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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淺笑夢嫣然

第二十五章

愛淺笑夢嫣然 三分平頭 3350 2021-11-19 19:52:16

  “每年的12月31日都好像有魔法誒,這是我第五次參加海明的跨年演唱會,幾乎每一年的今天,都是大降溫!但能與大家一起跨年,我感到無比溫馨。接下來,為大家?guī)硪皇住度~海》。”

  “去一片星海啊,尋找一片四葉草的蹤跡,我就是那個,懷抱著這樣幻想的少年啊!”

  “回憶的盡頭啊,那是片一望無垠的葉海,青澀的顏色,那就是少年夢境的故鄉(xiāng)啊!”

  “似是無邊的夜啊,深寂無聲的海啊,垂著璀璨生輝的星,旋著淡淡點點的葉?!?p>  “年少的夢境啊,少年的夢想啊,既然揮之不去,既然歷久彌新。”

  “那還等什么?現在就去!現在快去!將它實現!”

  看不清臺上歌手的模樣,但顯然我們都被這首《葉海》拉入到那條孤寂的回憶之河當中。這是孟嫣然成為“夢嫣然”的出道曲,詞曲均出自蘇沐之手。我在蘇沐演唱會摔傷的那天,紀繁就已知道了一切吧。我莫名鼻頭酸澀,有些心軟,略瞄了身邊的紀繁一眼。他偶爾搓著裸露在外的雙手,耳朵凍得有點紅。他總是這樣,明明自己已經自身難保,還要逞強護我周全。想到這一層,我與他慪氣的心思便消了大半。和孟嫣然不同,我是個軟弱的人。這種軟弱大部分時候表現出來的就是優(yōu)柔寡斷,當然,很多不明真相的人,總喜歡將我這種缺陷包裝成他們期待的溫柔。我是能在玻璃渣滓里找糖吃的孩子,即使胃里已被扎得千瘡百孔,只要嘴巴里還有一絲甜意,我就能心滿意足。我從不以最壞的惡意去揣度別人,那是因為那些惡意早就被紀繁先行消化。

  “呵,我?無非就是年輕男女一時歡愉的產物?!?p>  若說我有什么最想忘記的荒唐場景,那一定是那個噩夢一般的早晨。孟嫣然一絲不掛地蜷縮在我懷里喃喃自語,而我卻對曾經發(fā)生過什么一無所知。

  在與孟嫣然糾葛的漫長歲月中,我曾拼拼湊湊了解過這個人。因為缺乏父母的管教,她的世界里充滿了無序性,沒有章法也沒有邏輯。在她支離破碎的童年剪影中,從未有過一丁點家庭的溫馨。年幼的她,早早就被孟凡出賣,被形形色色的年輕女人租用,沒日沒夜地接拍親子裝販售照。這種地獄般的日子,直到景秋媛的出現才得以結束。孟嫣然在七歲時,簽約了L公司,成為了一名領著月薪的童裝模特。也就是這一年,結識了同門師兄蘇沐。那時候,蘇沐也只有十五六歲,是個貨真價實的小透明。也許是相識于微時,差不多相同的身世,讓他們擁有了有別于普通男女的關系,但也不同于情親、愛情,就好像是肉體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緊密相連。成名后的蘇沐,有一件每年演唱會必穿的T恤。那是件中間繪著一顆紅心、四散著放射性線條的T恤。那顆手繪的紅心,正是出自孟嫣然之手。

  我從未恨過孟嫣然,因為虧欠與同情,但這也是她厭惡我的緣由。我是愛而不得,而她呢?是永不滿足,她那曾缺失的父母之愛,任誰都無法填補。艾淺曾如生命般愛過她。我想蘇沐也曾是愛她的,也許至今仍愛著,若非如此,怎會為了她,一次又一次斷送掉自己的一切。但她卻依然覺得這個世界冷冰冰。

  我知道,她恨我,銘心鏤骨。她終會奪走我生命中的一切,不惜以自己生命中的一切為代價。

  “10、9、8、7……”

  主持人開始倒數。紀繁突然湊近,拉緊了我的羽絨服。隨著新年鐘聲的敲響,我在一片歡呼聲中,聽清了他的那句耳語。

  “笑笑,新年快樂!”

  1

  “你們搞什么!這邊都是布料!不能有明火!”

  工藝教室的管教老師,經過我們所在的工藝教室門前,發(fā)現我們正在試圖點燃一塊面料,大吼著上前制止。

  “這怎么辦?”

  “上天臺!”

  完全沒想到要確認林凡靠不靠譜,我和顧伯尼直接按照他的指示,帶了面料和火盆爬上了教學樓的天臺。

  “呀!”

  隨著顧伯尼的鬼叫,倚在天臺欄桿聊天的艾淺和孟嫣然聞聲回頭。

  “哦?你們這是打算做什么?”

  似是那個剛剛在艾淺左臉頰上輕吻的人并不是她一樣,孟嫣然臉不紅心不跳地朝我們走來。相反,艾淺則明顯驚魂未定,不自然地輕咳,試圖調正自己的呼吸,視線始終不敢落向我們一邊。

  “我們來處理面料。”

  顧伯尼回復著孟嫣然,眼睛不時瞄向她身后的艾淺。是我的錯覺么?我感覺孟嫣然和顧伯尼對話的時候,全程都在盯著我看。怕我向穆夏告密?我才沒有那么無聊。揣度了一番她的小心思之后,實在被她咄咄逼人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聳了聳肩,拎著面料,準備找個背風的角落,著手處理。

  “一樓有專門的面料實驗室。”

  艾淺上前阻止了我的點火行為,我抬頭迎著刺眼的燈光看向他,他的五官處于逆光之中,我根本捕捉不到他的表情。但因為心虛,他很快將臉別向一旁。穆夏還輪不到我為她鳴不平,只是我敏感的神經,剛察覺到艾淺難以掩飾的喜悅,這讓我非常難受。

  2

  “你們怎么在這兒?害我樓上樓下跑遍了,才找到!”

