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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帝國風(fēng)云錄

第四章 立馬橫槍 第十六節(jié)

大漢帝國風(fēng)云錄 猛子 5942 2006-08-10 09:54:00

    低沉的牛角號聲,雄渾的戰(zhàn)鼓聲猛然間響徹了戰(zhàn)場,響徹了靈河,響徹了靈臺山。

  戰(zhàn)場上的鐵錐大陣很快殺到步兵方陣的前面。就在這時,隨著一聲轟然巨響,鐵錐大陣突然一分為二。

  大陣左翼的樓麓、鹿歡洋,帶領(lǐng)士兵們迎著亡命逃竄的敵人,劈頭蓋臉地就殺了上去。他們迅速向戰(zhàn)場北面移動,意圖堵住敵人的潰逃大軍,將敵人趕向靈河。

  大陣右翼的射瓔彤,拳頭帶著一群殺氣沖天的戰(zhàn)士,不停地叫著吼著,尾隨著瘋狂潰逃的敵兵,一路殺了下去。

  李弘率領(lǐng)黑豹義從的戰(zhàn)士們,掉頭殺向了戰(zhàn)場西面,朝著向西逃亡的敵人追去。

  李文侯帶著親衛(wèi)屯根本無心戀戰(zhàn),他們在風(fēng)云鐵騎軍和步兵合圍之前,搶先一步逃出了戰(zhàn)場,羌胡騎兵一個個比兔子跑得還快,轉(zhuǎn)眼間無影無蹤,消失在崇山峻嶺之間。

  失去指揮的敵兵頓時大亂,他們在戰(zhàn)場上狼奔豕突,混亂不堪,被鐵騎士兵追殺得抱頭鼠竄。

  步兵方陣在鮮于輔的指揮下,迅速突入戰(zhàn)場中心。他們不但牢牢守住了戰(zhàn)場的東面,也成功切斷了敵人南逃的線路。

  等到朝陽完全升起的時候,敵人終于抵擋不住,開始大批大批地投降了。

  戰(zhàn)場逐漸沉寂下來。

 ?。剑剑?p>  中午。

  李弘在距離戰(zhàn)場五里的靈河岸邊扎下了大營。

  李弘傷雖然不重,但經(jīng)過大半夜的廝殺,非常疲勞,躺在河堤上昏沉沉地睡著了。時間不長,他迷迷糊糊聽到有人講話,趕忙睜開了眼睛。他看到太尉府長史桑羊和自己的行軍司馬左彥站在不遠處,正在有說有笑。

  桑羊看他醒了,興高采烈地向他表示祝賀。

  李弘擺擺手,請他們兩人坐下,笑著問道:“你們剛剛到嗎?”

  “早上我們就從靈臺山動身了。路上我們抓了一些俘虜,耽擱了不少時間,所以遲了一點?!弊髲┗氐溃按笕?,剛才別部司馬射瓔彤派人來報,他們向南追出了五十多里,但沒有抓到北宮伯玉和李文侯?,F(xiàn)在他們正押著俘虜往回趕?!?p>  李弘點點頭,問桑羊道:“桑大人,按照敵人逃跑的方向來看,他們會不會經(jīng)過杜陽?”

  桑羊搖搖頭,說道:“他們繞過杜陽,翻越岐山,雖然多走一點路,但也可以回涼州。只不過如今他們倉惶而逃,沒有糧食,如果餓急了,也有可能殺回杜陽?!?p>  左彥笑道:“前幾天,他們從杜陽城撤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把杜陽洗劫一空。現(xiàn)在殺回去,能找到吃的嗎?”

  桑羊微微一笑,說道:“這地方位于右扶風(fēng)郡和涼州安定郡的交界處,方圓幾百里就杜陽那么一個小縣城,要找吃的,還得去那里想辦法。”

  這時,趙云匆匆跑來,大聲喊道:“大人,好消息,好消息,抓到北宮伯玉了?!?p>  李弘大喜,站起來問道:“怎么抓住的?”

  趙云笑道:“都尉大人派人送來消息說,是幾個羌胡士兵在打掃戰(zhàn)場的時候,偶然發(fā)現(xiàn)的。北宮伯玉受了重傷,一直躺在戰(zhàn)場上昏迷不醒?!?p>  桑羊高興地連連拍手,大聲叫好。

  “我們損失怎么樣?鮮于大人有沒有統(tǒng)計出來?”李弘急忙問道。

  “有,大人?!壁w云面色一黯,低聲說道:“騎兵折損一千四百多人,步兵折損一萬兩千三百多人,輕重傷五千四百多人,現(xiàn)在能繼續(xù)作戰(zhàn)的只有三萬人左右。”

