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晨曦
文山海的意思是出去請客吃飯，這一回輪到秦曉提議食堂餐廳，和上一次的情況顛倒了過來。
不過最后還是秦曉的敗北。
這種層面的交鋒完全不是文老這種老江湖的對手。
最主要是隱隱意識到可能后面要談的話題并不是能在那種公開場合說的，具有一定的保密等級。
“文老我話說在前頭啊，我就是個純粹的武者而已，可不是什么藥劑師，完全沒有挖墻腳的價值……”
“我信你?！蔽纳胶：u頭，輕輕擺了擺手。
秦曉不禁感嘆這就是老江湖和老江湖的差距啊，同一個意思這聽著不就舒服多了。
那老爺子親自來是不是想找茬的。
下二樓的時候碰上了上次攔下自己的那個門衛(wèi)經(jīng)過，而他看到自己的時候臉上露出了明顯的錯愕。
尤其是看到鐘文淵跟在身邊的時候。
眼神顯然有些閃躲，主動退到一邊讓路，甚至能看出幾分不安和忐忑。
“謝謝”
秦曉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沒打算跟人計較，畢竟上次人家也只是做了份內(nèi)的事，沒有做的太過出格。
兩位老者也只是簡單致意，并沒有做停留。
等三人走遠(yuǎn)年輕門衛(wèi)也才松了口氣，在心中暗暗慶幸了一小會。
尋思著這中年武者到底是什么來頭，怎么完全沒印象北河城還有這么一號人物，交際圈到了這種層次，顯然也不是一般人啊……
還好上次沒得罪太狠，對方也足夠大度。
以后還是不能以貌取人啊。
……
三來一行來到了那家上次秦曉抱著可能掏空家底請一頓的飯店，具體消費水平只知道個大概，檔次是北河市一等一的存在。
上次想來還因囊中羞澀而躊躇，這次來可就不一樣了。
得想辦法把單給搶了。
文山海始終是保持著自然的儀態(tài)，不經(jīng)意的開口，“說起來上次你是不是想問我關(guān)于紅霧根源的事……”
“嗯？”
秦曉不由打了個激靈，上次不說是不能說嘛，怎么看這意思又是能說了。
不會吧，這次攤上的事是那個等級的……
整的都有點不敢聽了。
“文老您的意思是……”
文山海擺了擺手止住了對方的話，又向身旁的老人示意，“老鐘你來吧，你的權(quán)限更方便透露這種事，我還不想惹上麻煩?！?p> 鐘文淵哼了一聲，但是也沒有多說什么不滿的話，換做平時怎么也得陰陽怪氣幾句。
這次對方只是牽線，有的問題還是得自己來親自進行交涉。
整理了一遍腹稿，老人沒有直接做出回應(yīng)，而是滿臉嚴(yán)肅地又拋出了一個問題。
“那你知道……紅霧的本質(zhì)是什么么？”
秦曉支著下巴想了想，像是在認(rèn)真思考怎么回答這個問題，稍作猶豫后還是開口說出了自己的猜想。
“應(yīng)該是一種異變的氣血和精神力混合體，大概是九比一的比值，不過又能以實質(zhì)性在外界存在，說明……”
秦曉本想繼續(xù)往下說，但是卻發(fā)現(xiàn)對面的兩個老人都愣住了，表情無比的精彩。
這才明白過來自己好像說多了。
剛才他們預(yù)料之中的回答應(yīng)該是“不知道”。
鐘文淵確確實實是這么覺得的，也是有意先透露一些基礎(chǔ)的信息表明自己這邊的誠意。
可沒想到對方對紅霧的了解并不是一片空白，而且知道的恐怕不止是那么點啊……
結(jié)果就整的自己這邊很尷尬，打好的腹稿也亂了套。
“沒事，你繼續(xù)說……”文山海嘴角抽搐了一下，拂手示意。
“這合適嘛……”秦曉撓了撓頭，覺得有些尷尬，但是轉(zhuǎn)念一想反正已經(jīng)暴露了，那繼續(xù)說下去也沒事。
說不定就能以此為基礎(chǔ)，套到另外一些更有用的情報呢。
“我猜測，或許紅霧才是氣血與精神的根源，而真正意義上變異了的反而是人類武者的氣血。
自然做出了選擇，讓怪物留在了紅霧之中，而讓人類被迫排除在外，他們才像是魚和水的互相選擇……
人類依舊存在，是一個意外?！?p> 鐘文淵將十指交叉放在了桌面上，面色陰沉似水，一時陷入了沉默，但還是開口做出了回復(fù)。
“你的猜想是對的?！?p> 秦曉了然，并沒有太大的意外，雖然不知道武盟究竟是怎么解析紅霧的……
但自己可是切切實實一次又一次被紅霧爆體死了無數(shù)遍才領(lǐng)悟到的這點信息。
如今得到了證實，說明自己尋找的方向沒錯。
“我原本以為你只是無端地詢問紅霧根源的問題，看來你是真的已經(jīng)知道了一些什么。”鐘文淵食指敲擊桌面，顯然有些煩躁。
“那剩下的，能說嘛？”
秦曉笑了，大概已經(jīng)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抱歉，無可奉告?！?p> 果然是這個回復(fù)，他們原本做出的誠意就是局限于透露關(guān)于紅霧的構(gòu)成，但是更根源的東西還是被藏起來了。
顯然是有著其他的考慮。
很大的可能是涉及到千年之前，新歷的開始。
“那我們的合作還存在可能嗎？”秦曉笑容變得放松起來，如果只是到這種程度那看來也沒什么了不起的，自己是擔(dān)心過頭了。
鐘文淵語塞，好半天才吐出三個字，“不知道?！?p> 文山海坐在旁邊郁悶的直捂臉，恨不得把這老家伙甩出去，果然就不該對他報什么希望的。
“說說吧，至少讓我聽一聽那個請求是什么，到底是什么問題需要您這樣身份人親自找過來，我還是很好奇的……”
秦曉知道這種交易已經(jīng)近乎破裂了，因為對方已經(jīng)給不出合適的籌碼，除非是想用道德大義來綁架。
那是自己最不愿意面對的局面。
尤其是文老站在自己對立面說出那樣的話。
自己還是很敬佩這個老人的，并不希望他的形象就這樣轟然倒塌，不過如果是鐘文淵的話就不意外了。
有理由懷疑他真的能這么做。
那拒絕掉就好了，絲毫沒有什么心理壓力，副所長又怎么樣又不是自己上司。
鐘文淵舒了一口氣，似乎把抓住了最后機會，整理好心態(tài)后重新開口。
“編號SN000，晨曦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