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天,有伙人來店里搗亂,砸的砸,我和老板根本攔不住,老板說我得罪了秦氏酒業(yè),沒法再留我了。我變得無家可歸,寧大哥現(xiàn)在也是寄人籬下,我不想成為他的負(fù)累。
天下之大卻沒有我的容身之所。
我在路上漫無目的走著,不知不覺走到了徐夫子的草房子,卻看見徐夫子正在被一群差人捉著推著,那為首的見了我,又看了一眼手上的畫紙,說你們這些刁民,在這里私設(shè)學(xué)堂,妖言惑眾!衙門已經(jīng)接到舉報,現(xiàn)抓你們回去,說著就推著我一起走了。
我們進來牢房,讓我們簽認(rèn)罪書。徐夫子說不能簽,簽了我們就是真的罪人了。我和徐夫子都受盡了拷打。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幾天,一天夜里徐夫子受不住酷刑離世了,就在我也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牢門打開了,那獄卒的聲音傳來“你可以走了?!?p> 我跌跌撞撞地走出了衙門,一眼看到寧大哥,他消瘦了許多,我想在牢里一直支撐的我的就是能再見到他一面吧,看到他的那一刻,我眼淚止不住地下來了,“小夏!”他一把抱住我,我在他懷里,覺得全身的傷口都愈合了。
過了一會,我才注意到身上一直被一道陰暗的目光注視著。辰也在這里。
寧摸了摸我臉,有些抱歉道“小夏,之后我有段時間沒辦法去見你了,你不用擔(dān)心,你好好活著,過了這段時間,我們就能天天見面,再也不要分開。”
我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辰看了一眼寧,道“走吧?!?p> 我抓住他,“發(fā)生什么事了?!?p> 寧松開我的手,道“小夏,你一定要等我,三個月后我們在陸橋見面,你一定要記得?!?p> 然后他們走了。剩我一個人拖著疲憊的軀體,我走回了徐夫子的草房子,里面已經(jīng)是滿地狼藉。
我好累,在一張破席子上就睡著了。
半夜,我全身冷得發(fā)顫,外面的風(fēng)一直在吹,我跌到一個深淵里,又冰又凍,父親在背后追著打我,我很害怕。我拼命地跑,就在我要被追上的時候,我突然被一股奇異的溫暖給包圍著,父親不見了,我到了一個很暖和的爐子邊上,我很冷所以把爐子抱得很緊,漸漸暖和過來了。
睜眼,天已經(jīng)亮了,我看到一副好看的眉眼,高高的鼻梁,薄薄的嘴唇,是辰。他躺在我邊上。他睡著了的樣子很寧靜,沒有他醒的時候那樣冷峻。不知道為什么,我沒有叫醒他。
后來貝兒跑來見我,我才知道,這一切都是她母親搞的鬼,她迫于她母親,把我和徐夫子都出賣了,是她哥哥辰花錢把我撈了出來。從她那,我知道辰和他母親一直不和,他父親一直沉迷做酒,他想得到父親的認(rèn)可,所以跑出去到處學(xué)習(xí)制酒,希望能釀出世界上最特別的酒。她很愧疚地向我道歉,我沒有怪她,可是我也不想再理她了。
我找了一份工作,在秦氏酒業(yè)打雜。既然秦氏酒業(yè)的女主人那么不想看見我,想除掉我,那我要出現(xiàn)在她眼皮底下。我這么微小的人,也能讓高高在上的她感到不舒服??赡?,這就是我所能做的最微小的抵抗吧。我會肩負(fù)著徐夫子的意義,努力活下去。
我工作很賣力,在賣酒這方面我似乎有一點天賦。總之,我得到了主管的青眼,干的活漸漸多起來。從同事那里,我也聽到些風(fēng)言,原來秦氏夫婦有兩個女兒和一個兒子,這對夫妻并不怎么恩愛,秦老板常年沉迷在制酒中,酒店的生意全是老板娘和大小姐在打點,老板娘想讓自己兒子辰繼承父業(yè)。但辰似乎不怎么歸家。
秦氏酒業(yè)的女主人在見到我的時候,還是有些驚訝,她也不肯正眼瞧我。
“你是怎么敢的,繼續(xù)出現(xiàn)在我面前?”
我沒有打算退縮,“夫人,我是合理進來做工的?!?p> 很快我就被安排到了打掃庫房這樣最末等的崗位,受到了不少排擠。主管對我無奈地?fù)u了搖頭,不無遺憾問我為何會得罪東家。
我淡然地做著我的事情。等三個月過去。
這天,我在整理庫房的貨存,正要伸手去拿柜子上最頂層的那罐酒,手卻不小心滑了,眼看那罐酒就要砸在我頭上,這個時候一只手伸過來扶住了那甕酒,我一抬眼,卻是辰。
“你。。?!?p> 他卻俯身靠下來,離我更近了,在我耳邊道“為什么要來這里受罪?”
這一幕卻被外面經(jīng)過的人看見了。
我使勁推開他,“你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