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蘇氏集團的新聞發(fā)布會
外界的金融波動在象牙塔般的學(xué)院中沒有掀起太大的波瀾。
不過陸緣生在看到新聞和對策局內(nèi)部論壇的討論消失時還是微微驚訝了一下，畢竟他也算是知道一些相關(guān)的內(nèi)情，實在沒料到蘇洪海會死在安全局監(jiān)禁室內(nèi)。
再偷偷問了小圓一下，沒想到對方直接給他發(fā)來了一個限時銷毀的視頻，那是蘇洪海的自殺現(xiàn)場。
看完之后，哪怕是他也不得不深吸口氣，不由得想起來那個在星空下跟他吐露過心聲的少女，不知道對方此時會是怎樣的一種心情。
估計大概是絕望吧，畢竟按照現(xiàn)在的輿論來看，蘇洪海哪怕死了，也會被釘在恥辱柱上，蘇氏集團的一切同樣人人喊打，作為最直接的關(guān)系人，雖然有對策局的庇護，但是也需要承受巨大的心理壓力和難以想象的精神暴力。
除非她今后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都隱姓埋名，并且不再看任何網(wǎng)絡(luò)消息。
但只是簡單的感嘆一下，他沒有過多地去考慮這件事，畢竟和他無關(guān)。
李思估計會因此焦頭爛額，不過只是一個阿提斯特，這種不是以武力著稱的殺手，應(yīng)該還不用像對待影那樣興師動眾。
哪怕是同一個榜上的殺手，彼此之間的實力也不盡相同，因為殺手看的不是實力，而是你殺人的能力和效率。
他現(xiàn)在只擔(dān)心這次蘇洪海的死亡會不會是馬東事件的延續(xù)，要真是如此，他自己參與管理的洞天之后說不定也會受到什么影響。
秘網(wǎng)主人的提醒他可時刻沒忘，不知道究竟是怎樣的大人物盯上了洞天里的東西。
這事情確實沒在校園中引發(fā)太大關(guān)注，但誰知林白澤在第二天居然一反常態(tài)地起了個大早，興奮地抓著正在吃早餐的陸緣生討論起了這件事。
“緣生緣生，你有沒有聽說蘇氏集團的事情？”
正在喝著豆?jié){陸緣生露出了不解的神情，這家伙這幾天除了吃睡打游戲，就沒考慮過其他事情，哪來的閑功夫去操心蘇氏集團的事？
“知道啊，不就是他們老板死了吧？還有轉(zhuǎn)移財產(chǎn)什么的？”
陸緣生簡單地答了兩句，以此顯得自己不太關(guān)注這件事。
“對對對，差不多，那煞筆企業(yè)真的幾把惡心，虧我以前還拿他們當(dāng)過作文例子?！绷职诐蛇B連應(yīng)道。
“所以你關(guān)心這些干嘛？補考有把握過了？”
“啊.....這......唉......反正總有辦法的......”
陸緣生的話讓林白澤尷尬一笑，最后摸了摸腦袋道：“考試再怎么樣，那也沒有吃飯重要啊，我都快窮得揭不開鍋了?！?p> “你還窮？”
陸緣生從頭到尾打量了一下他，再示意了一下那個裝滿攝影器材的箱子。
“唉，對咯，就是因為這些東西，我已經(jīng)負債累累，這就正準(zhǔn)備去賺錢呢？”
“那又跟蘇氏集團的事情有什么關(guān)系，難不成他們欠你錢了？”
林白澤擺了擺手指，得意地說：“不不不，不過多虧了他們，我接了筆大生意，他們那個老板的女兒還想開發(fā)布會，有人請我去拍照，足足有這個數(shù)。”
他的手掌張開，五個手指在陸緣生的面前晃了晃。
“五千？”
“五萬！”
“臥槽！”
陸緣生不可置信地爆出粗口，就去拍個照，怎么可能那么賺錢。
見到陸緣生的反應(yīng)，林白澤也越發(fā)得意。
“一開始我也不信，但確實是這個數(shù)?！?p> “那你是來跟炫耀這個事的？”
林白澤拍了拍陸緣生的肩膀，說道：“怎么可能，我有好事怎么可能會忘了你，我是想找你當(dāng)我的助手，這次我要上個大家伙，一個人操作不來，事成之后，我給你這個數(shù)？”
他依舊是伸出五根手指。
“五千？”
“五百?！?p> “那算了?！?p> 區(qū)區(qū)五百還不至于讓陸緣生有什么心動。
