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656-4-28 沃杜布 埃文與伊絲黛拉
(6.3)656-4-28沃杜布埃文與伊絲黛拉
在地獄般災難的一秒中,銀鑰匙竟然自主地把埃文帶出夢行,他反應過來之時,已經(jīng)回到了“門”前,原本在手中的銀鑰匙碎裂,也漸漸消失不見了。
埃文猜測很可能是無名生物對它造成了不可逆轉(zhuǎn)的破壞,我該怎么賠償安東尼奧先生,他想著。由于安東尼奧先前沒有告知如何處置這個特殊情況,埃文找不到一點頭緒。他大概能計算出還有10多分鐘的夢行時間,只是缺少了銀鑰匙,如果堅持進行夢行,可能會添加了更多的恐怖事實,比如迷失在夢行世界。他能做的是在這個安靜的地方度過剩下的時間,等待伊絲黛拉的援手。
埃文倚坐在門的一側(cè),一個對于沃杜布整體狀況的更加復雜與詳細的見解進入了他的腦海。他相信牧師的死亡牽扯到了秘密教團和他的身世,而另一個更緊急的是對沃杜布而言,這座屹立百年的老城將迎來毀滅。
這不是什么奇怪的幻覺和妄誕,在夢行世界清楚展現(xiàn)的恐怖儀式,儀式的主持者和見證者都死狀凄慘,而在此之后,奇怪的無名生物降臨了,它甚至不像這個維度能夠存在的存在。沃杜布的命運已然岌岌可危,埃文卻對其他的線索一無所知,他越來越緊張。他試圖觀察這一系列事物之間的邏輯聯(lián)系,分析哪些過程導致了最后的恐怖結(jié)果。
“我沒法從我的記憶里得到任何信息以供推斷。昨天執(zhí)政官宅邸失火會不會與儀式有關(guān)?可是,如果執(zhí)政官是關(guān)鍵人物,他不是擁有者,如何知道秘密的恐怖儀式?事情比我想象的要復雜得多。既然我不能否定來自夢境的證據(jù),也許是我見的還不夠多,但這些消息都告訴我,有人會用極其恐怖地方式摧毀沃杜布?!?p> 陰謀的霧靄變得更濃了,他沒有清清楚楚地看見,但也不想對隱隱約約的直覺預示表示任何異議。
“埃文!”
突然之間,他聽到門的另一側(cè)有了聲音,順著看過去,伊絲黛拉地身影清晰可見。我該離開,他意識到。這沒有花費太多的力氣,遵從之前安東尼奧的指導,只是再一次穿過門,埃文在地板上醒了。
“你的...”伊絲黛拉察覺到埃文神色的憂慮,轉(zhuǎn)而小心翼翼地問道:“旅程怎么樣?”在她看來,埃文似乎經(jīng)歷過什么非常可怕的境遇,這樣的遭遇很可能會把他的精神壓垮。
埃文坐在原地沒有起身,心煩意亂地整理著思緒。接著,他重新考慮什么是可說的,什么是不可說道的。他很擔心伊絲黛拉對于他的奇怪見聞報有錯誤的理解和看法。這時,他的沉默和憂慮在伊絲黛拉的眼中有了更深一層的意思。
“你還好嗎?”她問。
埃文好似猛地清醒過來,瞧了瞧她,他的聲音疲憊?!笆堑摹N抑皇遣恢涝撛趺锤嬖V你,也不知道我該做什么?!?p> 埃文低沉地講訴起第二次夢行的經(jīng)歷,盡可能完整地回憶了“無名生物”和“死亡儀式”。伊絲黛拉則坐在古舊的扶手椅里,若有所思,聽著埃文講話,除了偶爾的驚訝,她的神情沒有太多變化,這就是一位旁觀者。安東尼奧養(yǎng)的貓,則懶懶地趴在一角。
聽完埃文的敘述,伊絲黛拉起身,她像埃文做個了等待的手勢,很快在書架很快找出兩本書,《慰藉哲學》(《De Consolatione Philosophiae》),她翻道其中一頁讀給埃文:“神是什么?宇宙的精神,你看得見的以及你看不見的任何東西都是(Quid est deus? Mens universi, totum quod vides et quod non vides totum)。想象你所看不見的,用心感知;看到可見的,用眼審視(Quod non vides, animo concipe; et quod visibile est, oculis contemplare)。在這個世界和超越這個世界的世界中,神充滿一切,包含一切(In hoc mundo et in mundo supra mundum, deus omnia replet, omnia continet)。智慧在于認識神,追求真理,以德行生活(Sapientia est deum cognoscere, veritatem sequi, virtute vivere)?!?p> 之后她又翻開另一本書,應該說修訂成書的手稿合集,她找到一章名叫《可視的與不可視的》,念到:“最后,在所有這些視像或者準視像的視域中的是我所居住的世界本身,是自然的世界,是歷史的世界,是帶著構(gòu)成這世界的一切人類痕跡的世界;...而另一種生命可能比現(xiàn)有的更好或者更糟(O queéé que est?o numa outra vida, que tanto pode ser melhor como pior do que esta).....不是嗎?.”
“這就是說...”埃文向伊絲黛拉投去求助的眼神。
她很快地回應了請求,平靜地告訴他?!笆堑?,按照你的說法,你見到了神。那是降神儀式?!?p> “真正的神!”埃文猛地高嚷了一聲。降神儀式,這怎么可能呢,他心里也在想,這個神對沃杜布人為何如此殘酷?!斑@不是什么好事。我們得阻止它?!卑N钠D難地表示。
“可你見到的,就如你所說只是一種預示,我們對此毫無辦法?!币两z黛拉近乎抱歉地語氣回答他,她想起了安東尼奧離開時的告誡,說道:“如你所言,這座城市很危險,如果我們想要活下去,最好找到能夠解決事情的可靠盟友?!?p> 伊絲黛拉說的是學者,她知道,簡妮特導師常常說,學者有時候是一個生意人,看得清楚就在眼前的各種機遇,也知道如何利用。對于安東尼奧來說,這座城市可能沒有多么危險。這是好事。埃文卻首先想到了騎士,他跟隨奧利弗學到了許多,也曉得這個騎士有實力,加上了教會背景,顯得在處理緊急危機方面更有優(yōu)勢。
“今夜,城墻之內(nèi)必然會發(fā)生不好的事情?!眮淼酱斑叄粗蹬R的夜色,伊絲黛拉說,“我們可以待在這,或者去找安東尼奧先生,他一定會解讀你的所見?!?p> 埃文搖頭拒絕,“我打算去找一位朋友?!?p> “你的朋友?”
“一位朋友,我可以相信他?!?p> 伊絲黛拉沒再詢問,沒有時間留給兩人,他們簡短道了個別。她往洛倫茲家去。我們沒弄明白為何她要卷入一場針對沃杜布的陰謀,也許她自己也不清楚,但有一點,對于她來說,是正確無誤的,如果真的有慘劇降臨到蕓蕓大眾之中,酒館的老板娘瑪莎絕對不應是該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