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志強在俠義社內(nèi),向來是言出必踐,雖然眾人都未料到他在這等危急時刻,竟還念念不忘痛飲幾杯,但也不敢違拗,便有數(shù)人走進(jìn)內(nèi)室,半晌,一人捧著一口青瓷罐,另外幾人端著約莫數(shù)百只大碗,走了出來。
“好,給我都滿上了?!蹦菐兹寺勓裕瑳]有絲毫異議,便將青瓷罐內(nèi)白酒全部倒出,酒香濃郁醇厚,霎時間,空氣中都散發(fā)著酒的香氣。廖塵桐一干人面色疑惑,只是冷冷地盯著周志強,并不多言。
不多時,見所有碗中都已有酒。周志強大笑一聲,忽的起身,將一杯酒舉在自己面前,瞪著雙眼,威嚴(yán)地環(huán)視著四周。旋即朗聲道:“自先輩江舵主創(chuàng)建俠義社,千百年來,全賴諸位弟兄出生入死,甘心為之肝腦涂地,殞身不恤,方才有今日成就。我身為舵主,本欲將俠義社繼續(xù)發(fā)展壯大,以報先輩信任之恩……”說道這時,周志強話音變得有些哽咽沙啞。
室內(nèi)一干人中,包括廖塵桐在內(nèi),竟都是被他這股強大的氣勢所震懾住,均是呆立在原地。廳內(nèi)除了他的聲音外,甚至連一絲細(xì)小的響動,都是沒有。
周志強嘆了口氣,道:“在場的諸位兄弟,都是我周志強同生共死的朋友,本該偕同渡過難關(guān),共扶俠義社大業(yè),但怎奈敵人來勢洶洶,定是要滅我俠義社,因而稍后必將有場慘烈的戰(zhàn)斗,生死難卜。所以,我周志強在這里,與諸位弟兄共飲此杯。此時誰若是畏懼厲鬼會,當(dāng)可立即轉(zhuǎn)身離開,我周志強不會有絲毫為難之意。但若有兄弟甘與姓周的一道,誓死守衛(wèi)俠義社的話,便請干此杯。我周志強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絕不會有任何反悔!”
他一番話畢,群豪的目光變得異?;馃?,當(dāng)下便有人起頭,周志強認(rèn)得是外應(yīng)護(hù)衛(wèi)朱可赤,他一把端起碗,大聲道:“屬下愿肝腦涂地,誓死效忠舵主,保我俠義社,這杯酒,我飲了!”
那人話音未落,人從中又是走出一虬髯大漢,周志強認(rèn)得是左護(hù)衛(wèi)郝都汗,這人怒睜怪眼,粗聲粗氣道:“干了,干了!老子在俠義社這些年,天塌下來的大事眼睛也不得眨一下,今天的事情還算得什么?弟兄們?nèi)羰悄膫€敢不干,老子就算扭了他的脖子,也要把酒給他娘的灌進(jìn)去,看他娘的喝不喝!”
郝都汗這樣一說,眾人便沒有絲毫遲疑,紛紛上前搶走酒碗,一百多碗酒眨眼間便席卷一空,譚翔敬佩周志強的為人,也是毫不猶豫地端起一碗來。一時間群豪熱血沸騰,難以自已。
周志強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欣慰,端起酒杯,鄭重道:“好,不枉是我俠義社人,諸位,今日我們飲下這杯酒,誓與俠義社共存亡!”
“誓與俠義社共存亡!”
“誓與俠義社共存亡!”
震耳欲聾的呼喊,仿佛要將屋頂掀翻,眾人將酒霎時一飲而盡。譚翔雖然站立一旁,但看到這般氣壯山河的氣勢,心中的驚訝也早已不能用言語形容。面臨著危難,不但沒有變的混亂,反而如此團結(jié),這不愧是屹立百年不倒的俠義社。
廖塵桐的臉色都顯得異常難看,雖然他有絕對把握能扳倒俠義社,但眼見俠義社這般壯大的氣勢,他的心中忽然變的不安起來,不過面上只是冷冷一笑,道:“死到臨頭,居然還飲酒作樂,真是可笑之至!”
周志強飲了一杯,未能盡興,瞧見那壇中尚有余酒,不由分說,乘興運足元力一提,那酒罐便倏地飛入他手中,面部一仰,咕咚咕咚,將一罐酒一飲而盡。旋即大聲喝道:“哈哈,美酒下肚,過癮過癮!”
廖塵桐再也忍耐不住,頓時大喝了一聲:“誰愛看你發(fā)酒瘋,動手!”四鬼會意,頓時紛紛向周志強包圍而去,他們也是知道,俠義社中,當(dāng)屬周志強實力最為強勁,如果先將他擊殺掉,再料理其他人便是輕而易舉之事。
而這場驚天的戰(zhàn)斗,便是這樣打響了。
劉遠(yuǎn)揚身形在前,瞬間便來到了周志強的面前,凌空凝聚元力,沉聲喝了一聲,一枚元素光球就直直的朝著周志強轟去,冉俊杰躍至西首,雙目怪睜,手中早就凝聚好了元術(shù),攻向周志強脖頸處的要害。而陳玉很,田東方二人,則是躍至他身后,用兵刃刺向周志強后心,四鬼四面而攻,想必暗道周志強縱然實力強勁,但若無三頭六臂,又怎能抵擋這四人陰狠毒辣的進(jìn)攻?
群豪口中發(fā)出陣陣驚呼,席柯看在一旁,心自焦急萬分,但楚云然尚未醒來,席柯自然半步不敢離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舵主受人圍攻,卻也別無他法。
周志強見四人攻來,只是冷笑,一腳踢開斷臂,那柄沉寂已久的星辰刀上,一股彌漫著強烈殺意的波動,緩緩地彌漫開來。
悲憤交加,加之酒勁上涌,周志強似乎正在變的瘋狂,所有人,都知道周志強實力強橫,卻沒有料到,他暴走后的力量,是多么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