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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墓司南

第十三章 少了一個人

古墓司南 迷茫小尸 4015 2012-08-17 00:06:15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地獄應(yīng)該是令人死后受盡刑法的地方,那里寸草不生,而且到處都是極其殘忍的刑具,還有小鬼穿梭其間,色調(diào)必定是相當(dāng)陰暗。而這一切,要說跟面前的這福眾仙宴樂景劃上等號的話,我只能猜到兩個理由,一個是未出現(xiàn)的變化,可能發(fā)動什么機(jī)關(guān)后,這一切都會褪去,露出另一番景象。還有一個就是,這整片天庭的榮美之景在其創(chuàng)造的過程中,發(fā)生了一些殘忍的事,所以被稱為了地獄。

  秦雪狐說,我們看到的只是表象,那實質(zhì)到底是什么呢?

  “這是一場變相的殉葬。”

  殉葬。。。殉葬。。。我艸!難道是?!

  “我們看到的這些。。。全是尸體!”

  話冷冷地從秦雪狐口里說出來,卻比驚訝的腔調(diào)更讓人毛骨悚然。

  她從腳下?lián)炱鹨粔K小石頭,手一揚,砸到了不遠(yuǎn)處的一處壁像上,像是被人往左肩處狠狠地捅了一刀,略傾出身子的壁像瞬間裂出一個口子,里面是半空心的,揚揚灑灑地落下了很多黑色的粉末,也有塊狀的,一股微微的血腥味散到了鼻子里。

  秦雪狐往空氣中一抓,三個指頭搓了搓,一嗅。

  “這些人是被毒死的,先是用蠟封了一遍,然后又用粘土在身上塑了一道,最后漆了幾層,為了便于擺出各種姿勢,他們的骨頭被打折得很嚴(yán)重,臉部掙扎死去的表情很難進(jìn)行重塑和固定,所以只好附上一層厚厚的粘土,由工匠重新雕刻,所以他們的表情看起來才那么奇怪,很不自然,而且顏色太過鮮艷?!?p>  一股子涼意速度從腳底爬到每個毛孔里!我似乎能感覺背后陰風(fēng)陣陣,無數(shù)雙眼睛透過那一張張歡快得詭異的面孔直直地盯著我!剛才的那種繁華熱鬧不再,被一種無限延伸的恐怖所取代!

  之前下來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這里的空氣很清澈,而且有些冷。。。但現(xiàn)在,是不是也太冷了?

  我跟金鏈子他們別過頭,不敢再去看那片地獄般的血腥天庭,但越是不看,心里越發(fā)地不安,總覺得背后有些什么東西在蠢蠢欲動,無奈又只得轉(zhuǎn)過頭,無所尋地看著那些還不算太恐怖的壁雕。

  上面雕刻的全是層層疊疊的綾羅紗帳,云波滔海。

  秦雪狐至始至終都是冷冷的,不知道是因為鬼影他們的事還是因為這里,現(xiàn)在,她正面對著那片華麗的尸體,仔細(xì)地看來看去。

  冷不丁被金鏈子拉了一下,心差點從嗓子眼兒跳出來,惱火地瞪他,他無視,壓低聲音說:

  “蝎子,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下面那些。。?!彼醚劬︻┝祟R上又收回來,神色怪異地說,“少了一個!”

  渾身的血一下僵掉半截,一撥一撥的冷汗?jié)驳梦沂种割^冰冷,我捏了捏,罵他:

  “瞎說!都tm死了多少年了?!?p>  “哎不是!是真的少了一個!你來,你過來看!”

  金鏈子說著就拽了我的袖子往前走了幾步,我沒能抽回來,用腳蹭了半天還是被拖了過去,他指著一個方向嘰嘰喳喳地說:

  “就是那張矮桌,本來不是有三個人嗎?那只有兩個。”

  經(jīng)他這么一說,我還沒看,倒先松了口氣,tm還以為他看見那些個土雕的家伙跑了!

  “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說不定那里本來就少了一個人。”

  “那不可能,你看看其它地方就知道,這里的食物和酒都是很講究的,幾個人就是幾個杯子,而且所有的位置都坐滿了人,沒有一個位置是空的,如果那本來就是少一個,肯定連墊子也沒有了。”

  “那地上不是到處坐著很多閑人嗎,說不定是他們其中一個離位了?。 ?p>  “哦。。。是這樣嗎?”金鏈子呆了呆。

  我懶得再理他,什么破玩意兒,嚇我半死!

