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yàn)榫撇欢?,兩人也不敢多喝,畢竟就一瓶喝完就沒了。
吃口菜,抿口酒,抽著煙,邊吃邊聊。
對于宋援朝的手藝?yán)畲箸骱苁求@訝,沒想到宋援朝現(xiàn)在居然能做得一手好菜,這紅燒肉做的真是夠入味,一口咬下去滿嘴生津。
還有這紅燒魚,宋援朝的做法和普通人家不同,先是煎過后再紅燒的,而且還特意放了些辣椒,比起平日吃的紅燒魚更有幾分滋味。
就連一盤普普通通的炒白菜也因?yàn)槭秦i油炒出來的,香氣撲鼻。
除去這三個菜外,還有一盤花生米,被宋援朝炸的香脆無比,嚼在嘴里真是一種享受。
此外宋援朝弄了兩根大骨和白蘿卜煮了鍋湯,熬了一上午了,這湯色和牛奶一樣,冬天喝碗骨頭湯,整個人身上暖洋洋的。
“你這手藝還真是絕了,我看都能去國營飯店當(dāng)大廚了。”李大琪邊吃邊贊,翹起大拇指夸道。
“熟能生巧,多做了自然就會了,再說以前在家的時候雖然不怎么下廚房,可也跟著我媽身邊學(xué)了幾招。這些年在地方又是自力更生,不會做飯?jiān)趺葱??這可是生活的必須技能?!?p> “哈哈哈,這到也是?!崩畲箸黝D時笑了:“要說我也會弄幾個菜,不過可不能和你比,我們呆的遼東那邊做菜習(xí)慣用大鍋亂燉,反正什么東西都往里放,煮上一大鍋就著窩頭就吃,這味道也算不錯。等改天我來弄,給你嘗嘗。”
“好?。〉綍r候我可好好好嘗嘗?!?p> 宋援朝見李大琪對于紅燒肉和紅燒魚尤其喜歡,其實(shí)他知道這個時代幾乎沒有人能抵抗大魚大肉的誘惑,因?yàn)槲镔Y的缺乏大多數(shù)人肚子里都缺油水,普通人家能見到葷腥每月有個幾回就很不錯了,而且也不可能像他們現(xiàn)在這么吃的奢侈。
李大琪雖然愛吃,但吃了幾口后就不再動筷子了,轉(zhuǎn)向那盤花生米下手,一筷子夾一顆丟進(jìn)嘴里,吃的尤其香。
宋援朝特意夾了碗里最大的一塊肉放到李大琪的碗中,再夾了個劃水給他,笑著讓他多吃點(diǎn),今天既然是他們兩人私下聚會,那么這頓飯就要吃好喝好,吃的不盡興又有什么意義呢?
“謝了兄弟?!笨粗肜锏聂~肉,李大琪的眼眶微微發(fā)紅,他沒說什么,夾起咬了一大口,接著喝了口酒。
為避免李大琪尷尬,宋援朝主動問起了以前同學(xué)的情況,李大琪比自己回來早,應(yīng)該更了解一些。
“這都多少年了,現(xiàn)在能聯(lián)系上的也就剩三個了?!?p> 李大琪說道,正如宋援朝想象的那樣,李大琪回來后的確去找過以前的同學(xué),可他們一走就是八年,他們這一代人當(dāng)年能留在滬海的不多,許多都是和宋援朝一樣先后去了外地上山下鄉(xiāng),直到這一兩年才陸續(xù)回來。
其中還有留在當(dāng)?shù)貨]回來的人,李大琪轉(zhuǎn)了一圈最終也就打聽到了三個,這三個人分別是他們的小學(xué)同學(xué)蔣濤,初中同學(xué)張斌和王建軍。
“蔣濤這小子回來的早,他77年就偷偷跑回來了,后來在滬海呆著一直沒回去,去年政策改變直接就地解決了戶口,現(xiàn)在在搪瓷廠上班呢?!?p> “這家伙,可比我們機(jī)靈啊?!彼卧宦牼蜆妨?,蔣濤這家伙宋援朝記憶深刻,從小就是一副瘦猴的身材,小學(xué)時候是他和李大琪的跟班,有一個外號叫“猴子”。
