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那句“一個也跑不掉?!?p> 方茹居然在心中腦補出了林啟說這話的模樣:
高高挺挺的,單手握拳,眼神犀利,一副擇人而噬的樣子。
肯定很帥吧。
方茹最后再擦擦淚痕,確定自己臉上不會讓辦公室的老師察覺出來自己哭過。
最后又打量了一下自己的上衣袖子。
濕了一片。
“我原來這么能哭嗎?”
她自己都覺得有些訝異。
畢竟上一次哭已經(jīng)是很久很久之前了。
上班以來,雖然有些工作上的壓力,但她覺得是正常的,工作就是會有壓力的,她又不是活在溫柔鄉(xiāng)。
唯有這次,明明是在為學生著想,卻被那個王主任批判得體無完膚。
這讓她實在是有些不能接受了。
壞,和吳主任一樣都是壞東西,一丘之貉!
方茹被林啟一點播,也立馬從pua中解放了出來,堅定了自己的意志。
這種當,她上一次就夠了!
她才不會輕易認輸!
方茹從花壇邊站起身來,是的,她從忍不住開始哭起都是蹲在了花壇的角落,面朝著花花草草,就是避免被人注意到。
隨后大步走向自己的辦公室。
......
林啟這邊掛完電話后第一時間給金定勝打了個電話。
給他講述了一下今天方老師遇見的事情。
“其實是意料之內,這種事情大部分都是有人配合著打掩護的。”
金定勝在電話里說道。
“布料鑒定的事已經(jīng)搞定了,我讓鑒定所開了專門的證明文書,衣服我待會給您送回來。”
“后面我們順藤摸瓜,還找到了制作兩種校服的工廠,這都是可以讓法院評估的材料證據(jù)。”
還真是挺厲害啊。
林啟想著。
“這所學校的結構組成也搞清楚了,確實如您所說是個比較復雜的學校。
公私結構耦合,老師們都是有編制的,但不負責授課的中層領導又是沒有編制的,相當于是私人聘請。
校長是兼任的,是一位著名的研究型教授,常年出差全國各地甚至國外,偶爾管一下學校的事務,學校出現(xiàn)這種情況他八成不知道。
根據(jù)資料顯示,他本人是一個非常有品德的教授,各方面都稱得上是公平公正,假如他知道了這件事,是不會袖手旁觀的,嗯...他好像最近會回漢寧一趟,說不定能趕上咱們的開庭。”
金定勝似乎是在翻閱著某些資料,然后概括給林啟聽。
“所以這整件案子結構非常簡單,兩個所謂的主任欺上瞞下,欺軟怕硬,隨后引發(fā)的一系列事件。
我認為勝訴率無限接近于百分之百,又或者說,就是百分之百,我金定勝閉著眼睛用腳打都不知道該怎么輸?!?p> 金律師還是那副一本正經(jīng)回答問題的模樣里面摻一點自夸啊。
林啟感慨著。
“對了,你們是怎么讓那么多家長關注到這件事的?”
林啟有點好奇。
“這個嘛,是這樣的......”
金定勝給林啟稍微講了一下他們的手段。
林啟驚了,這還真的他未曾想過的道路。
居然想到去做有償?shù)膯柧碚{查,雖說這個“償”只是一瓶冰可樂,但在這種日漸入夏的日子里還真是對剛放學的學生家長有著莫大的吸引力。
只能說是學到了。
再結合前面他們所那短時間內十分變態(tài)的調查能力,林啟都有點懷疑他們到底是律師事務所還是特工事務所。
確實有點那個用“高射炮”打“蚊子”的感覺了。
不過林啟經(jīng)過了今天方老師被批的這件事后,心里一直憋著一股火,就算是高射炮打蚊子,他也得地毯式轟三遍,讓蚊子死得渣都不剩。
對這種定了性的敵人絕不手軟,能讓他躺著就絕不能讓他坐著。
掛了電話后,林啟繼續(xù)開始學習。
......
傍晚快要吃飯的時候,林啟居住的這棟筒子樓里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由于沈燕平時回家晚,他們的晚飯時間也比其他人家要稍微晚一些。
還是小芊過來敲門,告訴有個自稱是學校的人過來找她媽媽。
林啟一下來了興趣,他倒想看看是哪個“不怕死”的鐵頭人敢過來找茬。
牽著小芊來到三樓,來到來人,林啟發(fā)現(xiàn)居然是老熟人。
后勤辦公室的小張。
是他的話,那應該不是過來找茬的,多半是認慫求和。
林啟一下就下了定論。
不知道為什么,上次看到這個人,林啟就覺得他特別好拿捏。
甚至都不用他怎么設計,他的大腦自動就能想出如何威懾他的最佳方案。
屬實是很奇怪。
這會小張正背對著樓梯,站在沈燕的廚房門口和沈燕說著什么。
和沈燕講話的時候他倒不是那一副慫樣。
小芊就是在旁邊聽出了這個陌生人是從學校來的,飛快的跑上樓找到林啟。
有事情,上四樓。
小芊唯一且高效的錦囊妙計。
小張當然不是自己樂意來的,他下午辦公辦得好好的,突然聽到后面一陣茶杯與桌面的碰撞聲。
吳主任拿著手機,滿臉的氣急敗壞。
嘴里還罵罵咧咧地說著什么“媽的還拉黑。”
小張看著吳德那樣子還覺得有些搞笑,隨后就看到他瞪了自己一眼:
“你去他家一趟,好好講話,讓他們撤訴,別惹那個男的,不管你用什么方法,盡量單獨和那個媽談妥?!?p> “你別搞的一副局外人的樣子,我告訴你,真上了法院,你以為你能跑掉?”
撤訴?法院?
小張人傻了,這都什么情況???
隨后他才從吳德口中窺得了事情的全貌。
這可一下把他的警報值拉滿了。
就說那個男的不是省油的燈,這吳主任非說沒事。
但光在心里警報是沒有用的,問題還是要去解決,他可不想上法院的被告席坐著,和法官大眼瞪小眼。
于是他就踏上了前來筒子樓的旅途。
來到這個連他居住的地方都不如的角落旮旯,小張有點理解了吳主任的想法。
能住這種地方的人,憑什么打得起官司?
真就是急瘋了要拉人自爆?
小張的底氣又回來了一點,按照他的理解,自己只要和這一家說清楚了利害關系,再順著臺階答應給他們換最新最好的校服,隨后再哄一哄,說點好話賠個不是,事情就算告一段落了。
結果他見到那個學生的媽媽后,第一步就已經(jīng)卡關了。
這個媽媽壓根就不和他講話的!只顧得上眼前砧板上的菜。
不管他說什么,她都是一言不發(fā)把他當空氣。
這怎么行??!
沈燕當然不需要和他交流,因為她已經(jīng)聽到了小芊上樓的聲音。
最多2分鐘,就會有專門的人來和他說個痛快。
自己沒啥文化,性子又軟,緘默不語就是最好的選項。
小張這會已經(jīng)把他的第一階段作戰(zhàn)感言發(fā)表三遍了,因為重復了太多次,他的嘴巴有些干燥,話語里也帶了一點厲色。
這時,他突然感覺到有個人的手悄無聲息地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你小子說話好像很沖啊,有什么話能不能再說給我聽一遍???”
聽到這個聲音,小張喉嚨瞬間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