  李弘如遭重擊,面色大變。他呆呆地望著河水,一時難過的竟然說不出話來。

  他心里非常難受。他說要把他們帶回去,帶回冀州,但第一戰(zhàn)就有一萬多人長眠他鄉(xiāng)異土,他感覺難以接受。雖然他知道打仗就有犧牲,但他就是不能接受,越來越不能接受。過去帶兵少,一戰(zhàn)打下來,最多不過陣亡幾千人,但現(xiàn)在帶五萬兵,一戰(zhàn)就死了一萬多人,他感覺就象剮了自己的肉一樣,疼痛難忍。

  李弘失魂落魄地坐在草地上,茫然地望著蔚藍色的天空,久久無語。

  桑羊和左彥看到李弘黯然傷神的樣子,非常吃驚的對望了一眼,均覺得李弘感情太稚嫩了。但想到他年紀小,從軍時間也不長,一時間接受不了部隊這種大量傷亡的事情也很正常。誰都有個成長的過程,老兵也是從新兵一步一步走過來的。李弘即使做了主將,但他對戰(zhàn)場上越來越重的血腥也需要一個適應(yīng)的過程。沒有人天生就是冷酷無情的,再老的人,他也會因為感動,因為痛苦而流淚。

  過了一會兒,李弘才從巨大的悲慟中漸漸恢復(fù)過來。

  他望著蹲在自己身邊的趙云,小聲問道:“敵人呢?敵人大約逃走了多少?”

  “叛軍被殺兩萬七千多人,傷四千七百多人,俘虜一萬五千四百多人,其余的我們估計都逃掉了,有大約五千人?!壁w云失望地說道,“其中就有李文侯。許多被俘虜?shù)臄潮颊f看見李文侯帶人向南逃了?!?p>  李弘搖搖頭,十分不滿地說道:“我們是夜間突襲,竟然還陣亡了一萬三千多名戰(zhàn)士……”

  “我們的損失主要是步兵?!鄙Q蜃剿赃叄÷暟参康?,“李中郎能夠用密集步兵方陣和敵人的騎兵打個不分上下,已經(jīng)非常了不起了。這十幾年以來,在西涼戰(zhàn)場上,能夠一次殲敵達到四萬多人的戰(zhàn)斗,也就是李中郎指揮的這次靈河大戰(zhàn)了?!?p>  左彥輕輕嘆了一口氣,沒有說什么。他在黃巾軍中,親眼目睹了十幾萬人,幾十萬的死亡,他對戰(zhàn)場上的血腥和殘忍已經(jīng)麻木了。在戰(zhàn)場上,人命如螻蟻,一點點的憐憫和悲慟能夠改變什么?

  “這些羌人雖然沒有受過什么正規(guī)訓(xùn)練,但他們天生的暴虐好斗,各人的作戰(zhàn)能力相當(dāng)強。我們能夠取得這樣的戰(zhàn)果,完全是因為偷襲,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如果在白天,我們和他們面對面決戰(zhàn),五萬對五萬,根本沒有勝算?!鄙Q蚶^續(xù)說道,“我們的損失雖然大了一點,但畢竟消滅了西涼叛軍四萬多人,抓住了北宮伯玉,完成了太尉大人的計劃。整個西涼戰(zhàn)局因為北宮伯玉的覆滅,將要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叛軍敗亡的日子已經(jīng)指日可待了。”

  李弘勉強笑道:“長史大人有這個信心?”

  桑羊心情很興奮,他笑道:“有李中郎和風(fēng)云鐵騎這么驍勇善戰(zhàn)的部隊,西涼叛軍豈是對手?”

  李弘指著遠處的戰(zhàn)場說道:“如果西涼叛軍都這么難打,我即使有再多的部隊,也經(jīng)不起這樣的損失。再這樣打下去,我們冀州幽州的部隊立即就會打完。部隊打完了,還談什么平定西涼?大人高看我們了?!?p>  隨即李弘轉(zhuǎn)頭對趙云說道:“子龍,通知恒大人,立即集結(jié)騎兵。派人告訴鮮于輔大人,讓他立即命令顏大人集結(jié)部隊。同時命令恒大人,顏大人,高大人和方大人立即到中軍大營來?!?p> ?。剑剑?p>  恒祭第一個趕到李弘的大帳內(nèi)。

  李弘指著地圖上的杜陽城對恒祭說道:“你立即趕到杜陽?!?p>  “我不確定李文侯是不是帶著敗軍再進杜陽城,但我們知道叛軍沒有吃的,一點存糧都沒有,他們除了殺戰(zhàn)馬,很難維持下去。所以你們每人帶兩匹戰(zhàn)馬,立即動身,一直追下去,以最快的速度連續(xù)行軍兩百多里,趕到杜陽?!?p>  “敵人被你們追急了,又餓又累,在萬般無奈之下,有可能再入杜陽城,暫時躲避你們的追殺。如果他們進城,你們就圍住城池,等待主力趕到?!?p>  恒祭仔細看了一下地圖,問道:“大人,你確定他們是逃往杜陽方向?”

