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國慶了,大家節(jié)日快樂喲!(*^__^*)……)
“如果你死了,你的孩子就是個孤兒?!崩钚赖f道:“你一點都不在乎她?!?p> 喬三娘無奈苦笑:“不然呢……她的父親已經(jīng)死了,有沒有三娘這個母親又有什么重要的呢?!?p> “就算父親死了,只要你還在,她就不是孤兒?!崩钚烙X得很憤怒:“難道你不是她的母親嗎?為什么世上總有像你這般狠心的母親呢?”
她帶著質(zhì)問的語氣讓喬三娘微微有些疑惑,不由解釋道:“殿下……您還小,您不懂的……”
她要去追隨二郎。他死了她怎么能獨活。
世人不懂她與二郎的愛情。
“本宮或許不懂你?!崩钚勒Z帶厭惡地說道:“但本宮懂你的女兒。你要死便死,只是麻煩走遠(yuǎn)點,別死在張家門口,死在你女兒的眼皮子底下。免得她今后想起你時,記得的只是你今日這般丑陋的樣子!”
她微微停了下,往張家大門的方向看過去:“父母全死了又怎么樣,左右不過是被人罵幾聲‘野種’‘野孩子’罷了。父親母親都不介意,做兒女的又有什么不好承受的!”
喬三娘身子微微抖了一下,震驚的抬了頭。她怎么會不介意?她介意!小玉是她和二郎的孩子,怎么能被人叫做野種?!
“誰敢叫小玉野種,三娘就殺了他!”她大聲宣誓著。
李欣微微冷笑:“你人都死了。到時候別人想罵就罵,想打就打,你能如何?!”
聽到公主殿下語氣里對喬三娘的不滿和諷刺,張老夫人眼睛一亮,大聲叫道:“公主殿下!這個賤人殺了老婦的兒子!您不能讓她死的這么容易!”
她極力掙扎著大叫:“這個賤人心狠手辣,應(yīng)該被斬首示眾!不,應(yīng)該被千刀萬剮,凌遲處死!”
李欣轉(zhuǎn)頭看了看她,認(rèn)真說道:“若是她死了,那她女兒小玉怎么辦?”
“賤人生的賤種!讓她也去死!”張老夫人恨得牙咬切齒:“她殺了我兒子,我也要殺了她女兒陪葬!”
“好毒的老貨!”人群里面發(fā)出一陣噓聲。
喬三娘聽了張老夫人的話,沒有立刻動怒,卻突然笑起來。她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輕聲自言自語:“是我想岔了?!?p> 她抬了眼,眸子里面彩光流溢,對著李欣柔和說:“殿下,三娘錯了。您說的對,如果三娘死了,不止小玉會變成孤兒了,就連母親也沒人奉養(yǎng)了。三娘上有老下有小,怎么能拋下他們獨自上路。”
正在李欣微微不解的時候,喬三娘忽然走到張老夫人面前,當(dāng)著眾人的面跪到地上給這個婆婆恭敬的磕了幾個頭,然后道:“母親,媳婦錯了。所謂冤有頭債有主,既然是大哥殺了三娘的夫君,那就只有大哥才是三娘的仇人?!?p> 她說的話十分中肯,語氣也很認(rèn)真:“三娘錯了。三娘不該將這個事情怪到您頭上的。您不要擔(dān)心,二郎在世時最是孝順,如今雖然他不在了,但是三娘一定會盡心盡力地服侍你?!?p> 她臉上臟污難看,卻依然仰了頭對著張老夫人笑道:“三娘絕不會讓您老無所依?!?p> “你去死!我不要你這個毒婦奉養(yǎng)!”張老夫人唾棄道,又對身邊抓著她的丫鬟道:“你們放開我!給我將這個賤人抓起來!”
可那些丫鬟彷佛沒有聽到似地,依然死死抓著她的手,絲毫沒有放開的意思。
喬三娘站起身柔聲勸道:“母親……您今天是累著了,還是讓丫鬟們扶您進(jìn)去休息吧。這邊有媳婦在,您放心,我一定會給大哥和二郎好好辦一場喪事的!”
然后,張老夫人身邊的丫鬟們便好像聽了圣旨一般,強硬地將張老夫人帶了回去。
喬三娘冷笑,若不是二郎遇害,她也不會下狠心將張家的“牛鬼蛇神”全部清算出去。張老夫人也就不會落到今日這般孤苦無依的境地。
“三娘私自扣留殺死俘虜,請殿下處罰。”喬三娘走到李欣面前跪著請罪:“只是請殿下念著張家老小孤苦無依的份上,能從輕發(fā)落?!?p> “你這么快就想明白了?”李欣看著她,心中滋味難辯:都是母親,都是相同的處境,為何當(dāng)初她的阿娘卻要放棄她!
喬三娘點頭:“是!殿下一語驚醒夢中人。倘若三娘就這么走了,不僅對不起小玉,更對不起二郎!”
李欣心里頓時一苦,澀澀道:“你起來吧。你殺敵有功,又大義滅親。本宮獎賞你還來不及,又怎么會處罰你呢。只不過擔(dān)心你受了叛匪的蠱惑,這才過來看看?!?p> 說完,她轉(zhuǎn)身欲走:“既然叛匪已誅,對你母親也謙恭孝順。本宮便放心了。”
“殿下!”
眾人回頭一看,卻見剛才被母親勒令回家的張小玉從張家的大門里頭飛奔而出。她幾步便跑到李欣面前,“噗通”一下跪了下來,哽咽說道:“張小玉謝過安溪公主!殿下大恩,小玉沒齒難忘!”
