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
暈暈乎乎的,仿佛已經(jīng)許久沒有蘇醒,但是昨天的一切仿佛播放著幻燈片般歷歷在目。
仿佛變?yōu)榱恕安萋南x”般無法思考的單細胞生物呢。
帕茨爾呆呆地望著天花板上的咖啡圖案的燈,這是因為梅麗莎過于喜歡咖啡而定制的圖案。
“我好像做了一個漫長的夢,一個噩夢。好像是被美少女槍殺了……?”帕茨爾努力回想著,他扶著腦袋顯然一副失落的樣子。
“不過,為什么會做這種奇怪的夢??!……”他懊惱地大叫著。
明明自己睡前已經(jīng)克制住了看輕小說的欲望了,可還是會做這種奇怪的夢。
即使沒有“開后宮”的美夢,但也沒必要做這種怎么看都是“三流角色”結局的夢。
“喂,小庚起床了~”少女聲混雜著奇怪的聲音傳到了帕茨爾的耳朵。
帕茨爾連忙穿好睡衣,從床上坐起來。
不用問,這是梅麗莎在用最近開發(fā)出來的少女聲線,即使還有些許不自然與奇怪。
但是“官方”爭辯道:“聲線很可愛,是你沒品位哦。”當時聽到這里的他也沒辦法改變了。
“今天是月曜日哦,早點起床哦。”梅麗莎推門說道。
“唔……月曜日……?”
聽到這里的帕茨爾瞳孔猛然放大,身體也似乎因為疼痛顫抖起來了。
梅麗莎關心地看著蜷縮成一團的帕茨爾,“難道是因為昨天吃壞了肚子?”她猜測道。
“你身體還好嗎?”梅麗莎問道。
“沒事,我還好……”帕茨爾緩緩地從床上爬起來,揉了揉“雜亂無章”的頭發(fā)。
隨即利用如跳板般的木床穩(wěn)穩(wěn)地跳在了拖鞋上,伴隨著經(jīng)典而不失禮貌的笑容給梅麗莎打了個招呼。
“沒事,只不過是昨天搬那一大箱子可可豆太累了?!迸链臓栃χ貞馈?p> 盡管現(xiàn)在招牌式的笑容下面其實慌得一批,怎么看都不像沒有事。
但是如此“拙劣”的演技,在梅麗莎看來就再正常不過了。
“哦,原來是太累了啊?!泵符惿哉Z道。
“早飯放在客廳的桌子上了,你自己去吃吧,早晨可是咖啡店收入的重要來源哦……”梅麗莎來不及說完就小跑到了樓下開始營業(yè)。
帕茨爾看著離開的梅麗莎喘了口氣,壓在胸膛上的那塊石頭像是終于被移開了。
帕茨爾與梅麗莎所住的地方位于咖啡館的二層,據(jù)梅麗莎所說這也是迫于經(jīng)濟問題而不得已做出的舉動。
雖說營業(yè)更加的方便以及能聞到可可豆的香味,但是一清早就要面對路上蒸汽發(fā)動機的噪音與自己的睡眼朦朧。
“終于走了?!迸链臓栕叩较词珠g的洗漱臺前將早就抹好牙膏的牙刷放進嘴中嘟囔著。
看來自己經(jīng)歷的一切并不是夢,而是真實的。這也就意味著……
自己真的被殺過。
帕茨爾吐掉嘴里的泡沫,看著洗漱臺上懸掛著的鏡子。
自己現(xiàn)在逐漸清晰的腦袋所得出的結論應該無比的正確。
“無論是“月曜日”還是在那件事之前“搬運那一大箱的可可豆”。
這一切都是我所經(jīng)歷過的,而并非夢。
盡管自己不知為何被殺,為何會重生。
然而自己仿佛陷入了一個悖論中。
一個永遠無法破解的悖論。
——————
“嚼……呼……”帕茨爾將還剩一口的辣芝士牛油果三明治塞進嘴中,隨即喝了一口熱牛奶。
一切都是那么陌生而熟悉,包括這讓舌頭稍作刺痛的辣度。
“據(jù)上一個月曜日的老姐說今天是我的生日呢,雖然當時拿到了禮物但是現(xiàn)在回想起來還是有點失落呢。”
帕茨爾灌下最后一口熱牛奶說道,這飽腹感仿佛能填補內心的彷徨。
“總之,今天就先不出去了?!痹谝磺卸嘉粗那闆r下,他決定先收集情報。
在不明白藏在暗處的對手時謹慎行事是必要之事,帕茨爾隱隱約約感受到如同野獸在耳旁鼻息般的壓迫感。
“這一切都發(fā)生的太突然了?!迸链臓柲X中浮現(xiàn)出了用手槍抵著自己頭的少女,穿著盔甲的騎士與道路盡頭的火焰與黑煙。
他很清楚對方口中的“女巫”意味著什么。
只要被圣殿騎士團冠以“女巫”之名就相當于上了法都奇全國通緝名單。
不過人們對待“女巫”的態(tài)度則大相徑庭。為了這能完全將自己處境改變的“變量”拼盡所有,更有甚者為了這機會而告發(fā)自己的親人朋友。
畢竟“左城”只比位于法都奇最下層人所居住的“駁塔”好一點,而那里則是被稱作“豢養(yǎng)圈”,意為“豢養(yǎng)著最低等的存在”。
生活在“駁塔”中不僅要服勞役,還要擔憂自己的生存問題,就如同被豢養(yǎng)著的生物一樣。
沒有人愿意到那種地方,那種如同幽暗的井一般之地。
“要是到那種地方不如死了呢?!迸链臓栢哉Z道,突然間后脖處的刺痛使他微微一顫。
他拉開衣領摸了摸,卻沒有觸碰到任何物品。
盡管身體不明所以的毛毛的,但是在這種情況之下還是不要過多胡思亂想。
“畢竟我還活著呢?!彼嘈χ参孔约骸?p> 此時被帕茨爾當作擺設而放在窗邊的收音機“呲呲”地響了起來。
“原來這破玩意還有電啊。”帕茨爾吐槽道。
“今日晚上七點將進行“女巫”的巡邏檢查,本次行動將持續(xù)到晚上十一點,希望各位市民能配合檢查?!?p> “所有女巫都應當被驅逐殆盡。”不自然而聽起來像是機器合成音從這“上世紀的遺物”傳了出來。
帕茨爾卻呆在了原地,此時的自己很是想把之前那段話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