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jù)四個月前錢立的入住登記單給出的線索。
姜義乘坐電梯回到大廳。
按時間來排,梁明下是四個月前的前臺服務(wù)員,聽名字還是個男服務(wù)員。
“總不會在四個月間突然轉(zhuǎn)去另外的崗位。”姜義想著。
來到正大門門口,大門兩邊橙黃色的線條如飄絮般嵌在柱子內(nèi)漂亮異常,柱子旁的墻面上掛著員工出勤牌。
“李梓新排在第一個……旁邊標的是在崗,應(yīng)該錯不了了。”姜義看著員工出勤牌喃喃道。
梁明下……
……
出勤牌上一共有十五個大廳員工,上上下下找了兩遍,都沒看到梁明下的名字。
“難道轉(zhuǎn)到別的崗位上去了?一共三十層,這哪里找的過來?”
姜義一下子犯了難,金楓葉大酒店幾百號員工。
若要想找到梁明下在哪一層,真得找到天亮才行。
只剩下梁明下的手機號碼是唯一的線索。
直接打過去問,肯定不行。
還會引起極大的懷疑。
得靠著僅有的號碼,想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電光火石間,姜義大腦思考,靈機一動。
“電話肯定得打,但是說的話得圓潤一點。”姜義拿起手機撥通梁明下的電話。
嘟……
嘟……
嘟……
三聲嘟聲后,電話那頭傳來陰沉的聲音:“喂。”
“明下,主管叫你趕緊來大廳里,有位客人再找你。”
權(quán)衡之下,姜義模仿成同事,假裝語氣焦急地叫梁明下來大廳。
用酒店主管的名義壓下去,倒也沒顯得那么突兀,反而聽上去挺真實的。
“你是誰?”陰沉的聲音繼續(xù)從電話那頭傳出。
姜義注意到那邊四周并不嘈雜,聽聲音梁明下好像不在酒店。
不等姜義繼續(xù)編造,陰沉的聲音愈發(fā)滲人了些:“你到底是誰?我早就不在酒店干活了?!?p> 姜義愣在原地,陰冷之感從手機中傳遞到手上,慢慢延伸到全身。
千算萬算,都沒算到梁明下已經(jīng)不在酒店里工作了。
“二月十五號那件事,你還有沒有印象?!苯x也不含糊,開門見山道。
“你到底是誰?怎么會有我的手機號!不是說當時所有的信息全部保密嗎!你到底是誰?”陰沉的聲音在電話那頭咆哮道。
“不重要,我是誰不重要。如果能告訴我那天晚上的事情……”
“我有什么錯……而且想強占他女朋友的人已經(jīng)被抓進去了,我只是沒做好登記,放進來一個人到底有什么錯!”
不明所以地咆哮了一通,梁明下直接掛斷了電話。
姜義再撥過去,立馬被對方掐斷。
飛速在備忘錄上把梁明下吼叫的那段話記錄下來。
……
姜義返回2316梳理事情的關(guān)鍵點。
這段話中透露著兩個關(guān)鍵點。
一是有人惡向膽邊生,想強占另一個人的女朋友。
如果和2308扯上關(guān)系,那就是和錢立的女朋友蔣姝麗扯上關(guān)系。
姜義自然而然地把其中的‘他’當成錢立,‘他’的女朋友當成蔣姝麗,有強占想法的人姑且當成陌生人。
二是這位陌生人是梁明下疏忽登記,不小心放進來的,他的結(jié)局是被金楓葉大酒店炒魷魚了。
整件事情脈絡(luò)還算明顯。
而從前面說的意思來看,最后這件事情被金楓葉大酒店壓了下去,影響控制到了最小,信息之類全部保密,甚至連錢立的父親都不知道這件事情……
估計酒店給錢立了一大筆補償。
“這事擱誰身上不會遭夢魘?錢立那小子也是晦氣,來酒店住一晚還出這種事情?!?p> 姜義秉持著七分真,三分假的態(tài)度,不再追查下去。
自己只是南流區(qū)里一個普普通通的市井小民,刑偵方面的能力還是……算了吧。
再加上這也只是梁明下的一面之詞,里面雖有一部分可信,但也有可能隱瞞掉自己錯誤的一部分。
畢竟人在極端犯錯的情況下,喜歡無限放大別人的問題,縮小自己的問題來給自己開脫。
“我是來協(xié)助錢立逃脫的,又不是什么查案專家,知道個大概也就夠了?!苯x沒心思再深究下去。
剩下還有一天的時間,當務(wù)之急得學(xué)會怎么進入別人的夢魘。
否則到時候沒學(xué)成,去院長家,肯定臉都丟完了。
……
酒店里的床很軟,彈性十足,用力躺上去簡直能蹦兩下才停下來。
姜義盤腿坐在床上。
“打開《基礎(chǔ)修煉圖譜》?!?p> 姜義給腦海中的晶屏一道指令,投影在腦海中的修煉圖譜如有心靈感應(yīng)般,立刻翻到‘入魘’這一頁。
“先自己進入夢境,在夢境中放大自己的感知……捕捉到周圍人的腦電波……”
修煉圖譜里講的玄之又玄,人在夢境中封鎖潛意識的枷鎖被打開,很多功能放大,不遜色于一臺超高速運轉(zhuǎn)的機器。
捕捉到周圍人的腦電波,和同夢現(xiàn)象的原理相同,要把頻率盡可能保持在一起,才有進入夢魘的可能。
姜義想到自己以前看的《環(huán)北冰洋》這部電影,里面操控機器的人就是各方面保持著高度的一致。
“房間里人都沒有一個,都沒有腦電波可以捕捉。不行,得先把孫靜給叫進來?!?p> 周圍沒有實驗對象,想成功捕捉到他人的腦電波談何容易。
再一次打開房門。
姜義在門口探頭探討,正巧抓到孫靜在保潔車內(nèi)清理垃圾灰塵。
“孫姐……過來?!?p> 姜義對孫靜神秘地招著手。
怎么又是他?
孫靜仿佛沒和姜義講過話一樣,規(guī)矩地詢問道:“先生,有什么吩咐?”
“快快快,來我房間里,給你賺點錢!”姜義露出人畜無害的微笑。
房間里?
賺點錢!
孫靜的臉一下子漲紅!
這個登徒子在想什么!
自己好歹是酒店的員工,怎么可能做這種事情!
“先生,我們酒店非常正規(guī),你這樣不是正當?shù)男袨?,請你自重?!睂O靜強忍怒氣,好聲好氣的提醒道。
正規(guī)。
不正當?
叫個人在房間里陪練怎么不正當?
不對……自己說的還真容易引起歧義!
姜義明白對方理解錯了意思:“孫姐誤會了,我是看到昨天透露的夢魘研究披露里有教怎么進別人夢魘,特別想請你來協(xié)助訓(xùn)練一下?!?p> “?。俊?p> 看著姜義臉上誠懇的表情,這小子好像還沒有壞心思。孫靜臉更加紅潤了幾分,道歉道:“先生,實在不好意思。酒店有規(guī)定,我們不能隨意進入客人的房間?!?p> “我可以一直站在門外協(xié)助您訓(xùn)練,您看這樣可以嗎?”
孫靜提出了個折中的方法。
“行,白讓你協(xié)助也不對。耽誤你工作也不好,一百一小時吧?!?p> 隔著一道門問題不大。
姜義講好價格,答應(yīng)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