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沒什么心情再待下去了。白夏總覺得這個葉蘭瑾古怪的很??吹剿难凵瘢陀X得別扭,全身的不舒服。
正要離開,人還沒走到門口,就有某個東西撲到她的懷里。
等白夏驚叫著看清楚那個東西,馬上歡喜起來。是條蘇格蘭牧羊犬,而且還是她在磨牙子見過的那條。泥鰍,那個素質(zhì)跟羊一樣蚱蜢養(yǎng)的狗。
葉蘭軒一看見泥鰍,就嗷嗷的叫,撒丫子就往后面跑。看來,那天泥鰍對他的“好”,已經(jīng)足夠讓他終身難忘。
那個葉蘭瑾也沒好到哪里去,似乎比葉蘭軒堅強,他沒跑。只不過十分沒出息的將扯著白夏當(dāng)他的擋箭牌。
真不要臉!太不要臉了。白夏承認她見識是少了些,至少像葉蘭瑾這么不要臉的,她是真沒怎么見過。
泥鰍對著白夏不停的搖尾巴,但之后就被條幾上的狗皮吸引過去了,前爪搭到條幾上,對著那張狗皮不停的聞著,然后一陣狂吠,嚇得玉器店的伙計都跳到凳子上了。
白夏明白,這泥鰍看到自己的同類被剝了皮,才會狂躁了些。
白夏撫摸著泥鰍的頭,讓它的狂躁和不安冷靜一些。
也在這時,泥鰍的那個主人蚱蜢,嘴里罵罵咧咧的走進了店鋪里。
一眼看到白夏,就指著白夏吼起來,“你這個小娘兒,將那老東西拐到哪里去了?”
這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嗎?白夏狠狠的對著蚱蜢翻著白眼。連泥鰍對人能做到的友好,蚱蜢這個人卻做不到。
“你給我將那老不死的找回來,要不然,我就跟你沒完?!彬乞鞇郝晲簹獾?。
聽著這蚱蜢沒頭沒腦的說了這么兩句,白夏也大致明白,那個范老頭兒肯定是受不了這個蚱蜢的魔爪,所以逃命去了。
“真是奇怪了,好好的大老爺們不當(dāng),非學(xué)著潑婦的那一套。怪不得變態(tài)越來越多?!泵鎸ψ约悍锤械娜耍紫淖炖餂]好話。
“你說誰呢?別以為你是女的,我就不敢揍你。”蚱蜢兇巴巴的。
白夏腰板一直,怕他才怪。
白夏不怕他,這店里的伙計可怕他,人家店里本來就是做生意的,他一來這么一咋呼,加上他的那條牧羊犬,誰還敢進店里來啊。
之前帶白夏去磨牙子的那個六子,走過來對蚱蜢說著好話??闪舆@么好話哄著,那蚱蜢就愣是應(yīng)了那句老話,蹬鼻子上臉了。
六子好說歹說,蚱蜢就是不肯離開。
“肯定是你又揍老爺子了,是不是?”白夏想起那天看著蚱蜢拿笤帚追打范老頭兒的情景,就替范老頭兒叫屈,要是她也早跑八百回了。誰受得了這個嚴重暴力傾向的家伙。
“我,呸。我們本來日子好好的過著,還不是你們到我家里說起什么破石頭,這老不死的就心動了,他本來就是屬耗子的,一天不偷那些死人的東西,他就爪子癢癢,這回可好,你們將他的癮頭又勾上來了。”蚱蜢氣呼呼的說著,然后一屁股坐到店門口。像堵墻似的,將門口給堵住了。“今兒你們不將老東西給我找回來,我就不走了?!?p> “老爺子出來幾天了?”這蚱蜢素質(zhì)是差了點,脾氣是變態(tài)了點,但是那范老頭兒跑了,他還知道找,證明這個人其實本質(zhì)是不壞的。白夏還是想到了關(guān)心下范老頭兒的情況。
“從你們?nèi)サ哪翘焱砩?,他就跑了。我為了找他,天天出來,也顧不得管我的那些羊,都跑丟了好幾只羊了?!?p> 白夏的心是最軟的,聽著蚱蜢說為了找范老頭兒,連家都不顧了,就不忍心了?!袄蠣斪右矝]給你留下什么話兒嗎?”
