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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三國策

第一百二十一章 千金無價

新三國策 晶晶亮 4204 2005-07-19 08:02:00

    平靜的生活象飛奔的小鹿一般,來得快,去的也快,建安四年對于高寵來說,是難得的清閑與安定,在渡過了馬不停蹄的四年轉(zhuǎn)戰(zhàn)時光之后,身心疲憊的高寵最需要的是一份關(guān)懷,一份溫暖。

  揚州牧——,這樣尊貴的封號對于年僅二十二歲的高寵來說,是不是太奢侈了點?當(dāng)那些窩居在許都的腐腐老朽向南方投來懷疑的目光時,江東的所有子民都不禁哧之以鼻,因為他們已實實在在的感受到了高寵給予的恩惠。

  去年冬天開挖塘堰的投入終于在第二年得到了數(shù)倍的回報,曾經(jīng)是澇災(zāi)嚴(yán)重的毗陵、吳興、烏程、錢唐等地都有了一個不錯的收成,雖然屯田政策的官牛四六、私牛五五分成制度僅能維持百姓的溫飽,但這已足以讓民眾知足了,因為相比北方的戰(zhàn)亂不斷,江東好歹還有一條活路可尋。

  農(nóng)業(yè)的恢復(fù)帶來了商賈交易和集市的繁榮,二月初,為進一步溝通秣陵與太湖之間的河流通航,魯肅征調(diào)五萬百姓在毗陵一帶開鑿了一條名叫“破崗瀆”的人工河道,這條河道起于流經(jīng)秣陵的秦淮河上游,終于云陽西城,沿岸修建壩閘十四座,用于調(diào)節(jié)水量,便利行船。

  隨著破崗瀆的通航,從秣陵到吳郡、會稽或者更南面的地方,就不需要再繞道瓜洲渡,可以直接乘船前往,同時,吳郡、會稽、建興一帶的物產(chǎn)也可從太湖水道運抵秣陵,然后再轉(zhuǎn)運北方,象這樣一本萬利的買賣沒有人會視而不見,漸漸的在破崗瀆的每座壩閘附近興起了一家家的商棧,然后又自發(fā)形成了一個個集市。

  商人總是具有一種與生俱來的敏銳嗅覺,他們一般都能在第一時間感覺到什么地方是最值得去的地方,什么地方又是最危險的地方,在中原紛亂不熄的時候,高寵治下的江東給他們帶來了賺錢的商機。

  而在其它各路諸侯都嚴(yán)加防禁其它地方商賈進出屬地的時候,高寵治下的江東卻是一個例外。

  許都曹氏、徐州麋氏、荊州蔡氏、冀州田氏、巴蜀吳氏、西涼馬氏這些報出名來都響當(dāng)當(dāng)?shù)木奚桃蛔宥蓟蚨嗷蛏俚呐扇说搅四戏?,他們的目的各不相同,有的單純是為了錢財,有的則是為依附的勢力試探江東的虛實,還有的則兼帶著刺探軍情的任務(wù)。

  對于他們的這些企圖,高寵并不感到意外,相反卻是了然于心,因為他明白自從接管了江東的那一日起,自己的一舉一動就都會被人關(guān)注留心。

  海納百川,有容乃大。

  如果自己沒有寬闊的胸懷,江東也不過是死水一潭的江東,縱然能盛極一時,也免不了被淘汰的結(jié)局。

  只有讓天下士子如星月般的歸附,江東才有大展鴻圖的機會,這樣的機會不是天下掉下來的,而是要靠自己來創(chuàng)造的。

  而高寵之所以要開放商路,原因之一在于商賈走南闖北,從他們身上,可以了解到各地的第一手情報,如果能稍加鑒別,就可以分析出各路諸侯的動向。原因之二是江東缺少馬匹、鐵器等作戰(zhàn)必備的物資,在曹操、袁紹、劉表都在屯積這些戰(zhàn)備輜重的時候,這些東西就只能通過交易來獲得了。

  所以,到了十月份的時候,揚州治下一改年初時的蕭條,正呈現(xiàn)出一派生機勃勃的繁榮景象。感受到這樣一份喜悅的,除了江東的百姓之外,還有高寵府中上上下下的所有人。

