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她在這茍且偷生
“其實(shí)很簡單,他在考驗(yàn)我們?!鄙虨闇Y淡淡的低眸,看著泛紅的火花,道。
兩個人休息了一會兒,太陽愈發(fā)的刺眼起來。
“走吧。”
商為淵站起來,時景年也跟著站起來,朝著樹林的深處走去。
不一會兒,又開始下起了雨。
靈島常年都在下雨,太陽就放了一會兒晴,轉(zhuǎn)眼又要陰了。
穿過茂密的叢林很深的積水中,不時有蜈蚣從樹上爬過。
“嘶——”
時景年忽然覺得后腦勺一陣刺痛。
他蹙眉,用手指探了探,然后攤在眼前看,出了血。
“什么東西咬的?”
時景年只是個商人,對這地方十分的陌生,不如商為淵。
商為淵查看了一下他的傷口,是一種很細(xì)的針孔。
他暗道不好,正要謹(jǐn)慎的警惕著周圍,忽然自己的后腦勺也一陣刺痛。
眼前忽然一黑,意識也逐漸消散。
砰——
兩人齊齊的墜入淺淺的積水當(dāng)中,濺起了不小的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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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為淵有意識的醒過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身處在一個簡陋的木屋里面。
而且,他的四肢都被捆綁住了,不能動彈。
“你終于醒了?!睍r景年就綁在他的對面,早就醒了。
他的渾身已經(jīng)濕透了,不時的有水滴落到他那雙仍然平淡無波的眼中。
商為淵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濕透的衣服,又用銳利的眸子掃了掃周圍的環(huán)境后,才道:“你什么時候醒過來的?”
后腦勺又疼了一下,時景年蹙了下眉,道:“也是才醒。”
“我們是中毒了?”
商為淵點(diǎn)頭:“這種毒很少見,但是是白莣最擅長的一種?!?p> 時景年挑眉:“也就是說,我們被他綁到這里的?”
怎么不見人?
說曹操曹操就到。
木頭門被打開,發(fā)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老舊的鞋子踩在木質(zhì)地板上,發(fā)出同樣的聲音來。
他穿著一身長長的黑色大褂,身高能有一米八左右,有點(diǎn)微胖,手中拿著把水淋淋的透明傘。
雙手布滿了老繭,走路的姿勢有些不協(xié)調(diào),看上去應(yīng)該是個跛子。
緩緩的,他抬起頭來。
那是一張飽經(jīng)滄桑的臉,從右眼到左邊臉頰上,有著一根長長的疤痕,又猙獰又恐怖,就像是有一只蜈蚣趴在上面一樣。
他的眼睛如一汪死水,嘴唇周圍留著黑色的胡子,看上去十分怪異,而且眼神很沒有人的生氣。
“你們兩個終于醒了?!?p> 他開口,聲音沙啞的像是烏鴉。
應(yīng)該說是,比烏鴉還要詭譎一些。
商為淵看著他,淡淡的說:“松開我們?!?p> 白莣走路的動作一頓,似乎對商為淵命令的口吻特別不滿意。
他走到商為淵這邊來,低著頭沉沉的打量他好一陣,才道:“你會殺了我?!?p> 商為淵嗤笑:“你明知道我是有求于你,又怎么會殺了你?”
怎么每個人都害怕他殺人?
難道他長了一張十惡不赦的臉?
看上去就那么嚇人嗎?
白莣面無表情,聲音沙?。骸澳闾嬲l求我?”
“我的女人?!?p> 頓了頓,商為淵想了想,補(bǔ)充道:“妻子?!?p> “名字。”
“阮彌箏?!?p> 聞言,白莣的眼一沉,轉(zhuǎn)身,手中驟然出現(xiàn)了兩只飛刀,然后將一甩。
時景年和商為淵身上的繩子才解開。
“她的血,帶來了嗎?”白莣背對著二人,開口。
商為淵從衣服中的里兜里掏出一只試管,遞給他。
“拜托?!鄙虨闇Y的聲音帶著一絲祈求。
白莣笑了一聲,那笑容聽上去有些瘆人:“放心,我當(dāng)然會救她的,不過……”
“你必須要跟我去見一個人?!?p> 白莣看向時景年,“你不能跟著。”
時景年后退一步,坐在了凳子上,帶著幾分慵懶和漫不經(jīng)心。
白莣看了商為淵一眼,聲音跟啞了:“跟我來?!?p> 商為淵跟著他穿過了一片叢林,和幾個墳堆后,遠(yuǎn)遠(yuǎn)的看過去,也是同樣簡陋的木屋。
不過比剛剛的看上去,整體要寬敞一些。
商為淵掠到了窗前的一抹白色的影子。
他眼底劃過一絲冷然。
“她就在里面,你去吧。”白莣站在屋外,便停住了腳步。
商為淵猶豫了一秒,便抬腿踏了進(jìn)去。
剛進(jìn)屋,門便被關(guān)上了。
商為淵打量著這個長廊。
兩側(cè)的房屋門緊閉,墻上掛著一幅畫,畫中的女人冷冷的看著前方,似乎不太開心的樣子。
借著壁燈昏暗的目光,商為淵看見長廊的最前方有一道人影閃過。
他大步走過去,卻發(fā)現(xiàn)空無一人。
緊接著,只聽咻的一聲。
商為淵猛地向后彎腰,躲過了一個刀子。
緊接著,一個女人便拳腳相向。
商為淵單手幾秒就將她制服了。
他將她反手押著,冷冷的說道:“誰派你來的!”
衣服的一角順著女人的肩膀滑落,她那滿是傷疤的肩膀上,栩栩如生的鳳凰像是雕刻在里面似的,看上一眼便讓人忘不掉。
商為淵劍眉蹙起,將她松開,后退一步,冷冷的質(zhì)問:“你是誰!”
為什么會和阮彌箏有著相同的紋身。
看來,是時家的人。
不過,他怎么從未見過這個人?
這個女人模樣四五十歲左右,臉上有一道細(xì)小的傷疤,應(yīng)該是被什么東西劃破過。
她穿著一身白衣,及腰的長發(fā)披散著,濃黑如墨。
一雙眼睛充滿打探的目光看著商為淵,眉眼間的精致和阮彌箏竟有九分相似。
她沒說話,商為淵卻赫然知道了答案。
他目光發(fā)沉,壓低聲音;“你是時知曉?!?p> 他這句話,很肯定。
時知曉冷漠的贊賞了一句:“你倒是很聰明?!?p> 時老爺子臨死前都不會想到,自己那么寵愛的女兒,竟然在這種地方。
而且,還是特別的艱苦條件。
商為淵同樣冷漠的看著她:“你找我做什么?!?p> 時知曉走上前,雙眼冷冷的看著他:“難道你就不好奇,我為什么在這里?”
商為淵風(fēng)輕云淡:“我并不感興趣?!?p> 即便她是他的丈母娘,那又如何?
他現(xiàn)在只想一心救阮彌箏。
時知曉瞇了瞇眼,笑中帶著嘲諷:“大名鼎鼎的商為淵竟然會為了一個女人跑到這里?!?p> 商為淵用同樣嘲諷的話回到:“時家千金不也是在這種地方茍且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