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沒有,二位姐姐,我這兒真的沒有水云鼎……”
“沒問你有沒有?!?p> 南溟打斷了他的哭腔,他立刻閉了嘴,看得出來他多少有些怯她,像個臉皮很薄的小姑娘一樣撅起嘴來擠進了堆滿雕像的角落,不一會兒就開始顫抖起來。
“我們問的是它的下落。”
這男人面露難色,抱頭捂著耳朵,我忽然想起夜鴛曾經(jīng)提到過那只盜走水云鼎的妖不是什么善茬兒,難不成這其中有什么威脅恐嚇的成分?他目前的狀態(tài)很差,按照南溟這長驅(qū)直入的節(jié)奏來,只會適得其反,讓他更加擔驚受怕。
若將他逼到了某個情緒閾值,那可就不是單純尋找水云鼎的問題了,而是傷害到了一個弱小且有難處的無辜之人,造成嚴重的二次傷害,要以此為代價則大可不必。
我于是試探著問道:
“你是不是有什么難言之隱?”
我說著,一步一步緩慢向他靠近:
“別怕,你不說我們不會逼你,你體質(zhì)有點弱,情緒失控很容易導致大腦缺氧而暈厥,試著深呼吸,好嗎?”
我轉(zhuǎn)頭對著南溟比了一個屋頂一般的手勢,做著“結(jié)界”二字的口型。
南溟的反應(yīng)很快,立刻就明白了我的意思,抬起雙手做起了結(jié)印的動作,只見一團黑色的濃霧凝聚在她掌心,隨后她猛地撒開雙手,那團黑霧就以她為圓心向著四周漫天散去,最后形成一個穹頂,消失在整座院子的高空。
南溟確認無誤過后,沖著我輕輕點了點頭表示沒有任何反常。
我非常溫和而堅定地告訴他:
“現(xiàn)在你可以說了,南溟做好了結(jié)界,眼下沒有人能找到你,也沒有人能聽到我們的聲音,監(jiān)視到我們的存在。”
他瑟瑟發(fā)抖的癥狀得到了些許緩解,直愣的眼神僵硬地挪在了我身上,但依舊不敢直視我,而他唇上的口紅也在無意中被蹭的整個下巴都是。
“你、你到底是誰?你想干嘛?”
他喘得很厲害,但氣息卻非常微弱。
我正準備開口說些安撫的話語,他看見我有了進一步的動作,竟然自顧自地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喊著:
“你到底是誰,你到底是誰呀我為什么死活想不起來?。 ?p> 我見他的情緒由亢奮逐漸變得綿軟下來,趁此說道:
“你別著急,我會想辦法讓你想起來我是誰的,我有辦法,我們不會傷害你?!?p> 他蜷縮在角落里哭了好久才平息下來,這整個過程,我和南溟都靜靜地守在旁邊,不說話,不走動,他哭夠了自然就接受我們了。
我往后退開五米為他留足個人空間,順手將胳膊搭在南溟肩上,問道:
“看他對你挺主動的,難不成你倆曾經(jīng)有過一段?”
南溟看了我一眼,似乎在說:你是認真的嗎?
“他叫照夜清,現(xiàn)在成了神族某個小家族唯一的后人,前一段時間我從參微手里救過他?!?p> “參微?就是那個魔族長老嗎?我聽說他很強的啊,你是怎么救的,講講唄?”
“當時是受天界之命去魔界贈送妖丹,兩方交好,不便于大動干戈,但還是費了一番力氣的,那個參微好像一直在偷吃上古異獸的靈根,現(xiàn)在我可能打不過他了。”
“那參微為什么要殺照夜清?這個男人看起來……實在不太像個男人。”
我意識到自己說了不太尊敬的話,連忙改口:
“我沒別的意思啊……我就是覺得他不像有什么威脅的人?!?p> “不,”南溟立即否定了我的看法,說道:“這些年來照夜清對于上古神器的研究已經(jīng)達到登峰造極的地步,除了魔族之外,想要控制他的人有很多,應(yīng)該不會那么輕易就讓他死掉,因為這些年里他的族人慘遭屠殺,照夜門里就剩他一人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