道黑影帶著兩抹紅條高高飛起,然后撲通落地,掙扎了兩下,便一動不動了。

  “小美人,你,”候三的話音戛然而止。

  三道迎向白光的黑影倘若螳臂當(dāng)車,幾聲哀嚎響起,他們也落了那兩道黑影的后塵。

  十一閉上眼,用力的抹了抹眼窩,眼睛被蜇的眼淚橫流,他躬身抱拳道:“謝仙子出手相救。”

  十一眨著眼睛,視線漸漸恢復(fù)。

  視線中的那道白光一刻也不停歇,白影飛呀飛,好似要飛到天上去。

  待十一完全看清周圍的景象時,那白衣人早已消失不見。周圍人流恢復(fù)如初,人流避開衣衫襤褸,神情落魄的十一,一側(cè)的雞攤擺好雞蛋,繼續(xù)吆喝起來。

  “雞蛋,賣雞蛋嘍,老母雞,賣老母雞嘍!”

  那聲音又遠又近,十一聽著聽著,只覺得腦子暈暈乎乎,已是分不清上下左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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