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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影飛劍

寒銀雪篇《寒杰女初入江湖 飛劍證名》中

絕影飛劍 秋百年 13857 2022-01-01 17:33:03

  她一邊咀嚼,一邊看著寒銀雪肩頭那三處傷口,而后將草藥吐在自己手內(nèi)?!皟?nèi)傷治了。外傷未治,需要將皮肉之毒給吸出來,不然她這命,和這只手,就可以不用要了……”

  “這個我來!”女子看著許平安迫不及待的上床去,只當他是救人心切,又囑咐他道:“千萬別讓人知道了,你的血能治百病,記住的話就可以了……”

  那女子掀開了布簾,就離開了內(nèi)間,告訴老漢老媷,今夜不要打擾到他們兩個人。能不能活,還得靠她自己的造化。許平安坐在床上,才決定掀開寒銀雪的衣裳,但他不敢看,只掀下露出她的肩頭處,看到腫塊,他埋頭就吮吸,一刻鐘后,傷口處的烏血已經(jīng)全被他吸出。

  他便將草藥全部敷到她的肩頭再包扎好,小心的為她穿上了衣服,讓寒銀雪睡在床上,自己則坐到床上,靠著床榻假寐片刻,等自己身上的毒解了,才爬起來看寒銀雪,發(fā)現(xiàn)寒銀雪的身體,不斷的在冒汗出來,并聽到她的口中胡亂的再說些什么,又似要嘔,他想去叫那位女子來,為寒銀雪看看,卻一把被寒銀雪抓住了手腕,他緩緩坐下靠在寒銀雪身邊,寒銀雪一把抱住了他,這一刻,許平安才聽清楚寒銀雪口中的話。

  “往年,你都會送東西給我。今年,你送我什么?”

  許平安知道她不是在對自己說,只在腦中醞釀片刻,就柔聲回道:“江南無所有,聊贈一枝春……”

  寒銀雪聽后,似夢似醒,眼中淌淚,嘴角含笑,這笑容中,多的是幾分苦澀,又說:“那你為什么,還要那么狠心拋下我一個人活在這個世上?”

  許平安好像在這一刻擁有了寒銀雪,那種感覺相當?shù)拿烂?,是他在書里面從未有體會到的。

  他也知道,曾經(jīng)一定有一個男人,走進了她的心里,讓她難忘至今,那個男人可真幸福。

  他發(fā)自肺腑的對寒銀雪說了一句。

  “從此不相離,唯鐘卿于一人耳……”

  兩人就這樣相擁胡亂睡了一夜,這一夜,過的很漫長,這也正是許平安所期盼的,同時他也發(fā)現(xiàn)了手上的機關鎖,竟然可以打開的,但他,沒有選擇打開,因為這樣他就能和寒銀雪更近距離的接觸。

  次日,寒銀雪醒來聽到外面的搗衣雞禽聲,她強睜開眼,就要起身。

  他使力推了推,把頭壓在自己身上的許平安,許平安被這一推,也悄悄的醒來。

  見到兩人醒了,那女子端來兩碗稀粥給兩人喝了,許平安作為感謝,把自己所帶幾兩碎銀子全給了她。

  而女子轉贈了兩件素衣給兩人換上。

  寒銀雪已不記得昨夜中毒之后的事,她提出要出去走走,女子便扶著她走出門外,一出門映入眼簾的就是一條青色大江,抬頭晴空萬里,放眼兩岸深春,聞飛鶴踩露,觀靜水推舟,鴨鵝對綠境,素面人搗衣,牧童牛上騎。

  說閑不閑,說忙不忙,許平安笑著說:“天下富貴榮華,不及山水點墨一畫?!?p>  寒銀雪看到眼前這副景色,不禁回想起了父親寒江鶴所葬之地,不由暗自嘆氣一聲,而后說道:“我要到江對面去!”

  “然后去哪里?”

  許平安小心的問。

  “上仙女山,找末影劍尊!”

  寒銀雪很肯定的說。

  聽到要去仙女山,許平安樂得不得了,便說:“那你也帶我一起去吧,我們現(xiàn)在就飛過去吧?!?p>  寒銀雪指著手上的鐵鎖回道:“我現(xiàn)在身子虛弱,別說飛,,走路,我都還喘氣呢,再者我被鐵鎖束縛著。為什么我一說仙女山?你好像很開心的樣子?!?p>  許平安回道:“誰去見自己的親娘,會不開心的?”

  這句話將寒銀雪說的發(fā)愣,聯(lián)想到自己身上,父母都早已過世,世上只留她一個人活著,舉目無親流浪于江湖上。

  便悲切的說了句,“對啊,誰會不開心呢……”

  許平安又問:“那你為什么,一定要去見劍尊?”

  寒銀雪知道他心善,怕是說出實情來。他會說一些嘮叨話來勸阻自己,于是故意扯謊騙他。

  “這個,因為,因為…她是我兒時的偶像,在我三歲那年,看她一戰(zhàn)成名后,我就深深的迷戀上了她,練武,也是受她影響??上o緣相見,好不容易到了能接近自己偶像的地方,我可不想錯過這個機會,但素不相識的人,末影門是絕不會接見的。所以我要想辦法托點關系……”

  許平安聽完,立馬拍了拍自己胸脯,“放心吧。交給我就好,劍尊和我關系可好得很。”

  寒銀雪笑著說,“瞧你把自己說的這般了得,為何不去姓張,偏要姓許?”

  “你這是什么意思?倒怪起我姓氏上來了。別看我是一介書生,人人可欺,但我要是說出我娘的名字,所有人見到我,都得倒著走?!?p>  寒銀雪有些不解,便問:“你娘,是有多厲害?”

  “沒有人是她對手!”

