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白蓮花陷害實(shí)錄
站在床邊的許春桃冷眼看著許湉湉昏倒在床上,嗤笑一聲。
“小姑你還真是命大呢!既然沒死成,那就乖乖做我的墊腳石吧!”
罵了句之后,她便快速換掉許湉湉身邊的藥瓶,又回房拿了件東西塞到許湉湉床邊。
掃視屋內(nèi)一圈,她整了整衣衫,臉上表情為之一變,雙目通紅,淚如雨下,慌亂著跑出老許家大門。
“救命??!我小姑又昏倒了!”
村長一早就讓人去喊的大夫被急匆匆拖到許家,許春桃站在邊上抹淚,哭得情真意切:“大夫,你一定要救救我小姑,她從小身體就不好?!?p> 她似是才想起來一樣,從許湉湉手上拿下藥瓶:“這就是她一直吃的藥?!?p> 大夫打開聞了聞,又問了兩句以往的病情,許春桃都哽咽著答了,事無巨細(xì),甚至連許湉湉失蹤前吃過什么都能答個(gè)七七八八。
村長深深看了她一眼:“你是個(gè)好孩子?!?p> 村民們也交口稱贊。
許春桃笑得勉強(qiáng):“小姑平時(shí)和我最好了,可她…唉!”
她好似不經(jīng)意般往后一步,腳下一絆,差點(diǎn)摔倒。
一個(gè)黑色的東西被踢出來!
擠進(jìn)來看熱鬧的大嬸迅速拾起,“咦”了聲:“這不是男人的鞋嗎?”
姑娘家的閨房里,怎么會有一雙男人的鞋?
許春桃面色一變,想從大嬸手中搶回布鞋,這樣怪異的阻攔反而更讓人生疑。
大嬸被激起好奇心,這才仔仔細(xì)細(xì)翻看。
鞋很大,還沒做完,但鞋面里頭繡了一個(gè)字。
村長識字,大嬸把鞋遞給他,他湊過去看了眼,眉頭緊皺。
一個(gè)“白”字!
丑八怪獵戶白存洲的白!
許春桃面色鐵青,一把搶過鞋子,“撲通”一聲跪在村長面前:“村長爺爺,求求你,不要說!”
她緊緊捏住鞋子:“我可以解釋的,您讓人先出去,行嗎?”
村長肅著臉,只留下大夫繼續(xù)給許湉湉診治。
許春桃哭得聲淚俱下,痛訴許湉湉與白獵戶是怎樣的情意綿綿,又求村長不要把這件事公之于眾,保全許湉湉的名聲。
村長拉她起來,許春桃不肯。
“我有一個(gè)法子,您能不能以救命之恩的理由讓我小姑嫁過去,成全這樁好事?!?p> 許春桃看了眼手上抓著的布鞋,淚水盈滿眼眶。
“砰砰砰”,她連給村長嗑三個(gè)響頭,額頭紅腫一片。
“求您了!”
村長嘆聲:“你這孩子,唉,罷了,以后你多勸勸你小姑,讓她別再胡鬧?!?p> 說完,他帶著許春桃出屋,不顧村民的各種猜疑議論,直接宣布許湉湉與獵戶白存洲的婚事,完全不管村民越發(fā)離譜的猜測聲。
許家人剛下山就聽聞這個(gè)噩耗,可鐵證如山,為了閨女的名聲,只好捏著鼻子認(rèn)下這樁婚事。
更大的打擊還在后面,大夫診斷之后,說要用人參吊命,需要三十兩銀子。
許家一陣兵荒馬亂,拿出所有存銀,又用兩畝地契抵債,這才湊夠銀子,給許湉湉用上人參。
一場大戲落幕,村民都三三兩兩散去。
無人在意,許春桃借著去幫忙拿藥的名義,從大夫手里,拿走十五兩銀子。
……
夜幕降臨,許湉湉睜開眼睛,床邊坐著一個(gè)神色憔悴低頭抹淚的老婆子。
是原主的娘,趙桂花。
“娘,我還活著?”許湉湉揉著腦袋,心中疑竇叢生。
屋內(nèi)早已漆黑一片,只有昏黃的燭光搖曳,顯然,她睡了一整天。
這中間這么長時(shí)間,許春桃就沒直接殺了她?
她可不信許春桃能良心發(fā)現(xiàn),放她生路。
這里面,肯定有詐!
