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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權(quán)謀天下:王爺,妃愛不可

第四十五章 江南公子

  夜闌入靜,夏斟得太滿,深色溢出紗窗;院里淡淡月光如水一般散落人間,似是在房瓦樹梢結(jié)了層薄霜。

  皇甫秋翼俊眉一擰,目光散亂地,別開溪澗清舞投來的灼熱視線。

  依稀回憶起,他曾以為溪澗清舞暗地里給他下藥,沖她發(fā)了滔天大火。

  腦海中全然是他那森冷怒意的模樣,皇甫秋翼嘴角掛著一抹難言的苦笑。

  當(dāng)初明明并非她的過錯,但是他卻意氣用事,懲罰她,將她關(guān)押進(jìn)地牢里了,不是嗎?

  并非他不理智。只是那時,他總是帶著“先入為主”的態(tài)度對待溪澗清舞。

  只因她的出現(xiàn),太過巧合;那未知的身世和經(jīng)歷的故事,都令生性多疑的他難以交付真心。

  即便她曾多次袒露真心。

  北地那夜,她在最后時刻,問他,信她嗎;他說什么來著,不信是嗎?

  是了,他那時全然不信的。

  只是床上那抹鮮紅歷歷在目,頃刻間撥斷他所有理智的神經(jīng)。

  愧疚,隨著時間點點堆疊?;矢η镆砟抗庵须[含落寞,他突然很想知曉溪澗清舞的心思;黯然抬眸,卻見她神情淡漠,目光似乎在有意無意地躲避著他。

  削薄輕抿的唇自嘲一笑,鼻尖淌過一絲苦意。

  他仍是回憶起,溪澗清舞曾幾次救他于水火。

  可他又是如何報答的?

  將她推至聚光燈下被眾人嘲罵;令她孤身一人在北地寒風(fēng)刺骨的山頂,面對困境孤立無援;如今,燈火闌珊,夜色凄冷,他卻將所有的罪責(zé)責(zé)怪在她一人身上,甚至想要殺了她。

  明明她曾為他,默默付出。

  ……

  “清舞姑娘,”皇甫秋翼只感覺嗓子干澀至極,面色蒼白道:“本王……欠姑娘一個人情,

  “姑娘日后,若需本王幫助,本王定會將恩情,盡所能,還給姑娘……”

  溪澗清舞聽聞皇甫秋翼所言,清冷的目光中,眸色暗淡,隱隱透出一股飄渺的深意。

  她傾心傾力所有,而今,竟是被皇甫秋翼三言兩語一筆帶過。雖說她看待貞潔不似古代人那般珍重,但她仍是下藥之事的受害者,身體心靈均遭受不同程度之創(chuàng)傷;最重要的,彼時陷害她,推搡她陷入困境之人——珠珠,未曾受到任何處罰。

  皇甫秋翼便是這般對待救命恩人的?

  她漫不經(jīng)心地,瞥過身側(cè)正狼狽爬起的珠珠,薄唇忽而輕彎一下,那抹笑容璀璨明艷,可眸底的暗色卻愈來愈濃郁。

  皇甫秋翼根本沒有真正意識到問題所在!

  末了,她緩緩抬起美眸,精致又泛起幾抹厲色,眼尾輕輕撩起些許弧度,清淡的嗓子里沒有什么情緒,嫣紅的唇角,依稀掛著一抹冷笑。

  她本意明哲保身,卻總有人,將她推至刀山火海。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她勢必令珠珠付出應(yīng)有的代價。

  溪澗清舞后退半步,朝皇甫秋翼盈盈作揖,她既沒有答應(yīng),亦未從拒絕他的話,只是溫言細(xì)語,仿佛一切皆與她無關(guān)般,簡潔道:“時候不早了,殿下還是盡快解決媚毒為好,時辰拖越久,對殿下的影響便越重。臣先告退了?!毖粤T起身要走。

  怎么解決呢,她低眸一笑,自然是另珠珠同皇甫秋翼行那男女之事了。

  只是,經(jīng)此一夜,她幾乎敢斷定,皇甫秋翼決然不會再找珠珠,她背叛他那么深,怎會有機(jī)會,再“爬上他的床”呢?

  “清舞姑娘!”銀玄見溪澗清舞要走,情急之下叫住了她,而后卻有些失語,支支吾吾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話:“真的再無其他法子……解毒么?”

  “小女子方才說過了,大人,”溪澗清舞神色自若道:“方法有二,一是靠中毒者強大內(nèi)力自行解毒;第二點,你我皆知?!?p>  過后銀玄似是想到了何事,眼前一亮,朗聲道:“若爺今夜可自行解毒,那豈不是無須珠珠姑娘勞神了?”

