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東方岳也飛了進(jìn)來。他劍指一旁被切下來的魚尾巴,“這個你還要嗎?”
桑水若素看了看這條血淋淋的魚尾巴,又回想起手術(shù)的過程,忽然想起小時候回老家過年,在街上看到的殺豬的情景。
一頭豬最先被幾個大漢摁著放完血,隨后就在四肢上拉一個小口子,然后就從小口子里往里面打氣。打完氣后,把小口子用繩子扎好,然后就用木棍開始拍打,不一會兒,這頭豬就像吹氣球般腫了起來。隨后就被扔到燒開的熱水中褪毛,再然后被用鐵鉤子掛在木架上,除去內(nèi)臟后就是宰殺好后的豬肉了。接著砍掉豬的四肢、頭,再把豬身一劈兩半,就可以用小推車將宰殺好的豬推回家了。
在老家,還會專門騰出一間房來盛放豬肉。有一次桑水若素不小心一個人闖進(jìn)盛放豬肉的房間。看著房梁上懸掛的那些豬頭、豬蹄、以及豬內(nèi)臟那些東西,她嚇得不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現(xiàn)在看著從自己身上掉下的魚尾巴,她仍然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忙把臉扭到一旁,“快拿走!別再讓我看見它!”
東方岳道:“那這東西我就拿去用了!”
“用吧用吧!只要你高興,隨便你怎么用!”
桑水若素一點兒也不關(guān)心東方岳拿這條魚尾巴做什么用,現(xiàn)在她只覺得一陣惡心,巴不得他趕快將這條魚尾巴處理掉。
東方岳又提了個要求,“除此之外,我還需要借阿斗用兩天?!?p> “借借借!阿斗也借給你!”
人家?guī)土怂@么大的一個忙,這點兒要求都是小意思,桑水若素毫不猶豫的就答應(yīng)了。
東方岳把魚尾巴端走后,老桑他們也先后告辭,留下桑水若素一人休息養(yǎng)傷。只是傷口處傳來的火辣辣的疼痛,卻讓她坐臥不安。這讓她又回想起在原來的世界,因為闌尾炎而開刀住院的經(jīng)歷,“現(xiàn)在要是有一只鎮(zhèn)痛棒該多好呀!”
就在桑水若素正痛苦地輾轉(zhuǎn)反側(cè)的時候,東方岳又偷偷溜了進(jìn)來,“傷口開始疼了?”
桑水若素白了東方岳一眼,“你這是特意回來看我的笑話來了?”
“哼!我可沒有這么無聊!”
東方岳拋出一個小瓷瓶,“這是止痛的藥,吃一粒吧!”
一杯水又憑空出現(xiàn)在桑水若素的床頭旁。
桑水若素強(qiáng)忍著疼痛,喝下東方岳拿來的藥。
東方岳道:“你為什么選擇跟我回來,而不是留在你原來生活的地方?”
這個問題問的有點兒猝不及防,桑水若素是一點兒心理準(zhǔn)備都沒有,被喝下去的水嗆得直咳嗽,“咳……咳……咳……
每咳嗽一聲,她的傷口就被震的更疼痛幾分。這種痛苦的滋味誰碰到了誰知道。
那個東方岳也沒有個眼力見兒,也不說飛過來給她拍拍背,就這么看著她咳嗽個不停。
好不容易止了咳,桑水若素才有氣無力道:“我不是把人家的身體給弄殘了嗎?還怎么好意思把一副殘缺不全的身體還給人家。只能跟你回來了!”
東方岳不信道:“就這么簡單?我怎么覺得這個理由有點兒牽強(qiáng)?”
桑水若素又翻了他一個白眼兒,“你愛信不信!”
“好吧!我姑且信你一回!”
東方岳又拋出一個盤子,里面放著兩塊糕點一樣的東西,“猜猜這是什么?”
桑水若素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出來,盤子里裝的是什么東西,“不知道!也猜不出來!”
東方岳哈哈一笑,“這是你傷口處流出來的血!怎么樣,想不到吧?”
“你拿我的血干什么?”
桑水若素只覺得一陣惡心,頓時又一陣干嘔:這家伙是不是變態(tài)?無緣無故的他搜集我的血干什么?
這時她想起被東方岳拿走的魚尾巴,“還有,你拿走我的尾巴做什么用了?不會是用來吃吧?”
“哼!說話不動腦子!”
東方岳又諷刺了一句,才道:“我是元嬰之身,用得著吃東西嗎?”
也是奧!
桑水若素終于可以放心了。隨后她又嗤嗤地笑了起來。
東方岳被她笑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笑什么笑?有什么可笑的?”
