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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官商

第一百一十三章 說干就干

大明官商 上元燈火 2629 2008-12-10 20:52:44

    這時,馮謹(jǐn)端了個托盤進(jìn)來。“爺,夫人特給您備的夜宵?!?p>  馮虞看看一時半會也悟不了道,干脆先滿足口腹得了?!敖裢碜龅檬裁??”

  “小半只的清蒸童子雞。就加了丁點姜、料酒,還有些鹽,略調(diào)調(diào)味?!彼膫€小廝里頭,馮謹(jǐn)別的長處沒有,就是對飲食之道有些個無師自通,這點是最讓馮虞中意的。接過碗來喝了口湯,馮虞不禁叫了聲好,“要的便是這般原味。依妍如今手藝越發(fā)精致了?!?p>  “嘿嘿,夫人日日用心炮制,爺又是最講究口味的,手藝哪能不進(jìn)益。小的便只能弄些大路貨了?!瘪T謹(jǐn)正待往下說,抬眼一看,馮虞眼睛直勾勾地望著他,嚇了一跳,當(dāng)時自己哪句失言了,趕忙跪下討?zhàn)垺?p>  馮虞擺擺手,“起來吧。不干你事,我自想心事呢?!瘪T謹(jǐn)趕忙退得遠(yuǎn)遠(yuǎn)的,大氣都不敢出。只見馮虞仰頭望著房頂,口中念念有詞,突然一拍大腿,“對呀!何必非做出大路貨來!”原來馮虞剛才聽了馮謹(jǐn)說的“用心炮制”、“大路貨”這一句,陡然開竅。產(chǎn)量少又如何,正是物以稀為貴。腳踏車一旦是打造出來,物以稀為貴,只怕獲利比量產(chǎn)還要豐厚許多。再推而廣之,許多東西何必非要自己會造呢?只要把形制和大致所知與那些能工巧匠說來,讓他們自行試去,能成是最好,不能成拉倒,說不定還有無心插柳柳成蔭的橋段呢。

  想通這一節(jié),馮虞一時間只覺滿天云彩盡散,喜笑顏開,瞥見縮在一邊的馮謹(jǐn),笑道:“好小子,今日立功了,回頭到賬房領(lǐng)一吊賞錢。”直將馮謹(jǐn)聽得是莫名其妙,什么就立功了?算了,反正有賞,管他那么多呢。

  馮虞這會兒已陷入亢奮狀態(tài),取來紙筆立時開工。方才琢磨的收音機(jī)、照相機(jī)難度太大,現(xiàn)世只怕是拿不下的。航模嘛,估計是賣不出什么好價錢??p紉機(jī)結(jié)構(gòu)貌似簡單,也合用,只可惜課上只學(xué)了操作,沒分解過。憑著記憶畫個外形,也不知道那個皮帶輪能不能弄出來,看工匠的本事了。

  腳踏車是親手拆裝過多回了,后來自家的腳踏車除了破胎,一般的小毛病都是自己拾掇,這也是馮虞少年時頗為自豪之處。結(jié)構(gòu)圖、各工件詳圖,那是一揮而就,唯一讓馮虞擔(dān)心的,還是滾珠、鏈條、彈簧這三件,還有就是輪胎了。這個是工匠的事,這會兒還犯不著為這個傷腦筋。畫完之后,馮虞將圖紙舉在面前左看右看,沒尋出不妥之處。

  正待收拾東西歇息了,突然靈機(jī)一動。既然能弄出兩輪腳踏車,為什么不搞個三輪車,加個后斗運貨最是合用。再有,弄兩個小邊輪,不就是童車了么?

  將這些想法一一作圖之后,馮虞方才上chuang歇息,可是一時間如何能入睡,只覺得奇思妙想如泉涌。這腳踏車就如馬匹一般,既能做軍馬,也能為豪門坐騎。腳踏車又何嘗不能如此?裝飾華貴、造型靈動的,賣與豪奢,簡樸結(jié)實的裝備步軍,騎腳踏車沖鋒陷陣是難了點,至少比步行機(jī)動強上百倍。記得后世的瑞士便有腳踏車部隊。如此一來,若是全國數(shù)十萬步軍人手一輛,那得是多少銀子。于是……馮虞便在這滿眼金山銀海的幻影中酣然入睡,全然忘了之前不量產(chǎn)的那番計較。

  第二天一大早,馮虞便翻身下床,匆匆吃過早飯,使人叫上朱潛,收拾停當(dāng),打馬直奔壽山工坊。

  到地方,急急召來黃工首與鐵匠匠頭,將兩輪腳踏車工圖交與兩人觀看?!斑@東西做得出來么?”

