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愚蠢的室友日常
時間已經(jīng)比較晚了,窗外漆黑。
寧清出來刷牙。
張酸奶還坐在門口的小板凳上,不知從哪弄來了一包瓜子,拿了個快遞箱子當(dāng)垃圾桶,一邊磕一邊盯著樓梯口。
寧清刷完牙瞄了她一眼,回到房間,又撥通了瀟瀟的視頻通話。
瀟瀟過了好久才接聽。
雙方畫面同時出現(xiàn)在各自的屏幕里,姐妹倆互相對視著,一時都沒人說話。
終究是姐姐先開口:“作業(yè)做了嗎?”
“做了?!?p> “晚飯吃了嗎?”
“吃了?!?p> “爸媽回來了嗎?”
“沒有。”
“一個人害怕嗎?”
“不怕?!?p> “晚飯吃的什么?”
“烤土豆?!?p> “不是叫你不許每天吃土豆嗎?”
“我給姐夫說吃的包子?!?p> “……”
“……”
姐妹倆都面無表情的,先前一問一答,現(xiàn)在又相視沉默。
過了幾秒,寧清又問:“桃子呢?”
“它很好?!?p> “你什么時候開校?”
“周二?!?p> 小姑娘瞄了一眼姐姐:“你是不是想叫我?guī)湍惆研∧ν熊囃羞\過去?可以直接說的,我有事的?!?p> 說到這里,電腦里傳出一聲貓叫。
一只長毛白貓?zhí)叫」媚锷磉?,睜著圓圓的眼睛,四處張望,好像在尋找著什么。小姑娘試圖把它抱下去,但沒成功,白貓很快瞄見了手機屏幕里的寧清,一下湊得離屏幕很近。
寧清整個窗口里都是它的貓臉。
“嗚哇~
“汪~
“安~~”
就沒一聲正常的貓叫。
寧清瞄著這只貓:“除了托運摩托車,再幫我把桃子也托運過來,用愛寵航空托運,我會來接它。還要托運幾盆花,等下我把花的名字和照片發(fā)給你,你不要搞錯了?!?p> “……”瀟瀟覺得好麻煩,沉默幾秒,才向姐姐確認,“小摩托車和幾盆花?!?p> “還有桃子,桃子要用愛寵的航空?!?p> “……”
“?”
“沒有聽見。”
“?”
“桃子不想坐飛機,它要和我在一起?!?p> “?”
“我要睡了?!?p> “……”
寧清看著屏幕變黑,白市和玉京四千多公里的距離讓她無可奈何。
但還是對瀟瀟發(fā)消息——
寧清:晨昏、女王、黛絲
寧清:【圖片】【圖片】【圖片】
寧霽:知道了
關(guān)掉電腦,寧清再次出去,看著依然坐在門口、只是把瓜子換成了開心果的張酸奶,她沒什么表情,也沒做什么表示,默默走進衛(wèi)生間開始洗漱起來,要準(zhǔn)備修行睡覺了。
門口的應(yīng)急燈亮著幽綠光芒,不時有人沿著樓梯上來,驚醒聲控?zé)?,門口便被照亮。
張酸奶的眼睛亮晶晶。
……
七月十九,依然是報名日。
張酸奶跑來告訴寧清:“你贏了,你可以在寢室養(yǎng)貓,我也爭取不煩你,嗯,你想養(yǎng)什么貓?”
“不用你管?!?p> “我給你介紹賣家!”