桑水若素笑著道:“我一想到你的真身就覺得好好笑。不過才一個大拇指大小,小小的帥帥的,還挺好玩兒!”
東方岳的臉騰地一下子就紅到了脖頸處。他就是怕別人看到他這副樣子,所以才一直躲在劍柄里不肯露面。誰知到底還是被桑水若素給看到了。
他臉紅耳赤道:“胡說!我從來就沒有顯露過真身!你大概是喝酒喝多了,喝出幻覺來了!”
這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考慮到東方岳的面子問題,桑水若素不再堅持,而是改口道:“好好好!就算是我喝酒喝多了,喝出幻覺了!你其實根本就沒有那么矮小,而是一個氣場二丈八的高頭大漢!先前就是我胡說八道的!”
她不解釋還好,她這么一解釋,東方岳的臉面就更掛不住了,索性道:“哎,你知道你的血是怎么變成這個樣子的嗎?我來告訴你一下詳細(xì)的制作過程!”
他心中的潛臺詞是:來呀!互相傷害吧!
“不聽!不聽!”桑水若素忙堵住自己的耳朵。
但是東方岳卻并不打算放過她。又用傳音入密的功法道:“首先找個小一點兒的器皿,將血收集到里面。然后再將這個器皿放到一個盛滿水的鍋中蒸。不過有一點兒需要注意啊,就是這個火候很重要,蒸的時候火一定不能太旺,要用小火慢蒸。如果你火燒的太旺的話,器皿中的血就會出現(xiàn)蜂窩狀,表面就不光滑了。所以只要小火慢蒸,不出一個時辰,你就能得到一塊表面光滑像豆腐一樣的血豆腐!”
哇……
桑水若素終于控制不住的又嘔吐起來。這個東方岳果然就是來隔應(yīng)她的。
這還沒有完。東方岳又絮叨道:“我沒有想到你的止血能力會這么強(qiáng)大。那么長的一道傷口,才出了這么點兒血。這點兒血量對你來說根本就是馬尾巴穿豆腐——不值一提。沒想到你這個不爭氣的東西,卻差一點兒死了。還好我法術(shù)高強(qiáng),才又救回你一命。”
“打??!打??!”
桑水若素擺擺手,“你說這個什么意思?你是故意來隔應(yīng)我的,還是想讓我替你辦什么事?你有事不妨直說,咱別繞圈子了行不行?”
“行!”
東方岳又道:“我這次來就是想告訴你。你可能不是普通的妖,我懷疑你身上有龍的血統(tǒng)。這兩塊血豆腐就是最好的證明?!?p> 聽到“血豆腐”三個字,桑水若素哇哇哇的又是一陣吐。
什么龍不龍的,她根本不關(guān)心。她只希望東方岳別再提“血豆腐”這三個字。
“我是龍如何,不是龍又如何?”
東方岳道:“龍的生命力非常頑強(qiáng),幾乎是不死的存在。而這龍血就有起死回生之效。你知不知道,就這兩塊血豆腐,要是曬干成粉末充做藥用的話,起碼可以換回兩座城池?!?p> 桑水若素恍然大悟,“你是說我的血價值連城!我們發(fā)財了!”
“發(fā)你個大頭鬼!”
東方岳冷斥道:“我的意思是,你以后在人界行走的時候,可千萬別暴露你這個技能,否則你就等著被抽筋扒皮做成藥吧!”
桑水若素倒吸一口冷氣:乖乖!這么嚴(yán)重嗎?
她連連點頭如小雞吃米,“我聽你的!絕不暴露這個技能!”
“這還差不多!”
東方岳很滿意桑水若素的表現(xiàn),“這兩塊血豆腐我就拿去做藥引了?”
“拿走,拿走!趕快拿走!”
桑水若素一臉嫌棄地?fù)]了揮手。并發(fā)誓,誰以后再跟她提“豆腐”倆字,她就跟誰勢不兩立。
在東方岳走后,桑水若素終于可以靜下心來休息。不過說來也怪,經(jīng)過東方岳這么一番插科打諢,她的傷口處忽然不再那么疼了,甚至還有點兒癢。
桑水若素小心翼翼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傷口處,發(fā)現(xiàn)她的傷口處已經(jīng)不再流血,好像已經(jīng)結(jié)痂了。
“哇!這么快嗎?”
想起東方岳說過的話,桑水若素不禁陷入沉思當(dāng)中:難道真的如他所說,我是一條龍?哎呀不對,我其實不過是一條半龍。水寧才是一條真龍!
一想到她有可能會見到真龍,桑水若素頓時興奮起來。想找到水寧的愿望,就更迫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