  這時,秦雪狐突然動身,朝一個方向走去,我們跟上。

  之前不知道這片天景是怎么回事的時候,眼里只是欣賞和驚嘆,現(xiàn)在知道了,又再來里邊兒走,我本能地把所有神經(jīng)提到了最緊張的高度。

  路過一個托著糕點玉盤的仙女時,看見那張粗了一圈的臉,扭曲地笑著,眼睛再睜大一些就變成了獰笑,我艱難地咽了口口水,肩膀又突地被拍了一下!我一震,就聽見金鏈子說:

  “你看,我說的沒錯吧!狐不三也是往那里走的!”

  恐懼一下子全轉(zhuǎn)成火氣,我大吸了幾口氣,還是沒壓住,轉(zhuǎn)身背對他們,大吼了一聲艸,心里爽快很多。幾個人盯著我,看神經(jīng)病一樣地看了我?guī)籽?,我說了句解壓,所有人又恢復(fù)常態(tài)繼續(xù)向前。

  秦雪狐看我的時候,一副疑惑的樣子,那眼神像是在看陌生人,看金鏈子他們的時候也是一樣,但沒多久,她又繼續(xù)轉(zhuǎn)身走。

  最后停下的地方居然就是金鏈子說的那兒,近距離一觀察,還真有些奇怪的地方。

  第一,右邊的位置是空著的。第二,這一桌圍了很多人,足有七八個,全圍著中間坐著的那個,就連左位上的那人也轉(zhuǎn)向他,全是一臉的諂媚,討好,競相巴結(jié)中間那人。第三,中間那人跟周圍的那些很不一樣,像一尊真正的雕塑,并不像用尸體做成的那種面部表情詭異,而是五官勻稱,端正,沒有一點違和。他淡淡地笑著,很是從容,像是習(xí)慣了這種場面一樣。

  “大哥,我tm是不是錯覺了,我老覺得這些東西全部在盯著我們看?!?p>  我側(cè)過臉,看見耗子躲在金鏈子背后,眼神顫顫地往周圍掃了幾掃,我跟著一看,頭皮又炸個半響!

  放眼望去,所有雕像的臉都正對這邊!包括高處的玉帝王母!就這樣詭異地笑著,冷冷地看著我們!

  所有人不由自主地往秦雪狐那靠了靠,秦雪狐似乎沒有發(fā)現(xiàn)這森森的視線,半蹲下身子抬手摸了摸空著的位置,低著眼睛,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話:

  “這是我的位置?!?p>  說完就直接坐了上去,不管不顧地趴到了矮桌上,慢慢地閉了眼睛。

  我們四個一下全蒙了,秦雪狐想在這坐化不成?!

  他們?nèi)送屏送莆遥种噶酥杆?,我只好湊上去,輕輕地喊了一聲,沒反應(yīng),我又多喊了幾下,還是沒反應(yīng)。

  一股不好的念頭升起,我趕緊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平緩均勻。我回頭沖他們聳聳肩:

  “她睡著了?!?p>  “???”

  他們不可思議地看著秦雪狐,神色復(fù)雜。

  “等唄。”

  我一屁股坐到地上,把背包放到面前,一直還沒好好看過里面的東西來著,現(xiàn)在剛好有時間,那就熟悉熟悉。

  找到那瓶云南白藥噴霧劑,我又往肩膀上噴了噴,疼倒是沒有一開始的時候疼了,顏色卻變成深紅色夾青。

  “我說蝎子,你注意點兒形象成不?哪有姑娘家像你這樣隨隨便便在幾個大老爺們兒面前脫衣服的!”金鏈子一邊給小宇后肩背擦藥一邊說。

  我笑了笑,把衣服拉起來,罵:

  “是你自個兒思想齷齪還是我太純潔了,我就脫個衣服上個藥,又沒對你耍流氓,而且這下邊兒還有衣服呢,你至于這么激動嗎?!?p>  “你這說的。。。真不像女人!”

  “我覺得蝎子挺爺們兒的?!毙∮顩_我憨笑。

  這話頗得我心,我樂意聽。

  “小宇,我還有啥優(yōu)點,快給我說說?!?p>  從包里找到一瓶跌打的藥酒,黃色透明的液體,我扔給耗子,示意他給金鏈子擦擦,剛才在樓梯那估計被我砸的不輕。

  “蝎子,你臉皮也太厚了,國家怎么就沒拿你去研究防彈背心呢?!?p>  “金鏈子,這不等著你給國家上報我這異能人士嘛。”

