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老婆不怕
7月9日,才是方嚴生日的當(dāng)天。
中午他在棲湖苑吃了頓飯,并沒有特意告知阿羞生日這件事。
倒也不是刻意隱瞞,只是覺得沒必要專門聲張。
其實生日還好辦,但未來的平安夜、情人節(jié)只怕每次都是九九八十一難中的一關(guān)。
吃了午飯,方嚴熱了一頭汗。
阿羞默默打開了客廳的空調(diào)。
如果不是方嚴在的話,1202內(nèi)的空調(diào)可能一整個夏天都不會打開。
一來是為了省錢,二來阿羞是那種畏寒但不太怕熱的體質(zhì)。
客廳涼爽下來之后,方嚴愜意的躺在了沙發(fā)上。
阿羞去臥室拿了自己的夏薄被搭在方嚴的肚子上,然后坐在沙發(fā)另一端捧起一本書看了起來。
盛夏馬上就要來了。
天上偶有大朵的云彩飄過,雖然可以暫時遮擋太陽帶來一片陰涼,卻對蒸騰的高溫不起任何作用。
午休時間,整個小區(qū)都靜了下來。
室內(nèi)涼絲絲的,只有阿羞偶爾翻動書頁的輕微聲音。
方嚴側(cè)著身,默默欣賞著阿羞的側(cè)臉。
歲月靜好,莫過于此。
阿羞似乎察覺到了方嚴遲遲未移開的視線,干脆把書本合上,轉(zhuǎn)頭道:“等一下,天氣不那么熱的時候,我們?nèi)埾铇蚬浣趾貌缓茫俊?p> “嗯......行。”
上次他和阿羞在龍翔橋差點被班里同學(xué)蘇小雅幾人看到,心里有了點陰影。
不過,阿羞難得主動提出‘逛街’的要求,方嚴怎么忍心拒絕。
這個月,90萬字的《瑯琊榜》完本。
稿費已經(jīng)飆升至14000塊錢,就算兩人各拿一半,阿羞還有7000,扣除房租之后應(yīng)付生活依然綽綽有余。
再者,下半年還有灣島那邊的一筆版稅收入。
徹底擺脫了缺錢的窘迫后,阿羞也想在這個夏天買幾件漂亮的衣服。
說阿羞節(jié)儉不錯,但她這個年齡的女孩,哪有不愛美的?
下午三點多,兩人走出棲湖苑。
卻因為乘坐交通工具的問題發(fā)生了分歧。
“我們坐公交車呀!”
“公交車熱死了,擠來擠去的一身汗,坐出租車吧?!?p> “那我們坐兩元的,有空調(diào)那種公交車呀......”
“從這到龍翔橋坐出租10塊錢,咱倆坐公交也要4塊了?!?p> 兩人還在爭論間,恰好一輛公交車停在了站牌旁。
阿羞不由分說,拽著方嚴擠了上去。
“真是個小摳門。”
“該花的花,該省的也要省呀......”阿羞軟綿綿反駁道。
到了龍翔橋,買衣服時阿羞更是把‘摳門’發(fā)揮的淋漓盡致。
低價市場中賣衣服的店員普遍嗓門很大,雖然阿羞還價時聲音又小又軟,但她要么軟磨硬泡‘姐姐’喊個不停,要么欲擒故縱談不攏轉(zhuǎn)身就走。
反正最后她總是能以自己滿意的價格拿下目標物。
在一家店內(nèi)以55元的價格買下一條素白連衣裙后,阿羞直接穿在了身上。
“阿羞,你很適合穿裙子??!”
