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題?”
沈遲蹙眉又重復(fù)了一遍,許朝暮才回過神來。
“這題,這題,還有這題!”許朝暮指著參考書。
“我看看?!?p> 沈遲坐在椅子上,認(rèn)真分析起題目。許朝暮搬了一張椅子坐在他的身邊,他看題,她看他。
難怪人家說認(rèn)真的男人最好看,這話一點(diǎn)都不假。沈遲思考問題時,專心致志,一直在看著題目,不時用筆寫一些過程。
從她的角度看過去,那側(cè)臉線條刀刻似的,剛毅流暢,高挺的鼻梁,長長的睫毛。就連他身上的氣息都那么好聞,清淡優(yōu)雅。
她的目光慢慢下移,移到沈遲的領(lǐng)口。
他襯衫領(lǐng)口最上面的扣子解開了,露出一截肌膚,她看得目不轉(zhuǎn)睛。
許朝暮有點(diǎn)扼腕嘆息,這么優(yōu)秀的男人,她卻連碰都碰不上。
虧她跟他生活了八年!
“看夠了?”沈遲轉(zhuǎn)頭。
“……”許朝暮趕緊移開目光,這男人不是一直在看題嗎?什么時候注意到她的?
“這一題,等比數(shù)列,先列出公式……”
沈遲開始給許朝暮講題目,許朝暮哪里有心思聽題目。
她忽然想到了晚上于薇薇的話。
“你要是真喜歡他,就趁他不注意偷吻他,你說你長得還挺有幾分姿色,是個男人都招架不住的?!?p> 是個男人都招架不???真的?
說實話,許朝暮對自己沒啥自信。因為,昨天沈遲還說過她小身板,哪里像個女人。
但是,親他,可是她從十歲就樹立的遠(yuǎn)大目標(biāo)!
雖然這個目標(biāo)實現(xiàn)的可能性越來越小,可她不甘心!
不甘心!
她瞅著今晚是個大好的機(jī)會!
許朝暮往沈遲身邊挪了挪,沈遲已經(jīng)在參考書上寫下了一堆解題過程。
“這里沒聽懂,四哥,再講一遍。”許朝暮的小手胡亂指著中間一部分。
沈遲冷睨了她一眼:“沒聽懂?那把你聽懂的部分講給我聽一遍?!?p> “……”他就是故意的!
就在他雙目冰冷地看向她的時候,許朝暮在心里默數(shù):一……
二……
距離沈遲只有一步之遙,許朝暮鼓起勇氣,擺好姿勢。
三!
她野蠻地?fù)淞松先?,雙手摟住沈遲的腰,坐到了他的懷里!
她在他的腿上蹭來蹭去,可惜她夠不著沈遲的臉。于是,她放開一只手,準(zhǔn)備去勾沈遲的脖子。
她完全不顧沈遲越來越黑的那張臉,以及眸子里透出來的冷意,她只有一個目的,親他!
小雜志里特有的那種接吻技巧一瞬間全浮現(xiàn)在了腦海里。
雜志不是白看的!
正好試試!
人嘛,不能光有理論知識,還得實踐。不是有句話來著,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biāo)準(zhǔn)。
就在她快要勾到沈遲脖子的時候,忽然,他踢開椅子,大手一用力,將她扔到了床上!
“咚”的一聲。
許朝暮的骨頭都快散架了,還好這床比較柔軟。
她揉了揉頭,好疼,偏巧不巧撞到了大床旁邊的茶幾角。
“許朝暮,你給我滾出去!”
沈遲一臉慍怒,雙眸通紅,他用手指著門口位置,整個人俯視許朝暮,渾身散發(fā)著王者的氣息。
分明是一身溫和的白襯衫,但此時的沈遲看上去就像冰冷的修羅王。
許朝暮睜著大眼睛看向她,水珠兒在眼睛里滾來滾去。
她掙扎著沒有讓它們流下來。
頭好疼,鈍鈍的痛,就好像扎到了銳利的刀具,割裂般的疼痛。
她捂著腦袋,眼前模模糊糊,甚至看不清沈遲的臉。
“還不滾!”
他啞著嗓子又吼了一聲。
許朝暮兩眼一黑,只覺得頭部有滾熱的液體流了下來,她用手一抹,鮮紅鮮紅的血!
“??!”她哪里見過這么多血,還是自己的血,她頓時就暈了過去。
沈遲也沒有料到自己手勁這么大,又正好撞到了茶幾。
他趕緊抱住她:“朝暮,暮暮,醒醒!”
許朝暮什么知覺都沒有了,沈遲臉色頓時就一片蒼白,心口處像是空了一下。
他打橫抱起她,往車庫位置飛奔過去。
車子的震動讓許朝暮稍稍有點(diǎn)清醒,她努力想睜開眼睛,奈何頭疼的不得了。她用手去摸后腦勺,沈遲一把按住了她的手。
“別亂動,就快到醫(yī)院了!”
他幾乎是一路加速,開著車庫里速度最快的那輛蘭博基尼跑車,闖了幾個紅燈,差點(diǎn)將油門踩到底!
“四哥……四哥……好疼……”許朝暮忍不住想要去抓他的胳膊。
但因為有安全帶系著,許朝暮夠不著他。
“對不起?!鄙蜻t眉眼間隱藏著心疼,只是,除了這三個字外,他什么也沒說。
車子往最近的一家醫(yī)院開去,到了醫(yī)院門口時,沈遲抱著許朝暮走進(jìn)了急診室!
很快,就有醫(yī)生和護(hù)士走了出來。
還好,傷得不算嚴(yán)重,只是血流的多了一點(diǎn)。
醫(yī)生嫻熟地替許朝暮上藥、包扎,上藥的時候,傷口一陣陣刺痛,許朝暮疼得受不了,一口咬住了沈遲的胳膊。
沈遲皺緊眉頭,一聲不吭,只是任由她咬著。
整個過程,他都抱著她,將她摟在懷里。
“好了,沒什么大礙,過幾天來換紗布。記得不要碰水,按時吃藥?!贬t(yī)生道。
“謝謝?!鄙蜻t對醫(yī)生點(diǎn)了點(diǎn)頭。
許朝暮眼皮子動了動,她好像看到沈遲臉上有些愧疚。
真是的,這個男人果然一點(diǎn)不懂憐香惜玉。從他第一次推她開始,她就預(yù)測到有一天要被他傷著。
還好,還好,沒有性命之憂。不然,這偷吻的代價也太大了。
更何況,她什么便宜也沒有占到!
她就不明白沈遲哪來這么大反應(yīng),被她親,很丟人?還是,她長得真的太難看了?
“我們回家。”沈遲抱起她,松了一口氣,下樓的時候速度也慢了很多。
他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又低頭細(xì)心地替她系好安全帶。
許朝暮腦袋清醒多了,在沈遲低頭離她很近的時候,她聞到了他身上那好聞的清香,她真想趁機(jī)親他一口。
可是一想到這代價太大,她又放棄了。
“乖乖的?!鄙蜻t拍了拍她的臉蛋,走到了駕駛位。
他不說這話還好,他一說,許朝暮又不開心了,她側(cè)過身,將頭轉(zhuǎn)向窗戶那一面,閉上眼睛,不看沈遲。
羅衣對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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