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激烈交戰(zhàn),革命部隊以及瓦薩來部寡不敵眾,最終慌忙撤退到一座滿是殘骸的大樓內。
進入后便將一樓窗戶房門統(tǒng)統(tǒng)鎖死,留下精銳的奧地利士兵負責防守。
其余人則往樓頂去,在高處打擊敵人。一高一低相互配合,再加上他們時不時就發(fā)射一枚炮彈,讓政府軍無法集中進攻。
沙俄也不是沒有火炮,但都被拉到城外去反制同盟國的轟炸了,結果幾乎都被炸毀。
革命部隊所繳獲的火炮前不久飽受轟炸,炮膛和結構均出現(xiàn)了一些裂痕,被拿去城內修一修??晒S里完全沒有人從事生產,這門火炮也一直在拖著沒有維修。
出于對自家火炮的信心,沙俄認為它開不了幾炮就會炸膛,構不成太大的威脅,于是讓人一直在外面拖著,沒有發(fā)起進攻。
然而他們這一放松,讓革命部隊成功利用各種材料,建立起了較為堅固的防線。
倘若沙俄不使用重武器,那他們打上一個月可能都打不進去。
但眼下外面庫斯特的四十萬大軍顯然更加致命,和區(qū)區(qū)幾十人較勁實在不值得。
于是沙俄從原來的強攻改為圍困,意圖耗死大樓里面的人。
他們留下了四百人布置在大樓周圍,在軍官的指示下封鎖街道,時刻注意大樓內的動向。
瓦薩來雖見勢不妙,但長時間的緊張讓他十分疲憊,此時已是毫無作戰(zhàn)的念頭了,見沙俄停止進攻,他舒緩了一口氣,緩緩倒在地板上睡著了。
維德諾一眾也盡喪體力,倚靠著墻壁,在正午陽光的照射下閉上眼睛。
唯有幾個精力充沛的年輕人主動為他們站崗,警惕地注視每一個角落。
屋外的沙俄政府軍沒有任何動靜,直到夜晚瓦薩來他們醒來也仍未發(fā)動進攻。
瓦薩來深感不妙,他已經想到了外面的人到底要干什么,即使這幾乎不可能,但還是讓他有些驚恐。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他準備著手突圍的行動。
不過在這之前,他需要與幾名俄共商量一下,畢竟他們的人比較多。
他拉來葉甫根尼和維德諾,對他們說:
“外面的人想要耗死我們,我們不能坐以待斃,應當從中突圍出去?!?p> 兩人同意了他的意見,但具體該怎么做,三人卻各有不同。
身為傳統(tǒng)的斯拉夫人,維德諾站起來慷鏘有力:
“我們應該要給他們來一個迎頭痛擊,讓他們知道舞鏟階級的厲害!讓我們的士兵與他們正面交火,直接從戰(zhàn)線上撕開一道口子。”
“我們就這幾十個人,怎么打得過幾百人?就算他們斷手斷腳,我們也打不出去。”
瓦薩來搖搖頭否定道,即使有著武器上的優(yōu)勢,他也沒有以少打多的想法。
“是啊。”
一旁的葉甫根尼也跟著附和,然后聳著肩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們還需要保護好火炮,這更是一件難事,如果它出了閃失,你我可承擔不起這個后果?!?p> “哈?我們都被包圍了,你還惦記你那破銅爛鐵!”
聽到這滿是失敗主義的言論,瓦薩來怒發(fā)沖冠,抓住他的衣領咆哮道:
“人命比武器寶貴!那堆廢鐵隨時都可能炸膛,你卻當個寶,真給軍官丟臉!”
葉甫根尼一把甩開了他,以同樣憤怒的語氣回應:
“這是組織的命令!你不是我們的人,自然可以不遵從!”
兩人的爭吵迅速引起了大樓內所有人的關注,維德諾一看氣氛不對,連忙上去勸阻:
“請不要在這產生過多的矛盾,我們眼下都有著更重要的任務,何必要起內訌?
的確如范哥維先生所言,大炮不過是冰冷的戰(zhàn)爭機器,沒有人的驅動根本無法運轉。
而現(xiàn)在我們連人都快保不住了,大炮丟了就丟了,將來再議也罷。”
“你小子怎么凈為一個侵略者說話?”
葉甫根尼怒不可遏,手顫抖著指向瓦薩來:
“軍人就要服從命令,上級下達的命令就是鐵令!必須要把炮拉出去!必須!不然我寧可死在這!”
“既然你們如此頑固,那我只好自己去了!”
瓦薩來已經是氣的忘記了思考,帶好軍帽拾起裝備,招呼他的手下走下樓梯。
見他漸行漸遠,維德諾著急的跑到葉甫根尼前面,搖著他的身體焦急道:
“你難道就不能靈活一點?非要死盯著大炮不放?命令是死的,可人是活的?。∧悴荒茏兺ㄒ幌聠?!組織了解我們的困境必不會責備!”
“不管!命令就是命令,就算死也要完成!必須要把炮拉走。”
見他仍不肯放棄,維德諾的雙腿像是灌了鉛,緩慢地向后退,敬了個禮后,從墻上提起一把槍。
“干什么?”
維德諾沒有反應,沉默地跑下樓去。
“你給我回來!你給老子回來!”
葉甫根尼有些慌張,連忙呼喊幾聲,可仍得不到回應。
突然聽到外面響起槍聲,他慌張地站起來,咒罵幾句后,也撿起一把槍,大喊道:
“同志們,該打仗了!拿著槍跟我沖出去!”
外面的瓦薩來突然聽到自己背后的吼聲,有些驚訝,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從身前的掩體一躍而起,在激烈的交火中趁著夜色和混亂跑到一個路口。
聽著耳邊從未間斷的槍聲,他帶著手下圍繞著聲源狂奔。
很快,他們就跑到了沙俄陣地的后方,舉起槍射殺里面的所有人。
聽到特別的槍聲,維德諾迅速反應過來,帶著一眾人沖出掩體,插著刺刀奔向對面。
沙俄軍也不甘示弱,一同插上刺刀發(fā)起沖鋒。
兩軍碰撞之際,驚悚的吼聲就已經回蕩在戰(zhàn)場中。
激戰(zhàn)后更為驚悚,刺刀捅來捅去,鮮血灑滿疆場。
即使每個馬克思主義者們的信仰都極其堅定,可無法彌補人數(shù)上的劣勢,他們很快就出現(xiàn)頹勢。
關鍵時刻,葉甫根尼抄出腰間的鏟子,讓一個又一個波耶貴族感受到了舞鏟階級的力量。
俄共黨員們信心大振,滿腔怒火的他們逐漸殺出了一條道路。
但更多的敵人填補上戰(zhàn)線,把他們的努力化為烏有。
好在瓦薩來已經處理好了陣地里的俄國人,現(xiàn)在已經趕到了沙俄軍的后方。
他們迅速舉起槍,掃向密集的敵軍人群,隨即倒下一大片人,把人數(shù)劣勢扳了回來。
打光彈匣后,瓦薩來高舉軍刀沖向敵人,身后的奧地利人也緊隨其后。
在兩面夾擊的情況下,沙俄軍近乎全部戰(zhàn)死,所剩投降者,亦被瓦薩來及其下屬屠戮殆盡。
戰(zhàn)斗結束后,瓦薩來身子搖晃,看向朦朧的天空。
這場無休止的仗還要打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