阿羞骨架纖細,一條過膝長裙不但凸顯了她的苗條身材,同時這種簡單的白色款式,更是讓阿羞化身清純本‘純’。
“這......這是我第一次穿連衣裙。”
阿羞抿著嘴,朝方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買了裙子以后,阿羞又以35元的價格買下一條牛仔褲,最后又在一家‘兩元店’淘來幾件頭繩、發(fā)卡等小發(fā)飾。
加一起也沒花到100塊錢。
阿羞買的衣服都是一些沒有牌子的或者雜牌。
倒是給方嚴選衣服時,她主動去了‘大牌’店。
以純的休閑褲,阿迪王的T恤衫.......
兩件花了100多。
“喏,你給我買了衣服,我請你吃冰淇淋?!?p> 臨近傍晚,兩人各拿著一支甜筒走出了龍翔橋。
“先生,美女??匆幌掳?.....”迎面走來一名發(fā)傳單的工作人員。
方嚴接過看了看,隨手丟進了垃圾桶。
這是一家叫做美林灣的地產(chǎn)開盤傳單,方嚴沒這方面的需求,自然不會留著。
反倒是阿羞,認真看了看,竟把傳單疊起來放進了口袋。
“留著它做什么?你要買房???”方嚴開玩笑道。
阿羞沖方嚴甜甜一笑,什么也沒講。
......
從第二天開始,方嚴白天多了一個新任務(wù):陪林鹿溪去駕校.......
起因是昨天凌晨林鹿溪都睡下了,林經(jīng)緯卻突然給她打了一通電話。
據(jù)小鹿同學(xué)講,爸爸絮絮叨叨說了半天也不知道想說什么,反正她就記住一句話‘等你有駕駛證了,給你買輛車.......’
于是,當(dāng)天早上,方嚴就被叫起來陪她去駕校報了名。
“老公!你穿的這是什么吶?假冒阿迪么?哈哈哈?!?p> 林鹿溪見面后指著方嚴T恤上的阿迪王標志笑了起來。
“誰說是假冒的!人家阿迪王就是一個品牌!”方嚴不滿道。
“咦.......這就生氣了呀?”
林鹿溪奇怪道。
比起其他同學(xué),方嚴的暑假要忙碌一些。
畢竟起點那邊剛剛完成收購,需要他經(jīng)常兩地跑。
起點管理層完整保留了下來,按部就班的走下去就可以了。
但方嚴還是委托了一家申城本地的會計事務(wù)所定期對起點進行賬目核算。
其實,最好的方法是方嚴派一名心腹進入管理層,不一定非得做CEO,但CFO肯定得掌握在自己手中。
可他身邊現(xiàn)在要么是一群沙雕室友,要么是漿糊腦子林鹿溪,要么是還沒成長起來的阿羞。
老趙又有溪若的一攤子事。
方嚴手里實在是沒人啊。
這個暑假除了忙碌點以外,還是挺舒服的。
不去申城的時候,他就陪著林鹿溪練練車,時不時去阿羞哪里蹭蹭飯。
時間轉(zhuǎn)眼來到了8月底,春哥、任佳俊幾人提前返校。
他們提前返校的原因是任中龍的電話。
當(dāng)初因為體育學(xué)院劉彪一事,309五人都加入過生活部。
而新學(xué)年開學(xué)時,生活部需要承擔(dān)迎接新生的任務(wù)。
人手不足之下,任中龍把主意打到了他們幾人身上。
雞賊的任中龍在電話里這樣說:“那些新來的小學(xué)妹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到時需要你們這些帥氣學(xué)長的幫助?。】靵戆?......”
春哥和任佳俊當(dāng)即定了火車票就回了學(xué)校。
其實任中龍也用同樣的話術(shù)套路畢恒和杜斌了,只不過兩人都已經(jīng)心有所屬,就沒搭理他這茬。
可能是知道方嚴忽悠不動,任中龍就壓根沒給他打電話。
9月1日,方嚴返校。
不過比起上次開學(xué),這次開學(xué)對方嚴來說有點沉重.......