“別煩我?!?p> “這這這……”
張酸奶急得直撓脖子。
可太難受了。
無處發(fā)泄的她只好將注意力轉(zhuǎn)移到新室友的身上,小聲嘀咕著,眼神堅定起來:“我倒要看看你什么時候才能到……”
于是她又端起小板凳,把門打開,坐到門口開始等候起來。
一邊等還一邊幻想,等下新室友到了自己要說什么,她要怎么把寧清這個性格好高冷的室友介紹給新室友,又要怎么把自己昨天和寧清打的賭結(jié)果因為她第二天才到所以自己輸了的事情告訴她。
不僅要講,還要講得有趣才行。
然后自己作為師姐,理所當(dāng)然要帶著她們出去逛校園,還要帶她們一起去聚餐。
想到有趣之處,她甚至獨自笑了出來。
寧清出來接了杯水,看見她的模樣,依然沒有任何表示,又回到房間,在書桌前坐下,翻開歐元公老先生的《位面論》。
歐元公老先生是靈安學(xué)府的資深教授了,三百多歲高齡,校長見到他恐怕都得畢恭畢敬的叫聲老前輩。出身靈宗的歐元公老先生目前是全世界對于本宇宙研究方面最權(quán)威的人,寧清就是沖著他報的靈安學(xué)府。
宇宙廣博深邃,未知神秘,對她有莫大的吸引力,就如黑洞一般。
這本書也是。
很快她就沉迷了進去。
這一看,就看到了中午。
寧清設(shè)了鬧鐘。
陳舒說:要按時吃午飯。
開門走出去,張酸奶雙手抱胸,靠在門框上,跟門神一樣。
寧清想要越過她往外走,但走近她時,又猶豫了,隨即停下腳步:“出去吃飯嗎?”
“我在等新室友呢?!?p> “下午再等。”
“也是哦,就算是來報道的新生,中午也會去吃飯吧?”
張酸奶很快說服了自己,一個利落的起身,跟上寧清往外走,并問道:“你說,這個新室友什么時候才會來???”
“不知道。”
“我非得等到她不可!”
“……”
寧清沒有多說話了。
她覺得大概要今晚或者明天、甚至要過幾天,張酸奶才會意識到,這個寢室不會再有人來了。
……
七月流火。
在七月二十這一天,隨著一夜大雨,天氣終于開始轉(zhuǎn)涼了。
自昨天起,報名就已正式結(jié)束。
昨天孟春秋帶著陳舒和姜來在學(xué)校逛了一大圈,找到了運動場、武修館和體修館。還帶著陳舒去找了古修樓,就是傳統(tǒng)修行學(xué)院通常上課的那一棟樓,有時也去別的地方上,有時也有別的學(xué)院來上課。
陳舒加了一個班級群。
法術(shù)原理學(xué)額定招生40人,但看班級群里,好像有五六十個人。
今早起班級群里就一直在鬧喳喳。
吵死了。
陳舒一一看完他們的消息,期間班助還發(fā)了一條公告。
公告上面說,明天才開始正式上課,今天下午14點到15點他們學(xué)院統(tǒng)一做入學(xué)測試,但是也不需要集合前往,個人自己持校園卡或身份證到二號武修館進門左手排隊做就是了,只要在時間內(nèi)去就行。
同時晚上到古修樓105開個班會,發(fā)放教材,講些事情,還要推舉一個班長方便大家聯(lián)系,但沒有班委之類的說法。
比前世大學(xué)管理松懈很多。
“麻煩?!?p> 陳舒還是覺得麻煩。
最麻煩的地方就是入學(xué)測試了。
這個東西讓人很心累的,躲又躲不過,自己又這么天才,引起轟動怎么辦?
“啊……”
心態(tài)放輕松好了。
陳舒長長的伸了個懶腰。
到客廳里想坐一坐,又見孟春秋穿著一身傳統(tǒng)服裝,拿個折扇在客廳踱步,嘴巴不時張合兩下,但又沒有聲音傳出。儼然一副想要吟詩卻又吟不出來的感覺。
算了算了……
陳舒又回到了房間。
可剛到房間坐下不久,就又聽陽臺門傳來篤篤的敲響聲,透過門框上半截的毛玻璃,能看見一道古裝人影。
“陳兄可在?”
“怎么了?”
“我看今天入秋了呀,真是涼爽,不如你我出來,以秋為題,吟詩一首,豈不美哉?”
“我都睡著了。”
“真不巧?!?p> 毛玻璃上搖著扇子的身影離去了。
陳舒摳了摳頭,開始思索,是不是當(dāng)初不該選這個房間——和孟春秋房間的陽臺是貫通的。
這個想法很快就被他打消掉了。
因為他又聽見孟春秋輕叩姜來的陽臺門,發(fā)出篤篤聲,并輕聲問道:
“姜兄可在?”
“孟哥,我是個粗人……”
“唉……”
孟春秋嘆息著走回客廳。
是了,姜來的陽臺雖然不與孟春秋的陽臺相連,但卻是與客廳的陽臺連著的。
陳舒決定待會兒也去騷擾一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