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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的路口熟悉的你

下卷 第八章

陌生的路口熟悉的你 辛辛一橙子 3199 2015-06-21 11:47:12

    這天晚上,和尋常一樣,問奇點了瓶紅酒,剛喝了一杯,誰知旁邊一人飛起一只鞋直接掃過他的桌子,酒杯酒瓶乒乒乓乓被打個稀碎。

  本來,酒吧里就時常伴有這種惹是生非的現(xiàn)象,大家都見怪不怪,畢竟,在酒精的作用下,正常人也會做出一些不正常的行為。

  但問奇爆發(fā)了,這段時間的憂郁和憤怒瞬間被點燃一樣,迎著眾人的目光,他撿起地上的半截酒瓶,徑直朝那人走了過去。

  那是一個約莫三十出頭的年輕人,有力的臂膀上寫滿了紋身,酒吧隱約的燈光下看不清是什么圖案。他對面坐著一個女孩,看來是兩人在吵架,而他任性的把鞋子扔了出去,恰好落在問奇桌上。

  管你什么理由,是你欺人太甚!

  問奇掄起酒瓶,當(dāng)他的腦袋狠狠的砸去!

  那人應(yīng)聲倒地,可他沒有昏厥,摸著后腦勺站了起來,咬著牙狠狠的一聲怒吼,誰知,這聲怒吼從身后竟招出了數(shù)十名幫手……

  拳腳像雨點一樣的落在問奇身上,他抱著腦袋蜷縮著,掙扎著,仿佛一條即將被踩死的毛毛蟲一樣……

  當(dāng)他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四周不見了酒吧昏暗的燈光,而是一個陌生的房間——西洋風(fēng)格的床幔,印著浮雕的天花板,掛著各種半裸油畫的墻面……

  周身的疼痛讓他的意識再一次清醒,他抬手摸摸臉,頭上綁著繃帶,左手臂打了石膏,喔唔~看來昨晚是傷的很重。

  “你醒了?”

  一個甜美的聲音穿過繃帶,進入問奇的耳朵,尋聲望去——

  米色的長裙,兩撥黑色的長發(fā),白皙的手臂,輪廓清晰,水汪汪的大眼睛——她是誰?

  “額,你是?”問奇艱難的發(fā)聲。

  那姑娘笑笑,用粵語味兒很濃的口音說普通話:“我是鐘一丹,是這間屋子的主人,你是被我爸爸救回來的,”說著語氣一頓,卻依然平和:“你還好吧?”

  “額……”

  問奇的思維再一次短路,他要捋一下思路。

  后來,是鐘一丹告訴了問奇那晚發(fā)生的事情。

  問奇被打的滿地打滾,正好鐘一丹的父親鐘先生看見了,吩咐司機將他拉了回來,送去了醫(yī)院包扎,然后就帶回家了。

  至于問奇問她父親為什么會救他,她笑笑不答。

  養(yǎng)傷的那幾天,是鐘一丹推著他的輪椅在后花園,問奇回憶說,那段時間就像一部復(fù)古的電視劇,到現(xiàn)在為止他依然能清晰的記得四周的花香。

  說到這,問奇又停了下來。

  “那后來呢?”佳夢緊追不舍,她要知道后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只要掙扎,人生就不會一敗涂地。”問奇輕描淡寫的說道,“再往后,我就開始奮斗了。”

  隨著問奇的傷慢慢的好起來,他自然心從感激,要為鐘先生做點什么,他清晰的記得第一次見鐘先生時的那種充滿感激的神情。第一次,問奇覺得,人生當(dāng)中有那么一個人,需要他用一生去感激。

  當(dāng)然,偉大的問奇國王也不是泛泛之輩,用他自己的話說,就是“問奇豈是池中物”。

  在深圳的那段時間,問奇很努力,時間不久,就很好的融入到了鐘先生的公司團隊里,他的聰慧、開朗,加上北方人的勤快利落,很被鐘先生看好。

  但是,他總不能一直在他那里做個打工仔吧?

  一年之后,問奇就琢磨著如何離開的事情,他不知道如何向鐘先生提出來。

  或許,鐘先生也感覺到了他的端倪,找他談了。

  那天,鐘先生用同樣口音濃重的粵語版普通話和他講了自己的故事,講他如何情場失意,如何墮落自己,出奇相似的是,同樣有一個人在他做落魄的時候幫了他,讓他有了今天。鐘先生還說,男人要有骨氣,跌倒了要爬得起來。

  最后,鐘先生略有暗示的說了一句:“有些機緣是天注定的,當(dāng)年幫我的那位先生,就是我的岳父大人?!?p>  問奇的故事說到這,也算告一段落了,太多的曲曲折折,他已經(jīng)沒有心思再去回顧,因為沒有人愿意一直逆著光,特別是在背著黑暗開啟了光明之后。

  佳夢卻不開心了,她牢牢的記住了一個名字——鐘一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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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子飛家。

  葛文帶著女朋友,友友,約了柳圖和顏沐芯,四人一起來到李子飛家。

  子飛媽媽衰老了很多,小院里的氛圍有些凝重,葛文一伙的到來,讓她露出了多年不見的笑容。

  從爺爺走后,一個完整的家庭就剩下這位孤苦的母親了。家里的境況不禁讓幾人心中有些難過,想起子飛更是悲傷不堪,子飛媽媽說起兒子,又哭了起來。

  就在氣氛低沉的讓人不適的時候,問奇的到來讓幾人頓時眼前一亮。

  無疑,他們四人當(dāng)中,問奇是最有影響力的,平日里他開朗幽默,特別是自稱國王的他,讓大家都記住了這個孤傲的少年。

  寒暄過后,柳圖倒是對問起身邊的佳夢興致勃勃。

  佳夢才不愿他這樣盯著自己,心直口快的做派依然不減:“看什么,嬌娘娘早已不在,本宮正式入駐!”

