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海參到比蝦仁貴,蝦仁四十買一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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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藤原義信反映過來,住了口,大殿內(nèi)外已經(jīng)是一片笑聲啦。而且這回笑得,比剛才聽昊天說書可厲害多了,有幾位大臣都出溜桌了,那位當今萬歲,天啟皇上,更是笑得直捂肚子。
在一片大笑聲中,藤原義信就覺得腦袋“嗡”的一聲,耳朵邊“任兒”的一聲,嗓子眼里“咯嘍”一聲,腿肚子“咯嘣”一聲,倆眼往上一翻,休克了。
東瀛使團里一陣大亂,要不是德川賴宣和鷹司全孝強按著,橫路敬一就沖上去了。
可他們倆這回也坐不住了:雖然你張好古剛才給我們解了個圍,可不應(yīng)該再三的戲耍我們,一會兒我們怎么從那門兒那兒出去呀!我們要是再不說話,大日本帝國的臉面可就要丟盡啦!這要是消息傳到國內(nèi),我們非集體剖腹謝罪不可呀!
德川賴宣站起來:“尊敬的大明國皇帝陛下,我……我……我們……唉!”他又坐回去了。
他這是抽得哪股瘋?。吭瓉泶蟮罾锏男β晫嵲谑翘懤?,聲震屋瓦,他說的話別人根本聽不見。
足等了有一盞茶的功夫,笑聲才逐漸的停歇下來。德川賴宣又站起來了:“尊敬的大明國皇帝陛下,大明乃天朝上國,禮儀之邦,向以仁厚待四夷,廣宣教化。今日貴國大臣卻再三羞辱我等,實與天朝仁厚寬宏之名不符,使我等屬國小臣盡皆心寒。若以此為慣例,則盡失遠人之心矣!”
“是呀,張愛卿,你確實不該……噗……嘻嘻……不該戲耍屬國使臣,還不上前賠禮!”
“是微臣莽撞了,微臣遵旨!”昊天轉(zhuǎn)過頭,向兩位使臣躬身一揖,說道:“本官言語不周,冒犯之處,還請貴使見諒!”
鷹司全孝一拱手:“張大人,你剛才所講的番言論,不知是從何處聽聞的?”
從論壇上!不過跟你說了也是白說,你肯定不明白!“時間已經(jīng)頗長了,也記不得從何處聽聞的了,只是隱約記得乃是從貴國民間流傳出來的!”
胡說八道,我們自己國家里能流傳這樣的東西?“張大人,你所講得那一番言論,將我國貶得一無是處,分明是有意中傷……”
“鷹司大人,你的意思是說,本官在中傷貴國嘍?”
“不敢,張大人乃天朝大臣,中傷我等遠夷,與您無益。但下臣恐大人未知此中關(guān)鍵。此言論通篇顛倒黑白,極盡侮辱之能事,此言論若傳開,我等還有何面目立足于天地之間。下臣思之,必是有心人編造用以貶低、羞辱我國,而且唯有那朝鮮能做出此事!這是對我國尊顏的挑戰(zhàn),尊敬的明國皇帝陛下,還請您為屬國作主。”
嗬,狡猾狡猾地!轉(zhuǎn)了八個彎,又聯(lián)系到你們的最終目的上啦!“啟奏萬歲,微臣本以為只是一則無傷大雅的傳說,沒料到東瀛使臣會如此羞憤,妄言失察,請萬歲降罪!至于此言論是否有心人編造,還是日后詳查為上?!?p> “是呀,張愛卿,朕知你見聞廣博,可下回這樣未經(jīng)查證的傳言應(yīng)該給朕進宮……呃……咳咳……就根本不應(yīng)該提起!因你妄言傷遠人之心,朕先罰你俸祿半年,并責(zé)成你全權(quán)追查此言出處,若查不出,朕必另有重懲,你可心服?”
甭查了,我這兒是根兒!也沒關(guān)系,反正等小鬼子們一走,也不會有人深究這個事兒啦!
“微臣心服口服,謝主隆恩,萬歲,萬萬歲!”
“呃,倭人使臣吶,剛才那一大套,朕只是聽著有些好笑,沒你們說得這么嚴重吧!”
沒這么嚴重?他要是說你是武大郎的后代,你早急了!德川賴宣和鷹司全孝對望了一眼,心里明白:指望明國皇帝懲罰這個張好古,是不太容易啦??磥砣缃裰荒芙柚g倒他剛才那番謬論,找回點兒面子!