  十月懷胎,一朝分娩。

  幸福與痛苦在這一刻降臨。

  在經(jīng)過長久耐心的等待之后,大喬的臨產(chǎn)期終于到了。

  高寵搓著手,神色不寧的在院中來回的走動著,他的目光不時的向緊閉著的房門投去,那里除了有侍女端進一兩盤清水進去之外,看不到里面的一絲動靜。

  忽然間,一聲痛苦凄厲的叫喊從房內(nèi)傳出,這是大喬無助的呼喊聲,高寵聽在耳中,痛在心里,但卻又無能為力。

  上陣殺敵,保護妻兒是男人的本分。

  而這生兒肓女的事,男人卻幫不上一點的忙。

  “啊——!”大喬的呼喊一次比一次來得急促,分娩時的陣痛讓她禁不住將塞在口中的錦被也扯碎。

  高寵心急火燎,一個箭步跨上臺階,房門已被內(nèi)扛上了,推開不得,高寵只得趴在窗棱上,費力的向里面窺看。

  “不許看,這女人生孩子男人看了,不吉利!”一個膀闊腰圓的巫婆端著盤血水從里面出來,一見高寵便生生的將其拉開,并兇巴巴的吼道。

  在高寵的地位面前,很久以來都沒有人敢對他這般說話了,這巫婆倒是第一個,在她一臉無畏的堅持下,高寵也只得無奈的笑了笑,退下臺階去等待結(jié)果。人有所長,也有所短。正如張機、華佗擅長醫(yī)術(shù)一樣,這巫婆所擅長的是傳宗接代的本事,在這一方面,她確實有神氣的資本。

  巫醫(yī)同宗,在蒙昧?xí)r代這兩者是不分的,諸多的禁忌由來也是基于人們長久以來形成的一種信念,這一種信念根植于人的內(nèi)心深處,即便是失去生命也不能將它從心里割裂出去,這就是巫婆不懼高寵的原因。

  “我們到前院去等吧!有陸姐姐在里面,相信阿妤會平安無事的。”聽到動靜,慕沙輕步從房中出來,走近高寵身邊說道。

  看著高寵臉上流露出的關(guān)切,一向爽朗的慕沙在心頭也不禁掠過一絲妒意,她輕輕的將纖手放到自己的腹部,微微的嘆了一口氣。

  高寵有些悵悵的與慕沙來到前院,那里張燈結(jié)彩,一派喜氣洋洋,只等待著小生命的來臨。

  就在高寵苦苦等待的當(dāng)口,至近黃昏,一個清脆的哭喊聲從后院傳來,隨后,一個侍女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見到人就喊道:“二夫人生了,生了——!”

  高寵一下跳起,雙手死死的抓住那侍女的肩膀,急問道:“這是真的?”

  那侍女被高寵這一抓痛得臉色剎白,一時哪里說得出話來,好半天方支吾道:“二夫人生了一個千金!”

  千金——,高寵雖然有一點點的遺憾,有道是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如果大喬生的是男孩的話,那么就可以隨自己上陣殺敵、馳騁沙場了。

  房內(nèi),大喬靜靜的躺在床上,滿面的疲憊,此時的她正沉沉的睡著,分娩的過程幾乎耗盡了她全部的體力。

  高寵的小寶貝就安安靜靜的躺在大喬的枕邊,幾縷頭發(fā)軟軟的,黑黑的,又濕濕的沾在嫩嫩的皮膚上,在彈指即破的小臉上,是兩道淺淺彎彎的眉毛和一雙靈活可愛的大眼睛。

  “乖女兒呀,你是長得象我多些,還是——?!备邔櫲滩蛔∥⑿χf道。當(dāng)抱起嬰兒的一刻,那一種初為人父的感覺襲上心頭,高寵早將原先的一絲遺憾拋到九霄云外。

  這一份從心底里冒出來的喜悅令他無法遏制,這一時,高寵對于大喬生的是男孩還是女孩已不太在意,在他的心中,只要是自己的骨血無論是男是女都是寶貝。

  “女孩子家要是長得象你一般,那豈不是難嫁了!”慕沙在一旁嬌嗔道。

  “要我看呢,這眉毛、這眼睛活脫脫的一個小美人胚子,將來呀不知會迷剎多少男子呢!”陸緹洗去手上的血污,轉(zhuǎn)身有意無意的對著高寵說道。

  與慕沙一樣,陸緹的心情也是復(fù)雜得很,雖然已與高寵兩情相悅,明媒正娶的日子就定在了下個月,但與大喬相比,畢竟還是晚了一步。若比起認(rèn)識高寵的時間,陸緹是最先結(jié)識的高寵,但造物弄人,想不到到了現(xiàn)在,自己卻成了最后一個。

  “擺宴——,我要宴請所有的官員來慶賀她的降生!”高寵將裹在錦袱中的孩子高高舉起,又輕輕放下,然后他俯下身去,朝著稚嫩的小臉扎了下去。

  “哇——!”堅硬的胡須觸痛了嬰兒的臉頰,她禁不住哭喊了起來。

  一旁的陸緹白了高寵一眼,一把奪過孩子,緊緊的靠在自己的胸口,她怒嗔道:“胡須扎著寶寶了,知不知道?”

