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我會殺了白石千憐,為了讓你記住我
電話那頭,短暫的沉默了一會。
“是那個女人吧?”
朽木冬子的聲音,多了幾分莫低沉,像是即將陷入崩壞中的人一般。
“吶,告訴我,是那個女人——白石千憐吧!??!”
朽木冬子最后,咬牙切齒,幾乎是尖叫一般的喊出白石千憐的名字。
“是又怎么樣?別想著來糾纏我們了。”黑瀨泉皺起眉頭,接著說:“如果你對白石再有任何非分之想,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誒~~~是嗎?哼哼……哼哼哼?!?p> 朽木冬子突然又笑了起來,笑聲還越來越大。
仿佛,剛剛在生氣的不是她,而是另外的人。
“你笑什么?”
“我在笑,這不是正和我意嗎?我就是想你不放過我,和我慢慢的糾纏,哪怕恨我也好?!?p> 朽木冬子頓了頓,繼而道:“我啊,就是不想看到你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我要你屬于我,只能是屬于我?!?p> “你有病……也對,你確實(shí)有病?!焙跒|泉冷笑一聲,“你以為你對我做了這種事,又對我喜歡的人出手,我還會原諒你嗎?”
“我不要你原諒,我要你記得我,忘不了我,一直在意著我,時(shí)時(shí)刻刻想著我,哪怕是恨我、怕我……為此,我不惜一切,哪怕是殺了白石千憐哦?”
朽木冬子的聲音,突然變得極其溫柔,像是愛人耳語、母親撫慰那般。
這份溫柔,溫柔到——令黑瀨泉驚悚,脊背發(fā)涼,額頭滲下冷汗。
他以為朽木冬子只是三觀不正、想法比較偏執(zhí),但沒想到,她已經(jīng)病到這種程度了!
他有理由相信,要是白石千憐和她單獨(dú)相處的話,絕對會鬧出人命來!
“你……真是病的不輕!”
好半晌后,黑瀨泉只能努力鼓動干澀的喉嚨、黏膩的唇瓣,擠出這么一句話來。
“是啊,我病了,病名為愛。沒辦法呢,永恒老師,我就是這樣深深地、無藥可救地愛著你啊。”
等朽木冬子說完這句話后,黑瀨泉再也忍受不了的將電話掛斷。
“嘔——”
他扔下手機(jī),干嘔不止——對朽木冬子那些令人作嘔、瘋狂的言論,感到惡心、可怕。
朽木冬子對他說喜歡,他根本感受不到一絲喜悅,只有恐懼與惡心。
他甚至后悔起,自己為什么要寫B(tài)E,導(dǎo)致被這樣的人給盯上!
叩,叩。
這時(shí),房門被敲響了。
與此同時(shí),還有詢問聲響起:“黑瀨?你怎么了嗎?我好像聽到你在吐?!?p> 黑瀨泉聽到白石千憐的聲音后,閉上眼,深吸了口氣,努力抑制住那股惡心感。
而后,他穩(wěn)著聲調(diào),故作鎮(zhèn)定道:“……我沒事?!?p> “真的沒事嗎?感覺你很辛苦的樣子?!卑资z隔著一扇門,語氣滿是擔(dān)憂。
“沒事,只是突然有點(diǎn)頭暈、不舒服?!?p> “那不是很嚴(yán)重嗎?!”白石千憐說完,便將門打開,走進(jìn)主臥的床邊。
“我真的沒事,休息下就好了。”
黑瀨泉抬起頭,看著因?yàn)閾?dān)心他,臉上滿是擔(dān)憂的白石千憐,勉強(qiáng)地笑了起來。
“別逞強(qiáng)了,好好躺下,不舒服就快點(diǎn)休息?!?p> 白石千憐一邊說,一邊伸手放在黑瀨泉的肩膀上,將他推倒在床。
而后,她又將手放在黑瀨泉的額頭上:“也沒感冒,為什么會頭暈?zāi)兀俊?p> “不知道。”黑瀨泉乖巧地躺下,“你也快點(diǎn)睡覺吧,時(shí)間不早了,真的別擔(dān)心我,我沒事。”
“真是的,笨蛋嗎你!”白石千憐的聲音,突然變大,隱約摻雜著怒氣。
“我不擔(dān)心你,我還能擔(dān)心誰呢?我不管你,還有誰管你呢?”