因為還他媽得補考。
就在方嚴為補考煩惱的時候,吳都的另一端,方衛(wèi)東和林經(jīng)緯同乘一輛車駛向銀行。
“沒想到這么順利?!眲倓傠x開秦天虎的金融公司,方衛(wèi)東輕松道。
“老秦知道我們有償還能力,他還指著賺我們的利息呢。換一個沒實力的過來,說破天老秦也不會給一分錢。”
林經(jīng)緯一邊駕車一邊道。
這個道理方衛(wèi)東自然明白:“嗯,我們得抓點緊了,一天這么多利息呢?!?p> 銀行為了保證資金安全,絕大多數(shù)貸款都是12個月的年期。
但12個月到期,并不意味著銀行不讓客戶繼續(xù)使用了。
這時候,客戶就需要自籌一筆短期過橋資金,先還了銀行,等銀行走完簡化審批流程后,再次發(fā)放給客戶。
客戶再以此償還過橋資金。
“嗯,今天還了。李行長說一個星期之內(nèi)就差不多能辦完手續(xù),到時你和小鹿簽下字就行了。”
幾個月前,林經(jīng)緯把名下產(chǎn)業(yè)都轉(zhuǎn)移到了林鹿溪名下,后續(xù)辦抵押貸款的話需要后者配合。
“行,越快越好?!?p> 這天晚上,忙碌了一天的方衛(wèi)東略感疲憊,早早上床休息。
而方嚴則和廣設(shè)二班的男生們在校外的小餐館進行著開學(xué)必有的聚會。
9月夜晚的街頭,暑熱依舊,偶有穿著短裙或者熱褲的女生走過,總會引得幾名異性偷偷窺探。
一切看起來都是那么平靜、普通......
晚上十一點,一通匿名舉報電話打進了妖妖靈指揮中心。
“舉報,溫莎夜總會有人販獨.......”
凌晨,警方突擊檢查來臨的前一分鐘,趙若杰還在和一名陪酒小姐姐吹噓自己林老板是世交關(guān)系。
其實一個月前,剛開始給田二寶出貨的趙若杰十分忐忑。
但這么多天以來,溫莎還真的沒人管他。
至此,他已經(jīng)默認了林經(jīng)緯就是田二寶的上線。
于是開始肆無忌憚起來,‘林經(jīng)緯是我叔’也幾乎成了他的口頭禪。
這邊,林經(jīng)緯在警方剛開始行動的時候就收到了消息,畢竟他在吳都經(jīng)營多年,有自己的消息渠道一點也不奇怪。
不過他當(dāng)時并未擔(dān)心,只覺的這是一場誤會,或者是某個不開眼的家伙混進了溫莎。
不管哪種情況,都和他關(guān)系不大,最多是個管理不善。
或是罰款,或是整改。
可現(xiàn)在正值審批貸款的敏感時期,這時候有事總是會產(chǎn)生不好的影響。
于是急于解決問題的林經(jīng)緯連夜趕去了局里。
但是他這一去,直到天亮都沒有再出來......
.......
9月2日,上午第一節(jié)課是楊治院長的大課。
昨晚又喝了不少的方嚴,趴在桌上昏昏欲睡。
林鹿溪也沒認真聽課,一手攥著方嚴的手腕,一手拿著水筆在后者手腕上畫手表......
“你幼稚不幼稚啊?!狈絿烙袣鉄o力道。
“別動吶!快畫完了,回去不許洗哦.......”
林鹿溪望著自己即將完成的作品得意道。
就在她興致勃勃繼續(xù)作怪的時候,階梯教室外忽然來了三位民警,一男兩女。
楊治看到對方,疑惑的走了出去。
雖然聽不到對話,但同學(xué)們能看到楊院長一臉驚訝的樣子,先看了看對方的證件,又一再向?qū)Ψ酱_認著什么。
最后才臉色凝重的走進了教室。
“林鹿溪同學(xué).......”
