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東廷雖然是盛景唯一愛過的男人,但她和他卻從未有過這樣的近距離接觸。
盛景有些緊張的吞了吞口水,手指下意識的攥住自己的領口,別過臉,不去看陸東廷漆黑的雙眼。
“雖然我簽了協(xié)議,但是……我只接受正常的……那個,如果,如果你有特殊喜好的話,你需要另付我費用?!?p> “咳,咳咳……”
饒是陸東廷,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也被嗆到了。
他真沒想到盛景會這么赤果果的跟他說這些。
不過這樣的她,很真實,更讓他喜歡。
陸東廷勾了勾唇角,指尖捏起她精致的下巴,“你不會這么迫不及待吧,嗯?”
見盛景呆愣著,他才惡趣味的抹了抹她的唇角,“下樓吃晚飯?!?p> 他來的快,去的也干脆,從盛景身上下來時,沒有一絲一毫的留戀,盛景都有一種方才他說的那一聲‘我想做你’是錯覺。
盛景攏了攏長發(fā),跟著陸東廷走到一樓的餐廳。
晚餐已經(jīng)備好。
父親的手術已經(jīng)安排妥當,奔波的這些日子也沒好好吃飯,此時佳肴在前,她忍不住食欲大動。
但她依舊保持著最優(yōu)雅的姿態(tài),沒有一絲一毫的莽撞和粗魯。
陸東廷看著盛景。
她從讓人高不可攀的盛家小姐倫落成夜店舞女,經(jīng)歷過盛家萬人敬仰的鼎盛時期,也經(jīng)歷過人人踩一腳的落魄和潦倒,可她身上那渾身天成的貴氣和傲骨卻絲毫沒變過。
光是靜靜的看著她,陸東廷都覺得賞心悅目。
盛景覺得不對勁,抬眸看去,就見陸東廷深深的看著自己,那種眼神,是她從未見過的,好像……好像著了什么魔一樣。
“你是不是腦袋壞掉了?”除此之外,她還不能為陸東廷的突變找出任何合理的理由。
“吃飯還填不住你的嘴巴嗎?”見自己的行為被戳穿,陸東延依舊沉穩(wěn)淡定的吃著飯,薄唇輕啟,吐出這樣一句話。
“當然?!笔⒕翱粗憱|廷墨色的瞳仁,端起飯碗,用眼神告訴他,自己可以認真吃飯。
余光卻突然瞥見陸東延勾起的嘴角,笑得可以魅惑人心,這是盛景第一次看見陸東廷這樣會心的笑。
“被罵是不是很開心?”盛景忍不住問出口。
“不是?!标憱|廷挽唇,眼神看向別處,眼角的余光卻一直沒離開過盛景,“只是覺得實話實說的你很可愛?!?p> 此話一出,盛景只覺得腦子里的某根神經(jīng)瞬間被挑斷了。
那么疼,連帶著心肝脾肺都疼起來。
過去,她不止一次問陸東廷:老陸,你覺得我什么時候最可愛?
陸東廷的回答總是一成不變,他說:你實話實說的樣子最可愛。
那時候,她高興壞了,可是現(xiàn)在卻覺得無比諷刺。
可愛?怕不是愚蠢吧!
盛景忽然覺得沒了食欲,放下碗筷,她留下一句‘我吃完了,先上樓’后,大步走上二樓。
劉媽走過來,低聲問,“少爺,需要給盛小姐送上去么?”
“嗯?!标憱|廷眼神冰冷,看不出情緒,只是隨口道,“送上去一份紅豆沙?!彼龕鄢?。
劉媽無奈的搖搖頭,“少爺,恕我多嘴,您身邊的女人那么多,為什么非要找上這一個呢?”
找虐不是?
陸東廷沒有回答,他自然有著自己的打算。
“劉媽,你不懂?!弊罱K,他還是說出這樣一句話,然后轉身上樓。
“可是你費心思也得費在對的人身上吧,就算你能放下過去的仇,我看盛小姐也未必能放下。”
陸東廷的身形在樓梯口頓了頓,“總有一天,她會明白……”
幾天后,盛成業(yè)進行了心臟手術,手術很成功,盛景也很高興,每天都來醫(yī)院看父親,看著父親一天天好起來,她無比開懷。
陸東廷除了那天,這些日子都沒回來過,沒有音訊,猶如人間蒸發(fā)了。
想必,是和杜心雨在一起。
雖然盛景心里有點不是滋味,但是看不見陸東廷,她反倒自在。
這天,盛景收到了大學同學的郵件,他們要在皇城會所聚會,特意邀請她去,發(fā)件人是周婷。
周婷向來和她不對付,想必這場聚會也是個鴻門宴。
聚會是假,擠兌是真。
不過依盛景的個性,她真不怕。
聚會當日,盛景衣著樸素的出現(xiàn)在包廂內。
雖然是一身簡單利落的白色連衣裙,但當她出現(xiàn)時,還是引起了不小的波動。
所有的男同學幾乎不約而同的吹了一聲口哨。
盛景朝著眾人點點頭,找了個不起眼的位置坐下,服務生給她倒了杯蘇打水,她一邊喝一邊聽他們聊天。
盡管她極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麻煩依舊主動找上來。
“盛景,盛家破產(chǎn)后,我聽說你在皇城做舞女來著,你怎么不找我們這些老同學呢?雖然我們不如昔日的盛家,但也能幫上你一把?!敝苕寐氏乳_了腔。
隨后,其他幾個女同學也紛紛出了聲,無非是寒磣盛景的走投無路,自降逼格去做舞女,簡直是丟盛家的臉,丟他們上層名媛的臉。
面對這些,盛景只是微微挽唇,笑的淡定從容,“你們有誰那么大膽子,敢和陸東廷作對?恐怕你們有九條命都不夠賠!至于是不是丟了盛家的人,我父親都沒說這話,外人又來說什么呢?”
一番話,說的是不卑不亢,周婷和其他幾個同學卻嗤之以鼻。
都落魄到這個地步了,有什么可傲氣的?
“盛景,如果我說我不怕陸東廷,你愿不愿接受我?”一個男人的聲音忽然傳來,盛景一看,是蘇鵬,大學時苦苦追求她的男生之一,典型的花花公子。
蘇鵬看著她,眼底帶著一種勢在必得。
當年蘇家不如盛家,但今非昔比,盛家倒臺了。
對于現(xiàn)在的盛景來說,他蘇鵬可是一顆大樹,靠著他好乘涼,他敢肯定,只要自己開腔,盛景就會巴巴的貼上來。
盛景輕輕一笑,淡然道,“盛家雖然倒了,但我還不至于為了一個渣男葬送自己的一輩子?!?p> “你說什么?”蘇鵬拍案而起,推開椅子,指著盛景走過去,“你敢再說一遍!”
“在皇城動手,不怕陸總剁了你的爪子?”
一道冷冽的聲音忽然傳來,盛景抬頭一看,還是熟人。
梁邵。
過去,他便是陸東廷的跟班,想必,現(xiàn)在也是水漲船高,要不然,怎么敢在蘇鵬面前這么大聲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