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一場大雪夜,燈火通明的屋中,寧淑君用盡所有力氣,才結(jié)束長達(dá)半個時辰的噩夢,現(xiàn)在只覺得渾身散架,全無力氣,虛弱的倒在塌上。
“歐呦”宋大娘歡喜的抱起孩子,替他清洗后,將孩子裹在小被子里。
啼哭聲喚起了一絲力氣,寧淑君艱難的起身,瞧著跟前的娃娃,突然笑了。
“剛才是我哭,如今你哭了”可是那小娃娃哭了會就睡了。
“快些躺好”宋大娘替她墊了身后,讓她舒服些,“你剛生產(chǎn)完,元會氣受損,可得好生調(diào)養(yǎng)。”
“辛苦大娘了!”
宋大娘替她擦著汗笑著說:“老身半輩子都是干這個,一瞧見剛落地娃娃心里就是歡喜,后來等了好些年才懷上我那小子,那段日子攪擾的老身整夜不得安睡,只是一落地瞧著這小臉蛋,笑呵呵的,心里什么煩惱都沒了?!?p> “大娘也是有福之人”
宋大娘正要說什么,一拍大腿,“瞧俺只顧著和你說笑,都忘了有人可是急得不得了,老身去叫他進(jìn)來!”
“嗯”寧淑君低頭撥弄著小娃娃,瞧小模樣,讓人忍俊不禁,她心中頓時輕松了許多,看多了她忍不住喊道:“大寶”
“阿黎”慕容蓮進(jìn)來,見她氣息虛浮,便握著小娃娃的手,“辛苦了!”
寧淑君反而示意他看孩子,“你覺得大寶怎么樣,肉嘟嘟的。”
“極好!”
她氣的抬手打人,奈何沒多大力氣?!澳阌憛挕?p> “哈哈”慕容蓮說,便伸手抱起這個剛出生的幼兒,心里一番思緒“這孩子在辰時誕生,你名中有一黎字,恰好晨字相近。晨字寓意為人俊杰,行事果斷,含有寄托希望?!?p> “晨兒”
修養(yǎng)了一陣子,寧淑君已無大礙。每日便是逗弄孩子,閑來便是繡些物品。
那日明月當(dāng)空,宋大娘正同她分享心得,一陣風(fēng)吹來,只見一個明艷少女飛身落地,一身紅衫,頭頂一抹紅色襯得她嬌俏可愛,紅色毛圍脖將她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如同一個瓷娃娃。
見到人,六月就小跑撲向?qū)幨缇皫煾福铱上肽懔?,想我沒?”
“沒”
“啊”少女故作委屈,隨后纏著寧淑君胳膊撒嬌“你一般說的反話,沒有就是有”
六月瞧著木床上酣睡的小家伙,俯身上前輕輕戳了下小臉蛋,“這娃娃真好看,蠻像師父”
“又逃課了?”寧淑君拎著她耳朵,“先前是我懷著身孕,不好收拾你,你居然扯謊,山院的消息傳來,你居然偷偷溜了,在沒回去!”
“師父我錯了!”六月連忙蹲下身,捂著耳朵。
宋大娘看了許久才問道:“這位姑娘怎么稱呼?”
“我不爭氣的徒兒,楊六月?!睂幨缇嬷?xùn)斥,“這兩個月瘋那去了,如實招來!”
“大嬸你好”六月乖乖的行禮,“我叫楊六月,你可以叫我六月此番特地來看我?guī)煾负偷艿埽孓o了。”
見人要跑,寧淑君將大寶托付給宋大娘,拎著人就進(jìn)屋。
她確實去了藥王谷,只是梅子姐姐一直昏睡,那許行安說了,還等很久。
“她還沒醒!”寧淑君暼著眉,很是擔(dān)心。
“是啊,師父,我一直很乖,待在藥王谷照顧梅子姐姐!”六月委屈極了。
寧淑君有些愧疚,上前查看剛才因為生氣擰了六月的耳朵。
“還疼嗎?”
六月瞬間流淚,趴在她懷里哭著,“疼”
“你一人在外不安全,日后莫要胡來?!睂幨缇媪抡~前碎發(fā),“搬過來,與我同住一段時間,過陣子去找你梅子姐姐?!?p> “嗯,好”六月直點頭,“都聽師父的!”
這時咕咕響的聲音,六月不好意思的撓著頭
剛才見她風(fēng)塵仆仆的來,寧淑君便拉著她去廚房,煮了碗面,打了兩個荷包蛋。
寧淑君將做好的面食端給她,六月拿起筷子就吃了起來。
六月把自己這段時間的事告訴她,一提到許行安,就嫌棄的很。
“什么神醫(yī),就是個貪財鬼,黃金!”
“你不懂,作為大夫,自然希望手上有上好靈藥,可有些藥材可遇不可求,我見他常去黑市,或者地下交易場所!”寧淑君在哪待過一段時間,對于高價的藥材,許行安視若珍寶,所以他也需要錢。
“這樣?。 遍e聊中,一碗面下肚,只是這丫頭多日不見,飯量大了。
寧淑君收拾著一摞碗,數(shù)了下,倒是笑著說:“個頭沒怎么長,食量大了不少,這幾月可是餓壞了?!?p> “嗯嗯嗯,我不會煮飯,在藥王谷只得找些果子充饑,都瘦了好些!”
想著當(dāng)初被師父撿回去,瘦的皮包骨,后來在師傅身邊養(yǎng)了許久才長胖,這次去了趟藥王谷,伙食待遇忒差。
“師父,師父,那我去看看乖寶寶!”
“去吧!”
銀鈴般的笑聲回蕩在院子中,六月將自己買的小玩具拿出來,數(shù)了數(shù)確定對著,便交給寧淑君。
而后拿出一禮盒,送給宋大娘做見面禮。
本以為是什么小物件,卻是一株千年老參,臨走的時候順了幾根。
見人大驚小怪,六月不理解,藥王谷里這東西一堆,她平時就拿些藥材當(dāng)零食。
“這可使不得”宋大娘將東西退還給六月,只當(dāng)是女娃娃不懂事。
寧淑君抱起兒子,輕輕搖著,說道“日后多有打攪,大娘就收下吧!”
宋大娘也不好推辭,便笑著收了起來。
“剛才聽淑君的意思,六月姑娘是逃學(xué)了”
六月一臉無辜連忙搖頭說道:“哪有沒有的事!”
“呵,逃學(xué),她倒是能!學(xué)院不要她了?!睂幨缇?。
“我就不想去嘛,那個破山院建那么高,干什么,出個門我得爬個山頭”六月哭訴,索性學(xué)了點皮毛,勉強(qiáng)御物,飛了個把時辰不在話下。
“既然不愿去,這些時日同為師學(xué)習(xí)女紅!”
“女紅,女兒紅嗎?”六月聽到酒,頓時點頭。
寧淑君一臉笑意問著,“你知道女兒紅”
“貪財鬼的酒窖下藏了不少?!?p> “你偷喝了”
六月察覺寧淑君神色不對,連忙說道:“沒有,絕對沒有。就是不小心炸了他酒窖?!?p> 反正在哪惹了不少亂子,可惜許行安打不過她,也攆不走她,不過她不知道許行安都列了清單。
“唉”寧淑君才想起來,前些時日收到一扎厚紙,看了半天也沒明白。
不過這錢也不該她出,想到那個大半年沒見的老鄉(xiāng),寧淑君心生一計。
“今日不罰你了”
“真的嗎?”六月開心的起飛,她在院子里轉(zhuǎn)著圈。
“見笑了”
宋大娘搖頭說道:“不會,老身這頭一次這么熱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