  “哼,那我有機會,得去領教領教。聽說,劍尊手里,那把末影劍,號稱是獄火風沙寒難化,刀槍劍戟不可摧。對付這種金刀門所制的兵器,簡直就是輕而易舉……”

  說著,她將手中的鐵鎖舉在眼前觀望著。

  許平安,也看著鐵鎖,眼里卻流露出一絲惶恐與不安。

  經(jīng)過這兩月的短暫相處,種種親密接觸下共度的水鄉(xiāng)生活,使兩人都對這里產(chǎn)生了好感,周邊的村民十分的好客熱情,經(jīng)常拉著兩人談天說地,使兩人之間仿佛也產(chǎn)生了一種微妙的感情,許平安的是愛,寒銀雪是人情溫暖。

  寒銀雪對許平安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出于感謝,而許平安卻誤以為是對他愛的宣言。

  他也越來越覺得眼前這個女子,在他的眼中是個純潔無暇的圣女,并且主動,活潑,熱心,這般可愛的性格,似乎打開了他的心扉,他多么希望能從她的人格之上,分一點給自己。

  寒銀雪與村民的歡笑聲后,總是會找一個地方憂心忡忡的坐著想事情。

  許平安看著她憂愁的臉龐,想說什么,卻怎么也開不了口,他似乎對此很敏感,但他卻從不開口問她的心事。

  他知道沒有達到一定的信任程度,誰都是不會輕易向人袒露心事的,于是他在寒銀雪每一次的發(fā)愣中,都沉默以對。

  今天早上,是他們該離開這里的時候了。

  寒銀雪的身體已恢復如初。

  許平安提出原路返回,但寒銀雪有自己的想法,她買下了這里最大的一艘船,順流而下,也許,是為了能避開陸地江生煙那幫人的糾纏,也許,只是為了欣賞江岸兩邊的風光。

  無論怎樣寒銀雪要的,是絕對的安靜,但許平安卻安靜不下來。

  他只是想聽到寒銀雪說話,對自己說話。

  他腦中飛快旋轉著,想要找出一句話來打破這尷尬的氣氛。

  “你又在想仙女山,和劍尊的事情了?”

  “嗯……”

  寒銀雪似乎又變成了他們剛認識的時候的樣子。說出的話和她的名字一樣,冰冷又無情。

  “其實,我有很多話要跟你講。”

  許平安緩緩的走到了她的身后。

  “你現(xiàn)在,就可以講?!?p>  寒銀雪只是站在那里,沒有回身。

  “其實,其實,末影劍尊張悅心,就是我的生母?!?p>  “什么?!”

  寒銀雪瞪大了雙眼,急速的轉過身。正視許平安。

  許平安以為她是在高興。

  “你先不要覺得驚喜,我們?nèi)チ讼膳?,她還指不定認不出我是她的兒子呢,畢竟那么多年了,對她的記憶,也只存在于小的時候,我記得周圍的人總是夸贊她好,那我想著,她的性格應該和你一樣了?!?p>  寒銀雪的眼里閃爍出仇恨的火光,賭氣的回道:“我怎么敢和她比!”

  許平安兩手放在了寒銀雪的雙肩上,似出語安慰。

  “但你放心,只要我把話給講明了,相信她一定會認我,你要拜她為師,絕不是夢想?!?p>  寒銀雪先看了看許平安放在自己肩上的手,又看了他那張意猶未盡的臉。

  “你是不是,還有什么話要講?但在講話之前,應該先將你的手放開?!?p>  許平安聽后,慌亂的放開了手,緊張的問道:“你辦完這件事情之后,要去哪里?”

  寒銀雪扭過頭,看著江岸綠水,想起父親的墓,和自己無奈的一生。

  “也許,回家。也許吧……”

  “不回家可以嗎?”

  “不回家?那我還去哪?”

  兩人都緊觀對方,流水聲代替了兩人的言語,飛空盤旋的江鶴,振翅過水無聲,同兩人沉默度過了這一眼的對視,兩人都望穿了對方眼里的渴望。

  寒銀雪猜到了他要對自己說什么了,許平安也清楚了,她要做的事,沒人能攔得住。

  “你不用說了,我拒絕!”

  寒銀雪還沒有等他開口,就回拒了他,許平安試探性的要去拉她的手,但又被自己心中的怯弱制止了。

  他又對寒銀雪講道:“我雖然現(xiàn)在是一無所有,但是我可以憑自己的努力,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我真的害怕失去你。怕再也遇不到像你這樣的人了……”

  寒銀雪又是氣憤,又是無奈,向他解釋。

  “我那些,都是裝出來的!你不能體會那種被孤獨寂寞折磨的滋味,我的眼里只有仇恨,沒有愛!”

  “可你,也只是個普通人,會害怕,會痛,會饑餓,會疲困,你不能永久的去恨。但你可以永久的去愛!”

  面對許平安的說辭,冷心的寒銀雪并沒有被打動,反倒是在她憤怒的氣焰上,澆了一盆滾燙的熱油。

  “你不用多說了??傊?,我遇見過更好的人。你敢再說,我就用這把劍,砍斷你的手。我之前可是這么想過的?!?p>  許平安的眼里泛著淚光,話語都有些哽咽了。

  “你就真的,這么討厭我?”

  說著他上去解開了束縛在兩人手上的機關鎖,寒銀雪目光驚訝的看著許平安。

  而他低著頭,很是愧疚著對寒銀雪講道:“我錯了。其實,我早就可以解開它的。我只是不想你離開我的身邊,所以…那種孤獨與寂寞的滋味,我也深有體會,只是,你不給我解釋的機會,能不能別走?我可以只聽你的話,只對你一個人好?!?p>  他又要上前去嘗試是拉她的手,這一次,勇敢戰(zhàn)勝了怯弱。

  寒銀雪不斷的往后退。

  “我這輩子,最恨別人騙我!”

