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罵?還罵的這么難聽,白夏的臉徹底黑了下來。
眼睛四處尋找,在墻根底下找到一把破笤帚,然后學(xué)著那天蚱蜢追打范老頭兒的樣子,也追打著蚱蜢。
“給你臉你還不要臉了啊。”蚱蜢在前面跑著,盡管他兇兇的,說要揍白夏,但也是說說而已。白夏追著趕著他,他也只是罵罵咧咧的逃跑而已。逼急了,就喊他的泥鰍過來,讓泥鰍收拾白夏。
但白夏一吹口哨,一打手勢,那泥鰍反而去追蚱蜢。氣的蚱蜢眼珠子都快瞪得掉下來了,指著白夏直說,你行,你厲害。
服了吧!白夏叉著腰對著蚱蜢大笑。
蚱蜢一屁股坐到地上,泥鰍撒嬌的偎依在他旁邊趴下,氣的他大罵,死狗,你這個叛徒,是個娘們就能讓你叛變,老子養(yǎng)你做啥,等老子閑了扒了你的皮。
“你敢扒它的皮,我就扒你的皮!”白夏聽了蚱蜢說要扒泥鰍的皮,立即想到葉蘭瑾的那張狗皮,馬上就翻臉了。她對狗有特殊的感情,雖然她已經(jīng)忘記為什么。
蚱蜢哼哼著半天,倒也沒說出什么惡劣的話來。
“起來,將屋子打掃了去?!卑紫牧嘀乞斓囊路?,拉他起來。
“臭娘們,管那么多事干什么?”蚱蜢嘴上罵罵咧咧,但是還是聽了白夏的話,在白夏的領(lǐng)導(dǎo)指揮下,開始打掃屋子。
白夏望著那臟亂不堪的房間,感嘆這將是個多么浩大的工程。正在她想著將屋子好好做一下清理規(guī)劃的時候,視線落到房間里的土炕上,在她的眼簾里立即出現(xiàn)了一個洞。
“你們在炕底下挖洞做什么?”話都說出來了,白夏才覺得后悔,炕底下挖洞一定是藏東西的,不好揭露人家的隱私,不過當(dāng)她再往深遠(yuǎn)一點的地方看去的時候,嘴角上卻露出一抹了然的笑意。
“哪里有洞?”蚱蜢一片茫然的表情。等白夏將土炕上的氈墊掀起來,再將鋪在土炕上的木板拿掉,真的就出現(xiàn)了一個地道。
“見鬼了,我都不知道這里有地洞的?!彬乞爨洁熘?,去找了蠟燭來,準(zhǔn)備進地道看看。白夏卻攔住了他。
“你不是想找范老爺子嗎?如果我?guī)湍阍谑昼妰?nèi)找到他,你怎么謝我?”白夏的眼睛中露出狡黠的目光。
“你神仙啊,十分鐘內(nèi)找到他?”蚱蜢對著地上啐了一口,打死他也不信白夏會這么邪乎。
“我要是找不到他,就為你做一年的飯,洗一年的衣服。怎么樣?”
