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怡音嚇了一跳,猛然想起鶴別昨天說過的不讓自己上二樓的話來。然而她又心存了一絲僥幸地想,自己只是看一眼,總不至于看一眼都不行吧?
思及此,她小心翼翼地觀察著鶴別的神色,說道:“我就是好奇,隨便看了兩眼……”
“好奇?”鶴別冷笑著重復(fù)了一遍。
周怡音看他的表情,知道大事不妙,連忙否認(rèn):“不是,我是不小心看到的?!?p> “好一個不小心?!柄Q別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周怡音,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討厭謊話連篇的女人?”
“沒、沒有。”周怡音顫著聲音回答。
“那你現(xiàn)在知道了。”鶴別冷著臉說道,“還有,我說最后一遍,認(rèn)清你的地位,別好奇你不該好奇的東西?!?p>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何況周父的命還掌握在鶴別的手里,周怡音雖然從心底覺得鶴別小題大做,卻在表面上道了歉:“對不起。”
“滾吧?!柄Q別看著周怡音,沒什么情緒地說道。
“......”周怡音掐了一把手掌心,再三忍耐著氣憤,這才道:“我這就走?!?p> 她說完,回客臥換回自己的衣服,拿起包就離開了鶴別的小洋樓。
走在路上,周怡音忍不住紅了眼眶。因為家庭突逢變故,她遭受過很多白眼,也經(jīng)歷了人情冷暖,但鶴別帶給她的屈辱感確實是最重的。
一是因為她有求于鶴別,拿自己的肉體跟他做交易,本來就低人一等;二是鶴別本人真的是喜怒無常,昨晚還在床上對她癡纏不已,今天就完全變了一張臉,既冷酷又刻薄,讓周怡音根本無所適從。
別墅區(qū)大得異常,周怡音走了很久都沒找到出口,她身體還因為縱欲過度而渾身不舒服,早飯也沒吃幾口,餓得要死還要在這么冷的天氣中找路,簡直是身與心的雙重折磨。
周怡音實在是不想動了,便坐在了路邊的公共長椅上,打算休息一會兒再說。
這時,一輛挺高調(diào)的跑車在周怡音面前緩緩駛過,片刻之后又退了回來。
車窗放下,有人探出頭來對周怡音招了招手:“妹子,你去哪里?要不要帶你一程?”
周怡音聞言,抬頭看向了來人。
是一個長得很精致的男人,染了一頭淺金色的發(fā),還帶幾率挑染,整個人看上去又痞又帥。
但他眼神輕佻,看著不像個好人。
周怡音有些防備地?fù)u了搖頭:“不用了,謝謝?!?p> 但是男人卻沒有離開:“妹妹,這里普通的車可進(jìn)不來,你要打車還得出去,我?guī)惆伞!?p> 周怡音猶豫了一下,還是拒絕了:“謝謝,但我在等人?!?p> “好吧?!蹦腥擞行┦?,開著跑車離開。
周怡音松了一口氣,她家里條件好的時候不是沒有接觸過富二代,但那時他們對她都是愛護(hù)、尊重的,不像現(xiàn)在,都用一種獵艷的姿態(tài)來對待她,張啟年是這樣,鶴別也是。她對這些富二代已經(jīng)敬謝不敏了。
就在她發(fā)愁到底該怎么出去的時候,張揚(yáng)的一則微信解決了她的燃眉之急。
十五分鐘后張揚(yáng)在這里接到了已經(jīng)凍得瑟瑟發(fā)抖的周怡音。
周怡音上了車,總算在柔和的暖氣中感到自己活了過來,張揚(yáng)把自己的午睡毯遞給她保暖:“音音你怎么回事?。看笄逶绲脑趺磿谶@里?要不是我剛好路過這邊,你什么時候能出去還不一定呢?!?p> 周怡音嘆了口氣,只覺得難以啟齒,被包養(yǎng)畢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周怡音沒臉告訴張揚(yáng)。
張揚(yáng)打著方向盤給車調(diào)頭,沒注意到周怡音的神色,只是追問:“說話呀音音,你啞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