  當許平安反應過來的時候,寒銀雪已踩著江水,飛離到了岸邊,消失于深林當中。

  整條青江只留下一艘孤船,與正懊腦中的許平安,他緩緩坐下,無意劃船。

  口內(nèi)止不住的在嘆息,心似火燒,焦灼燥熱。

  回憶在折磨著他,他想起夢中的那些場景,與現(xiàn)實中寒銀雪的一顰一笑,如今對他,再不可能。

  他哭成了一個淚人,須臾。

  他以為是老天爺,懂得了他現(xiàn)在的心情,故把天上的云彩全部收攏一處,化為黯淡,遮擋住他,好讓他不被瞧見這落魄的樣子遭別人恥笑,他默默的抬起了頭,緩緩道:“感謝你,老天爺……”

  唰!一捆漁網(wǎng)鋪天蓋地的朝他套來,他驚慌失措,彼時才看清,讓天空暗下來的原因,竟然是一艘撐著巨大帆的海船。

  幾個形似海盜的中年人,站在船的一端,正看著自己。

  從網(wǎng)格之中許平安瞧見了這幫人的頭目,站于正中,樣子該有三十余歲,是一個正值壯年的男人。

  他嘴角壞笑,對著許平安說:“不用感謝。老天爺,已經(jīng)來了。把他給我拉上來!”

  他對手下發(fā)號施令。

  四五個人就齊力將許平安拖著到船上。

  待卸了漁網(wǎng),尹仇瀾便照著他的肚子揮打了幾拳,這幾拳的力道讓許平安感受到了一陣強烈的腹痛,這不僅是一個青壯年男子該有的力氣,同時多少有幾層練武的功力在里面,只把許平安打得要上吐下泄。

  待他過完手癮,才讓幾人將許平安放開,讓他自己抱著肚子在地上翻滾,緩和了好一陣才緩了過來,但卻無力起身。只得躺在地上,像一只凍狗。

  他對著面打自己這個男人,發(fā)問,“你們是誰?為什么要抓我?”

  尹仇瀾氣焰囂張的蹲下,并反復的擺弄自身行裝,“窮書生,看不出來,我們是做海盜營生的嗎?抓你還用問為什么?!?p>  “我告訴你們,我身上沒錢。再著你們?nèi)舨豢禳c放了我,要是讓我娘知道了,你們的好日子就要到頭了。”

  尹仇瀾氣得跳了起來,罵道:“你個眼界窄的!我堂堂云海幫幫主,尹仇瀾。會搶奪你一個窮書生的錢?反倒還被你恐嚇,你把你娘給我叫來,看我砍不砍得死她!”

  一旁的小廝見他如此生氣,立馬分左右兩人將他給拉開。

  另外一人從地上撿起了一塊布,將許平安嘴巴給捂住,不許他講話。

  左邊的那人對尹仇瀾貼耳,竊竊私語?!皫椭鳎⑴?。你要把這小子給打死了,那本幫的仇人寒銀雪不是就不用找了?”

  尹仇瀾聽后,松開了拳頭,右邊的那個小廝又接著講道:“據(jù)青衣客所述,這小子和寒銀雪在前面那個村子里足足呆了兩月。并每行一處,親密無間,想必兩人關系不一般。不如先讓他說出,寒銀雪的去處,再殺他也不遲??!”

  尹仇瀾聽后覺得不錯,便問許平安。

  “聽說,你和寒銀雪之間的關系很好,是吧?”

  許平安氣不打一處來,用眼睛直瞪著他。

  許平安吐出捂嘴布。“是又怎么樣?”

  尹仇瀾不想和他多費口舌,只叫眾小廝,將他給抬了起來,準備往江里扔。

  望著平緩的江水在這一刻,似乎變得極喘了些,不知是不是他的心理作用。

  尹仇瀾又對他講道:“你現(xiàn)在有三個選擇。一是求饒認錯,二是告訴我寒銀雪的去向,然后我再把你丟到江里面去。這三嘛,就是現(xiàn)在把寒銀雪給我叫來。用你的救命聲?!?p>  此刻許平安的腦中亂如漿糊一般,什么也想不到,直對尹仇瀾講,“我不會水!你快放我下來。她現(xiàn)在不知道到哪里去了,但她一定會去仙女山,你們可以去那里找她,順便帶我一起……”

  尹仇瀾聽聞竊喜的打了個響指,似乎已達到了他的目的。

  “得,這就行了。兄弟們,把他給我扔到江里面去!”

  尹仇瀾看著手下將許平安緩緩地抬到了船沿,又望著江面如同一面泓大的綠鏡正考慮著把他扔到哪里才合適,糾結中他仿佛從綠鏡中看到倒影中一位白衣女子飛過,快到眨眼即逝。

  他知道那個白衣身影不是別人,正是她們口中所說的仇敵,寒銀雪!

  “慢!”

  他招呼小廝將許平安平端著不要放,也不要丟。

  他清了清嗓子,像是在正對著天地講話。“寒銀雪!既然來了。何不現(xiàn)身一見?”

  見寒銀雪沒有回應,他又接著說?!澳憔驼娴牟幌刖饶愕呐笥蚜藛??或者。情人了嗎?”

  呼呼~一縷涼風拂過。尹仇瀾要等的回應終于來了,所有人都感受到有人乘著風力上了船,但又不太確定究竟是個什么,但許平安似乎看到了她。

  “不用叫了,好兒子!你娘我來了。”

  聲音突然從后方傳來,眾人齊身轉過一看。

  只看到寒銀雪高高的站在船帆上,俏皮的向底下眾人打招呼,而后飛身而下,飄飄然然的落在了船中央,幾個小廝包括尹仇瀾在內(nèi),都被她這么一落,嚇得扔掉了手中的家伙,往后不斷的后退,雖然她什么也沒做。

  眾人在慌亂中,又重新?lián)炱鹆思一?,將寒銀雪團團圍住,不給她留任何的退路。

  寒銀雪看著這些個半死病殘的中年人,不禁口里笑出了聲。

  “我本以為,你的蝦魚幫已散了,不曾想,還是有幾個忠心的人,愿意跟著你嘛……”

  尹仇瀾極快的抽出了劍,用它指著寒銀雪,怒聲說道:“寒銀雪!你搗毀我?guī)团?,辱我名聲,還將前任幫主所積存的金銀珠寶全部傾倒入海中,讓本幫人心潰散。這筆賬,我可是千里迢迢趕著找你算呢!”