  李弘指指桑羊,笑道:“太尉府的長史大人對地形很熟悉。桑大人非??隙?,如果叛軍往南逃竄,只能從杜陽經(jīng)過,翻越岐山到達渭水河附近,然后再往西逃到?jīng)鲋荨6抨柺桥衍姷谋亟?jīng)之地?!?p>  “大人,如果敵人不進城,直接逃往岐山呢?”恒祭接著問道。

  “你們就放棄吧。”李弘說道,“放棄。大軍明天就回扶風(fēng)郡,你們在杜陽等我們一起回去?!?p>  桑羊吃驚地問道:“李中郎,為什么撤回去?你們消滅了北宮伯玉,安定郡就沒有敵人了,你們可以非常順利地收回安定郡的幾個縣城,將士們也可以再立戰(zhàn)功。這等好事,大人為什么不干?難道你要把收復(fù)安定郡的戰(zhàn)功都讓給別人嗎?”

  李弘苦澀地一笑,說道:“靈河一戰(zhàn),我們損失巨大,現(xiàn)在五萬人除了陣亡的,受傷的,能夠打仗的只有三萬人,大家疲憊不堪,急需休整。另外我們帶的糧食也不夠,我們只帶了十五天的糧草。我不撤回去,誰給我們吃喝?”

  李弘看了桑羊一眼,說道:“桑大人,安定郡地廣人稀,只是一個幾萬人口的小郡,一支三千的軍隊進駐安定,就能解決所有的問題。我們幾萬人進去,糧草的問題太難解決,實在沒有必要惹這個麻煩。大人的好意,我們心領(lǐng)了。”

  桑羊搖搖頭,難以置信地笑笑,說道:“李中郎真是大方?!?p>  李弘無所謂地笑笑,說道:“不知道大人可愿意和恒大人同行?他們對地形和杜陽都不熟,不知道大人能不能……”

  “可以,可以?!鄙Q蛘f道,“我親自陪恒大人去。如果能夠在杜陽抓住李文侯,那功勞比收復(fù)安定郡大多了?!?p>  大帳里的人都笑了起來。

  李弘和左彥等人將桑羊送出大帳。

  左彥望著桑羊的背影,笑著問道:“大人,你這個時候把桑大人支走……”

  “北宮伯玉帶著五萬人的部隊在安定,北地兩郡活動,手上肯定有不少錢財,否則他怎么維持部隊的開支?我想把這筆錢財留下來,犒勞犒勞將士們。如果將來太尉大人問起來,我就一推了之。反正桑大人不在這里,他們沒有證據(jù),能拿我怎么樣?”

  左彥笑道:“桑大人留在這里,他就一定會知道?”

  李弘看了他一眼,笑道:“我們和他不熟悉,還是避開一點好,免得惹麻煩?!?p>  顏良,高覽和方飚打馬狂奔而來。

  李弘遠遠迎上去,看到高覽身上包扎了好幾處,心痛地問道:“傷得重不重?”

  高覽齜牙咧嘴地點點頭,說道:“休息了好幾個月,頭一戰(zhàn)就受傷了,太背運。大人的傷怎么樣?”

  李弘拍拍腿,無奈地說道:“很痛?!?p>  顏良笑道:“下次我們要向刺奸衛(wèi)大人提議,軍紀里要加一條,領(lǐng)軍主將必須遠離戰(zhàn)場指揮,否則扣俸祿一年?!?p>  李弘揮揮手,笑道:“這對你有什么好處?你現(xiàn)在不就是領(lǐng)軍主將嗎?”

  方飚笑道:“顏大人大概殺得神清氣爽,忘記了?!?p>  顏良說道:“我這個主將怎么能和大人比,大人是一軍之統(tǒng)帥……”

  “好了,好了……”李弘說道,“不要胡扯了。你們立即啟程,趕到杜陽?!彼S即把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然后說道:“如果李文侯占據(jù)杜陽被恒祭圍住,他肯定要突圍。所以你們的速度要快一點,盡可能早一點趕到杜陽支援?!?p>  三人匆匆告辭。

  ===

  李文侯帶著部隊一口氣跑了七八十里,才停了下來。

  士兵們和漢軍在戰(zhàn)場上廝殺了半夜,接著又被鐵騎追殺了半天,一個個又累又餓,幾乎要趴在馬上了。

  李文侯命令士兵們殺馬充饑。沒有糧食,只有殺戰(zhàn)馬吃了,先填飽肚子再說。一路逃來的零散士兵先后聚集他的戰(zhàn)旗之下,時間不長,竟然也有了四五千人。