  兩人頭挨著頭看了一陣,異口同聲答道:“能!”

  馮虞聽二人答得如此斬釘截鐵,大感詫異。這指著工圖說道:“這滾珠可得是一般大?。?,還有這彈簧,哦,這鐵圈,可是全身份量壓在上頭,得不變形還得能緩沖才成。”

  那黃工首笑道:“大人只管放寬心。這珠子想來是省力之用,就如搬運巨石需在石下墊圓木一般??墒沁@個道理?”

  馮虞奇道:“老黃頭,好眼力啊,一語中的?!?p>  “嘿嘿,大人過獎啦,這可不是小人的能耐。大人想來是不知道,前朝太史局同知郭守敬發(fā)明的。郭守敬制天文儀時便在軸間安放圓滾棒,與大人這滾珠是異曲同工。這珠子要做得一般大小也不難,只是模要精致。之后,須專做石磨相仿的研磨機(jī)子,反復(fù)精磨拋光。做完數(shù)百個再精選尺寸合一的。難倒是不難,只是費工時。再說這彈簧是吧,不知大人可曾見過貴婦頭上的珠冠,那小珠子便用彎折的細(xì)銅絲鑲上,人一動彈,便突突亂顫。與這彈簧頗似,只是這是一圈一圈的。至于用料么……大人想來是見過那束腰軟劍的,彎可做腰帶,一松勁便彈回原狀,只是造價不低?!?p>  馮虞一聽,懸著的心便落回肚里。“造價不必管它,先造出一輛來看看。一般生鐵易生銹,你看看是用精鋼好還是用銅,總之要結(jié)實耐用才是?!?p>  “小的明白。還有一事……”

  “怎么?”

  “我看大人在鐵輪面上刻花,想來是防滑用,莫非是在鄉(xiāng)下田地騎用?”

  “城內(nèi)鄉(xiāng)下都用?!?p>  那黃工首想了片刻,說道:“若是城內(nèi)騎著,只怕在石板路上咯得厲害。反正大人說不必管造價,不如做個光面,蒙上老牛皮,舒坦得多呢。”

  馮虞大喜,腳踏車若是分平路、野地兩種,不是翻著倍賣了。“妙??!就照你說的做!”

  說完此事,兩人收起工圖便要告辭退下。馮虞點手將二人喚住,“還有一事。那火銃如今產(chǎn)量多少?如要擴(kuò)產(chǎn),能增多少?”

  黃工首面帶愧色,回道:“大人還是上回那個數(shù),實在是增不了?!?p>  馮虞點點頭,“這個不怪你。自明?”

  “在?!?p>  “能不能再多尋些人手來?民間選調(diào)也成?;疸|是一塊,這腳踏車若是投產(chǎn),還得不少人手?!?p>  “要多少人手?”

  “呵呵,韓信帶兵多多益善。不過手藝至少需說得過去。”

  朱潛想了想,回道:“這個一時卻不好說,下官盡力去辦。想來人手增一倍還不難。其實……若是一些粗淺活計,尋些學(xué)徒來未必不能對付,還能邊做邊學(xué)著。依學(xué)生看,日后只怕還得擴(kuò)產(chǎn),總上外頭去尋,一個急切間未必能尋著,二來也怕找來不牢靠的,萬一還有外人遣來的探子,可就麻煩了?!?p>  馮虞一想,果然是這個道理?!靶校@事你看著辦。多弄些人來學(xué)著也好。哦,你再拿個章程出來,我這邊的工匠,年限越久工錢越高,手藝好的加工錢,徒弟帶得好也加工錢。還有,但凡為我做事的,工錢一直領(lǐng)到咽氣為止,只升不降。讓他們不必?fù)?dān)心養(yǎng)老,不必藏私,悉心帶徒。眼前么,火銃一月產(chǎn)量需盡早提到五百枝,越多越好。子彈至少也要翻兩番。還有一事,自明你也得操心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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