“啟稟天邦萬歲,想我日本自女王‘卑彌呼’立‘邪馬臺國’至今已近兩千年,漢唐均曾遣使來朝。此言卻道我國方立五百年余,且是那猥瑣之極的武大郎后人,可謂惡毒以極,如此辱人先祖,如何不嚴重啊!”
“嗯,你說得也有理!辱人先祖卻是重罪呀!張卿家,你確實是太冒失啦,朕也不再加罰與你,只是切不可再傳此言啦!”
“微臣遵旨!微臣在此立誓,絕不再向他人提起!”別人傳,我就不管啦!
“天朝萬歲,我國文化,雖不及天朝源遠,但也是先人智慧凝結(jié),此言卻道均是那武大郎按天朝所創(chuàng),純粹無稽之談……”
“萬歲,臣有本上奏!”隨著話音,大殿外走進來一個人,正是翰林苑七品編修,與昊天同科的那位探花袁繼咸。
“呃,卿家,你……你叫什么來著?”瞧這皇上當?shù)?,手下的臣子他都不認識了。
“微臣翰林苑編修袁繼咸!”
“袁卿家,有何本章,當面奏來!”
“謝萬歲!方才張大人所言之中,那日本國乃北宋時期所創(chuàng),卻是胡亂編造,可其余的,卻也并非向這位倭人使臣所說,乃無稽之談。那倭國的文字、服裝、建筑等等,均是學(xué)自我天朝!”
昊天一聽,樂了:唷,沒想到在這兒還藏著一位“憤青”!其實他不知道,這袁繼咸雖然是江西人,但有一位親叔叔曾到東南沿海去做生意,正趕上倭寇作亂,全家都死在了當?shù)亍拇嗽^咸深恨倭寇,并且下定了決心,想要設(shè)法鏟除了他們。而他呢,并不是一個光喊口號的人,自己苦心鉆研了日本的經(jīng)濟、軍事、文化等各各方面,力爭做到知己知彼。剛才他聽著昊天損得倭國使者無地自容,心里特別的痛快,對昊天的厭惡之情也減了三分?,F(xiàn)在一聽倭國使者信口雌黃,趕忙出來理論。
果然,天啟皇帝一聽,也是大感興趣:“哦?竟有此事?說給朕聽聽!”
“啟稟天朝皇帝陛下,絕無此事!”
“絕無此事?這位使者大人,袁某想請問貴國自何時起有的文字呢?”
“我國自女王‘卑彌呼’立‘邪馬臺國’,便已有語言、文字!”
“呵呵,不見得吧!‘蓋上古之世,未有文字,貴賤老人,口口相傳,前言往行,存而不忘’,此乃貴國古籍《古語拾遺》所載,不假吧?”
“這……”
“貴國自古有語言而無文字,乃是晉武帝太康六年,五經(jīng)博士王仁至,向貴國應(yīng)神國王獻鄭玄所注《論語》十卷,《千字文》一卷,貴國方開始正式學(xué)習(xí)我中華文字,后來……”接著,袁繼咸又從建筑、紡織、種植、冶金等各個方面,旁征博引,說明了這都是日本從中華學(xué)去的。(具體的說辭,就不在這兒占字數(shù)了,您要是有興趣,可以找個中日論戰(zhàn)的論壇去看看)
這一番話說得倭國眾使臣,包括那個緩醒過來的藤原義信,一個個啞口無言。
昊天在旁邊,暗中雙挑大指佩服:這位袁繼咸在這方面的知識,比百度搜的都全哪!
鷹司全孝真給說急了:“我日本國的飲食文化,乃是我國獨有,于你中華無關(guān)?!?p> “呵呵,這個確實無關(guān)!”袁繼咸一陣冷笑:“貴國喜食生魚,我只想送你四個字‘茹毛飲血’!”
“你……”鷹司全孝沒詞兒了。
“這位大人此言差矣!”倭國使團里站起一位來:“我國料理乃‘五味五色五法之菜’?!逦丁翘?、酸、辣、苦、咸;‘五色’是白、黃、紅、青、黑;‘五法’是生、煮、烤、炸、蒸。豈是單單的生食!我們?nèi)毡静说奶攸c是季節(jié)性強,味道鮮美,保持原味,清淡不膩,而且加工精細,量少質(zhì)高,講究色彩的搭配和擺放的藝術(shù)化。絕對是一種不可多得的文化!”
大家伙一聽:這位是不是當過廚子啊,他怎么說的這么清楚!還別說,這位奉行官叫小野四郎,小時候還真學(xué)過廚子,沒想到今天用上了。
昊天一想:今天既然是全面打沉,在吃這方面,你們也別想出頭。嘿嘿,瞧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