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南侯府!
一個身穿喪服,滿臉平靜的中年女人坐在大廳之上,正和廳中一個中年人對話。這身穿喪服的女人便是武南侯的妻子,李家嫁過來的女人,名叫李穎。那中年人便是常年跟隨司徒南身邊的副將。
“那余宇現(xiàn)在如何?”女人問道。
“回夫人,放了!”那中年人恭敬的答道。
“哼哼”那李穎冷笑一聲“乾正學(xué)府,好大的本事!”李穎冷笑連連“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子,殺害了武南侯,竟然還能堂而皇之的走在大街上,大焱國還有王法嗎?”
“這”那副將臉上一陣尷尬道“聽白家的人說,這次出面好像不止是學(xué)府的人!”
“哦”李穎一皺眉“他一個初來乍到的毛頭小子,難不成還有什么背景不成?”
副將一皺眉“我聽白家的人說,昨晚出面的,是劍神的弟子!”
“什么?”李穎騰的一下站起身,臉色忽然間變的難看起來,用顫抖的聲音問道“他,他怎么和劍神扯到一塊兒了?”
“這,屬下也不知道。我查過他的底細。這余宇五歲前沒有任何記錄,五歲以后便帶著一個小丫頭,在陌城一帶乞討過活,十歲后開始以殺人為生。十二歲加入陌城的飛虎幫,經(jīng)常幫朝廷做些事情。他做的最多的便是誅殺盜匪,馬賊,山賊一類。曾經(jīng)創(chuàng)下一年一人殺死山賊一千的記錄,在我焱國的歷史上,獨此一份!”副將一五一十將有關(guān)余宇的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可是,我們并沒有查到任何有關(guān)他和劍神有關(guān)聯(lián)的跡象!”副將皺著眉頭說道。
“那劍神的弟子為什么跑出來了。難不成他們抽風(fēng)了嗎?”李穎有些歇斯底里的喊道。
副將沉默。
“此事告訴我姑姑了嗎?”緩了口氣,李穎問道。
“稟夫人,屬下已經(jīng)告知柱國夫人和柱國將軍了。其實這事柱國將軍早就知曉了”副將說道。
“那柱國將軍和我姑姑怎么說?”李穎問道。
“柱國將軍和柱國夫人告訴屬下,讓您且忍耐一二,只要人在圣城,事情就好辦的多!”副將回答道。
“哼,好辦?”李穎冷笑一聲“看來還是要娘家出頭才成!劍神,我就不信你真的敢和我李家為敵!”
李穎想是想起了什么一般道“皇帝是什么態(tài)度?”
那副將恭敬回答道“聽圣城知府邱成文說,皇帝很憤怒!”
李穎點點頭,不再多說什么了。
走在鋪面陽光的大街上,余宇的心情實在好極了。完全出乎他的意料,當(dāng)晚他被帶入圣城府衙的牢房之后,便被關(guān)進了死囚牢,本以為這一關(guān)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是個頭,但沒曾想第二天知府親自來到牢里,好言安慰一番了,甚至還說余公子什么時候有雅興,可以到府衙里坐坐,他很喜歡余公子的書法。
就這樣,他奇異的走出了圣城的府衙!感覺怎么這么怪異!
余宇一頭霧水!
離開府衙之后,余宇還是覺得有點不太真實。
看到焱韻茶館之后,他才確定,自己真的回來了!
茶館的門緊閉著,余宇敲開門,看到小臉蠟黃的豆豆,一把抱了起來,轉(zhuǎn)了了大圈。
“小白魚,這是你的字!”放下筆,余宇對站在一旁的小白魚說道。
一張長方形的離陽紙上龍飛鳳舞的寫著一句話
“一身轉(zhuǎn)戰(zhàn)三千里,一劍曾當(dāng)百萬師”
“你的詩文都是用來夸人的嗎?”仔細端詳著余宇的這句話,沉默了許久,小白魚突然問道。
“行了,別得瑟了。我知道你很爽!昨天,多謝了!改天有時間來茶館喝茶,我給你八折!”余宇說道。
“五折,八折還是很貴!你也知道,我是窮人!”小白魚顯得很為難的說道。
“五折太狠了,六折,我做主了,六折!”余宇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般說道。
小白魚收起那卷紙,鄙夷的看著余宇道“沒看出來,你還是個小氣鬼!”
“咳咳,討生活,討生活!”余宇涎著臉道。
“真不用我留下了?”小白魚認真的問道。
“如果有事,昨晚肯定就已經(jīng)發(fā)生了,那么好的機會都沒有用,我想多半便不會有什么問題了!”余宇想的很清楚,如果那些大人物想要自己的命,昨晚時機最好,即便昨晚不動手,他們鐵了心想要殺自己,小白魚在不在茶館,其實沒什么區(qū)別。
“回去之后,如果方便的話,帶我向你師傅問一聲,看看豆豆的病,他老是人家是不是有些什么辦法,如果有,我哪怕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辭!”來到門口,余宇壓低聲音對小白魚說道。
“這個還用你說,真是夠啰說的!”小白魚頭也不回的說道。
送走小白魚,余宇帶著豆豆去了望江樓!自己在望江樓將人打殺了,總要交代一下,日后也好相見!