然后便連著磕了好幾個頭。
李欣也不叫她起來,只是意味深長的說了句:“你有個好母親,那是你的福氣,不是本宮的功勞。以后好好孝順你母親?!?p> 張小玉謙卑的趴在地上,說道:“小玉謹(jǐn)尊公主教誨!”
李欣抬腳就要離開,卻又聽喬三娘道:“殿下請留步!”
“你還有事?”李欣問。
喬三娘先是笑了下,然后從懷里掏出了一本藍(lán)色封面的線裝書,雙手托著,對李欣說道:“殿下。這是三娘的小小心意,求殿下收下。”
李欣點了點頭,塔蘇爾上前接過,翻了翻確認(rèn)沒有大礙,這才又遞給李欣。
“這是什么?”李欣瞄了一眼:“怎么連封面也沒有?!?p> 喬三娘沒有正面回答,只說:“殿下回去一看便知?!?p> 李欣便不再多問,將書拿在手里,然后轉(zhuǎn)身離開。
喬三娘連忙跟著一眾百姓跪拜,齊聲道:“恭送殿下!”
李欣一邊走一邊在腦子里快速想著別的事情,好驅(qū)散心中的悶悶不樂。
“塔蘇爾,你不是想知道蒙塔塔的事情嗎?”她看著跟在身邊寸步不離的侍衛(wèi),說道:“那你便跟守城的副將一道去營牢幫著審問犯人吧!那些俘虜都來自流疆,這次來犯的國家中有沒有塔蒙戎,本宮也很想知道。”
塔蘇爾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心里卻微微有些激動。他甚至十分期待塔蒙戎參與了這場戰(zhàn)爭。
李欣又道:“有什么消息,你第一時間通知本宮。”
其實她更想親自去牢房審問,但是那些俘虜都是男人。她親征邊疆,上陣殺敵已經(jīng)夠讓世人驚詫,若再要去看那些脫光了被鞭打?qū)弳柕哪腥恕?p> 李欣搖搖頭,她自己都想不下去。
“你去再跟他們叮囑一遍,那些俘虜若是軍官便隨他們折騰。但若是普通士兵,那就盡量不要殘害他們。”
李欣吩咐道:“玉昌今年大半的糧食都被西賊給糟蹋了。青壯勞力大部分被抽走參軍,玉昌再要恢復(fù)還不知道猴年馬月?!?p> 她輕聲哼了一聲:“如今他們既然不辭勞苦將這些奴隸送過來,我們又正缺人,何必浪費呢?!?p> 雖然李欣從不對柴壁杰與張靖嘉的軍事討論發(fā)表意見,但不妨礙她記住了很多。比如再過一個月便是農(nóng)忙夏收,比如玉昌現(xiàn)在勞力匱乏。征軍尚且困難,哪來還有青壯會被留著種田。
塔蘇爾應(yīng)下,將李欣一直送到行營休息后才又去牢里找那些副將。
李欣如今連信物都不必給,只讓他獨自過去便行——拜教授“晶石槍”的事情,從玉昌來的援軍里,一大半的副將都要叫塔蘇爾一聲師傅。
“殿下,奴婢聽那些士兵回來講戰(zhàn)場上的事情,說您也上戰(zhàn)場了是嗎?”子嵐問道:“還沖到了最前線殺敵。”
李欣點了點頭:“嗯。你們消息倒靈通,不到半日就全知道了。”
“殿下!您怎么能上戰(zhàn)場呢?”子珍也急著問道:“您是公主啊!是千金之體。您不知道,剛才奴婢看您一身是血回來換衣服時,嚇得都要暈過去了。還以為您受傷了?!?p> “膽子這么小?!崩钚佬Φ溃骸八K爾他們跟鐵桶一樣圍在本宮面前,本宮怎么會受傷呢?放心吧,我沒事?!?p> “殿下……”子嵐是真的急壞了,她有些悶悶的說道:“回去奴婢也要跟著姚姑娘學(xué)武功。這次跟殿下出來,什么忙都幫不上,簡直就是個累贅……”
“奴婢也要學(xué)!”子珍跟著說道。
李欣頓時心結(jié)便解開了,之前的不愉快此刻全部煙消云散。她大笑:“好!回去本宮便讓姚敏悅再收兩個徒弟!”
她看了看然后感嘆道:“你們倆個,這段時間跟著本宮受了很多苦。尤其是子珍,原來的圓下巴現(xiàn)在都瘦成尖的了。子嵐,你也憔悴了不少?!?p> 兩個丫鬟被公主殿下一番話說得感動莫名,語無倫次的說是自己的本份。
“殿下!張先生到。”門外有侍衛(wèi)的聲影傳來。
李欣立刻停止了與丫鬟之間的調(diào)笑,理了理衣裙道:“宣!”
張靖嘉進(jìn)來,臉色不太好,開口便道:“我想帶點人去城外?!?p> “為什么?”李欣心里咯噔一下,不會是柴壁杰出事了吧。
“剛才我上城樓,看到城外遠(yuǎn)處濃煙滾滾,火光沖天,覺得有些擔(dān)心。”
張靖嘉說道:“如果是柴世子放的火,我想不通原因。但若是因為晶石槍爆炸才發(fā)生如此大的火宅,那我罪過可就大了。我很不放心,需要你的手令給我一點兵馬。”
他現(xiàn)在心里非常后悔,晶石槍原本就不屬于這個時代,他為何要將它弄出來,最愚蠢的是還將這些東西給了一個古老的原來只會操作冷兵器的軍隊。
“好?!崩钚腊刖鋭裎慷紱]有,只是叮囑道:“你路上當(dāng)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