  寒銀雪不屑的搖了搖頭,道:“單是你拿劍,指著我這一條,就已經(jīng)證明了你的愚蠢,剩下的這幫子人都是身子骨快入土一半了,你還拿出來跟你一起拼命。再者說來,那些不義之財,早就該散,還可以你的余生多積點德。你應該好好謝謝我才對。”

  “呸!我不用劍砍死你,就算不錯的了。”

  說著,他就一劍跳來刺向寒銀雪,而寒銀雪,紋絲不動的站在原地,甚至沒有正眼看過他,尹仇瀾劍指寒銀雪額頭,千鈞一發(fā)之際,一把黑劍遠遠的旋轉飛來,那把劍,又快又有力道。

  撞在了尹仇瀾的劍上,這一擊,直接將他手緊握的劍,直接撞碎,連同人也被這強勁的沖力,帶飛滾到了一側。

  劍就繞著船飛行一周,又重新回到寒銀雪的手中,她豎起兩指,言語輕慢的對尹仇瀾講道:“兩招,我姑且這次,也算你一招?!?p>  尹仇瀾并不服氣,他滿臉腔怒火都表現(xiàn)在了臉上,隨后緊咬著牙,蹦了起來,怒斥寒銀雪,“呸!你以為就你會點妖術?跟我比起來,你那點根本不算什么……翻江倒海!”

  尹仇瀾雙手似抱球,氣運成形,越發(fā)強烈,周圍的風,全都趕來竄入他的手心,這股強風,讓寒銀雪原本綁好的發(fā)絲,全部凌亂,船身不停的在搖晃,眾人也受到影響,晃到怎么也站不穩(wěn),他松手打出了兩掌。

  寒銀雪面對這般的攻擊,并沒有選擇躲閃,而是直撞上去,將掌風匯成的風墻,徒手掰成了兩半。

  讓其從側飛走,那飛走的兩道強風,直撞出船身,將許平安與眾小廝吹飛,懸空幾丈才緩緩墜落。

  寒銀雪將劍扔飛于空,劍如附靈般朝許平安的方向飛出,許平安在空中瞧見了一個亮閃閃的東西正朝自己這邊飛來。

  他信手一抓,就握住劍柄,劍柄就被他抓得死死的,說什么也不肯放。

  幾陣搖晃下,劍將他帶回了船上,他驚魂未定,又覺得胃里在翻騰,胃里的食物已被他全部吐了出來,現(xiàn)在的胃里只有胃水,那胃水已經(jīng)卡到了喉嚨處,現(xiàn)在想不吐,也不行了……

  他強睜開眼,看見寒銀雪與尹仇瀾正用拳腳打得火熱,二十招內(nèi),也沒分個勝負出來。

  正斗招中,寒銀雪將劍召回到自己手中。

  尹仇瀾也往胸腔內(nèi)提氣,他張開雙手,懸于大腿之間,再從上至下,慢慢的抬起,像是在發(fā)功,但他的表情卻很是吃力,像是用手拖了千斤的重物。

  寒銀雪往周邊看了看,并沒有見到任何異常,便開玩笑的說他,“喲,是不是你不喊你的翻江倒海,就發(fā)不出功???”

  許平安在船邊吐的時候,瞧見了江水中出現(xiàn)了密密麻麻的水下漩渦,而船正好在漩渦的中心,這些漩渦有大有小,許平安覺得這些漩渦絕不是自然形成的。

  緊接著,船身開始不停的在搖晃,又漸漸開裂,許平安聽到了流水聲進入了船艙。他發(fā)現(xiàn)船只,正在以不快的速度下沉著。

  寒銀雪也意識到不對勁,轟聲之后,江面突然鉆出幾條流水柱,高可撐天,旋轉如飛。

  正以山崩倒塌之勢,往船邊靠來。

  寒銀雪雪頓覺不妙,拉著許平安就要飛走,幾條流水柱,一起往船劈來,船受不了這巨大的壓力,被劈成兩半,而后消失于江面之上,江上激起千層的波浪,將飛懸在空的兩人,擊落于水中。

  而沉于江底的船支,慢慢的浮起一些殘剩的爛木,寒銀雪許平安就抓住這些爛木漂在江面上。

  寒銀雪,自言自語道:“我就說過他愚蠢,連自己的船也不要了……”

  須臾,寒銀雪許平安已來到了岸上,兩人將身上的水抖干之后,一句兩句的聊了起來。

  徐平安氣怯的說,“謝謝你能回來救我。我還欠你一句道歉,給我個機會……”

  寒銀雪笑著說,“不用謝。也不用你道歉,回來救你,只不過是你曾經(jīng)救過我,如今,我們兩不相欠?!?p>  許平安又看到寒銀雪眼中對自己如陌生人般的冷漠,每一次的笑對自己,不是出于禮貌,就是純粹敷衍。

  他在心里面反復仇罵著自己,怪自己太沖動,太心急,害他失去了這樣一個可愛的朋友。

  而寒銀雪接下來的話,讓失落了的許平安重新振作起來,他覺得這是在明示自己。

  “你為什么,不繼續(xù)努力一下?也許,我會考慮考慮?!?p>  說完寒銀雪含笑而去。

  許平安心里撲通撲通的,邁著疲步,朝她的方向追去。

  寒銀雪說,“這是一條去仙女山的路,我們兩個就可以順著這條路去到仙女山?!?p>  占到話語權的人是寒銀雪,她向許平安約法三章,也提出了很多條件,其中有兩條是這樣說的。

  “你要尊重我做出的所有決定,即使錯了,也不能恨我,我永遠都是對的,你只能幫我,站在我這邊,如果這些你都能答應,不違背。我可以考慮你說的話……”

  許平安想也沒想,就全部點頭答應了下來,并說著只會對寒銀雪一個人好的承諾。

  許平安,又看到寒銀雪笑了,對著自己笑。

  她現(xiàn)在的笑,沒有一點冷漠,有的,只是喜悅。

  寒銀雪支出手來,示意讓他拉住,但他并沒有明白意思,寒銀雪只好說道:“還不懂嗎?不用輕功拉著你跑,我們何時才能夠到仙女山?”