  溪澗清舞望了銀玄一眼,如同毫無感情的機(jī)器人道:“正是?!?p>  “爺……”銀玄轉(zhuǎn)向皇甫秋翼,眼神間透出一抹探尋。

  “本王知曉了?!焙笳唿c頭,靠著銀玄攙扶,欲轉(zhuǎn)身回屋。

  “殿下,”溪澗清舞出聲叫住皇甫秋翼,面無表情道:“媚毒毒性巨大,如若殿下一人無法調(diào)息解毒;關(guān)鍵時刻,銀玄大人可將自己內(nèi)力輸入殿下體內(nèi),幫助殿下度過難關(guān)?!?p>  “多謝,清舞姑娘?!便y玄聲音洪亮,隱約間顯露幾分激動之意。

  皇甫秋翼轉(zhuǎn)頭,望向溪澗清舞的眸色極深。

  ……

  一夜過去。

  皇甫秋翼穿好宮服,手腕處松松挽起,簡潔略帶華美,又有幾分說不出的性感,好似昨晚之事皆未曾發(fā)生。

  今日仍需上朝。

  銀玄坐在檀木椅上略顯疲憊,他見皇甫秋翼如同沒事人般,知曉五王爺體內(nèi)的毒藥已全然消去,起身打算離開。

  “多謝?!被矢η镆盹L(fēng)姿如玉,背手而立,沖銀玄道謝。

  昨夜銀玄近乎耗盡內(nèi)力,才最終助他將媚毒全然除盡。

  “王爺不必客氣,此乃銀玄本份。”

  “去休息下。等本王下朝,隨本王一同去接北地玉璽?!?p>  “那個匈奴首領(lǐng)……他答應(yīng)交出北地統(tǒng)治權(quán)了?”銀玄訝異道。

  “嗯,”皇甫秋翼深黯的眼底充滿了平靜,烏黑的頭發(fā)散在耳邊,周身圍繞著一股冰涼的氣息:“他愿意交出北地統(tǒng)治權(quán),護(hù)皇慕晚周全。”

  銀玄點點頭道:“也是重情重義之人?!?p>  皇甫秋翼聽聞,冰冷孤傲的眼眸仿佛沒有焦距,沒有作聲。

  良久,他神色沉靜,眉目間充盈著一股氣宇軒昂道:“皇慕晚還有用處,這段時間你且暗中看住她,別讓她再動什么歪心思?!?p>  “是?!?p>  ……

  蒼穹萬丈,天空碧藍(lán),燦爛千陽傾灑大地,街道兩側(cè)樹木郁郁蔥蔥、枝繁葉茂,百花齊放,令人眼花繚亂,心神俱醉。

  溪澗清舞交與凌蘭阮經(jīng)營的丹藥鋪開張了。

  鬧哄哄的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地朝鋪子涌來,逐漸形成了一個水泄不通的小圈子。

  忽然聽聞后方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人們循聲望去,前面不知是誰興奮地喊了一聲:“江南公子——”,隨后人群中傳來一陣歡呼聲,引得越來越多的看客蜂擁而至,四下?lián)頂D不堪,喧嘩聲不絕于耳。

  被喚作“江南公子”之人,面帶一張金邊面具,身穿一襲青藍(lán)色長衫,右手執(zhí)一把折疊扇,唇角磕著笑意,溫文儒雅又風(fēng)度翩翩地,邊沖兩側(cè)分開的人群微笑,邊一步步朝凌蘭阮的院前走去。

  “您來了,公子。”院前的凌蘭阮沖江南公子笑笑,問候道。

  “嗯,”江南公子唇角一揚,靈動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狡黠,遂轉(zhuǎn)身,同店前聚攏的熙熙攘攘的人群說道:“諸位,本人受丹藥閣凌店長邀請,來為丹藥閣門匾題字,祝藥閣生意興隆、日進(jìn)斗金!”

  人群傳來喝彩之聲,江南公子扶了扶手中的折扇,繼續(xù)道:“今日本人承諾,來凌店長的丹藥閣中消費的前十位顧客,皆能免費獲得本公子為其現(xiàn)場作畫一張的機(jī)會!”

  要問明耀國書畫界中誰人最為出名,“江南公子”的畫作和書法必是名列前茅;加上“他”時常帶著面具,不以真面目示人,便愈發(fā)顯得神秘莫測,勾起眾人的好奇心。

  如今聽聞在丹藥閣消費可免費獲得江南公子的書畫作品,人群更是摩拳擦掌,購物欲高漲。

  南宮澈在丹藥閣斜對面的酒樓,注視這喧囂一刻。

  今日前來,他欲意將攜帶的新消息同溪澗清舞姑娘分享;正巧遇見這空前繁榮一幕,被人群阻攔無法見到她;于是便想選家酒樓先行休憩,等人群散去,再去見她。

  江南公子自打出現(xiàn)以來便引起了他的注意。

  雖然容貌被面具遮掩,身形也同他印象不符;但江南公子的走路姿勢與細(xì)小習(xí)慣,卻令他想起自己熟識之人:

  溪澗清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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