“乖寶!乖寶你醒了!”老婆子喜極而泣,沖過來緊緊摟住許湉湉:“呸呸呸!說什么晦氣話呢!明天娘就帶你去縣里,咱們再好好瞧瞧病,什么命懸一線需要吊命?啊呸!咱們乖寶兒肯定長命百歲!”
許湉湉點(diǎn)點(diǎn)頭,伸手去摸藥瓶。
原本已經(jīng)空掉的藥瓶中又多出不少藥丸,看來,證據(jù)早已經(jīng)被許春桃換走。
她皺皺眉頭,想多問兩句,就聽見門外響起許大嫂的哭嚎聲。
“又瞧病?剛用了三十兩買人參吊命,家里哪還有錢!這一大家子人還活不活了?”
趙桂花臉色一下就難看起來,一腳踹開門:“哭哭哭!哭什么哭!嚎喪呢!老大!你管不管你媳婦!怎么?不想讓你妹妹去瞧病,想看你妹妹去死不成?”
趙桂花在家里一向說一不二,她一發(fā)話,家里大大小小不管有沒有意見,都不敢再說一句話。
許湉湉卻越發(fā)覺得蹊蹺。
她現(xiàn)在的身體她自己清楚,只是睡著而已,怎么就需要用到人參?
她穿上鞋,走出屋門拉住罵人的趙桂花,問正抹淚的許大嫂:“大嫂,你說清楚一點(diǎn),我昏倒的時(shí)候,發(fā)生了什么事?”
許大嫂積怨已久,三兩句話就把之前的事叭叭個(gè)干凈,話里話外指責(zé)許湉湉不檢點(diǎn),去偷男人犯了病,反而害的家里賣田給她救命。
許湉湉:“……”就挺突然的。
夾在一堆抱怨中間的信息龐雜無序,許湉湉用了兩分鐘才理順。
“第一,我跟他沒私情?!?p> “第二,誰讓我有好爹好娘好哥哥呢!沒辦法,會投胎?!?p> 記憶中,大嫂也是白蓮花鼻祖,和許春桃母女兩個(gè)一脈相承。
許大嫂氣得眼圈發(fā)紅,無聲落淚。
許湉湉卻沒管她,轉(zhuǎn)頭回屋去找那雙作為物證的布鞋。
趙桂花跟在她身后:“乖寶兒,你啥時(shí)候?qū)W會做鞋的呀!這多辛苦呢!你怎么不叫你嫂子們?nèi)プ瞿兀俊?p> 許湉湉摩挲著做工還不錯(cuò)的布鞋,輕輕勾起唇角。
原主是會的,這事只有許春桃知道。
那這么明顯的栽贓嫁禍,還用尋找兇手嗎?
她將腦子里面的信息整理了下,不得不感慨許春桃的周全。
迷昏她,銷毀證據(jù),引人發(fā)現(xiàn)布鞋,栽贓陷害,再到安排她的婚事,步步為營,環(huán)環(huán)相扣,令人震撼!
原主輸?shù)牟辉?p> 不過,她來了,頭上這無數(shù)頂鍋,注定要被她一腳踢翻!
“我不會呀!”許湉湉理直氣壯:“你是我娘,我會不會你還不知道嗎?”
她指了指上頭繡著的“白”字。
“我是能認(rèn)字,還是會繡花?”
趙桂花一愣,咬牙切齒:“我找村長去!”
許湉湉卻拉住她:“娘,別急,咱們現(xiàn)在沒證據(jù),空口白牙,誰會相信?”
她親愛的侄女早就將地基打得堅(jiān)實(shí),在村長那里的信譽(yù)度是她的百倍有余,現(xiàn)在貿(mào)貿(mào)然鬧起來,村長絕對只當(dāng)她強(qiáng)詞奪理,反倒給對手送人頭。
倒不如尋找證據(jù),夯實(shí)自身,來個(gè)一擊必殺。
趙桂花失望道:“這可咋整?我的乖寶兒可不能嫁給那種丑八怪!”
許湉湉鼻尖抽動,沒回答問題,反而深吸一口氣,面容古怪問道:“娘,你聞到什么味道了嗎?”
趙桂花左嗅嗅右聞聞:“沒啊!”
許湉湉挑了挑眉。
證據(jù),這不就來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