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說,從萬年前魔族告敗、魔王被制裁之后,參微作為存活下來的魔族長老,在這些年里一直都沒有停歇,運籌帷幄之中為亦嵐的回歸做著決勝千里之外的鋪墊,可見魔族在這隱退的萬年之間,一定在暗地里鏟除了不少對他們有威脅的人。
可是我總感覺哪里不對,似乎漏掉了某個很關(guān)鍵的環(huán)節(jié)。
“魔族從來都沒有被徹底鏟除,你知道嗎?”
我說:“我也是前兩天才剛知道,參微還活著并且一直在吃靈根。”
“這人間看似風(fēng)平浪靜長達(dá)萬年,所有人都在說魔族已然銷聲匿跡,其實亦嵐在復(fù)仇的道路上從來沒有停歇過。”
“你意思是……”
“我不知道,我總覺得疏忽了什么。長煙,這背后可能是個巨大的陰謀,不為人所知。你本可以安穩(wěn)渡過這平淡的一生,為什么還要牽扯進來?”
“我也不想啊,我參與進來之前,差點兒死在我下班回家的路上了,要不是夜鴛救了我,我早就已經(jīng)開啟下一輩子了?!?p> 南溟這句話倒是提醒了我,說到這兒,我倆不約而同地對視一眼,似乎都明白了什么。
我說:“看來,是有人刻意想要拉我入局?!?p> “我如果能夠早任何人一步找到你,那么這些事也許最少還能再拖延個一百年。”
她說話總是說一半保留一半,聽的我云里霧里,想問又不知從何問起,想談又跟不上她的思維速度,她好像一個人默默地想通了很多事,卻都埋在心里自顧自地寫成長篇大論,然后挑出其中一截來講給我聽。
“找到我?為什么要找到我?”
南溟不知從哪兒掏出來一張字條遞給我,上面用黑色鋼筆寫著兩行洋洋灑灑的字:
xx省xx市xx區(qū)xx新城xx號樓xx單元xx樓xx室。
“這不是我的公寓嗎?”我詫異地看著她,問道:“這、怎么回事?”
“這張字條是在妖塔解封的那天,有人燒給我的,目前還查不出是誰、又是何目的。我按照這個地址找過去,在你家發(fā)現(xiàn)了一個和你一模一樣的傀儡,隨后妖塔就出事了?!?p> “看來這個人是想故意支開你,并且也想拉你入局?!?p> 妖塔的任何異動,南溟就算身處千里之外,她也能立即感應(yīng)到,就像上次在妖后的水境里一樣,即使只是魂魄出竅,但依舊逃不過南溟的管控。
她長舒一口氣,伸了個懶腰,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道:
“也許吧,正好可以解放了,不用再守妖塔了?!?p> 我打趣道:“怎么?你不喜歡這份工作?。慨?dāng)初投簡歷的時候不是自愿的嗎?”
“太久了,忘了?!?p> 這時,照夜清哭完變得平靜下來,開始跟我們講述他的故事:
“南溟,我可以和盤托出當(dāng)年發(fā)生的事情,但你一定要跟我保證,保證我的人身安全?!?p> 南溟似乎并不太愿意多管“閑事”,她想了想,又看了看我,她看到我滿懷期待的眼神,最終還是默默點了點頭。
原來這水云鼎的背景也是非常凄美的。它是由神族一位名叫伯桃的琴師所造,目的是為了在撫琴時焚香練功,后來伯桃在人間愛上了一名女子,那女子是北宋末年的青樓歌姬,名叫瑤環(huán),二人琴歌相和、郎才女貌。可惜瑤環(huán)正值年華之時就死掉了,伯桃心痛欲絕,將自己的心血匯入鼎里化為風(fēng)霧與她同去,伯桃臨死之前將鼎交給了照夜清的父親,照夜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