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檔案)
小馬將鑰匙插進門鎖內(nèi),輕輕地打開,將王東帶進檔案室,雖然他是冒著被開除的危險帶他進來的,但他也不在乎,因為要不是王東,他就不會是今天這個樣子,更不可能當(dāng)上一名警察。他從內(nèi)心感激王東的幫助與提拔。
“說吧,東哥,你要找什么樣的案子?什么時候的?我?guī)湍阏摇!?p> “我要找近幾年羅東區(qū)所有有關(guān)毀容的案子的檔案?!?p> “毀容案啊,那些案子一直都是吳隊在查啊?!?p> “我原來不是今年的,而是近幾年的快幫我找?!?,說完,王東便讓小馬去找近些年發(fā)生在羅東區(qū)所有有關(guān)毀容案件的檔案。
然而,王東翻來覆去的找,都沒有找到想要找的。眼看時間耽擱太久了,小馬著急地說:“東哥,你到底想找哪一件案子啊?現(xiàn)在天快亮了,你不能待在這里了,要不然我會有大麻煩的?!?p> 王東放下手中厚厚的檔案袋,“我記得5年前勞動區(qū)發(fā)生了一件搶劫毀容殺人案本來是要我去接手的,但是我被開除了,所以……”
“哦,我記起來了,你說那件案子?一直都是劉局在接手啊,不過這么年都這么多年過去了,案子依然沒有破。據(jù)說在現(xiàn)場查不到任何指紋,當(dāng)時犯罪現(xiàn)場也沒有監(jiān)控探頭,由于案件發(fā)生在晚上,更沒有有效的目擊證人,所以查起來非常的困難?!保●R回答說。
“有效的目擊證人?什么意思???這么說不是沒有目擊證人,而是有目擊證人?!?p> “那算哪門子目擊證人啊,只是一個有智障的流浪漢,當(dāng)時就在街角撿垃圾。劉局也進行的詢問,不過根本就沒有得到有效的證詞。之后他就因為在河邊喝水,不小心溺死了,所以案件就更無從查起了。這件案子的檔案還在就局的手中,我這里可沒有,你要想找就去找劉局吧。”
王東雙臂叉胸,陷入沉思。
“東哥,你為什么要找五年前毀容案的檔案?跟現(xiàn)在吳隊查的案子有關(guān)聯(lián)嗎?我想應(yīng)該沒有吧?時間跨度太大了,兩者之間也沒有共同點吧?”,小馬問。
“誰說沒有共同點?不都跟毀容有關(guān)嗎?而且現(xiàn)場都沒有監(jiān)控與目擊者,這么多相似的地方,劉老頭應(yīng)該不會沒有發(fā)現(xiàn)吧?”,王東說。
“這些我就不太清楚了,我只是一個小小的檔案員,查案的事情我可管不著。對了,你不是被開除了嗎?為什么要查這件案子?”,小馬問。
“我是受人之托。”
“既然是這樣……東哥,我有一個請求。能不能帶著我一起查?”
“怎么?想立功啊?剛才你老婆不是讓你趕快回家嗎?”
“哎呀,我那老婆就那樣,平時嗲嗲的,很煩人的,到時候哄一哄就好了。還是查案要緊,畢竟我是一名警察?!?p> “你不只是一名檔案管理員嗎?”,王東故意冷冷地說。
“哎呀,東哥跟你說實話,我一直都夢想著有朝一日能走上前線跟兄弟們一起破案,雖然跟著你名不正言不順,但是如果咱們能把這件案子破了,我就有機會了!”,小馬眼神放著光芒。
王東搖著頭笑了。就在此時,他的老式諾基亞的鈴聲響了。是小玲。
“喂,小玲,你回來了?”
“東哥,還沒有,正在路上,大約晚上7點到,查到了一些檔案!”
“那好,你小心一點,陽明河公園見。”,電話掛上以后,王東起身離開,而小馬則是慌里慌張地關(guān)上門,隨后追著王東而去。
中午,劉一鳴正在辦公室里查閱文件,這幾天沒有什么大案子,但是有些雞毛蒜皮的小案子的結(jié)案報告讓他頭疼不已。正忙得不可開交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小馬推門進來,笑嘻嘻拿著盒飯前來獻(xiàn)殷勤,因為他的目標(biāo)是五年前那件搶劫毀容殺人案的檔案,這是王東拜托他做的,想要跟著王東一起辦案,這件事情一定要辦成才是。小馬這樣想著,突然發(fā)現(xiàn)劉一鳴沒有去食堂吃飯,于是他便主動要求給劉一鳴送飯,這正好是一個接近他的機會。
小馬將盒飯放在劉一鳴的辦公桌上,看到他仍然低著頭看資料,于是開口說:“劉局,都中午都已經(jīng)過了,不要太辛苦了,快點吃飯吧!”
劉一鳴正在寫字的手突然停下來,抬頭看著小馬,“說吧,找我有什么事?”
小馬頓時瞪大眼睛,他根本就沒有想過劉一鳴竟然立刻看出他的動機。小馬額頭冒出冷汗,結(jié)結(jié)巴巴地回答:“劉……劉隊,不好意思啊,什么都瞞不過你,昨天晚上我在值班的時候,忽然發(fā)現(xiàn)五年前的一件搶劫殺人案的檔案你還沒有還,不知道您查的怎么樣?如果您不用了,我可以拿回去備案嗎?”
“你怎么知道我在查那個案子?你又為什么突然找那個檔案?誰讓你找的?”,劉一鳴質(zhì)問似地問。
“沒、沒、沒!沒人讓我找,我只是有些好奇,因為有關(guān)那件安裝的所有卷宗包括物證全部都不見了,所以我才……”
還沒等小馬口吃完,劉一鳴開口說:“王東是不是找過你?他有說過什么嗎?我警告你,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警察,你這么幫助他,你的飯碗可能會不保,你沒想過嗎?”,劉一鳴嚴(yán)肅地說。
小馬低下頭不敢再說話。劉一鳴嘆了口氣,若有所思地說:“哎!說實話,那件案子,我的確還沒有破,有些地方根本就無從查起,時間又過了這么久,難度就更大了。你有沒有王東的聯(lián)系方式?”
小馬聽到劉一鳴不會責(zé)備自己,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了,他毫不猶豫地將手機號碼交給了劉一鳴。之后他便小心翼翼地退回劉局長的辦公室。
劉一鳴坐在椅子上,身體重重地向后一靠,眼睛望向窗外,心想:王東為什么要查五年前的那件案子?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警察,是誰讓他這么干的?又是什么目的呢?
劉一鳴百思不得其解,他看到抽屜里放置五年的搶劫殺人檔案,內(nèi)心糾結(jié)不已。時間都已經(jīng)過了這么久,案子也陷入了死胡同,想要用正常的渠道查案,恐怕再查上五年,也未必能破案,交給王東,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說不定案件很快就能水落石出。
可是,王東畢竟是一個被開除的警察,留有案底,要他去查案,恐怕不妥,不如,把他納為線人,這樣就能名正言順了。劉一鳴想著,從抽屜里掏出檔案,穿上便服,大踏步地走出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