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信,眉月是有那么一刻想接過來。
可考慮到周啟一那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知道不是好事,且通過他遞過來,真實性可疑。
故不想看,也沒有勇氣看,擔(dān)心里面又是啥有毒的內(nèi)容,不知不覺給她洗了腦。
她從酒店出來,最后還是回了家,她擔(dān)心二石找不著他,她不信二石就這樣走了,同時她也擔(dān)心母親回來,家里沒有人在。
深夜,她把家里所有的燈都開著,恐懼讓她的神經(jīng)格外的敏感,芝麻大的動靜都能被放大到西瓜大,然后把自己嚇得蜷縮在床角。
體會到這,她又很能體會二石述說的兒時受的那些苦,故除了恨二石外,又很擔(dān)心和思戀二石,希望他能早點平安回來,陪著自己。
而此時的二石正在荒山野嶺,他已經(jīng)被他們丟下車兩夜了,這幫龜孫子也是絕,直接把他丟到了荒無人煙的深山里,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除了給了他一些干糧和水外,啥也沒有。
還讓他只能往前行遠(yuǎn)離華海,若是返回,他們在路上巡視發(fā)現(xiàn)了,將直接把他關(guān)起來。
看來是死路未給,活道也沒有留,準(zhǔn)備讓他聽天由命,自生自滅。
可他們太小看二石了,雖然又是汽車又是跋涉山水,這些都難不倒二石,他咬牙發(fā)誓:你們能進(jìn)來,我就能出去,你們讓我遭罪,我定要讓你們受審入獄。
再說像這樣的山二石也沒少翻,而且兒時的獨立,讓他練就了一身的不屈之力,他借著登高望遠(yuǎn),很快就摸清了方向,于是決定繞開原路,悄悄地翻過眼前的群嶺,借著前人隱約留下的路跡,抄近路返回華海。
這樣路程不但大大縮減,且還不會被他們發(fā)現(xiàn)。
深山,他并無懼怕之意,借著月色,甚是順利,而且爺爺曾教過他幾招驅(qū)鬼辟邪的方法和符咒,雖不知真假,但有備無懼,心里很是踏實,再說心無過錯,也無需畏怕。
他要盡快趕到華海找到眉月,預(yù)防中了周啟一的圈套,口口聲聲說別人自私,而實際他才最自私,為了他追求的所謂愛情,他想要的目的,是不折手段。
凌晨兩點多,二石是累了尋個安全的樹就爬上,并倚在樹杈上小瞇了會,而此時的眉月卻嚇坐在床上。
因為剛她突然聽到了敲門的聲音,不像是禮貌的扣門,而像是撬門。
難道壞人又過來了?
眉月嚇得趕緊去監(jiān)控那看個究竟,果真是兩個蒙面之人,像是小偷在拿鑰匙旋鈕這門。
門是新裝的,安裝師傅說這門特別保險,非可識別的鑰匙就算把鎖芯扭動了,門上下的鎖銷也是打不開的,只有可識別的鑰匙插入后,這智能聯(lián)動才會開啟。
見是活人,門又如此保險,眉月反而膽大了些。
她拿起花瓶,打開窗戶就朝地上猛力砸了下去:“你們偷東西也不看看家里有人沒,好大的膽子?!?p> “我們偷的就是你家,我們偷人,若沒人在家那有啥好偷的?!边@人壞笑道。
“我已經(jīng)報警了,勸你白費這勁,徒勞?!泵荚聡樆5?。
“報警了?你拿你家電話報試試?!?p> “你們……”眉月說著趕緊回房拿起電話,果然電話線被剪斷了,太畜生了,不過她還算淡定,她走到窗戶那笑道,“嚇我一跳,我以為你們把信號基站移走了呢,原來只是剪短了我的電話線,可你不要忘了,我還有手機。”說著還舉起來給他們看了看,當(dāng)然這不是有用的手機。
這兩蒙面人一驚,細(xì)語:“這事咋沒想到,還繼續(xù)不?”
就在他們猶豫時,沖上來一個人:“眉月,不要怕,我來了?!?p> 辨聲是周啟一,眉月蹙眉立馬回了房間,感覺這人真是狗皮膏藥,太厭惡煩人了。
深更半夜你來干嗎?
要么動機不純,要么就是和他們是一伙的,否則怎么可能這么巧?定是串謀一起作妖來了,搞不好還想演個英雄救美。
果然如眉月所猜,外面吵起來了:
只聽周啟一大聲道:“你們趕緊滾,竟然偷東西偷到這了。”
“不滾咋的,礙你事了?”
“礙事,偷東西你還有理了?”
“關(guān)你屁事……”
吵著吵著下面就打了起來。
周啟一還一陣陣的慘叫,看來是上苦肉計了。
眉月實在是看不一下去了,這么劣挫的把戲還演的跟真的似的,也不嫌丟人。
“周啟一,我告訴你,你要是這兩個人都干不過的話,你就可以死去了,丟人現(xiàn)眼,活著純屬浪費地球資源。張石一個人可以干六個人,那才叫厲害,兩個人你就慘叫成這樣,豬嗎?”
眉月朝他們就是一頓譏諷,她感覺這樣特痛快。
接著關(guān)上窗戶直接躺在了床上,她可不想理他們,她想借助這個好機會,好好睡一覺,畢竟這周圍都沒有人家,機會難得,能有人在下面把著門。
就這樣眉月一覺睡到大天亮,她坐起身,伸了伸懶腰,似乎這才想起啥。
她走到窗戶,打開窗簾,朝下一看,頓嚇壞了,地上一灘血跡,而旁邊還躺著一個人。
而這人好像就是周啟一。
“死就死了,你死我家門口干嘛?!泵荚伦焐媳г怪€是匆匆下了樓,畢竟若真死了,那就肯定不是演戲了,那可就是真的在救自己了。
眉月?lián)挠性p,到了一樓也沒有開門,而是透個窗戶再次確定了外面的情況。
果然是周啟一倒在血泊中,而周圍并沒有其他人了,應(yīng)該是那兩小偷早跑了。
難道?眉月不敢信,忙上前打開了大門。
這才發(fā)現(xiàn),周啟一是真的受傷了,因為他的腿部流了很多血,不過好像還活著,因為眉月感覺他剛動了一下。
“周啟一,你沒事吧?”眉月忙蹲下身,搖了搖他。
“我,我還行,終,終于趕走他們了?!敝軉⒁晃⑽⒈犻_眼睛,看著眉月,表情很是痛苦,但卻露出了笑容,“我,我不比二蛋差,差吧?”周啟一說著,并直接暈了過去。
眉月一看,必須要送去醫(yī)院。
電話壞了,叫不來救護(hù)車,眉月只好把周啟一吃力地扶自行車后坐墊上,然后再吃力地騎著車到站臺,接著才好不易打車去了醫(yī)院。
原來是周啟一的腿受了刀傷,痛暈了過去,醫(yī)生講還好未傷到大血管,否則就有生命危險了。
眉月聽醫(yī)生這樣一講,松了口氣,但還是感覺挺過意不出,自己不但嘲諷了他,還直接睡大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