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哥哥我啊,現(xiàn)在是站著賺錢的人
不知不覺,一曲終了。
忽然,南屋的房間門被打開,而曹志強的短暫回憶也正好停止。
睜開眼睛后,曹志強立刻就看見了正從南屋走出來的義妹——曹麗麗。
曹麗麗走出來后,一眼就看向桌子上的上海牌收錄機。
此時的曹志強,已經(jīng)暫停了錄音機播放,既是方便妹妹觀看,也是方便兄妹談話。
“妹妹,你出來了?”曹志強笑道,“寫完作業(yè)了?”
“嗯?!辈茺慃慄c點頭,然后滿臉疑惑的看著桌子上的收錄機道,“這收錄機哪來的?”
曹志強一挑眉,笑瞇瞇的對曹麗麗道:“多明顯,當(dāng)然是哥哥我買來的啊。”
曹麗麗看了一眼曹志強,這才走到錄音機邊仔細端詳了一下,然后扭頭看著曹志強,皺了皺眉頭,欲言又止。
“怎么了?!辈苤緩娦Σ[瞇的問,“有問題就問,對別人就算了,對你,我不會藏著掖著?!?p> 曹麗麗沉默了一下,然后小聲問:“收錄機的來路……正嗎?”
“放一萬個心!”
曹志強抿了一口咖啡,這才笑呵呵的道。
“這是我靠稿費賺的錢,不光是錢,就連工業(yè)劵,也是人家出版社正經(jīng)給我的,我再正經(jīng)去鼓樓大街那邊買的。
保證干干凈凈,清清白白!
哥哥我啊,現(xiàn)在是站著賺錢的人,不用縮身低頭,也不用藏著掖著!”
曹麗麗皺眉點點頭:“你有數(shù)就好?!?p> “你啊你?!辈苤緩姄u搖頭。
“我說妹妹啊,別整天裝小大人好吧?
你才十二歲,就要有點十二歲兒童的樣子啊。
比如說,看到這臺新錄音機,像你這樣大的孩子,不該是歡呼雀躍,然后跑過來摸來摸去,問東問西么?
怎么這么一副憂國憂民,擔(dān)心這個擔(dān)心那個的樣子?
這不符合你的畫風(fēng)啊妹妹!
來,跟我學(xué)!
嘴巴微開,嘴角上翹,露出四顆牙齒,雙手成拳,托住下巴,再微微歪下頭,眼睛睜大,來個哇塞,猴賽雷啊……就完美了!”
曹麗麗給了正在耍寶賣萌的曹志強一個白眼,然后不再說話,就坐上旁邊一張椅子,雙手托腮,瞪大眼睛靜靜的看著收錄機,明顯要聽歌的樣子。
看到曹麗麗這個樣子,曹志強微微一笑,也不再耍寶說話破壞氣氛,重新開啟收錄機的播放鍵,并稍微加大了音量,坐到一邊,重新端起盛滿咖啡的搪瓷缸,跟妹妹一起安靜聽歌。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
就像一張破碎的臉
難以開口道再見
就讓一切走遠
……
好吧,雖然上海牌L-400型錄音機,這只是個普通的國產(chǎn)收錄機,用的還是卡式磁帶,但既有低音喇叭也有高音喇叭,零配件也很考究,在這個時代,跟同類型產(chǎn)品相比,音質(zhì)算是相當(dāng)不錯的了。
要不然也不會在1982年的全國錄音機質(zhì)量評比中,拿到一等獎了。
具體表現(xiàn)嘛……
高音甜、中音準(zhǔn)、低音沉,總之一句話,就是通透。
不枉他花了三百八十塊錢,以及三十四張工業(yè)劵。
然而,就在曹志強跟妹妹一起安靜聽歌的時候,隔壁秦淮茹家,不,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賈張氏家。
因為此時秦淮茹跟何雨柱已經(jīng)成了兩口子,一起住進了聾老太太那間房。
原來何雨柱住的那間房,則給了棒梗住。
小當(dāng)也有了工作,住進原先何雨水的那間耳房。
只有槐花,目前沒工作,還跟賈張氏一起,住在原先賈家的老房子。
也就是跟曹家一墻之隔的那間中院西廂房。
所以,此時音樂聲重新響起,聲音還加大的情況下,別人或許聽不到,但一墻之隔的賈張氏家,可是聽的清清楚楚。
“咦?”正在跟賈張氏一起在房間摘菜的槐花此時停了手,“奶奶,你聽什么聲音?”