  看到聶嘯,李文侯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一刀跺了他。但現(xiàn)在聶嘯手上有兩千多人,他也不敢隨便把他殺了,只好罵了一通了事。兩人垂頭喪氣坐在一起商量,怎么逃回涼州去。

  現(xiàn)在只有一條路,就是從杜陽翻越岐山到渭水,再渡過渭水逃到漢陽郡。翻越岐山,路途難走,時間長,又沒有糧食,士兵們極有可能一哄而散。就在兩個人愁眉不展,彷徨無計的時候,恒祭帶著風(fēng)云鐵騎追了上來。

  李文侯和聶嘯急忙帶著部隊繼續(xù)逃竄。

  第二天上午,叛軍逃到杜陽。士兵們連續(xù)奔逃兩百多里,人疲馬乏,能夠繼續(xù)騎在馬上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許多傷員支持不住,干脆在半路上放棄了逃亡,生死由命了。這個時候叛軍就是不進杜陽城都不行了。再逃下去,立即就是全軍覆沒的命運。

  恒祭隨即指揮部隊圍住了杜陽城。

  第三天上午,顏良帶著步兵趕到杜陽。

  李文侯和士兵們在杜陽休息一天之后,本來還準備突圍,但看到漢軍的步兵趕到,他們不由地想起了靈河戰(zhàn)場上那牢不可破的方陣,心里頓時絕望到了極點。

  第五天,李弘帶著大部隊趕到杜陽。

  桑羊和左彥帶著李弘的報捷文書,立即趕往雍縣。

  平叛大軍的各支部隊紛紛尾隨叛軍進入涼州漢陽郡之后,太尉張溫就把大營遷到了雍縣,他在那里指揮整個西涼戰(zhàn)場。

 ?。剑剑?p>  張溫看完文書,聽完桑羊的敘說之后,整個人神采飛揚。

  “這是從西涼叛亂以來,我們的第一場勝利,第一場真正的勝利?!睆垳嘏d奮地大叫著,高聲說道,“快,快,立即向陛下報捷,八百里快騎報捷?!?p>  “北宮伯玉和李文侯的五萬大軍解決了,西涼平叛的事算是完成了一半?!睆垳卣酒饋恚呗曅Φ?,“如果周將軍能夠迅速解決韓遂,西涼叛軍就被一掃而光,平叛之事就算塵埃落定了?!?p>  “長史大人,你立即再起一書,詳細敘述靈河大戰(zhàn)的經(jīng)過,說說李中郎的功勞,告訴陛下,李中郎乃是我大漢的福將啊。”張溫指著桑羊,大笑著說道。

  看到太尉大人這樣興奮,桑羊和一幫太尉府的幕僚們非常高興,連連答應(yīng)。

  “恭祖,立即傳令,把靈河大捷的消息快馬送到前線,讓前線將士們也高興高興,鼓舞鼓舞他們的士氣?!?p>  陶謙趕忙答應(yīng)。

  張溫隨即看到了左彥。

  “這位就是李中郎書中提到的左司馬?”

  左彥趕忙大禮參拜。

  張溫心情特別好,親自上前扶了起來,問候了兩句。

  左彥慢慢說道:“大人派我來,是有要事需要征詢太尉大人的意見?”

  張溫說道:“你說說,什么事?”

  “就是如何處理北宮伯玉和羌人俘虜?!弊髲┱f道,“這件事關(guān)系重大,如果處理不好會影響太尉大人的西涼平叛計劃,所以大人特意派我來征詢太尉大人的意見。靈河大戰(zhàn)后,部隊只剩下三萬多人。現(xiàn)在我們又要看守俘虜,又要準備攻城,兵力顯得十分緊張,根本無法集中力量攻城,所以大人希望太尉大人盡早給一個答復(fù)?!?p>  張溫一愣,顯然有點措手不及,他隨即笑道:“李中郎考慮的周全,這個事的確很重要?!?p>  他讓左彥坐回席上,自己沉吟著,緩緩走回案幾之后,半天沒有說話。他不是沒有考慮這個問題,但一來抓到北宮伯玉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二來如何處理北宮伯玉,直接關(guān)系到西涼的平叛和將來的穩(wěn)定問題,所以他覺得很棘手,也就沒有深想?,F(xiàn)在李弘抓住了北宮伯玉,這個問題立即就成了頭等重要問題。

  北宮伯玉在西疆的歸屬羌胡中威信非常高,殺了他,很可能激起更多的歸屬羌胡造反。西涼各地的反叛會不會因為北宮伯玉的死而愈演愈烈呢?但他又沒有權(quán)利不殺他。如果要赦免北宮伯玉,就必須要上奏皇上。但如果上奏,就要說明不殺北宮伯玉的原因,而且還要是非常有說服力的原因,否則,自己的下場可能就和皇甫嵩相差無幾了。

 ?。剑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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