  “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艾淺學長告訴我們,我們現在就被學校開除了!你可真敢想,竟讓我們去天臺!”

  顧伯尼連珠炮似的數落著林凡,林凡則像沒事人一樣,提起我們剛剛燒好的面料,和他手里的絲綢做疊加,查看效果。

  “艾笑,幫我處理下這塊頭紗。”

  “哦,好的?!?p>  我從林凡手中接下一整塊的真絲薄紗,著手將燒好的綢緞面料與之拼合。需要按照穆夏的臉部尺寸,用改造好的面料,制作短面紗。所以,穆夏最近會來學校?我看著林凡的側臉,不禁思考,若是剛在現場的是他,以他的脾氣,會不會沖上前,對著艾淺揮拳頭。那樣的話,我會不會站在所謂正義的一邊?

  “可以了。”

  我將拼合好的面料遞回給林凡,他拿起來仔細查看,確認OK后,轉身就往外走。

  “哎?不用等穆夏來么?”

  “她現在就在上面,再晚點就沒空了?!?p>  林凡潦草地回復了我一句,頭也沒回地匆忙往樓上趕。

  “穆夏姐不會介意的吧?”

  “哈?”

  顧伯尼小心翼翼地詢問我。我真的很想知道同為女生,她怎么能問出這種問題?看我一直不說話,她便怯怯地縮到一邊,繼續(xù)處理面料去了。好閨蜜,在大是大非面前,不應該冷眼旁觀、任其墮落吧?我不太懂,她們的友誼真的令我匪夷所思。難道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至此,我曾對顧伯尼僅有的那點敬意,已經蕩然無存。仔細想來,每次孟嫣然為了她,插我兩刀的時候,她也是這幅袖手旁觀的樣子,可最終漁翁得利的不一樣是她!

  3

  “OKOK,大功告成!”

  等我們將所有需要做燃燒處理的面料處理完,回到工藝教室,林凡剛好完成短面紗的制作。

  半弧形的面紗,將面容隱去一半。上層經過燃燒處理的綢緞,長度剛好在眼睛與下巴之間,小巧精致。下層的真絲薄紗直垂到下巴底部,邊緣參差。整個頭紗,看上去像在逐漸燃燒殆盡。

  “苦痛終將在烈火中化為灰燼?!?p>  “行?。“?,你真是出口成章!”

  我完全沒意識到自己不小心將看到的景象,變換成了語言,且不自覺地脫口而出。這只是我神秘的“文學啟蒙老師”,曾教過我的一種寫作訓練方式。將日常生活中受到的啟發(fā),用一句話表達出來,牢記一個星期之后,再將它寫到紙上。在一個星期的時間內,不斷地思索這句話,并對它做一些修改。類似這樣的小練習,還有很多,比如每天5分鐘的意識流寫作、給熟悉的人寫人物傳記。我突然驚覺,經過常年累月地積累、創(chuàng)作,我似乎比同齡人,在文學領域,有更深入的涉足。

  “那我就先行一步!”

  “呀呀呀,知道了,路上小心。”

  穆夏補了會妝,合上毛絨包,扯過林凡的耳朵,大吼著話別。頭不抬眼不睜地整理頭紗細節(jié)的林凡,捂著耳朵,齜牙咧嘴地亂叫。

  “將緊身胸衣中的鋼骨去掉,用羽毛做廓形的支撐,表現面對脆弱時,需要一種溫柔的力量?!?p>  穆夏走的時候,已經過了10點半。沒有絲毫倦怠的林凡,將進行過水墨效果印染的真絲薄紗平鋪開,打算繼續(xù)給我和顧伯尼講解他想要的面料處理效果。

  “我熬不住了,真絲這么貴,留到明天再處理吧?”

  “哦,要不你們先回去吧?!?p>  顧伯尼怎么說也是個女生,我們必須在11點女生宿舍關門前,將她安全送回去。

  “bony?”

  正當我準備收拾下東西,同她一起離開的時候,孟嫣然探了個頭進來。顧伯尼一臉“喜得絕處逢生”的樣子,火速背上書包就跟著孟嫣然一溜煙消失了。

  我看了看一旁還在奮戰(zhàn)的林凡,作為一個大老爺們兒,總不好這樣沒義氣。

  “你打算怎么將羽毛固定上去?”

  “哎?”

  顯然林凡以為我跟著她們一起走了,茫然地看著我,遲疑了好一會兒。但剛回過神,就又開始沒正形地挑眉看我。感覺他憋不出什么正經話,我懶得看他,拿過一旁扎染過的羽毛,在真絲薄紗上比對。

  “在我之前,穆夏就上過天臺吧?”

  掀掉頭紗的時候,那雙丹鳳眼紅紅的,黯然神傷的樣子,和原本的她判若兩人。我略側頭,看著林凡,他沒料到自己的心思會被我看穿,表情從驚訝到尷尬,最終歸于凝重,目光漸漸變得冰冷。看來我的擔憂非常多余,狡黠的他怎么會沖動到用武力泄憤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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