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穿上喜服,她歡喜的不得了。告慰天地神明,今日他二人喜結良緣。
只是她的名字每每讓慕容蓮不適,因為現(xiàn)在的凌若黎還有個身份,祁安王妃,雖然是個掛名,但是很刺眼。
凌若黎倒是沒覺得什么,拿起筆在哪寫下自己的新名字,她本就放棄凌若黎這個身份,那便不在喚這名字了。
“寧淑君”
“嗯”凌若黎說了她在梨燕的事,而當初都接受了,那便用這個吧。
見他還有顧慮,凌若黎不悅了,“哎呦,是凌若黎時,我雖然是哪祁安王府的人,沒許三書六禮,也沒拜天地,什么都沒有。若是真怨,你該去找給我亂改姻緣的紅線仙,若非有她的失誤,我當時才不會迷了心智。”
說起來,她突然想起那段時間本就神志迷糊,可恨的廖晗竟拉她去那種地方,險些與沈蘭溪發(fā)生什么了。索性沈蘭溪也算是正人君子,替她解了控制心神的妖術。
如此慕容蓮算是放下心,只是阿黎提到的那個姻緣仙,若真是這人所害,天上怎么會有這么不稱職的神仙。
“怎么了”見他神色不對,婚書都快撕爛了,凌若黎握著他的手。
“淑君”回過神,慕容蓮替她帶上鳳冠,這是他挑選的,那日她留下的牡丹簪,如今在此回到她手里。
寧淑君轉了一圈,問道:“怎么樣?”可是突然面色凝重,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撐在桌角。
慕容蓮將人攙扶著躺下,她鬢角冷汗直流,診脈后并無異常,如今只能是肚子里胎兒作祟了,一想到是這個,寧淑君剛想笑著說“原來在這等我,這一腳踢的我好生難受?!?p> 如今腹痛的她只得臥病,今日大喜,她無事可做,便把玩著喜帕,等著時辰。
到晚間,蓋著紅蓋頭,她雙手緊握,眼前混暗的光線亮堂了。剛要開口,可腹中的鬧騰使得她不得安生。
搖曳的燭火,點亮整個房間,增添了幾分溫情。只是這樣的場景,寧淑君無心觀看,她捂著肚子,一副虛弱的神情。
“身子可好些了?”
“不疼了”依偎在慕容蓮懷里,只是時而腹痛,多有不便。
沒辦法只得每日安胎藥伺候,她原先不推辭,覺得挺好的,不需要怎么安胎,如今開來是自己高估自己了。
一場秋雨過后,漸起涼意。竹子旁多了幾株海棠,開的艷麗,有些與這個季節(jié)不符。
寧淑君養(yǎng)胎間,翻閱那本書,本以為是花夲栽培,想著無聊,隨便看看。
不曾想這是道家的玄門法術,照著書中內容,她拿起小鋤具,挖了坑,種下花卉的跟。隨后默念幾句口訣,將靈力注入其中,那塊木頭上真的長出了一朵海棠。
寧淑君高興的起身,撐著腰喚著屋中的慕容蓮。
“蓮哥,快來!”
“何事?”
她如今身子越發(fā)笨重,卻是不得閑。寧淑君拉著他,指著自己剛才的成果,“看,厲害吧!”
“確實厲害”瞧著寧淑君將披風扔在椅子上,慕容蓮的取來無奈的替她披上,“天涼了,莫要在屋外逗留”
寧淑君卻想顯擺,便演示了一遍。霎時間,竹屋外姹紫嫣紅一片,花團緊湊,她這幾日可是栽種了好些種子。
只是她才剛習得,不到一盞茶的功夫,花朵衰敗,凋零,風吹落一地,甚是凄涼。
“當真是萬顏同悲”她望著著光禿禿的枝干,手中握著飛來的花瓣,剛還鮮艷的花瓣瞬間消散,心中突然傷感了,“最是人間留不住”
只是剛才開敗的花枝上,又展露花苞,隨后一朵國色牡丹緩緩舒展開,花香瞬間遍布。
“你若喜歡,日日都是百花盛開!”
