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亦,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也有很多想法,但是非常抱歉,我現(xiàn)在什么都不能告訴你,你做的事我都知道,我也沒有任何覺得不對?!?p> 是韓嘯褚,直接上來把徐亦要說的話全堵住了。
“相親的事是我讓小栩去的,那份協(xié)議你肯定沒仔細(xì)看,你們現(xiàn)在是情侶,這個委托要持續(xù)半年?!?p> “什么!”
“不用太吃驚,照顧好她,到時候如果你們真的相愛,就結(jié)婚?!?p> “不,不是,您在說什么?”徐亦感覺好突兀。
“我以后叫你小亦吧,提醒你一下,一定要提防好趙家,他們會被無極拳門保下來,雖然受創(chuàng)嚴(yán)重,但依舊要留心?!?p> “不!我不同意,我和韓栩不是情侶,我不是你們的棋子!”徐亦提高聲音,有些生氣。
電話里安靜下去,頓了兩秒,韓嘯褚又道:“這是你要找的人的希望?!?p> 嘟!說完便掛了,不給詢問的機會。
大!叔!
徐亦腦海中浮現(xiàn)出那張滄桑的臉,韓嘯褚真的知道他的消息。
霎時間心急無比,立刻回?fù)?,卻被拒接,掛掉再撥,還是拒接。
為什么?為什么不接?為什么不告訴我?
“林叔,停一下車?!彼庙n栩的電話打。
“小亦,你冷靜點,他肯定有他的苦衷,太沖動會給別人帶來巨大的困惑和麻煩,甚至讓別人陷入危險。”林天志語重心長勸道。
“您知道我的事?您也知道大叔在哪?!”徐亦急忙道。
“怎么可能,我只是看你這樣猜的,什么大叔,你在找人嗎?”林天志有些好奇,他第一次見他這樣,那份冷靜穩(wěn)重之下顯露的苦澀。
“猜的?您不認(rèn)識韓嘯褚嗎?你們不都是上流社會的人嗎?”徐亦不相信。
“唉,林家退出圈子已經(jīng)很久了。”
“退了?”
“沒錯,你如果想找人,我可以動用關(guān)系,幫你定位?!绷痔熘镜?。
“定位能找到嗎?”
“希望渺茫,剛才已經(jīng)說了,他可能有苦衷,應(yīng)該是不想讓你找到?!绷痔熘究粗笠曠R。
“為什么?”徐亦一顫,睜大了眼睛。
“小亦,聽叔一句話,時候到了,他肯定會見你,但在這之前,你要做好你自己的事?!?p> 不說話,徐亦怔怔出神,心里的念想已經(jīng)爆發(fā)了,卻又要塞回去嗎?
他已經(jīng)走了八年,八年??!唯一的親人,唯一的依靠,他消失的那天,他以為他開玩笑的,結(jié)果等到太陽落山,只剩下孤零零的凳子。
他無數(shù)次跑到山上,無數(shù)次跑到池塘,無數(shù)次跑到樹林,無數(shù)次跑到田野,無數(shù)次呼喚,無數(shù)次重復(fù)……
除了落空就是落空,直到后來漸漸長大,這份念想被藏進心底。如今他終于有消息了,卻還是見不到,不能見。
不知道怎么下的車,也不知道怎么回到的韓栩家,兩個人就那樣,靜靜地坐在沙發(fā)上,誰也不說話。
一天一夜沒在,小布偶貓茸茸早就餓得抗議了,叫媽媽媽媽不理,叫爸爸,爸爸才剛成為爸爸,根本意識不到自己的責(zé)任。
過了許久,直到自己的肚子也餓得實在難受,韓栩起身去做飯。
“等一下?!毙煲嗪鋈婚_口。
她沒有說話,微微轉(zhuǎn)頭。
“坐下聊聊。”他抹了把臉,努力調(diào)整自己的狀態(tài)。
韓栩感覺到他的變化,和剛從超靈局出來不一樣,聽話地坐了下來。
“對不起,我不該瞞你?!毙煲嚅_口道歉。
“瞞什么?”