“留了一封信,說他出去溜達溜達,溜達夠了,就回來?!彬乞煺f到這里又咬牙切齒的罵起了范老頭兒,嘴里罵著那老東西沒良心什么。
這張臭嘴!白夏真是不敢恭維。但若是范老頭兒真是因為她那天去了那里,而失蹤的話,那么她真的就難辭其咎了。
“這樣吧,我們先跟你一起回磨牙子,看看你的羊,你想辦法將它們安置好,至少別跑丟了,然后我們幫你一起找老爺子?!卑紫倪@個建議得到了蚱蜢的同意。
就這樣,白夏讓江岸喊出適前躲到后面的葉蘭軒,讓他開車載著她和蚱蜢回磨牙子看看。就在他們成行的時候,那個葉蘭瑾似乎也有跟上的意思,可是因為泥鰍,他自動退回去。他怕泥鰍,白夏可以看出來。他這點和葉蘭軒不同,葉蘭軒是嫌泥鰍惡心。估計著這個葉蘭瑾是一朝被狗咬,十年怕狗毛吧。白夏相當(dāng)有才的借了句俗語來形容葉蘭瑾。
蚱蜢是騎著驢來的,依然騎著驢回去。就那驢的速度,白夏和葉蘭軒都到了磨牙子半天了,那蚱蜢和他的驢影子都沒瞧見半個。
上次來的時候,白夏并沒有進那兩排房子,趁著蚱蜢還沒跟上,她參觀了一下蚱蜢這所謂的家。
兩排房子,都是用土坯造的,房頂上鋪著草苫子,上面再蓋一層油氈,這就是屋頂了。前排房子是人住,后排的是圈羊的,比人住的更為簡陋些,算是個簡易棚。
不過就蚱蜢住的那房子,因為門是敞開的,白夏走進去,然后硬生生被屋里的氣味給薰了出來。這哪里是人住的地方,比羊圈也沒好到哪里去。
白夏忍耐性還強一些,葉蘭軒是受不了,被狗舔一口還惡心的嘔吐的人,這回更是慘了,哇哇大吐一場跑回他的越野車上,再也不肯下來。
這里真是該收拾一下了,白夏看著蚱蜢居然住在這樣像豬窩的地方,惻隱之心就大動。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和一個二十多歲的小伙子,沒個女人照顧他們的生活,難怪生活層次會和那些牲畜并行。
先撿起院子里那落到地上被羊啃過,沾了羊糞的衣服,將那個勉強算是院子的院子打掃了,然后白夏又去屋子里其他的臟衣服,找到水井,打了水,然后幫蚱蜢洗起衣服來。衣服洗好了,晾了滿了晾衣繩,還有一些沒有晾完,白夏正想再找繩子栓成晾衣繩,那蚱蜢也剛好到了。
看到白夏幫他洗了衣服,打掃了院子,這小子不但沒句感激的話,還罵罵咧咧的說白夏多管閑事,他就嫌衣服太干凈不生跳蚤,所以故意弄臟的。要是白夏將那些跳蚤都洗跑了,讓白夏賠給他。
白夏氣的伸出手就掐蚱蜢的臉皮,說要看看他的臉皮有多厚,惹得蚱蜢跳著腳罵她小騷娘們。
白夏更火大,狠狠踹了蚱蜢膝蓋一腳,讓他雙手抱住膝蓋條單腿獨舞。
“你個小騷娘們,小心老子揍你?!彬乞煲粡埬樅诘母阱伒姿频呐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