  “嗯?”金鏈子愣了愣,“什么金鏈子?!?p>  我這才想起,我一直都不知道這大個頭兒的名字來著。

  “你唄,在脖子上掛那么招搖的東西?!?p>  “呵呵?!苯疰溩油蝗混t腆地笑了笑,“我媳婦兒給我的,說是護(hù)身符?!?p>  “喲,大姑娘上花橋了。”我瞇起眼睛笑他。

  “滾你丫的,破蝎子。”

  “她可不破,這蝎子毒著呢,小心惹毛了,她讓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p>  咦?秦雪狐!我剛要扭過頭去看,左肩一下被抓住,猛地一疼,我縮回頭,手臂被輕輕地前后左右搖了搖。

  “沒傷到骨頭,但傷的不輕,弄不好會有后遺癥?!?p>  所有人看了過來,手里的動作停滯,沒人知道秦雪狐什么時候醒的,這也不過才幾分鐘的時間,竟然還和我們開起了玩笑。

  “你們沒事吧?!鼻匮┖鼪_那三人問。

  三人呆了呆,木訥地?fù)u了搖頭。

  感覺脖子那一股熱氣,秦雪狐把聲音壓得像蚊子一樣細(xì)。

  “我剛沒發(fā)生什么奇怪的事吧?”

  雖然不知道她為什么這么問,但我還是嗯了一聲。

  然后秦雪狐站起來,讓我們離得遠(yuǎn)一些,她把那個空著的位子當(dāng)作鎖一般,順時針轉(zhuǎn)了一圈,一陣細(xì)細(xì)的石頭摩擦聲后,矮桌底下露出了一個口子,有階梯向下延伸。

  “等我。”

  話一說完,她就身手麻利地跳了下去。

  我看了看那口子,又坐回原地,卻見金鏈子臉色暗了下去,頭低低抬抬好幾回,似乎有什么話想和我說,卻又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想說什么就說!爽快點兒!”

  金鏈子嚅囁了一下,皺起兩道眉毛。

  “蝎子,我不信你只是個來打下手的。”

  這話一出我就警惕了,突然這么問,難道是因為之前聽了秦雪狐說的那些話,以為我是故意去觸動那些機(jī)關(guān),故意帶錯路,導(dǎo)致害死了他的五個兄弟,但又礙于不是秦雪狐的對手,所以現(xiàn)在我落單了,就審問我來了?!

  我覺得好笑,又覺得悲哀,事情總是不按照自己想的來發(fā)展。

  “我確實不是,我也知道你在顧慮些什么,我不會辯駁,在沒有證據(jù)的情況下,決斷的權(quán)利在你那,我多說也是白搭?!敝匦率帐昂帽嘲锏臇|西,我想了想,推還給他們,“說句實在的,我要有那本事,就沒理由留你們活口?!?p>  金鏈子死死地盯著我,最后嘆了口氣,又把背包推回給我。

  “是我想多了,我相信你?!?p>  我笑了笑,白了他一眼。

  “二貨?!?p>  “你。。?!?p>  金鏈子剛出口,我突然聽到一些響動,像是石板被敲打的聲音,我趕緊沖他們做了個噓的手勢。

  嘭嘭嘭。。。嗵嗵嗵。。。嘩嘩。。。

  聲音是從玉帝王母的高臺上傳來的!

  我朝他們使了個眼色,三人領(lǐng)會,慢慢退到了那堆人后面隱藏起來。

  我們在的地方是高臺左邊那排的第二張矮桌那,透明那堆人的縫隙可以看到高臺那邊的情形。

  只見高臺的矮桌下方,猛地露出了一個口子,和秦雪狐下去的那個一樣。

  正當(dāng)我懷疑是不是秦雪狐的時候,一只手用力地扒了出來!接著是腦袋,然后是半個身子!等那人抬起頭來的時候,我差點喊了出來!

  鬼影!

  她渾身濕漉漉的!身上全是血!爬上來后,她又轉(zhuǎn)身從口子里陸續(xù)拉出了兩個人,狗腿子和他師父,但不見紅雨。

  我趕緊沖了過去,那邊三人一發(fā)現(xiàn)這邊有響動,立馬警惕地掃了過來,看到是我后,一臉的驚訝,然后松懈。

  “你。。。你沒事吧?!”

  鬼影喘得很厲害,臉色白得像死人,眼睛通紅,我一時間不知道是要拿水給她喝還是要拿藥給她,拿藥的話又要拿什么,只好脫下身上的薄外套先給她蓋好。

  她輕輕地擺了擺手,一直看著我,幾秒鐘后,呼吸稍微勻了一些,鬼影眨著眼睛,聲音不知是哽咽還是顫抖,斷斷續(xù)續(xù)地說:

  “秦。。。秦雪狐。。。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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