“別啊，兄弟，我這次還得租器材，租器材都得兩萬多，另外我還得熬夜做后期處理，這錢真不好拿，我還請你吃飯，咋樣?！?p> 陸緣生依舊不為所動，搖了搖頭道：“你還是找別人吧，我懶得去?！?p> “哎呀兄弟，我真找不到人了，現(xiàn)在這時候，除了新生還有誰會來啊，再說了，普通人能跟您這兵大哥比得了嗎？”
陸緣生呵呵一笑：“感情你是想拿我當(dāng)苦力啊。”
“那八百！八百總行了吧？我是真把你當(dāng)兄弟，這錢可不是這么賺的，我跟你說啊，這次他們的發(fā)布會，說不定會有些有意思的事情出現(xiàn)，你到時候現(xiàn)場吃瓜肯定爽！”
“有意思的事情？什么？”
陸緣生敏銳感覺到其中可能有些問題。
“那個老板有暗示，說到時候說不定會有一些突發(fā)情況，讓我機靈點拍?！?p> “噢？”
陸緣生突然間有了些興致。
“兄弟，怎么說，一句話！”
陸緣生裝作無奈地嘆了口氣：“行吧行吧，看在你這么求我的份上，我就陪你走一趟吧?！?p> “好說好說，那兄弟......手頭還寬裕不，借我點錢付個器材的押金。”
林白澤終于把他真正的目的說了出來，讓陸緣生一陣無語，但好奇心都上來了，便問道：
“你要多少？”
“不多，我也有一點，你再借我5000就行?！?p> “押金一共多少？”
“額......六七千？”
“分我1000，否則你就找別人去吧?！?p> 陸緣生雖然好奇蘇悅會遇到些什么事情，但也不想被他空手套白狼。
“成交！”
干脆利落的回答，顯然林白澤早就做好了讓步的準(zhǔn)備。
“別怪我多提一句，你確定這不是詐騙吧？”
陸緣生想了想，還是再提醒了一句，這種看起來就像天上掉餡餅的事情，聽起來真不像什么真事。
“絕對可靠，那老板是我的老主顧了，信得過！”
“那他怎么沒提前給你定金？”
“額......這個......今天早上才收到的消息，我怕這生意被人搶了，直接無條件應(yīng)下來的?！?p> “......”
陸緣生真不知道是不是這些院校生都那么單純，這種一沒合同、二沒正式約定的東西，別人后期想怎么反悔都可以。
“如果沒有承諾和定金，那我可不借給你，這也是為了你好。”
聽了這話，林白澤面露猶豫，顯然他也意識到了其中的可能蘊含的問題，最后還是應(yīng)了下來。
“行！兄弟多謝你提醒我了，我馬上去問?！?p> 可才坐回他的床位還沒到一分鐘的時間，林白澤就緩緩抬起了頭，難以置信地說道：
“兄弟，這......確實是真的，我剛發(fā)完消息，他二話不說就給了我......一萬的定金?！?p> “噗......”
正在喝豆?jié){的陸緣生差點沒有被嗆得一口噴出來。
這可能嗎？哪有這樣的冤大頭？
“那我呢？我還去不去？”
陸緣生問道，他認為其中一定有什么貓膩所在，就算林白澤不帶他去，他也十分好奇地想去看看。
雖然確實事不關(guān)己，但是他始終放不下心來，這些事情可能還沒有完結(jié)，搞不好最后會燒到自己的頭上。
他確實不想再趟什么麻煩事，但就怕麻煩會找上門來，他需要更多的一些情報。
這些涉及普通人的情報可指望不了對策局能幫上什么事情，而安全局雖然負責(zé)這方面的信息，但是現(xiàn)在看起來就是一坨扶不上墻的爛泥，完全靠不上譜。
那就只能他自己去確認一下了。
他希望最好就是普通人之間的一些商業(yè)糾紛，或者其他什么矛盾，千萬千萬別和洞天扯上任何關(guān)系。
“走走走，既然說了要帶你去，那肯定不能食言，再說了，要不是兄弟你提醒我，我還要不到這筆定金呢！”
林白澤也算是講義氣，沒有見到錢就忘了提醒他的陸緣生。
不過陸緣生心里還沒因此感動多久，就在去搬運租借的器材時重新在心里暗暗罵起娘來。
林白澤口中說的大家伙，是一套合計重達四十多斤的攝影設(shè)備。包括沉重的低重心三角架、穩(wěn)定器、AI圖像校正裝置，外置屏幕，最后還有一個半米多長的鏡頭，看起來就像一個沉甸甸的炮筒。
這堆東西搬起來還得小心翼翼，生怕會磕著碰著，真要損壞了，賣了林白澤都不一定賠得起。