  許平安掩飾不了心中的喜悅,支出手去,兩人就這樣,手拉著手,飛快的奔走在林中。

  許平安從未有這么開心過,他終于明白無拘無束是什么滋味。

  數(shù)日,兩人來到一片不知明的林中,奔走的兩人都聽到馬蹄奔騰的聲響,不是十匹二十匹就能夠說得清楚的,兩人又同時停了下來。

  寒銀雪立即將許平安拖到林中掩住身子,只透過片片樹葉查看究竟。

  原來是仙女山末影門的眾弟子,她們都騎著馬下山去執(zhí)行每半年,平定江湖惡亂的任務。

  待百騎行完,寒銀雪才走出去繼續(xù)行路,過了很久,兩人穿過叢叢樹林,已來到仙女山腳,八百步梯呈現(xiàn)在了兩人眼前。

  兩人走過發(fā)現(xiàn)地上的血跡遍地,還有斷掉的手指與碎發(fā),這里之前絕對發(fā)生過戰(zhàn)斗,寒銀雪一眼就能看得出,旁邊的樹上還綁著四個人,兩人好奇,便走了過去,從左至右,分別綁著,白月明,揚相思,洛超,許萍兒。

  “老妹!”

  許平安一眼就認出了灰頭土臉的許萍兒,許平安正要上去松綁,卻怎么也解不開,只因繩子捆得死緊。

  許平安回頭向寒銀雪投來需要求助的目光。寒銀雪看得出,將劍挺出,飛劍出鞘。

  瞬間斬斷捆綁四人人的繩索,四人被綁得太久,渾身沒有得到舒展,繩一斷,四人就立馬站不住腳,癱倒在地。

  許平安同洛超將將許萍兒扶起來。

  許平安用驚奇的目光看著兩人。

  “老妹。你是何時來到仙女山的,他又是誰?”

  許萍兒很是虛弱地緩緩說:“這就,有點說來話長了……他,是我剛認識不久的朋友。你認識的這個人倒挺厲害的嘛。竟然能將劍,憑空出鞘?!?p>  四人都對寒銀雪投來敬畏的目光。

  寒銀雪沒有管幾人,只緩緩走到八百步梯下。

  她看過守門的兩人朗聲說道:“兩個看山門的快去稟報你們門主!就說,翠江公,寒江鶴之女,寒銀雪求見?!?p>  兩人見狀,將劍橫于身前,憤聲說,“凡不是門主所邀,或在江湖中沒有名聲地位的人,一概不見!無干人等,不得在仙女山久呆,勸你們速速離開!”

  照她以往的脾氣,她早就拔劍出來,與兩人對砍了,但是現(xiàn)在她忍了,因為她很清楚,只有保存實力才能夠和劍尊張悅心,來一場生死搏斗。她只好將許平安的身份搬出來,試試看能不能作為上山的通行證。

  “我不行的話,那,許平安總可以了吧?”

  “許平安?他是誰呀,怎么從未有聽說過?!?p>  兩人的臉上都有著同樣的疑惑。

  “是我!”

  許平安站了出來。

  “我就是許平安!許憂與張悅心的長子?!?p>  兩人同時都笑出了聲。

  “我們是那么好騙的人嗎?這一會兒是女兒,一會兒又是兒子的。你們這些人還真是會想辦法?!?p>  許平安又說:“兩位姐姐莫笑。還請你們上去稟報你們門主。耽誤不了你們多長時間的,就說他的親生兒子女兒,來仙女山找她來了。家里沒有她就不算是家,還有我爹患了不治之癥,將不久于人世,還望她不棄往日情義,回去家里見他最后一面?!?p>  說著他竟哭出了聲,但兩人卻不為所動。

  寒銀雪又氣又急,直對兩人吼道:“你們兩個是聽不見!還是不相信這個書生所說的話?”

  兩人被吼,臉上明顯有些不悅,抽出劍想要逼退寒銀雪,而寒銀雪并沒有拔劍,面對兩人刺來的劍,她只挺劍打開,并繞到兩人身后。

  “你們兩個,最好不要惹我拔劍,不然我會像你們對待那些人一樣?!?p>  她氣勢正盛,兩人也察覺到此人絕不簡單。

  寒銀雪持劍瞪了兩人一眼,就要往山上走。

  “站??!末影門凈地,不容他人隨意擅闖。”

  兩人持劍,搶步從后掃來,寒銀雪猛地停步,身往后仰,雙劍從寒銀雪臉上快速劃過,與此同時寒銀雪將劍抽了出來。

  雙腳離地,懸空飛轉,左刺右削,兩人要腰側各被擊中一劍,眾人看清,兩人覺痛,已是寒銀雪回鞘之時。

  她繼續(xù)向前走著,那兩人倒在了步梯上,兩人一手捂著傷口,一手在身上找尋著什么東西,對著天空放出通迅煙火。

  眾人都沒有管,這煙火究竟是做什么的。

  見到兩人無法起身,許萍兒興沖沖的跑過去搶過了銀魄劍,先是動手撫摸了一陣,就交還給了身后的白楊夫婦,并開口說道:“我常因此劍,惹下禍端,受祖父的打罵,我想這把劍對于我來講,帶來的只是厄運也不過分。所以,我還是替我的母親將這把劍還給兩位前輩吧!等我見到母親之后。就沒有人能夠再欺負我了,親情,母愛,對于我來講,比什么都重要?!?p>  夫婦兩人接過劍的時候,還有些猶豫,一臉狐疑的看著許萍兒,而許萍兒,直接拉過許平安跑到了寒銀雪的身旁,對她講道:“謝謝你,幫我們教訓了這兩個不通世俗的家伙,你叫什么名字?你是我老哥請來的幫手對吧?看你這般漂亮,要不要考慮和我做個姐妹?你又是否婚配呢?如果沒有,那我可以叫你一聲嫂子嗎?那就這么定了,嫂子!”