賈張氏手上不停:“能有什么聲音啊?!?p> “是音樂聲!”槐花站了起來,“好好聽??!哪來的?”
賈張氏頭也不抬:“興許誰家收音機開著吧?!?p> “不對,這聲音不像是收音機的聲音,沒有雜音?!被被ǚ畔率种械幕@子,“不行,我得去看看。”
“唉,你去哪兒?”賈張氏連忙問,“外面下雨呢?!?p> “沒事兒,毛毛雨,不怕!”
說完這句,槐花已經(jīng)沖出了房間,來到了天井里。
來到天井后,槐花側(cè)耳聽了聽,很快就分辨出聲音來自西跨院。
緊接著,槐花蹬蹬蹬的跑進西跨院,然后一眼就看到曹志強家門口的自行車,還有上面吊著的三斤五花肉,跟一車筐瓜果蔬菜加罐頭啤酒。
與此同時,她也立刻就知道聲音從哪兒飄出來的了。
正是曹志強家。
確認(rèn)是曹志強家,槐花有些猶豫了。
不管是傻爸也好,老媽也罷,當(dāng)然還有奶奶哥哥跟姐姐,都告誡過她,讓她沒事兒別搭理曹志強,也別去他那邊轉(zhuǎn)悠,說他不是什么好人。
原因很簡單,曹志強過去是個有名的街溜子,而且特別不孝順,整天就知道打架斗毆拍婆子。
據(jù)說,他以前還打過槐花跟小當(dāng)?shù)闹饕?,在槐花跟小?dāng)結(jié)伴去澡堂子洗澡的時候,曾經(jīng)偷偷跟蹤過她們。
只不過因為槐花跟小當(dāng)有傻爸罩著,而她傻爸何雨柱呢,又是四合院戰(zhàn)神,是這個院子里的戰(zhàn)力天花板。
所以當(dāng)小當(dāng)發(fā)現(xiàn)曹志強在后面跟蹤,回去立刻告訴了何雨柱。
何雨柱也沒二話,立刻去警告過一次曹志強。
從那之后,曹志強就再也不敢打槐花跟小當(dāng)?shù)闹饕饬恕?p> 不光不敢打槐花跟小當(dāng)?shù)闹饕?,整個四合院里的年輕女孩兒,比如劉媛媛等人,他也都不敢打了,只敢在外面勾搭小姑娘。
雖然大家都說,自從他老媽死了之后,他忽然變了一個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改邪歸正了。
但這依舊不能打消槐花的顧慮,平時也依舊不怎么搭理他。
可現(xiàn)在……
咬了咬嘴唇后,槐花閉上眼睛聽了聽歌聲,還是人耐不住好奇。
畢竟那聲音太好聽了,歌聲也太好聽了,根本就沒聽過。
這是當(dāng)然了。
曹志強的那些磁帶,都是南方傳過來的最新款,是雜志社余編輯私下給他的,說是出版局那邊查抄的水貨,只給相關(guān)體制內(nèi)的內(nèi)部人用,普通人此時在大街上輕易買不到。
就算買到,一般人家里此時也沒有錄音機,放不了磁帶。
在這個時期,錄音機還是很奢侈的東西,進口的就不提了,國產(chǎn)的也要兩三百一臺,在月收入普遍四五十元的今天,并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倒是收音機,此時已經(jīng)比較普及了,甚至有些產(chǎn)量過剩,很多人家里都有,普及率跟自行車差不多。
“怕什么,我有傻爸,諒他也不敢拿我怎么樣。”槐花給自己打了個氣。
沒辦法,槐花現(xiàn)在才二十一歲,正是好奇沖動的時候。
此時乍一聽到這么好聽的歌聲,尤其音質(zhì)還這么好,一點雜音都沒有,當(dāng)然想要瞧個究竟。
然而剛打完氣,剛邁出一步的時候,她又退縮了:“可是,我媽跟傻爸他們都千叮嚀萬囑咐,不許我跟曹志強來往,而且他那么壞,萬一對我有啥想法怎么辦?”
就在這時,突然一陣腳步聲響起,又有個人跑了過來。
槐花一看,竟然是前院西跨的劉媛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