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口齒倒是清楚,便是一一道來,自稱叫王三強,麗丘人氏,接著便是將自己鴨子如何丟失之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任海祥問道:“那你的鴨子會不會走失啊?”
王三強搖頭,肯定道:“回稟縣老爺,不會的,當(dāng)時小的是將那十幾只鴨關(guān)在籠中,次日才發(fā)現(xiàn)鴨子沒了,且鴨籠大開,故小的認(rèn)為有人偷的鴨子?!?p> “想必那竊賊偷了你的鴨子早已是溜之大吉,此刻如何查找?為了你區(qū)區(qū)幾只鴨子,要我衙門幾名捕快追查,豈不是太過浪費人力與物力!”
任海祥似乎又有些過意不去,“要不補你些錢財,再去購些幼鴨回家養(yǎng)起!”
誰料那王三強搖頭拒絕,而是堅決認(rèn)為,自己那些鴨子定是被隔壁鄰居所盜,務(wù)必請衙門幫著查起。
任海祥朝著皇甫天雄看了看?;矢μ煨埸c下頭,任海祥拍下驚堂木,扔下令簽:“速帶王三強眾鄰居上堂!”
不會兒,衙役帶著十幾人到大堂上,都是與王三強差不多裝扮的市井百姓。
任海祥見是如此多人,不由皺起眉,暗暗發(fā)愁,此可如何審理。
他們齊刷刷地跪倒堂前,任海祥簡單問了下情況,不斷看著下面,暗暗猜測著哪個最像那賊人。
皇甫天雄見如此十幾人一一審來也是頗費時間,且審問也不能當(dāng)堂審出結(jié)果,暗暗想著,該用何計來審案呢?
若是那偷鴨人就在其中,唬他一下倒是可能唬出結(jié)果來。
忽地心生一計,不如試上一試,遂在任海祥耳前說起。
任海祥聽后張大眼,小聲問道:“此行嗎?”
“不試上一試,如何知道不行?”
任海祥點了點頭,二人遂撇下堂中一大幫子人進(jìn)了內(nèi)堂。
頓時那王三強在身后不斷叫喚起,皇甫天雄回頭道:“你們且在堂上跪著,我與知縣老爺另有要事要辦,回頭再處理你的案子?!?p> 到了內(nèi)堂,方秋獲正吃著茶,皺眉愁思,見二人跑了進(jìn)來,不由問起:“案子未審,你們進(jìn)來做什么?”
皇甫天雄便是簡單說了下。方秋獲疑惑地看了看,不過他仍是相信皇甫天雄。
三人正要說起那宮秀珍案時,卻見仇萬黎與海捕頭匆匆地從外面進(jìn)來,見了方秋獲,海捕頭忙抱拳道:“稟報大人,我們見到了那洪老婦人,她正獨自一人在家中,不過狀紙已是寫好?!?p> “那她為何不來衙門告起?”
“她說,就在早間出門前,有人在門后輕聲對她說,讓其不要去衙門告狀,若是去了,讓其不能活著再進(jìn)家門。”
眾人大驚,那人會是誰?
方秋獲捋須忙問,“此人長的何模樣?”
仇萬黎道:“那人只是隔著門簾說話,說好此幾句便是溜得無影!”
皇甫天雄也是一驚,如此說來此案非簡單之案件,難不成案中有案,那背后之人會是誰,他為何要威脅起那洪老婦人。
想那人暗中一直盯著洪家,昨日與海捕頭去洪家,那人就在暗地里看著,故知道今日洪老婦人來衙門告狀一事。
想來也甚奇怪,宮秀珍與李鴻儒通奸被官府破獲,會是損壞了誰的利益。
再者那洪老婦人乃是狀告兒子之死,與宮秀珍通奸一事可說不相干?。‰y道說,那洪壬生就是被謀殺的,而那人就是兇手。
“洪老婦人現(xiàn)仍在家中?”
海捕頭點了點頭,“我們重新勸了她番,她說馬上便帶著孫女來衙門?!?p> 方秋獲令海捕頭與仇萬黎:“你們二人再去洪家一趟,勿要驚動任何人,暗中也是觀察起,一來保護洪老婦人,二來查探那背后之人是否再出現(xiàn)?!?p> 仇萬黎二人忙是應(yīng)聲而去。
“大人,看來此案非一般案件,內(nèi)中有些蹊蹺!”皇甫天雄道。
方秋獲點了點頭:“你判斷未錯,那宮秀珍通奸一事與洪壬生之死是有著聯(lián)系,而背后之人極可能是那宮秀珍相識或是她的幫兇。”
“依小的看來,現(xiàn)下我們裝作不知背后有那人,等會兒洪老婦人來告案,我們便正常受理審訊,而暗中則小心警戒?!?p> 方秋獲點了點頭,“審案期間,那人會來旁聽,到時我們派人觀察,暗暗尋找可疑之人?!?p> “大人,不如干脆將那些圍觀百姓全抓起逐一盤查。”任海祥道。
“如此也好!定要抓住此人,查其幕后原有。”接著對皇甫天雄與任海祥道:“你們且將堂上那偷鴨案給斷了吧!”
任海祥一雙老眼看了看皇甫天雄,皇甫天雄正要道‘再待上些時刻’,卻見有著達(dá)州衙役衣服的公差急急地走了進(jìn)來。
那人上前將一封信函呈到方秋獲面前:“稟報知州大人,柳河西縣加急公函。”
方秋獲頓時大驚,忙是上前拆起。
皇甫天雄已是有著幾分知曉,估計便是昨夜那瘆人鬼韓成彪夜襲麻府之事。
果然方秋獲將信函扔在桌上,狠狠道:“可惡的韓成彪,膽大妄為,竟然夜闖麻府,掠金奪銀的,還搶走麻家小姐?!?p> 任海祥一個哆嗦,忙是拿起那信函看起。雖說此事未發(fā)生他麗丘地界上,畢竟乃是鄰縣,再者惡犯可能在麗丘地界上活動起。
“大人,此刻如何是好?那麻家可是皇親國戚,萬一讓朝廷追查下來,我等可都要受罰??!”
想不到此韓成彪洗劫麻府,罪名甚重,影響頗大,且是連累到官府。若那麻府不是仇家,自己當(dāng)時阻止起,乃之后便是何事也沒有,自己可能還應(yīng)化解此次危機得到官府獎勵。
皇甫天雄想著,暗暗長嘆口氣,誰讓他們洗劫的是麻府?。?p> 方秋獲挺了挺黑圓臉,勸慰道:“此事已是發(fā)生,擔(dān)憂也是無用。只能派人日益查起,尋此大盜蹤跡,派人圍捕,而后再如實上報朝廷。”
任海祥瘦小身子抖動下,帶著幾分畏怯:“大人,恐是難??!此韓成彪乃身負(fù)幾大命案,不僅自己功夫了得,手下人也個個彪悍,拳腳厲害,以前官府多次派人圍捕都是無果,竟反被那伙賊人攻擊的死傷無數(sh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