“你自己真的一點都不知道為什么被放出來?”余宇和寧月大人單獨在房內(nèi)房內(nèi)聊天,豆豆則被小紅帶走耍去了。寧月一臉疑惑,聽完余宇的描述,若有所思“可能學(xué)府說話了!”
寧月得出一個她認為最有可能,也應(yīng)該是唯一的結(jié)論。
“學(xué)府真有那么大的力量?”余宇問道。
“學(xué)府的力量不是你能想象的。尤其對于大焱帝國來說”寧月淡然道“不過,這事我還是覺得透著古怪。按照往常的情況來看,學(xué)府的學(xué)生違犯焱國律法,學(xué)府一般不會出面,除非責(zé)任不在學(xué)生身上。否則學(xué)府絕不會干涉國家的政事?!睂幵掠悬c迷茫的說道。
“我也覺得是,畢竟我還不是學(xué)府的學(xué)生!”余宇一直沒有想通這個問題。
“想不通便不要再想了。這事雖然奇怪,但你能出來這就是好事,就說明你暫時安全了。以后切記不要魯莽行事,昨天的意氣之爭,有什么意義?昨晚你如果死在了圣城府衙的牢房里,除了豆豆一個人傷心外,沒人會為你流一滴淚!”寧月平靜的說道。
見到柔織,則是另外一番場面“柔織姑娘,你哭過?”在柔織房里坐下,余宇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了柔織紅腫的眼睛,顯然是哭過的痕跡。
柔織苦笑道“昨天你也看見了,我們這種人,在大人們的眼中,那里有什么尊嚴(yán)可講!所謂頭牌,不過被更多的人玩弄罷了!碰到好說話的大人還好,如果遇到不講理的,便遭罪了!雖然這些年看慣了,受慣了,看開了很多,但有時也難免會傷感,讓你見笑了!”
余宇沉默一會道“寧月大人待姑娘還是不錯的!”
“就是多虧了寧月大人,我們這些姐妹們才能在這里過的稍微安生些!”柔織淡然一笑“寧月大人對我們都是極好的,不然也不會由著我的性子胡來,半年不接客,這在別的樓子里是不可能的事!在圣城,望江樓是唯一一個沒有逼良為娼的青樓!”
“對了,我一個姐妹,唱曲兒是極好的,看了你的字和你的對聯(lián),想要你給她寫首曲子,你看成嗎?”柔織望著余宇一臉期盼道。
看著柔織因為自己的緣故而紅腫的眼睛,余宇實在不忍心拒絕。一會兒一個姑娘嬌笑著在柔織的帶領(lǐng)下來了房里。
余宇一看,心道這樓子里的姑娘怎么生的一個比一個水靈。這姑娘生的也太漂亮了些,彎彎柳的眉下,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撲閃撲閃的發(fā)著柔情的光,雪白的的胸脯晃的余宇神情不禁恍惚起來,櫻桃小口,朱紅略點,那粉雕玉琢的臉上看不出一絲瑕疵。修長的雙腿,在艷麗的裙衣下仍掩蓋不了動人的柔美。略翹的臀部讓人心動不已!
余宇下意識的移開自己的目光不去盯著哪里看。
姑娘名叫藝蓉,人稱蓉娘。
沒有寫詞之前,蓉娘為表謝意,先是唱了一曲,余宇聽罷心道這簡直是天后級別的實力??!
寫詞,余宇是不行的!
但,還是能寫出來的。
想了一會兒,余宇提筆。
《一剪梅》
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獨上蘭舟。云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
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姑娘拿到這首一剪梅后,歡喜的不行。深深福了一福后,臉色有些微紅的看著余宇。柔織笑罵了幾句,余宇的臉也不禁紅了起來。
柔織看了那詞好一會兒言道“余宇公子看似大大咧咧的,沒曾想也竟能寫出如此婉約的詞曲來,真是讓人佩服的緊!跟公子這首詞相比,我那些胡亂謅的詞曲都可以拿去燒了!”
“那里,那里”余宇臉一紅,有些不好意思道。心想這尼瑪是李清照的,能不婉約嗎?
回家的路上,豆豆去錢莊將兩張兩萬兩的一票兌換成了小面額的銀票,又兌換了五百兩銀子,這才心滿意足的隨余宇回到茶館。用她的話說,手里捏著兩張萬兩銀票,壓力太大,分開就好了。
司徒朗的死,打亂了余宇擊殺李家紈绔李青的計劃。因為回到家里,豆豆就皺著眉頭問余宇,是不是有人在跟著自己。余宇回答是。他敏銳的感覺到暗中有無數(shù)雙眼睛在盯著自己。這讓他心頭大駭,一路上難得說上幾句話。即便成為萬兩富翁,余宇此時也很難高興起來。
任是誰,有人在盯著你的一舉一動,而且你自己還明確的知道這件事,那就讓人很不爽了。此時余宇就很不爽。
不爽歸不爽,但他卻無可奈何,這些人是不是一路的,都有誰,為什么要在暗中盯著自己……很多問題余宇都沒有思考清楚。雖然能猜想到這些人中間會有李家的人,但會不會有朝廷的人呢?余宇不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