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時三刻,阿圖率兵奔到圣都城門下。
谷子玉的人早已經(jīng)報告他,說是風馳的軍旗。
“大殿下如何能繞過二殿下的大軍到城門下?”谷子玉毫不猶豫的下令,“做好備戰(zhàn)準備,不管是誰來,記住,我們的使命是保護圣都,保護王宮!”
阿圖讓人喊門,可是毫無反應,只換來城墻上張滿的弓。
“媽的,看來谷子玉還真不是這么好忽悠的?!卑D讓人回去通報風佑,“按照計劃行事。”
很快,薛如畫帶人前來,和阿圖的人戰(zhàn)成一片。
為了讓谷子玉相信,所以阿圖和薛如畫都沒有事先對將士們交代,所以雙方一交手就是往死里打。
谷子玉也納悶了,難道來的真的是風馳?
“將軍,我們要不要幫大殿下對付二殿下?”谷子玉的手下問。
谷子玉搖頭。
“可大殿下有先王密詔,我們如此對待大殿下,會不會...”
“再等等?!?p> 谷子玉看城下死傷不計其數(shù),才肯定的說,“有詐。若是大殿下帶兵,一定不會讓將士們冒險來叫門的。”
手下也明白了。“將軍,聽你這么一說果然是。大殿下仁慈,絕對不會讓他們處于毫無防備的境地。只是屬下不明,如果打著大殿下軍旗的不是大殿下的人,那會是誰的人呢?”
谷子玉只是說,“堅守城門!”
城下打的熱火朝天,風佑焦急萬分。
“啟稟陛下,城門還是沒有打開?!笔勘鴣韴?。
“再堅持一會。”風佑說。
另一路士兵來報,“啟稟陛下,攔截風馳的大軍沒有遇到主力,敵軍小股士兵來犯,我軍是否反擊?”
“一定是試探的先鋒。不急,再等等。”
?。?p> 一炷香后,阿圖和薛如畫的人同時來報,“我軍死傷慘重,城門依然未開。請陛下下令撤退?!?p> 風佑咬牙,“讓你們主子再堅持一炷香的時間,若是城門不開再撤退。先撤退的,立斬!”
“你說我們是不是中計了?”風佑說。
沒人回答,風佑才意識到司徒楓不在,司徒樟也被他關起來了。
“不,絕對不能認輸?!憋L佑挺起胸膛,“沒有你們司徒家的人,我照樣也能當王?!?p> 燃香計時的士兵稟報,“陛下,半炷香了。”
“難道真的中計了?”風佑不想承認,但是還是隱隱不安。
突然一陣喊殺聲傳來,有人大喊,“風馳的大軍來了!”
風佑驚慌的回頭。“不可能,不可能!”
可是大營瞬間變成了火海,印著‘馳’字的軍旗被火光照亮,一同被照亮的還有四處逃竄的士兵。
“給阿圖和薛如畫傳令,立刻撤退回援!”風佑下令,然后勒馬回頭,“將士們跟我走!”
薛如畫在貼身侍衛(wèi)的保護下悄悄的撤退,還沒到風佑約定一炷香的時間就已經(jīng)帶著幾名心腹跑到了遠處。
等接到撤退回援的消息時,薛如畫下令讓尚存的士兵去回援,然后帶人悄悄的朝遠處撤退。
風佑攔截風馳大軍的人馬遲遲沒有等到風馳的大軍,又被小股的士兵不停的騷擾,士氣早就低落不堪了,突然接到命令,說風馳的大軍正在襲擊大營,讓他們立刻撤退。
不過風馳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他們撤退的時候,遇到了風馳的埋伏,雖然沒有正面的大戰(zhàn),但是陷阱和突如其來的滾石讓風佑的大軍驚慌失措,幾萬人瞬間成了無頭的蒼蠅。
等他們趕回大營的時候,風佑的大營已經(jīng)變成了灰燼。
風馳的人在路邊大喊:“陛下有令,放下武器投降的,三日后發(fā)放盤纏讓其回家,執(zhí)迷不悟的,格殺勿論!”
面對黑乎乎的大營,還有不知所蹤的風佑,士兵根本沒有任何猶豫,幾萬人瞬間都繳械投降了。
另一側,風佑和風馳隔著一條小河相對。
風馳喊道,“二弟,若是你放下武器,你還是我的二弟,我許你封地,讓你享受榮華富貴。”
風佑大笑?!拔也攀歉竿醴獾奶樱羰钦撈饋砦也攀钦y(tǒng)。所以,該放下武器的人是你。”
司徒楠說,“陛下有先王的密詔,你不過是一個被廢的太子罷了,見到陛下還不下跪稱臣!”
“放肆!”風佑斥責,“你一個看門狗罷了,居然敢跟我這么說話。你家主子也不過是一個不受寵的放逐王子罷了,就連他也不敢跟我這么說話,難道你比你家主子還狂妄不成?”
司徒楠拔刀,“陛下,他出言不遜,就讓臣去教訓他吧?!?p> “二弟,你我雖然不是一個母親,但是我待你一直把你當親弟弟看待?!憋L馳不忍的說,“只要你肯放棄,封地你可以自己選擇?!?p> 風佑大笑,“我的天下為何要選擇?”
司徒楠說,“陛下,你念及兄弟之情,可是他卻不念。陛下不要再猶豫了?!?p> 就在風馳要下令進攻的時候,風佑讓人把司徒樟押到了河邊。
司徒楠握緊手中的刀,狠狠的看著風佑說,“司徒樟救你一命,如今反倒被你如此對待,你真是毫無信譽和良心可言?!?p> 風馳也沒想到風佑居然會如此對待司徒樟,不齒的喊道,“二弟,司徒家各歸其主,這你是清楚的。何況司徒樟已為你所用,你如此對他,怎么對得起死去的父王和司徒大人?!?p> 風佑冷哼一聲?!案鳉w其主?別忘了,他們是一奶同胞的兄弟,和我們不一樣?!?p> 風馳見司徒楠難以抉擇的樣子安慰他說,“我不會讓你的兄弟死的?!?p> 風佑說,“想救他也行,你立刻下令,大軍撤退三十里,然后我就放了他。”
司徒楠咬了咬牙,對司徒樟說,“三弟,對不起,對不起...”
堵住嘴不能言的司徒樟流淚搖頭,面帶微笑。
“陛下,你不能下令撤退?!彼就介獙︼L馳說,“如今是消滅風佑的好時機,千萬不能讓他逃走?!?p> 風馳想都不想,下令說,“全軍撤退三十里,不許追擊!”
“陛下!”司徒楠下馬跪地,“萬萬不可,萬萬不可!”
“我就算坐上了神龍寶座,也不能踏著你們兄弟的鮮血?!憋L馳對風佑說,“我已經(jīng)下令了,放了司徒樟?!?p> 看著大軍開始撤退,風佑轉身,帶著僅剩的幾千士兵朝相反的方向跑去。
押著司徒樟的人等風佑走遠,放開手讓司徒樟離開。
冬日的河水很淺,最深處也只沒到司徒樟的膝蓋。
司徒楠和司徒樟看著對方,生死分別的擔憂變成了劫后余生的幸福。
司徒楠跑向河中迎接司徒樟,司徒樟雙手縛在身后,踉蹌的跑向司徒楠。
兩兄弟跑向彼此,就在司徒楠伸手擁抱司徒樟的時候,司徒樟停下腳步,突然定住似的。
司徒樟低頭,胸口慢慢溢出紅色的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