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弘治皇帝心中迷惑
“梁芳你個狗奴才,當(dāng)年之事我爹未能有機會查明真相,你休要血口噴人。再說于敏死時于夏尚在襁褓之中,她何罪之有?”橘繡進門便聽到剛才一番話,立刻指著梁芳的鼻子大罵出口。梁芳只當(dāng)今夜必定得逞,誰知殺進來于家兩人,頓時氣的鼻孔冒煙。但是于家的人誰敢得罪,少不得忍氣吞聲退至皇上身后。
“于夏——就是那個建昌府來的丫頭?”弘治皇帝這是方才回過神來。難怪那日荊王大殿之上直喊冤枉,莫非他真的是被人冤枉了?
“正是她!”梁芳忙回道。
“于夏秉性純良,建昌府內(nèi)有口皆碑的于大夫,她怎么可能誣陷荊王殿下?”橘繡步步緊逼。
朱驥看形勢,于氏姐弟果真把于夏當(dāng)做至親之人。解鈴還須系鈴人,是否應(yīng)該讓那丫頭前來湊個熱鬧?
“她一個乳臭未干的黃毛丫頭便知收買人心,可見其心機多么深?!?p> 梁芳懟完橘繡,也不敢同其硬抗,轉(zhuǎn)而向皇上伏地叩頭道:“皇上有所不知,這于夏早先是以走方郎中的身份在建昌府博取民心。再使用詭計混入梁王府獲取梁王夫婦的信任,最后打著幫助梁王的旗幟混進了荊王府,并坐到大總管的位置。這份心機與智謀早已不是區(qū)區(qū)一個小丫頭能夠做到的。”
弘治皇帝聽的毛骨悚然,若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小丫頭能做這些。那么當(dāng)年于敏毒害母妃之事也就不足為奇,好生歹毒的于氏父女!
“皇上,荊王勾結(jié)朝中官員妄圖謀反在先,您手中已有鐵證。而于夏之所以會摻和進這件事情,也是為了建昌府百姓,荊王罪行微臣早已具言上奏?!敝祗K唯恐皇上被梁芳蠱惑,懇切提醒道。
弘治皇上已是被眾人你一言無一語攪擾的暈頭轉(zhuǎn)向,一時半會間也分不清孰是孰非。
梁芳見狀咬牙下了狠心,看來不除了那丫頭,接著勢必還要惹出麻煩來。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把人殺了,看于家和朱驥還怎么治罪荊王殿下?
好一個歹毒至極的梁芳,單憑白昂一人之力未必能夠?qū)Ω兜昧怂?。朱驥悄然后退,旋即一名錦衣衛(wèi)填補了自己的位置。
荊王自然不知自己一時口誤泄露了大秘密,此刻有氣無力卻咬牙切齒的怒視著對面牢房。
于夏吃飽喝足舒適的躺下,忽而又坐起,今夜總覺得哪里不對心神難安。
前來巡邏的獄卒也十分的勤快,一波又一波,好像犯人有上天遁地的法術(shù)會突然消失一般。
白昂聽得門外一聲“大人”,精神為之一振趕緊迎至門外,馬文升總算安然無恙。
“白大人,在下有要事回稟?!瘪R文升一副火急火燎的樣子。
白昂卻親身倒了杯茶水遞至面前,“馬兄不必驚慌,有話慢慢說。事情再急也沒有您老兄的安危重要,這幾日哪里勤學(xué)苦讀去了。讓為兄好生擔(dān)心?!?p> 馬文升接了水杯正要潤潤嗓子,也顧不得白昂調(diào)侃自己,趕緊將滿倉兒的事情一一道來。
“袁翔抓了滿倉兒,這有何必,歡欣樓的女子有銀子便可。”白昂仔細玩味道。
荊王一案已鬧的天下皆知,一切有關(guān)梁芳一伙的事情都透值得三思。袁翔做出這等事情來,兩人都是心知肚明。
馬文升放下水杯依然道:“可是滿姑娘被人抓了?!?p> 白昂頷首會意,心中暗自高興,看來啟用滿倉兒這顆棋子的作用來了。