“我……做委托是去相親?!?p> “嗯?!彼p聲回應(yīng)。
默然,這樣道歉解釋肯定不行,徐亦握了握拳,咬牙道:“我是為了委托,相親不是真的,可你為什么答應(yīng)要去相親,你本來能拒絕的,我就是因為這個,我也有點,有點生氣。”
韓栩轉(zhuǎn)頭,臉色蒼白,直勾勾地盯著他,眼中一層水汽浮了上來,“你知道我去相親有多難受嗎?你知道我想了多少遍能快點結(jié)束嗎?你知道……我多想早點回去,告訴你。”哽咽。
徐亦渾身一震,他終于意識到了什么,自己好像做了很差勁的事。
“假如委托是結(jié)婚呢?你也要去嗎?假如委托是給別人當(dāng)伴侶,你也要去嗎?”她深吸口氣又道。
“這個絕對不可能,我是有原則的。”
“是嗎?”
“當(dāng)然,我發(fā)誓。”
望著他,目光交融數(shù)秒,韓栩?qū)㈩^轉(zhuǎn)了回去。
我這是怎么了?為什么會難過?他和誰相親,做什么委托是他的自由,為什么非要管,非要想管。
我在干什么?怎么會這么混亂,這不是我,冷靜,冷靜。
腦中回想起徐亦的一舉一動,每一個表情,每一種感覺,她心里明明很清楚,卻還要自己問自己。
又沉默了,氣氛說尷尬吧也不是尷尬,說冰融消蝕吧,好像還是有點冷。
兩個人之間就是隔著一層紙窗戶,已經(jīng)幾乎能看到對方了,就是誰都不愿意捅破。
某個時刻,徐亦忽然道:“我在找一個人,一個把我養(yǎng)大的人,他走了很長時間。”
“什么樣的人?”韓栩偷偷揉了揉眼睛。
“什么樣的人………常常拄著木棍,帶我偷雞摸狗,沒心沒肺,喜歡吹牛,喜歡跟我搶東西,老是逗我,騙我……戲弄我。”
停頓,說不下去了,那些記憶太過美好,大叔用盡所有努力,想要讓他這個孤兒忘掉悲傷忘掉煩惱。
“他是你爸爸嗎?”
“不是,我是個孤兒。”
呃!韓栩突然心一痛,原來他和自己一樣,不,比自己還悲慘。她深深地感受到了他的情緒,女生本就母愛泛濫,這一下,淚水又浮了上來。
“林叔說得對,該見遲早會見到,我現(xiàn)在必須做好自己的事?!毙煲嗟驼Z,握緊了拳頭,眼神漸漸變得清明而又堅定。
韓栩默默點頭,她認(rèn)同他說的。
氣憤總算緩和了不少,兩人靜靜地坐在一起,心情由難受雜亂,過渡到悲傷,再慢慢平復(fù)。
徐亦不停地遞給韓栩紙巾,她妝都花成了一片。
“我那天帥嗎?”
“帥,帥你個大頭鬼,你是不是瘋了!”
一提那天,韓栩立刻又來氣了,當(dāng)時抱著求他都沒用,攔都攔不住。
“明明很帥好不好?!毙煲嘁稽c都不后悔。
“明明是你過來強行拽我,才惹得他動手?!表n栩皺了皺可愛的鼻子。
“你竟然替他說話?”他眉毛一挑,醋壇子翻了。
“我沒有怪你,但是,你那天的樣子……很嚇人。”
她搖著頭,回想起當(dāng)時,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帶著心慌害怕。
徐亦一怔,自己竟然把這一點也忽視了。
“對不起?!?p> “不要老道歉,我只是說說而已,以后別那么脾氣大,也別太沖動?!?p> “嗯,我保證。”
誤會解開了,太好了,楊蘭在監(jiān)控上笑得非常開心,比想象中快多了嘛。
韓栩并不是那種傲嬌到死要面子的人,也并沒有端著架子放不下,相反,她是一個感性又通情達理的人。
“喵嗚~”。
茸茸躺在徐亦腳邊,生氣地用爪爪拍他。
韓栩見此,起身道:“我去做飯,你去喊蘭姐,她昨天沒怎么吃。”
“我給你打下手?!毙煲嘁舱玖似饋?。
“?。坎挥貌挥?。”
“什么不用,一個人做太慢了,而且你沒睡好,怕你做著做著睡著?!?p> “怎么可能。”
“走吧?!毙煲啾鹑兹淄鶑N房,去給它拿火腿。
要一起下廚了,韓栩面色變化,抿了抿嘴跟著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