  她說完了一大堆的話,笑得像是個吃了糖的孩子。

  寒銀雪一臉詫異地看著許萍兒不知道該如何來回她的話,許平安尷尬地笑了笑說,“這是我妹,性格多話,可別見怪。我們還是先上山要緊。”

  就在三人要走之際,山下傳來陣陣馬蹄疾奔的聲響,聲如滾雷。

  洛超放眼一望,竟瞧見江生煙和燕非率領門中弟子往這邊趕來,更后面的是玉凌露與幾名末影門弟子。

  她們看到天空所發(fā)出的煙火訊號,因此馬不停蹄的往這邊趕了回來。

  尹仇瀾如天空一只飛燕經(jīng)過,令眾樹搖擺,他落在了人群最前面。

  而山上負責守山門的五十名末影門弟子,看到了通訊煙火,也沿著步梯子向山下趕來。

  一時間,八百步梯變得異常熱鬧,人山人海,浩浩蕩蕩,尹仇瀾站在人群最前面,雙手叉腰,沖寒銀雪吼道:“寒銀雪,你跑什么?我們還沒打完呢?!?p>  燕非又接著道:“寒銀雪,之前的比試不算,我們重新比過!”

  江生煙也說道:“寒銀雪,你已經(jīng)無路可走了!速速上前來受死。”

  身后一眾人等,也已仗著三人言語齊聲吼道:“寒銀雪,過來受死!”

  眾人氣勢足可撼天震地。

  許萍兒見到這陣仗,不驚口里驚嘆。笑出了聲,“哇!原來你的仇人也挺多的。難道你也喜歡打架?那我們之間更有話可聊了……”

  而玉凌露才剛擠的人群最末,就瞧見了江生煙引領的眾弟子在最前面。

  她一番發(fā)問,引得眾人回頭看過來,“末影門與金刀門向來友好,門主與諸位的師傅師伯交情匪淺。何故今日要帶領眾多閑雜人等,聚集山門,不知是何用意?”

  見到是玉凌露是在身后,江生煙立馬下馬陪笑道:“你應該就是師傅師伯口中常提起的玉凌露了吧?真是聞名不如見面。今日亂闖山門。也沒有通報你一聲,是在下失了禮數(shù),還請贖罪。之所以帶領這么多弟子到山腳下。只是因為那妖女寒銀雪在與師伯比武對決中痛下殺手。憑這仇,我與她不共戴天,門中大小之事一應由鐵恪鐵花一眾師兄料理。而我則帶著金刀門少部分弟子與飛刀門各門各派,抱著赴死的決心追殺寒銀雪。還望貴門念在兩門以往的交情。請劍尊為我們做主!”

  說著一眾人等,已全部下跪,齊聲道:“還請劍尊,為我們做主!”

  玉凌露回道:“劍尊正在閉關,我雖然是少門主,但也不能替劍尊擅自做主?!?p>  她的話不禁讓眾人失落。

  而后又對著八百步梯的寒銀雪道:“但她今日,擅闖山門,還打傷我門弟子已是大罪。不用等到劍尊應允,這件事情到我手上就不能這么輕易的算了。”

  眾人都為她讓道,他騎馬單騎來到去最前面,扶起了那兩位步梯上弟子,就往后面人群里送。

  而后她又緩緩獨自來到三人的面前,間隔不足十步,許萍兒得意洋洋的說道:“穿紫衣服的,我告訴你。今兒個必須讓我們上山,不就是打架嗎?我雖然不是你的對手,但是我的嫂子可遠超于你??!你想清楚了再過來,洛超。你躲在那后面干嘛?快站上來,也好壯壯氣勢?!?p>  洛超見人多眼雜,氣怯無比,本想找個機會開溜,卻被許萍兒叫住,這回子他怎么也脫不了干系了,如果跑了,又會很沒面子。只好遮住臉,灰溜溜的站在幾人身邊。

  玉凌露譏笑一聲,道:“四個不知死活的家伙,坑瀣一氣,也不看看這是哪里?就敢胡亂擅闖,劍尊閉關,還真當本門無人了是吧?今天,我就讓你們四個吃不了兜著走?!?p>  寒銀雪向前走了幾步與玉凌露照面,兩人像是結下了百年仇怨的冤家,仇目仇色,氣勢也不相上下。

  寒銀雪用目光審視完玉凌露后,淡然道:“聽那個家伙說,你是少門主,想必武功不錯。此次我來仙女山的目的,只是想與劍尊比較高低,以正其家劍之名。其余的事,包括你,我都不感興趣。望你不要不識趣,若是敢攔我,那兩個守山門的,就會是你的下場?!?p>  玉凌露并沒有說話,只是一笑,笑得很詭異。

  許萍兒在一旁搧風點火,“別以為你們?nèi)硕?,我們就怕了你們!簡直就癡心妄想,有種的,把我娘給叫下來,看她是揍你們還是揍我?!?p>  一眾人等見到寒銀雪玉凌露,只是干站著又不對打,可把這他們給急壞了。

  兩人對視,像是在商議著什么。

  江生煙似乎也明白了什么,只對寒銀雪講道:“寒銀雪!是你先不仁的,休怪我們不講道義。”

  正說著,便驅馬上前,燕非同尹仇瀾也相同奔去。

  “翻江倒海!”