林老師嚇了一大跳,急忙推開了方嚴的手腕,慌里慌張的站了起來。
“.......,外邊有人找你......”楊院長盡量用溫柔的聲音道。
林鹿溪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懵懵懂懂走了出去。
不過當(dāng)她走到門外看到警察時,也愣了一下:“警察叔叔,是你們找我么?”
那名年長的男性民警還未開口,年輕的女民警卻先道:“你是溫莎夜總會的法人林鹿溪么?”
“?。课沂?.....是林鹿溪吶,但溫莎是我爸爸的.......”
林鹿溪開始緊張了。
“你跟我們走一趟吧,有些事情需要你配合調(diào)查.......”
“.......我.......我......”林鹿溪一張臉登時變得慘白,連嘴唇都沒了血色。
“走啊,還等什么?”
“我......我.......我什么壞事都沒做啊.......”
林鹿溪被嚇到了,本就水汽充盈的桃花眼內(nèi)迅速聚攏了一包淚水。
然后無助的轉(zhuǎn)頭看向了四周.......
教室內(nèi),昏昏沉沉的方嚴終于察覺到了異常,迅速起身走向教室外。
楊治看到方嚴要沖出去,急忙拽住了后者胳膊:“小方,不能沖動!”
“老師,放心,我不會莽撞。”
此時他已經(jīng)看到了嚇得渾身發(fā)抖的林鹿溪,也顧不上禮貌了,掙開了楊治的手。
“同志,怎么回事?我女朋友膽子小,不要嚇唬她......”
本來還在強忍眼淚的林鹿溪,一聽到方嚴的聲音,眼淚再也止不住了。
女民警還要說話,年長男性卻攔住她,自己道:“協(xié)助調(diào)查,沒人嚇唬她?!?p> 這時,楊治又一次跟了出來:“同志,你們不會是搞錯了吧。小林一個在校大學(xué)生,能做什么壞事?”
“這個請你放心,我們只是請林同學(xué)回去協(xié)助調(diào)查,我們不會冤枉任何人的......”
年長男性平靜道。
“小鹿,別怕。我陪你去,一會人家問什么,你就照實說,不會有事的?!?p> 方嚴打死也不信林鹿溪會犯罪,堅信這是一場誤會。
但對方正在執(zhí)法,不管方嚴有再多疑慮,也不能阻止對方。
“老......老公,你要......要陪我啊?!?p> 林鹿溪扁著嘴巴,邊哭邊道。
“放心,我會一直陪著你的?!?p> 對方自然不會讓方嚴坐他們的警車,還好他昨天剛好把水鳥停在了校園里。
發(fā)動摩托,一路尾隨。
路上他也顧不得遵守交通規(guī)則了,先給林經(jīng)緯打了通電話,無法接通......
又給方衛(wèi)東打電話,無人接聽.......
方嚴不由氣結(jié)。
當(dāng)他跟隨警車停在一個院子前,看到‘刑偵’兩字時,方嚴的心情跌至了谷底。
不是治安事件.......
那就是真的有什么大事發(fā)生了。
這個院子,方嚴是進不去了。
“警察蜀黍,我能不能和她說幾句話?”眼看林鹿溪要被帶進去,方嚴急忙攔住了年長男性。
“現(xiàn)在不行?!?p> 年長男性先拒絕了方嚴的要求,然后看了看哭成淚人的林鹿溪,又看了看方嚴,語調(diào)也柔和了下來:“你也別太著急,只是協(xié)助調(diào)查,問幾個問題??斓脑拵讉€小時就出來了?!?p> 院子的圍墻是鐵枝柵欄,林鹿溪跟著兩名女警走向筆錄室時,一步三回頭,眼淚嘩嘩的掉。
在她即將踏入筆錄室的時候,終于忍不住哇哇大哭了起來,然后沖方嚴喊道:“老公......我害怕.......”
方嚴鼻子一酸,也大聲喊道:“我不會讓你有事,老婆不怕啊.......”
娘子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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