“原來你也會??!”寧淑君欣喜,隨后說“只是這樣太耗費心神了?!?p> 慕容蓮反問道:“那你可歡喜?”
她環(huán)顧四周,然后轉身看向慕容蓮,重重點頭,“嗯”
慕容蓮拉著她的手,說道“起風了,回屋吧!”
“哦”
竹葉作響,天地間靜悄悄的,唯有一抹白色落入凡塵。不緊不慢,滿天飛雪,散落而下。
竹屋旁一株紅梅開的艷麗,寧淑君這些時日熟練了,便催動靈力,長出了一株紅梅在窗外,這樣一推窗戶就能看見。
靈力維持終究短暫,花開花謝自由時,她打定主意:“等到開了春,我一定要種上它幾顆”
瞧著她信誓旦旦的模樣,慕容蓮遞給她一杯熱茶,“好,我陪你一起?!?p> 雪一連下了半月,清早起來屋子外面白茫茫一片,一陣“咕咕”聲,打斷了她思緒。
“是你!”
因為那頭雄鷹上次傷了她,慕容蓮便一直沒讓其現(xiàn)身。
看它在雪地里用爪子扒拉,歪著頭,慕容蓮一身蓑衣站在一旁。
寧淑君便推門出去,院子里的雪已經掃開了,干硬的地上殘留著積雪。
“一大早你去哪了”
“收拾下,同我下山”慕容蓮道。
寧淑君不解,問道:“這么冷,下山做什么?”
她卻忘了自己快臨盆了,在山上多有不便。此番下山,慕容蓮已經尋好住所。
穿戴妥當,慕容蓮拉著人出門。
對于上一次的事,她心中還是有點怕,反倒是雄鷹閃動翅膀,很是起勁。
“它叫踏云歸,你初來時,它在看家,傷了你。若是不喜歡它,那我們便換?!?p> 寧淑君搖頭說道:“說來不是它的錯,怪我莽撞”
“怪我”慕容蓮心疼不已,想著她尋來,渾身是傷模樣,怪自己沒護好她。
下山后他們停在一戶農家,那早有人接應,寧淑君包裹的跟個粽子似的。
門口有個老婦人,一身藍色布衣,笑得合不攏嘴。她同孫兒等候多時,瞧著人便上前接應。
“可算來了”打量寧淑君幾下,便開口“快去幫忙!”
慕容蓮介紹道:“這是宋大娘”
“大娘好!”寧淑君施了一禮,“這些時日勞煩你費心了?!?p> “客氣了,屋里暖和,快些進屋!”
在房間中,寧淑君褪去斗篷,打量了一番屋子。在梳妝臺前發(fā)現(xiàn)一個盒子,漆黑的紫檀木,帶著把鎖。
寧淑君正好奇,這時那大娘在屋外敲門,“夫人,老婦進來了!”
“請進”她放下那盒子。
進來后又是細細打量寧淑君,便說道自己也算老手,也有個二十年的經驗,請她寬心。
“煩請你躺好,老身替你摸胎,也好有個數(shù)!”
“啊”她有點坐不住,“會不會很疼”
“不妨事,不妨事,老身知道分寸,你只需躺好?!?p> 瞧著那大娘熟練的從上而下,由左至右摸著自己肚子,隨后笑著說:“夫人這胎一切安好,想必不出半月,母子平安。”
“母子?”寧淑君驚訝,“你摸兩下,就知道胎兒是男是女!”
宋大娘倒是搖頭說道:“不過是各家都愿意是男孩,習慣了,不過絕對是個康健的娃?!?p> 聽到這,寧淑君撫摸著腹部,“那邊好!”
“夫人是何時與公子認識的?”
“呃”
見她不理解,宋大娘便說了這間房原本就是慕宣公子,他少時就在這,不過多半時間在山上。
前些年不見人,后聽人說回家去了。半年前回到這,一人沉默寡言,但對人如從前都很好,只是性子清冷,不喜熱鬧。
“這樣?。 睂幨缇故窍矚g聽慕容蓮以前的事,反而這會聽得入神。
宋大娘說的起勁,“夫人好福氣!”
寧淑君同宋大娘嘮嗑,二人很是隨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