  幾人又是一樂。

  葛文問及薛嬌的事,問奇清淡一笑:“往事,不提了,”說著,望向李子飛母親,話鋒一轉(zhuǎn):“阿姨,我今天來是有件事想跟你商量,”說著掏出一張卡,“這都四年了,我沒有給過您一分錢,但我當(dāng)初答應(yīng)過子飛要照顧您的……”

  子飛媽媽立刻回絕:“孩子,不用了,我雖然沒有經(jīng)濟收入,但子飛爸爸的單位每年給我有撫恤金的,我夠用,”說到這,不禁又開始難過。

  “阿姨,你這就見外了,”問奇緩緩起身,走到桌前,看著李子飛的照片,“現(xiàn)在我也明白,生命中有些東西是不可扭轉(zhuǎn)的……”回身再看拭淚的子飛母親,“阿姨,我這次來,除了看望您,還有一件事,我在DC區(qū)買了房子,我爸媽也不經(jīng)常來,我想接您過去,和我們一起生活,您一個人在這,除了傷心,還是傷心……”

  葛文不干了:“哎~問奇,你怎么后入為主了,這事是今天我要跟阿姨講的,阿姨,我也有大房子,我和友友商量好了,這次來就是要接您回去的……”

  柳圖也嚷了起來:“搶什么搶什么,你們都父母親健在,能不能別和我這個孤兒掙母親?”

  子飛母親再一次熱淚盈眶:“孩子們,別爭了,子飛有你們這樣的同學(xué),我真的替他們高興,我哪兒也不去,就在這里呆著,這個老院子,我習(xí)慣了,這里有子飛爺爺奶奶留下的根,有子飛爸爸留下的愛,還有子飛留下的印象,什么我都忘不掉,我就住著了……”

  “額,阿姨不喜歡就哪也不去了,我們就讓阿姨住著好了,”顏沐芯見狀開始解圍,“阿姨,我們做飯吧?”

  “對,做飯!”

  大伙一致贊同,于是,手忙腳亂的開始在這寂靜了很久的小院里忙碌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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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命中的每個選擇都會有結(jié)果。

  自從和王蒙見面之后,唐妍麗便和她經(jīng)常來往,與上學(xué)那會相比,二人都經(jīng)歷了許多,成長了許多,以至于對于有些不快,都能理性的認(rèn)知。

  上午,辦公室。

  唐妍麗盯著屏幕上的訂單數(shù)量出神。

  她真的要感謝網(wǎng)絡(luò),如果沒有網(wǎng)絡(luò),她今天將依然是一個四處求職的畢業(yè)生,論專業(yè)水準(zhǔn)、論職業(yè)規(guī)劃,想起這些,妍麗就覺得后怕,辛虧有網(wǎng)店……

  電話響了。王蒙

  “喂……”

  只聽到那邊人聲喧鬧,嘈雜紛亂,王蒙哭道:“妍麗,你快來吧,快來救我……”

  妍麗知道出事了,掛了電話,甩開椅子,她一邊朝門口走,一邊大聲吩咐婷婷:“帶上我的包,給小哲給個電話?!?p>  婷婷自然明白發(fā)生了什么。

  一般情況,開車的是婷婷,她是她的私人助理兼知心妹妹,但有這兩種情況是需要小哲出馬的:需要搬重東西,或者遇到麻煩事了。

  小哲是一個身高一米八五的小伙子,他是妍麗從人才市場上聘回來的。記得那日,大家都瘋狂的拿著簡歷往自己喜歡的公司窗口塞,只有他傻傻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的一點都不想來找工作的,倒像一個迷路的小朋友。

  經(jīng)過打聽,他是當(dāng)兵剛復(fù)原回來,一沒學(xué)歷二沒工作經(jīng)驗,找工作確實很難。

  “會開車嗎?”妍麗問。

  “會?!?p>  “跟我走吧。”

  就這樣,妍麗就招到了這樣一個特殊的“司機”。

  小哲駕著車,按照王蒙給的地址、載著婷婷和妍麗一路殺向目的地。

  “婷婷,你負(fù)責(zé)安撫王蒙,幫她整理一下;小哲你停好車,看住身邊的人,如果有人不禮貌,你攔著點,”妍麗臉色一沉,“我來對付這只母老虎?!?p>  王蒙給的地址是一個廣場的西北角,當(dāng)他們到時,那里已經(jīng)被看客們包圍成了一個大圓圈,黑壓壓的一片,遠(yuǎn)遠(yuǎn)的就能聽到一個高亢的聲音在咒罵,一個卑微的聲音在哭泣。

  扒開人群,當(dāng)妍麗看到王蒙時,她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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