黑瀨泉聞言,微微睜大著眼睛,錯愕地看著白石千憐因生氣而皺起眉頭的小臉,心里回響著剛才她所說的話。
“我不管你,還有誰管你么……”
他喃喃自語著這句話,突然感覺喉嚨發(fā)澀,鼻子泛酸,心里滿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白石?!?p> 黑瀨泉突然開口喚了一聲。
此刻,有一件事,他能夠確信,那就是——
“我能抱一抱你嗎?”
他輕聲詢問,迫切地想要擁抱白石千憐,確認(rèn)她就在自己身邊——完好無損的在。
“可以啊?!卑资z坦然地點(diǎn)點(diǎn)頭,張開手,徒然笑靨如花,“來吧?!?p> 黑瀨泉立馬撐起身,一把抱住了白石千憐,手臂也在用力。
他的力度,宛若是要將兩人之間的空氣都擠出,并把白石千憐揉進(jìn)骨子里,不分彼此一般。
“白石,以后請一直和我待在一起,好嗎?”
黑瀨泉的聲音,略帶哽咽,像是祈求,又像是無助的小孩子和媽媽走失那般無助、害怕。
哪怕有曾聽白石千憐說過喜歡他,他也怕有朝一日,白石千憐會離開自己,更怕她會遭到朽木冬子的報(bào)復(fù)!
白石千憐摟住黑瀨泉的頭,一手撫摸著,而后語氣溫柔道:“我會的,安心吧。”
“真的不會離開我嗎?”黑瀨泉還是不安,仍然懼怕著朽木冬子。
朽木冬子已經(jīng)如她所說的那樣,讓黑瀨泉一直記著她、忘不了她了。
她的存在,始終都是一根刺,深深地扎在黑瀨泉心底。
“嗯,我保證不會離開你的?!?p> “……約好了?!?p> “約好了?!?p> 之后,兩人一直保持著相擁的姿態(tài),沒有要分開的意思。
黑瀨泉將頭埋在白石千憐的肩頭上,嗅著她的發(fā)香,感受臉頰被發(fā)絲撫過的癢癢感,逐漸平靜下來。
而白石千憐,則一直在溫柔地?fù)崦念^,不厭其煩。
過了好半晌后,感覺到黑瀨泉不再顫抖,和他耳鬢廝磨的白石千憐,櫻唇貼著他的耳畔,輕聲問道:“平靜下來了嗎?”
“嗯?!?p> “能告訴我,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朽木發(fā)信息給我了?!焙跒|泉閉上眼,低聲道:“她說愛我,我覺得惡心?!?p> “是么……”
白石千憐撫著黑瀨泉的頭的手,有了一剎那的停頓。
哪怕,她已知道黑瀨泉在厭惡著朽木冬子,但聽他說出她的愛是惡心的,心情也變得莫名起來。
“嗯,她還威脅我。其實(shí)我不怕,我只是怕白石你會受到傷害?!?p> 說實(shí)在,黑瀨泉覺得自己怎么樣,完全是無所謂的,但很害怕白石千憐會被傷害。
這份害怕,令他手腳冰涼,壓力大到胃部開始抽搐,大腦也開始頭暈?zāi)垦!?p> “無論怎么樣,我都會和你在一起的,黑瀨?!?p> 白石千憐緩緩閉上眼,鄭重而真摯的說出她此刻內(nèi)心最真實(shí)的想法。
這是她毫無隱瞞的真心。
赤誠,而又單純,僅僅只是孤高少女貪婪到偏執(zhí)的欲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