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難道被女主針對了

　　“咚咚咚！”

　　何九歌剛要睡下，只好去開門。

　　“這么晚，你來干嘛？”看到來者，何九歌有些無奈。

　　何不歸擠進(jìn)門來，有些無奈：“別提了，被黃御廚纏了一天，趁他回去睡覺，我這才有空?！?p>　　“半夜闖入女子閨房，不合適吧？小心朗清把你打出去?！?p>　　無視何九歌的逐客令，何不歸坐好：“我是你哥，又不是外人。再說我看過了，他不在。——別廢話了，快過來！”

　　何九歌愣住，朗清不在？這么晚了，他會去哪呢？——難道是去見喬玉……

　　一低頭，好家伙，上午那堆東西又被擺桌上了。

　　“早上都看過了?！?p>　　“看是看過了，可還沒看完啊。”何不歸推到她面前。

　　見何不歸真不打算放過她，只好坐下，嘆道：“中午去芙蓉樓吃飯，聽說盧凌霜和顧遙是在那里相識的。然后又去了福滿堂，那里能買到一模一樣的玉佩?！?p>　　她抬頭：“這些你們肯定早就知道了，不用我說吧?！?p>　　何不歸不接話茬，說：“你看，這些東西都在盧凌霜身上，說明什么？”

　　“玉佩不便宜，還有銀子，說明不是劫財？可誰會在延學(xué)監(jiān)劫財啊?！焙尉鸥璩蠲伎嗄槨?p>　　“那你知道什么樣的珍珠更貴嗎？”何不歸又問。

　　何九歌閉著眼睛，想了想：“圓的？大的？白的？”

　　“那你看這顆，”何不歸敲了敲桌子，“它怎么樣？”

　　微微睜條縫兒，何九歌隨意掃一眼：“不圓，不大，不白?！?p>　　何不歸追問：“盧凌霜月俸二十兩，足夠普通三口之家一年的花銷。這塊玉佩值三十兩，不便宜。可這珍珠嘛——你說，他為何戴著？”

　　何九歌趴在桌上，悶聲悶氣：“喜歡，有紀(jì)念價值。喜歡的人送的，自己采的……理由多了?！?p>　　“除非他早知自己會死，否則，隨身攜帶的東西，能看出一個人的習(xí)慣和喜好。對了，除了珍珠，這塊紅玉應(yīng)該也是關(guān)鍵。”

　　“紅玉？”何九歌猛地抬起頭，仔細(xì)看一眼那枚紅玉，水滴形，借著燭光，似乎更紅，更晶瑩，像流動的血一樣。

　　見她抬頭，何不歸也來了精神：“紅玉，是大涼國的特產(chǎn)，產(chǎn)量稀少，因此也是各國貴族才能得到的尖貨兒。若是頂級紅玉，那肯定在大涼皇宮，能流出來的極少。我找人看過了，這塊紅玉的品級不差，而且是顧遙買不到的那種?！?p>　　何九歌愣住，顧遙都買不到，為何盧凌霜會有？

　　“而且，你知道這枚紅玉是從哪找到的嗎？”

　　何九歌：“在哪？”

　　“盧凌霜的肚子里?！?p>　　何九歌神色巨變，慌忙起身后退好幾步：“你，你們把他……”

　　“這有什么大驚小怪的?！焙尾粴w失笑。

　　何九歌十分嚴(yán)肅地看著他：“你到底來干嘛？”

　　“……來讓你幫我查案啊。”

　　“我覺得，你是想教我查案吧？”

　　一聽這話，何不歸撓撓頭，不敢看何九歌，嘀咕：“這么明顯嗎？”

　　何九歌嘆息：“你是將軍，早晚要回到戰(zhàn)場上。何曉蝶欺辱我多年，顧遙對我虎視眈眈，朗清身份不明，你是怕我照顧不了自己，所以——想讓我有一技之長？”

　　何不歸愣了好一會兒，才說：“你果然不同了?！?p>　　何九歌抱怨：“可之前在宴會上，你明明對我視而不見?！?p>　　“還不是因為你愛笑，被欺負(fù)了還要笑，受傷了也笑，看著就煩……”何不歸急切地辯駁。

　　何九歌心里暖暖的，多少年沒有這樣被關(guān)心過。之前以為何不歸對嫡親妹妹冷淡，如今看來，真是錯怪他了。

　　她小心地把東西包好，放他懷里。

　　他一慌，趕緊說：“你不學(xué)也沒關(guān)系，等以后跟我去邊關(guān)，哥哥肯定保護(hù)你?！?p>　　何九歌噗嗤笑了。

　　“你，你沒生氣？”

　　“有這么好的哥哥干嘛生氣。今天太晚了，明日我去找你?！?p>　　聽了這話，何不歸才樂呵呵地去開門。

　　何九歌對著他的背影喊一聲：“晚安啦，哥！”

　　何不歸前腳出門，朗清就飛落到院中。

　　沒想到這么晚還能撞見何九歌，朗清有些不知所措。

　　何九歌盯著朗清的眼睛，終于明白為何他早上會盯著桌子發(fā)呆，原來是在看紅玉吧。后來在福滿堂又是發(fā)呆，他身后那一點紅色，應(yīng)該也是紅玉吧。難道紅玉是一種信號？

　　所以，這么晚出門，應(yīng)該是去見喬玉了吧。

　　朗清吞吞吐吐：“我……”

　　何九歌對他笑：“早點休息吧?！闭f著，轉(zhuǎn)身回房。

　　門，被一只手?jǐn)r住，沒關(guān)上。

　　朗清急切地解釋：“九歌，你聽我說……”

　　險些被門夾住的那只手，白，好看，就是太瘦了。

　　見她沒反應(yīng)，朗清推開門，站在她面前，欲言又止：“我，我……”

　　何九歌終于抬頭，彎起嘴角：“我聽著呢，你說吧?！?p>　　“我剛剛出去，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p>　　這話說得有道理。男主見女主，算對不起炮灰嗎？的確算不上。

　　何九歌忍著磕糖的笑意：“我知道，我信你。早點休息吧?！?p>　　關(guān)上門，她實在忍不住，偷偷笑起來。只要男主和女主好好在一起，好好推劇情。她才能抱緊男主大腿，茍到大結(jié)局。所以說啊，朗清，別怕對不起我，好好去和喬玉約會吧。

　　這一晚，何九歌睡得特別香甜。

　　從何不歸對她的態(tài)度來看，是以后可以依靠的哥哥?，F(xiàn)在朗清的賣身契在手，不一定能救命，但只要自己不作死，他應(yīng)該不會非殺她不可。

　　靜謐的夜晚中，永安城從白日的喧囂中沉靜下來。而唯有一處歌舞升平，熱鬧非凡。這便是永安城里最大的青樓——鸞鳳樓。

　　這里人多眼雜，不僅是打探消息的好地方，也是散播流言的絕佳場所。隨意與姑娘們聊幾句，想知道的，或是想讓別人知道的，都是極容易做到的。

　　而在鸞鳳樓外，永安城的各個角落，幾個黑衣人也正四處散播消息，只要被有心人聽到，這盆臟水鐵定能潑到顧遙身上。至于，洗不洗得干凈，那就要看他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