蔣濤有些小聰明,而且好吃懶做不善于吃苦,所以他會從下鄉(xiāng)的地方跑回滬海賴著死活不回去,這事還真是他這種人能干得出來的。
不過這么做也算誤打誤撞,蔣濤回來的早,而且政策一變戶口就馬上落實(shí)了,再加上當(dāng)時知青大返鄉(xiāng)才剛開始,滬海的工作安排不像現(xiàn)在這么難,蔣濤家里找找人,托托關(guān)系,進(jìn)搪瓷廠上班比起后來回來的李大琪等人可要強(qiáng)的多。
“張斌和王建軍呢?”宋援朝問。
“他們回來的時間和我差不多,現(xiàn)在一樣沒工作在家里蹲呢?!闭f到這,李大琪搖頭道:“昨天我還和張斌見了面,這些日子在家愁的不行,他家條件本就不好,兄弟姐妹四個人,再加上他父母和老人,一家八口擠在平房里連睡覺都沒地,更要命的都沒工作,再這么下去連飯都吃不飽了?!?p> 喝了口酒,李大琪點(diǎn)起支煙猛抽一口,吐出煙霧搖頭:“王建軍家也是差不多,同樣在為工作的事發(fā)愁呢,上次我們碰頭時還記得我說的話吧?我們那片回來沒工作的知青就有好幾十個呢,再這么下去怎么得了。”
宋援朝點(diǎn)點(diǎn)頭,知青返城導(dǎo)致的工作問題是一個巨大的問題,隨之而來的就是社會問題和治安問題,不過這個話題太大,宋援朝只不過是一個小老百姓,對此哪里有什么發(fā)言權(quán)。
“找時間把張斌和王建軍喊出了見見,好久沒見他們了,對了還有蔣濤,要是他肯來就一起來?!?p> “這沒問題,明天吧,等我明天就去找他們,都在家里呆著也沒什么事,聚起來很容易。”
“明天就算了,過兩天吧?!彼卧肓讼雴枺骸按箸?,你有沒有辦法搞到空倉庫什么的?”
“空倉庫?”李大琪一時間有些不明白宋援朝的用意,夾著眼用詢問的目光看著他。
“對,就是空置的倉庫,或者空置的平房什么的也行,反正就地方要稍微大些,里面能擺得開的。”
“我說援朝,你不會想搞什么壞事吧?”李大琪斜眼問
“去你的,瞎想什么呢!”宋援朝笑罵,接著正色道:“這可是正經(jīng)事,具體干什么我晚點(diǎn)再告訴你,你先想想哪里能解決倉庫問題?!?p> “這個……?!崩畲箸鞒橹鵁煋项^想了會兒:“要這倉庫還真沒關(guān)系,至于平房就更不用琢磨了,現(xiàn)在人人家里住的緊張,哪里有空出來的平房給你用呀??!?p> 聽李大琪這么說,宋援朝倒也不意外,點(diǎn)頭道:“我也就隨口一問,如果沒就算,我另外想辦法?!?p> “援朝,我再問你一句,你這是正經(jīng)事,絕對不是做什么壞事吧?”李大琪嚴(yán)肅地問。
“你放一百個心,不偷不搶,也不損害國家利益,正經(jīng)再正經(jīng)不過的事了。”
“既然這樣的話……?!崩畲箸鬟t疑下說:“倉庫和平房肯定找不到,不過類似的地方倒可以想想辦法,這樣吧我先打聽打聽,晚點(diǎn)給你消息?”
“沒問題,你留心就是,不過這時間要快,我急用?!彼卧f道,接著舉起茶缸笑著說:“來來,我們繼續(xù)喝?!?p> “好嘞,干杯!”
“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