  尹仇瀾蓄力打出一掌,強烈的空氣撞擊而形成的空氣漩渦,掀起層層的氣浪,狂風亂竄四溢,令在場眾人,全都被他打出的深厚內(nèi)力,震退數(shù)步。

  這一擊直往寒銀雪打來。

  玉凌露當即跳開,而寒銀雪卻不躲不閃,用劍硬生生地擋去,與他比試內(nèi)力。

  最終兩人都被各自的內(nèi)力震退,往后飛得老遠,尹仇瀾撞進了人群中,受人攙扶。而寒銀雪落在了長梯前面,臉不紅,氣不喘。

  許萍兒好奇的上前問她,“需不需要幫忙?這群家伙,你一個人能應付得了吧?”

  許平安也是很擔憂的看著寒銀雪,只見江生煙騎馬奔來,燕非跟他的身后。

  寒銀雪知道今天若不來個殺雞儆猴,是很難擺脫這些人的糾纏了。

  她讓劍憑劍空出竅,飛到自己手中,再用輕功漫步上去與兩人交戰(zhàn),燕非的劍先出鞘,與寒銀雪對上。

  才剛過了兩招,寒銀雪就一個側步閃到了煙非的身后,而她的劍也從燕非的腰身掃過,登時燕非的上半身猛地從下半身跳了起來,如瓜果重墜于地。

  她的劍太快,快到連一滴血都沒有被沾到。

  與燕非的戰(zhàn)斗才剛結束,與江生煙的戰(zhàn)斗又開始了。

  江生煙使劍猛攻,寒銀雪只是在躲,他的劍是很快。但,卻沒有寒銀雪的反應快。

  才過幾招,寒銀雪已經(jīng)預料到他所有的招式。

  她挨個躲完待,到最后一招,就將劍高舉于頭頂,果不其然。

  江生煙招盡便起身一跳。一擊側身劈,從天而降,對上這一招,寒銀雪手里拿著劍,紋絲不動。

  江生煙手中的劍直接被自己砍碎一半,他的劍雖然斷了。但他的機會也來了。

  他避開了寒銀雪的劍鋒,與上半身注重的防點,他決定以一劍抵一劍的方式進攻,即使他這劍會被刺殺,但也能在這一劍中將寒銀雪刺成重傷,他蹲著向前一刺,這是個好機會。

  但寒銀雪,卻不給他這個機會。

  只見她一個高抬腿壓下,就將江生煙拿劍的手踩在了地上,再是右腿一個頂膝,被這一頂,江生煙直接飛出了數(shù)丈開外,拖地而行。

  她用了十招不到,就將兩人成功的打敗,不禁讓眾人嘖嘖稱奇。

  “游戲已經(jīng)結束了。你們不用再上了,總不想成為燕非,那樣人身分離的樣子吧!”

  一時間,眾人誰也不敢再輕舉妄動,她支手召回了劍鞘,想要收鞘。

  “慢著!”

  玉凌露拿劍從人群中走了過來。

  “告訴我,你此次來仙女山究竟的目的……”

  寒銀雪正眼瞧過玉凌露,回道:“我說過了,與劍尊一戰(zhàn)?!?p>  “可你殺氣深重,讓我很難相信你。只要有我在,絕不容你上仙女山!”

  寒銀雪對她輕蔑一笑,道:“那我倒是要瞧瞧,劍尊教出來的人,劍法是個什么模樣?”

  玉凌露用手抓在了劍柄上,緩緩的拔劍出鞘,嗡嗡嗡~劍由彎變直所發(fā)出的聲響,讓寒銀雪意識到,她手上的這把劍很不一般。

  兩人快步?jīng)_向對方,登時劍鋒相對,招法與劍法互相變換之下,已分不清是誰在進攻,誰在防守,兩人先是騰空試探了幾劍,但未為盡全力。

  而后躍入林中,急踏著步子,隔樹相望。

  追逐。一道道樹影從兩人眼前急速閃過,也都讓對方的視線逐漸模糊。

  兩人同時停步,踩碎的樹葉所發(fā)出的聲響,讓對方聽見。

  寒銀雪立即向玉凌露的方向飛去,可以落地并沒有瞧見玉凌露的蹤影,只有飄落的幾枚枯葉乘著少許涼風,穿過樹蔭與照下的陽光故意擦肩。

  她觀察著周圍環(huán)境,地面的叢叢野花上,落著數(shù)不盡的蝴蝶在采蜜,在休息。

  枝頭上幾只斑鳩伸直了頭,悄悄的看著寒銀雪,遠處隱約傳來幾只蟬鳴。

  寒銀雪的目光最后停留在了幾棵粗壯的樹上,她感覺到了異常跳過去就是一劍,從上至下,將樹一分為二,而玉凌露拿劍則從那顆樹后跳了出來。

  寒銀雪往后一躲,玉凌露緊逼,兩人邊斗邊行,交招太快,一時看不清招數(shù),只以為在亂掃一通。

  近身戰(zhàn)斗玉凌露的幽波劍,本是利器,可碰到了寒銀雪卻發(fā)揮不出它的作用,凡是搭劍繞攻。就會被寒銀雪用劍給順著從頭至尾理直。

  重拙奇,寒銀雪占到了奇,于是玉凌露,決定與她拉開距離戰(zhàn)斗。趁交招空隙,她往身后的樹上跳去。

  寒銀雪見到飛身一跳,只對她的方向蓄力甩出了劍鞘,凌空飛轉幾下,劍鞘逼近,玉凌露驚目一望,當即選擇躲開。

  劍鞘如雷擊一般,將樹攔腰斬斷。

  她伸手一召,劍鞘又立刻飛回到他自己的手中,兩人各自落地,分隔丈步而戰(zhàn)。

  最后那棵樹緩緩的倒下,橫跨兩人中間,作為此次戰(zhàn)斗的緩和。

  周圍的風順著樹的倒下,變得急躁起來。令地上的落葉同塵埃般不起眼的滿天飛舞,兩人緊緊握住手中的劍,緊緊看著對方的眼睛,像是一看穿了對方肉體皮囊下,藏匿最深處的靈魂。