蚱蜢眨巴著眼睛合計了半天,然后嘿嘿一笑,“算了吧,我自己有辦法找到那死老頭,不用麻煩你了?!闭f完拿回蠟燭嚇到那個地洞里。
嚇,這小子原來挺聰明的嘛。白夏皺皺鼻子。
沒多會兒,就聽見蚱蜢在地洞里深處臭罵聲,和一個老頭兒“哎喲哎喲”的叫聲。
“死老頭兒,居然跑到這里藏著,害我找了你好幾天?!?p> “爺爺饒命,孫子再也不敢啦。”
失蹤案告破,而蚱蜢那失蹤的羊也有了下落,羊沒丟,可是再也找不回來了。
是她幫他將范老頭兒找回來的,所以蚱蜢要感謝她,而感謝的方式就是將他的豬窩徹底打掃一遍。
于是白夏叉著腰拿著笤帚,指揮著蚱蜢收拾垃圾整理房間。
娘了個腿兒!他為啥要聽這個小娘們兒的?蚱蜢那張臭嘴依然罵罵咧咧的,但是卻乖乖的聽著白夏的吩咐,難得這么勤快,跑到西來跑到東。
當(dāng)稍微喘口氣的當(dāng)兒,眼睛瞄向坐在外面窗臺上的白夏,嘴角慢慢的浮現(xiàn)了一絲笑意。他又不是被豬油蒙了心的,嘴不好,并不代表心不好。
“砰砰……”白夏在窗戶外面拍著玻璃,拿著笤帚筆劃著打人的姿勢,威脅蚱蜢繼續(xù)干活。
蚱蜢急忙低下頭,有兩抹紅暈從臉頰上的古銅色里慢慢暈染出來。
“嘿嘿,小兔崽,終于有人能收拾你了。”范老頭兒對著蚱蜢幸災(zāi)樂禍。
“我呸,我是看她是個娘們,懶得和她計較?!彬乞旌莺莸闪朔独项^兒一眼,咬牙壞笑道,他們之間還有一筆賬還沒算呢。
范老頭兒一看自己的末日似乎要到了,一邊嘴里“別別別”的喊著,一邊在身上摸索著什么,等蚱蜢的拳頭就要揮到他的臉上的時候,一塊秋梨皮白玉籽玉掛件就閃現(xiàn)在蚱蜢面前?!扒魄?,這掛件怎么樣?”
蚱蜢收回拳頭,接過那個雕刻成螞蚱的玉掛件,看了一眼,然后對著范老頭兒吼著,“老不死的,你失蹤這兩年,又去挖人祖墳啦,你這個不積陰德的老東西,怪不得你是個絕戶,活該老了沒人管,死了沒人埋,我呸,拿走你這沾了尸氣的東西,別臟了我的手。”說完就要將掛件扔了。
“別仍,這是我專門找人打造的。不是死人墓里扒出來的東西?!狈独项^兒急忙喊著,“你瞧,我特地讓人雕刻了一只螞蚱,就是要送給你的。我離開兩年多,就是遍尋雕刻名家,將這塊好玉雕出來,送你當(dāng)份禮物。這是我特地請玉雕界最有名的蘇州白家為你雕刻的?!?p> 不聽這個“白”家還好,一聽說是姓白的雕刻的這塊玉,他就煩了,將掛件扔給范老頭兒,“我不要老白家人雕的東西,這白家沒一個好東西?!闭f完狠狠瞪了外面窗臺上白夏一眼。
范老頭兒納悶了,撓著那一頭的枯草,啥時候這小子到蘇州去的?被老白家人得罪了?“你不稀罕,那么我以后再找別的好籽料,另找玉雕師雕去?!?p> “別了,我勉強收了就算了,免得你又找借口野跑去?!彬乞煊忠话褤尰啬莻€玉螞蚱的掛件,戴到脖子上。
范老頭兒看著蚱蜢戴上了,高興的嘿嘿笑了。對著蚱蜢說,你以后別亂說俺是絕戶,俺是有兒子的,只不過沒相認(rèn)罷了。
“我呸!”蚱蜢不相信的啐了范老頭兒一臉唾沫,轉(zhuǎn)身拿起垃圾出去。
“收拾完了啊,我要檢查的?!卑紫目吹津乞斐鰜?,從窗臺上跳下來。
檢查你奶奶的爪兒,蚱蜢心里對著白夏又罵了一句。但是當(dāng)他發(fā)覺白夏死盯著他不放的時候,瞬間找不著北了。臉紅的跟什么似的。
直到白夏問他那只玉螞蚱,他才恍然原來白夏有興趣的是他的玉掛件。心里有點失落落的感覺。
而白夏望著那個玉螞蚱,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油然而生。
“這樣的好籽料為什么要雕成螞蚱,要將這料子磨掉好多,好可惜?!币粋€女孩子的聲音在白夏的耳邊回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