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楠呆了,他看到整個世界都傾覆了。
臉上的幸福還沒消失,心臟撕扯得疼痛讓司徒楠咬碎了門牙。
他接住倒下的司徒樟,拔掉司徒樟嘴里的破布,慌亂得解開繩索,嘴里不停得念叨,“不可能,不可能,我一定看錯了,對,我在做夢,樟兒命大...”
司徒樟笑著說,“大哥,你好嘮叨啊。我先走了,我去陪爹了。你要活著,然后好好照顧娘...不要告訴娘...我死了...”
“娘最疼你,你不能死,答應(yīng)我,不要死?!?p> “哥,你看,天上的云彩多美啊?!?p> 司徒楠只是低頭哭。
“哥,你說我死后...會去天上嗎?”
“會的,會的?!彼就介е劬﹂_始失去光的司徒樟說,“你長得這么好看,一定會去天上的,還會成為最美得那朵云?!?p> “那以后你抬頭...天上最美的那片云...就是...就是...”
司徒楠仰天大喊,仿佛要把司徒樟的魂魄送到天上。
?。?p> 桃青把弓遞給身邊的小廝。
小廝問,“爺,干嘛要殺了司徒樟???”
桃青拍了一下小廝的腦袋說,“忘記主子是怎么交代的了?”
小廝撓撓頭,然后回答,“主子說司徒家的是禍害,可是沒說要殺掉啊。我看著還挺可憐得。”
“你傻啊?!碧仪嗾f,“禍害不除留著干嘛?過年?”
小廝似懂非懂的點頭。
看小廝傻乎乎的樣子,桃青說,“司徒樟被殺,這筆帳司徒楠一定會記在風(fēng)佑的頭上,所以這風(fēng)馳和風(fēng)佑之間必有一場大戰(zhàn),只有他們消耗,咱們四方城才能等著坐收漁翁之利,懂嗎?再說了,司徒家的人可輪不著咱們同情?!?p> 小廝恍然大悟,“對對對,他們都使勁的打,到時候咱們主子就是老大了,對不對?”
“還行,腦子不傻?!?p> ?。?p> 蔭刀接到信,高興的連吃了兩碗飯。
“還真是有趣啊,打打殺殺的,熱鬧。”蔭到說。
羅連卓問,“什么消息讓少城主這么高興?。俊?p> “你看看。”蔭到把信給羅連卓。
“阿圖重傷后不久身亡,十萬百越大軍投降后懼怕家人受牽連不回百越,百越勢力大減...薛如畫臨陣脫逃,女兒青蘿身著王后禮服被幾千士兵糟蹋致死...薛城關(guān)閉城門,宣布中立。風(fēng)佑猶如喪家之犬...風(fēng)馳駐扎圣都外?!?p> 讀完,羅連卓稱贊蔭刀,“少城主所料果然不差,中州勢力很快就要重新布局了。”
“百越如今大敗,川平內(nèi)亂自顧不暇,大狼如今既要出手川平又要提防百越,恐怕也是不敢亂動?!笔a刀眨眨眼,“除了中山之外,其余諸國都是軟骨頭罷了。只是這中山國還不出手,秦?zé)o期到底再等什么呢?”
“秦?zé)o期狼子野心,會不會是在等幾位王子消耗差不多了再取而代之?”
想了想,蔭刀笑了。
“取而代之是沒錯,不過他要的不是自己當(dāng)王。”
“取而代之卻不是自己?”羅連卓想了想問,“難道是要扶持一個傀儡?”
蔭刀笑而不語。
過了會,蔭刀說,“讓大家繼續(xù)操練,兵器也要最精良的?!?p> “我們什么時候出手呢?”
蔭刀雙手放腦后靠在榻上說,“不急,快了。油已就位,火啊很快就燃起來了。”
?。?p> 獄中,莫言靠在墻上,什么也不想。
她知道自己的命到頭了。
所有的希望、所有的期待,都化為泡影了。
獄卒把門打開,莫言睜開眼,她看到一個帶著兜帽的人走進(jìn)來,提著食盒。
“應(yīng)該是閣主送來的上路飯吧。”莫言想。
送飯人放下食盒的瞬間,右手一個后撈,獄卒的脖頸斷掉,耷拉著靠在墻邊。
“你是誰?”莫言警覺的問。
“我是來救你的,跟我走。”
男人摘下兜帽,露出半張面罩。
“是你?!?p> 男人轉(zhuǎn)身,可是莫言沒有動。
“就算我逃出去,暗香閣不會放過我的。你走吧。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何幫我,但是我真的很感激你。”
“你會跟我走的?!?p> 男人摘下面罩,莫言從不解到疑惑再到驚訝。
“離魅叔叔?”
男人點頭,戴上面具后說,“換上獄卒的衣服跟我走。”
?。?p> 出了暗香閣的門,莫言不敢相信的問,“今晚的暗香閣守衛(wèi)為何如此松散?對我們也只是稍加詢問就放我們走了,這不是妙姝的作風(fēng)?!?p> “二龍買通了這里的很多人,所以今晚是為了他更好的行動而提前做的安排?!?p> “二龍要殺妙姝?”
離魅點頭。
莫言嘆了口氣,回頭最后看了一眼暗香閣的大門,然后和離魅走了。
出了幽冥谷,兩人稍事休息,離魅問莫言,“你為什么不問我為何在這里?”
“本來挺好奇的,但是路上我想了一下?!?p> “哦?”
“從小到我離開寶洲,叔叔你一直都在暗中保護(hù)我,好幾次,若不是你,我恐怕早就遭到那些黑袍人和灰袍人的毒手了。如果我猜得沒錯,后來我離開了寶洲,叔叔你一路跟隨吧?!?p> 離魅笑了。
“叔叔,我的父母是誰?”
離魅沒說話,遲疑的看了看天空。
“如果我的身世果真如姑姑所說,是一個普通女奴的孩子,你沒理由保護(hù)我。
叔叔你是在我出生后來到祝家的。如果說我的母親是那個死去的女奴,你根本不可能認(rèn)識我的母親?!?p> 離魅驚訝的看著莫言,“你調(diào)查過?”
“沒錯。”莫言說,“一個女奴會受到姑姑的照拂,還有叔叔你暗中保護(hù),這不正常,所以從我記事起就開始打聽我母親的所有事,最后我得出一個結(jié)論,就是我根本不是你們口中所說我母親的孩子。”
離魅欣慰的笑了。
“你長大了,是該知道了。”
離魅把莫言的身世告訴她,然后說,“你的名字是離落給你取得,離落給你取名叫莫言就是時刻提醒自己和我,不要把你的身世告訴你,讓你好好的活下去。”
“我想過我有個不能公開得身世,卻沒想到我居然是風(fēng)竹得后人?!?p> “你也是他最后的血脈了?!彪x魅跪地,“屬下離魅奉風(fēng)華王上之命保護(hù)公主殿下。”
莫言扶起離魅,“叔叔請起,莫言當(dāng)不起。”
“屬下跟陛下分開得那晚發(fā)過誓,誓死效忠公主?!?p> 莫言點頭。
“叔叔還是想讓我繼承父親得遺志吧。”
離魅施禮?!罢埞髯约簺Q定?!?p> 莫言翻身上馬,“走,回寶洲?!?p> “公主真的愿意回寶洲?”
“既然知道了自己得身世,殺父之仇如何不報?”莫言一夾馬腹,“成王敗寇先不論,但是仇必須要報。是該到了報仇得時候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