新聞發(fā)布會的場地就在蘇氏集團自己的大樓內(nèi)，但一來到原本宏偉的大廈底下，便會驚訝地發(fā)現(xiàn)，這哪有什么知名企業(yè)的樣子。
就連門口的兩扇玻璃大門都不見了蹤影，里面也是一片狼藉，完全沒人收拾，一切看起來值錢的東西都同樣不知所蹤。
直到他們來到了發(fā)布會的現(xiàn)場，才看到一些稍微值錢的東西，也就是一套最基礎(chǔ)的影像設(shè)備和一排排桌椅凳子，甚至連觀賞性的室內(nèi)植物都沒有。
會場在一樓的大廳，如今已經(jīng)擠滿了各種媒體記者和不明群眾，不過他們的拍攝場地在二樓，有那個炮筒般的鏡頭，遠距離拍攝完全不是問題。
而在二樓，各個角度基本也都設(shè)置好了一個機位，可以無死角地將會場中的一切景象全都記錄下來。
這其中，就有他們的一個位置，只是位于側(cè)面，角度不算太好。
“就這？就這還蘇氏集團？咱們宿舍樓看起來都比他有錢。”
林白澤放下三角架，沒急著裝好儀器，而是四下轉(zhuǎn)著腦袋，最后有些不屑地說道。
他們兩人雖然身上也掛著一個記者證，但完全沒人核查他們的身份。還有不少人甚至沒有佩戴證件，但他們同樣可以優(yōu)哉游哉地出現(xiàn)在這個還沒開始的會場當(dāng)中。
“聽說是都被他們內(nèi)部員工搬完了，他們發(fā)不出工資，又還不起債，員工們不趁早把公司的東西帶回去，那等債主們查封了資產(chǎn)，就真的一分錢也拿不到了?！?p> 陸緣生也放下一口有些沉重的工具箱，隨便說了兩句從網(wǎng)上看到的傳言。
“嘖，這垃圾企業(yè)，早點死吧，還開什么發(fā)布會，還嫌害人不夠多，想打感情牌嗎？要我是債主或者買了他們爛尾樓的業(yè)主，我今天就要讓那人下不來臺，讓她見識見識什么叫做民意的憤怒?！?p> 林白澤雙手撐著欄桿，看著底下黑壓壓的人群，頓時有感而發(fā)。
“趕緊裝好這設(shè)備吧，關(guān)你屁事?！?p> 陸緣生拍了拍那口箱子，示意他快點干活，但不得不說，林白澤的想法確實是對的，今天這個場合確實很有可能出現(xiàn)一些意外情況。
“得得得，來了?！?p> 林白澤最后看了一眼底下，便小心認真地裝起攝像儀器來。
陸緣生自然幫不上什么忙，于是便輪到他觀察起附近的情況。
底下的一樓很明顯只有一小部分是真正的記者，他們會擠在最前方的位置，看起來是為了一會方便提問。而后面的人群則吵吵嚷嚷，看起來是結(jié)群而來，看不出有任何身為記者的素養(yǎng)，他們可能是準(zhǔn)備好要鬧事的群眾。
二樓的攝影師們看不出什么太奇怪的地方，他們用著大同小異的裝備，基本都是超長的鏡頭，甚至看起來比林白澤還要更加專業(yè)。
再往上看，還有好幾層的環(huán)形廊道，這些制高點顯然是完美的遠程暗殺位置，只是似乎有人已經(jīng)封鎖了這些地方。
每一層里都有穿著便服的兩三人小隊，這看起來像對策局的常見配置。
但奇怪的是，一二層內(nèi)似乎沒看到明面上的人手。他開始猜李思會不會是在釣魚，不過他不好意思找機會問問對方，他怕自己一問，自己那黑心的李叔又會忽悠他打白工了。
他今天就是來看戲的，頂多再確認一下這事情會不會有別的影響，他絕對不會再額外做些其他的事情！
終于，新聞發(fā)布會開始了。
蘇悅身穿標(biāo)準(zhǔn)的正裝，在一隊安保人員的簇擁下進到了會場之中，然后瞬間被人群淹沒，快門和閃光燈頻頻響起和亮起，無數(shù)污言穢語蓋過了正常地記者文化。
仿佛沒聽到一般，蘇悅被護著來到了主席臺前。陸緣生發(fā)現(xiàn)其中除了那個曾經(jīng)跟在蘇悅旁邊的小秘書，還有兩人自己竟然也見過，他們就是當(dāng)初來接綾子的兩名B級隊員。
這也證實了今天的發(fā)布會就是自己親愛的李叔搞出來的。
他興致來了，很好奇自己的李叔究竟是在釣什么樣的大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