“這事不勞馬兄掛心,您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等待時機,這件事情我自會打理妥當(dāng)?!卑装号男馗WC道。
馬文升起身審視對方半晌不知何意,難不成自己竟是白操心了。
待得馬文升離去,白昂很是得意自己的決定,忍不住取過酒壺來想喝兩口助助興。
“大人不好了,外面好像被人包圍了?!笔绦l(wèi)慌張進門回稟。
白昂失手扔下酒壺,不知來人是哪一方的,唯恐萬一誤傷友軍又怕讓敵人得手。
“白大人,大人讓屬下前來幫忙?!蹦脖笞蚤T外箭步飛入。
“你來的剛好,隨我前去把外面的人打發(fā)了再說?!卑装杭钡馈?p> “大人不可,還是守好大牢中的人再說?!蹦脖笱凵袷疽狻?p> 白昂卻不敢輕下決斷,膽敢圍困刑部,這些人不可小覷。
“那些是于家派來保護于姑娘的,只要姑娘安全,他們自然不會為難大人?!蹦脖竺Φ馈?p> “朱指揮使早已猜到?”白昂反問。
“是屬下猜測,因為我們家大人說過,梁芳就算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過用些見不得人的手段罷了?!?p> “所以于姑娘有難?”白昂恍然大悟,同牟斌趕緊前往牢中查看。
于夏貼著墻壁仔細傾聽,外面的敲擊聲真是越聽越覺得耳熟,越聽越是坐臥不寧。
別是出什么事情了,不行,我得出去看看。
“你的死期不遠了,要想死的更快就盡管折騰好了。”荊王冷嘲道。
于夏又踢了兩腳牢門發(fā)出更刺耳的響聲,看來是自己折騰的太熱鬧擾了這位主子的清凈。
再看荊王一副拉虛脫了的模樣,躺在地上也就兩只眼睛還能靈活運用。此刻看著鬧的歡騰的于夏實在心有余而力不足,氣虛的閉上眼稍事休息。
“你要能想辦法放我出去,我便醫(yī)好你,如何?”于夏折騰累了無力的癱坐地上,便有限的調(diào)解起對面的鄰居來。
荊王忽而睜開眼睛看了過去,旋即譏諷的笑意自嘴角溢出,又閉上了眼睛。
“早知道就該毒死你!”于夏恨恨的。
“荊王殿下,你用藥的時辰到了?!豹z卒敲門道。
荊王正要坐起,想了想自己用藥才不過半個時辰,莫非有事?
那獄卒一本正經(jīng)的端著藥碗正要進門,一個不防險些被飛來一物險險嚇倒。
“哈哈哈,活該!”于夏幸災(zāi)樂禍笑道。
哪知那名獄卒突然變了臉,轉(zhuǎn)身一腳踹開牢門,手持短刃直撲于夏而來。
“找死!”于夏翻身躲過攻擊,手中驅(qū)狼散便跟著飛出。
獄卒拼命搖晃腦袋卻也被刺激的眼淚鼻涕一把抓,依然不死心的又掏出一把匕首來憑感覺殺人。
“朝左,朝右,她向門外跑了,趕緊攔住她!”荊王于旁邊牢房拼了老命喊道。
“該死的,竟然欺負老大!”乾一坤二剛混進大牢便發(fā)現(xiàn)眼前情景。
也顧不得理會那是誰,哥倆上前一陣狂揍打的荊王半死。
“快點走,別把他打死了?!庇谙拇叽俚?。
“老大,于家的大小姐及公子剛剛為了你的事情進宮去了。老管叔囑咐咱們哥倆進來看看,萬一有個不好就先救人?!鼻坏?。
“大姐同二哥進宮了?”于夏有些意外。一定是那伙子奸賊又想到什么法子替荊王開脫,恐怕這事還關(guān)系著自己。否則以長姐的性子萬不得已也不會親自去見皇上,麻煩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