  一向溫柔的陸緹這時盡顯兇樣,似是全不把高寵放在眼里,高寵呆呆的瞧著陸緹的樣子,有些驚異于她剎那間的神情,而這時慕沙也向他投來抗拒的目光。初生的嬰兒喚醒了陸緹、慕沙的母性,在強烈的呵護沖動下,高寵只得無助的慢慢退出房去,在這個時候,他所才做的就是乖乖的到前院去召呼前來恭喜的眾賀客。

  “女人太多真是件令人頭疼的事呀!”高寵一邊搖頭,一邊喃喃自語。

  在可以預(yù)見的不久,隨著陸緹的進門,高寵將面對四個女人的狂轟濫炸,這對于他來說,實在是一件相當(dāng)累人的活計。

  建安四年十月十二日,高寵在秣陵為女兒降生宴請江東的文武百官,這樣的場面在過去只為男孩舉辦過,高寵這一次也算是開了一個先例。

  席上,躬酬交錯,笑聲盈盈。

  酒席間,張昭捻著花白的胡須,口中念念有詞:“詩經(jīng)有云:皎皎如清風(fēng),栩栩如明月。寵帥千金十月降生,正是秋高氣爽之際,這女孩子的大名應(yīng)為皎字,閨名則對應(yīng)為:清月?!?p>  適才,高寵請他為自己的第一個孩子取個名字,張昭思度再三,遂以“皎”、“清月”兩個字命名,皎是潔白的意思,清月則更添高潔。

  高寵舉杯哈哈大笑,道:“子布才識冠絕江東,這名字甚合我的心意?!?p>  從見到女兒的第一刻起,高寵就有一種強烈的感受,女兒是用來呵護的,而不是無關(guān)緊要的附屬品。

  清月無塵——,我高寵的女兒當(dāng)佩得上這個名字。

  江東的喜氣止于淮水,就在高寵為初得千金而欣喜的時候,中原卻是一片刀光劍影,不知又有多少無辜的百姓慘死于戰(zhàn)火之中。

  天下蒼蒼,刀與血主導(dǎo)著生與死的定律。

  當(dāng)大漢的最后一點遮羞布也被無情的撕下時,天地間就只剩下強者肆無忌憚的狂笑。

  在曹操一手扶持下建立起來的朝廷雖然已有四年時間,但它的威嚴(yán)卻并沒有隨著曹操在軍事上的節(jié)節(jié)勝利而風(fēng)光無限,相反卻是日益的沒落。

  諸侯爭霸的局面演變到這時,已到了最關(guān)健的時刻,在過去的十個月里,天下大勢可以說是風(fēng)云突變,三、四月間,袁紹終于成功攻破易京,公孫瓚兵敗*,至此,袁紹坐擁青、冀、幽、并四州之地,麾下士卒十余萬,精騎萬余眾,實力躍居各路諸侯的首位,便是挾天子令諸侯的曹操也遠(yuǎn)遠(yuǎn)不及。

  不過,曹操在這一段時間里也并沒閑著,為牽制大敵袁紹,二月間,他先是以朝廷的名義任命漁陽太守鮮于輔為將軍,督幽州六郡,夏四月,他以史渙、曹仁為先鋒,在犬城擊斬眭固,后又進逼令張楊故長史薛洪、河內(nèi)太守繆尚歸降,并以魏種為河內(nèi)太守,屬以河北事,鞏固西北邊界。

  秋八月,曹操在得悉袁紹已在籌劃南征之后,親自統(tǒng)軍再渡黃河,先機搶占冀州重鎮(zhèn)黎陽,又令臧霸攻克青州所屬的齊、北海、東安等地,以鞏固已方東翼;并派部將于禁、劉延分別率兵駐守延津與白馬,以阻擊袁紹軍南下。九月,曹操返回許都,部署重兵至官渡設(shè)防,以防衛(wèi)許都,至此曹操與袁紹之間形成隔河對峙的局面,大戰(zhàn)隨時有可能一觸即發(fā)。

  而最先引燃這一股導(dǎo)火索的,卻是占據(jù)了徐州的豫州牧劉備。

  PS:謝謝大家的投票,更新以作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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