  她們的靈魂,都決定要下死手對付彼此。

  只聽玉凌露一聲怒吼,拿著幽波劍,朝寒銀雪奔來,而寒銀雪輕輕地幾個跨步就超過了她的速度,交招時刻!劍氣橫飛,兩人之間的戰(zhàn)斗,像是千百人才能打出的氣勢。

  地上,樹上,全都是劍痕。

  寒銀雪對準玉凌露,將劍鞘扔飛過去,這一招玉凌露選擇了躲開,誰知那劍鞘從后面又轉回來,玉凌露沒有料到這一招,就這樣打在了她的后背上,這猛烈的一擊,直接將她人打倒在地,口鼻里嗆出血來,她掙扎著爬起躲開寒銀雪,又是橫削的一擊。

  這一劍發(fā)出的劍氣,將一排排樹在他面前脆弱的倒下。

  這一劍的威力,足以劈石開山。

  所以她只一味的躲,不敢上前應戰(zhàn)。

  寒銀雪停止攻擊,朝她追去。

  兩人又回到剛才那顆被劍鞘劈倒的樹旁邊。

  寒銀雪屹立在此沒有離開,她知道玉凌露必定會現(xiàn)身,而且是從后面偷襲她,她閉目耳探,已聽到玉凌露的腳步聲,正在向她逼近,待臨近身旁,她回身一刺!

  這一劍,必中!待睜眼一瞧,她覺得必中的這一劍,卻什么也沒刺著,玉凌露已瞬移到了寒銀雪的身后。

  她也刺出了一劍,她也知道她的劍也絕不會被躲開。

  寒銀雪并沒有要回防的意思,但她的手上的那把劍,已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下飛出了她的手中,朝玉凌露刺去,這一劍,直接命中玉凌露的肩膀,這一劍的沖力直接將她死死的釘在了樹上。

  寒銀雪向她走去一把拔出了劍,順帶一腳連著樹將玉凌露給踢飛出去。

  玉凌露飛出了老遠,并且已經(jīng)完全喪失了戰(zhàn)斗能力,她連爬起來,也沒有任何力氣,寒銀雪雪插住她的脖子,就帶著她飛回到了八百步梯。

  剛落地寒銀雪就將她扔到了人群之中,被末影門弟子扶了起來,并不屑的說了句?!澳銈兊纳匍T主,也不過如此。叫劍尊出來和我打!”

  她一手拿著秋硯,一手拿著幽波劍,眼看就要將后者摧毀,白楊夫婦趕緊跑過來阻止,并一口說著,“那是我們的劍,不能毀掉!”

  寒銀雪用拳腳將兩人打退,連銀魄也搶了回來。

  這下她手里已經(jīng)握有三把劍了,她看著手上的劍,自言自語道:“張悅心!你等著我,我現(xiàn)在就上山去找你?!?p>  玉凌露指揮步梯上的五十名弟子,攔住寒銀雪,她們紛紛持劍,沿梯跑下。

  江生煙也爬了起來,領金刀門眾弟子,上去群攻寒銀雪。

  一人拔劍,眾人也就跟著拔劍,一時間在場所有人都把劍拔了出來,寒銀雪見兩撥人都有意要阻攔自己,先將幽波,銀魄扔于自己腳下。然后高舉秋硯。

  劍氣凝聚之下,地上的風沙碎石,全如失重般,翻飛了起來。

  空氣回流,強行推動著眾人身體,不自主地往寒銀雪的方向拉扯。

  無論前進或者后退,都異常的艱難,她,出招了。

  這一劍,簡單又干脆的橫削,卻爆發(fā)出無與倫比的威力,像似一道光,一道如閃電劃過天際的光。

  頃刻間,令足下之地傾覆,瘋狂炸響,土木翻飛,鐵器晃蕩墜地,馬嘶聲,人哀聲,不絕于耳。

  方才聳立的人群不見,只如一堆被翻土刨根的衰草匐在地上。

  尹仇瀾很不幸的死在了這招劍下,江生煙過去查看的時候,幫他合上了眼睛。

  人眾里已沒有人能夠再站起來,他只好自己把劍撿起來,與寒銀雪做最后的殊死搏斗。

  又見那五十名女子,持劍跑下,將許萍兒等人逼退。

  寒銀雪只是將劍對準前方,什么也沒做。

  末影門弟子,登時全都停下了,腳步,原因都是感覺到自己手中的劍,在不受控制的晃動,并且像是要脫離自己的掌控。

  先是一只手,再是兩只手,劍晃動的越來越厲害,與此同時,更詭異的一幕出現(xiàn)了。

  五十名弟子的劍鋒,全都對準寒銀雪的方向指著,好像是她在控制了這些劍般。

  嘩啦啦的聲音,是劍飛過天空的聲響,五十把劍,全都脫手不受控制的朝寒銀雪的方向飛了過去,場面盛是壯觀。

  寒銀雪劍指地一揮,五十把劍,如五十座墳墓整齊的,插放在寒銀雪身前。

  驚慌,是留給她們,觀察到這不可思議的事,表情和心情的詮釋。

  許萍兒整個人都傻了,洛超更是嚇得合不攏嘴,只有許平安的內(nèi)心泛起一陣陣不安。

  “這里沒有一個人能打得過我,我說了,把張悅心找來,她才夠格!既然她不肯下山,那我只好委屈一下,親自上山去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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