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堂沿著青石板道往西走,這一路上都是文人墨客開的書畫店,隨便走進一家店鋪,親自指導(dǎo)畫師繪制飛行棋棋盤。
在前往琉璃店鋪的路上,程堂舉起油紙,仔細觀察,線條修直,方塊大小相當,果然專業(yè)的就是不一樣。
琉璃店內(nèi),琉璃師傅正在指導(dǎo)徒弟們燒制巨型琉璃吊燈。
程堂一走進店鋪,琉璃師傅便迎了上來。
“程二少爺,這巨型琉璃吊燈再過些時日就能完工”琉璃師傅搓著手,瞇眼笑道。
“我今日來不是為了吊燈,而是想燒制一些小物件?!背烫萌〕霎嬘泻喒P飛機的宣紙,遞到琉璃師傅的手中。
琉璃師傅眉頭緊鎖,舉起宣紙,仔細思量。
“有難度嗎?”
琉璃師傅放下宣紙,笑道:“難度倒是沒有,只是這玩意有何用處?”
“一種棋子罷了,你燒十六架,每四架一種顏色,分別取紅、藍、綠、金四色?!背烫梅愿赖?。
琉璃師傅點頭表明知曉,轉(zhuǎn)身就要去燒制。
“這外城有落魄畫師嗎?”程堂忽然問道。
琉璃師傅停下腳步,仔細想了想,回道:“城南有間草廬,里面住著個畫師,我瞧他畫的還不錯,只是有些不得志?!?p> “那我晚些時候再來拿棋子?!?p> 程堂說完,直奔城南。
如琉璃匠所說,城南有間草廬就立在一片荒地之上。
程堂進入草廬,只見墻上掛著的全是仕女圖,衣不蔽體,面容姣好,嘴角上揚,露出壞笑,看來這家伙很不正經(jīng)。
這時,一名畫師推開后門,見到程堂,心想怎么有人來了,臉頰瞬間通紅,慌亂遮擋仕女圖。
程堂笑問道:“你好這口?”
畫師輕嘆一聲,反正都被看見了,就破罐子破摔吧!
“正經(jīng)作畫沒人買,只能畫些仕女圖賣錢度日?!?p> 程堂取下一幅仕女圖仔細端詳,畫風(fēng)極其細膩,看來這人很擅長畫人物。
程堂放下畫作,笑問道:“我打算找人畫一套卡牌,你有興趣嗎?”
畫師不解,詢問道:“這卡牌是何物?”
程堂雙手拇指與食指擺出矩形,說道:“卡牌就是指在這么大的范圍里畫人物像?!?p> 畫師滿臉不情愿地問道:“這有何用?”
程堂見他態(tài)度消極,于是抽出數(shù)張寶鈔,說道:“一兩銀子一張,我應(yīng)該要畫一百張左右。”
畫師一聽,原來是少爺尋開心來了,頓時喜上眉梢,立馬抄出紙筆,諂媚問道:“少爺,你要畫些什么?”
“先畫張貂蟬,你應(yīng)該很擅長?!背烫眯Φ?。
畫師滿腦子疑惑,貂蟬?這不是三國演義里的小說人物嗎?這少爺畫她作甚?
程堂在旁側(cè)指導(dǎo),例如撐頭的動作,眉間的三葉印記,暗棕色的外衣,綢緞向上飄舞。畫師順著程堂的說的描繪,什么地方用什么顏色都與之對應(yīng)。
程堂指著畫中貂蟬的前方,說道:“你在這里畫個戴著青銅面具的男人?!?p> 畫師更加疑惑,男人?為什么貂蟬要跟一個戴著青銅面具的男人躺在一起?她不是董卓和呂布的情人嗎?難道貂蟬還有別的男人?
一炷香之后,程堂舉起貂蟬卡牌,笑道:“不錯,有幾分像了?!?p> 程堂取出毛筆,在卡牌下面寫道:
【技能一】
離間:出牌階段限一次,你可以棄置一張牌,令一名男性角色視為對另一名男性角色使用一張【決斗】(不能使用【無懈可擊】響應(yīng)此【決斗】
【技能二】
閉月:結(jié)束階段,你可以摸一張牌。
畫師見之,大為震驚,這離間也太符合貂蟬的設(shè)定了吧?讓兩個男人互相決斗,還原再現(xiàn)呂布和董卓嗎?
程堂取出一兩銀子放在桌上,笑著說道:“等會我與你說接下來要畫的人物和人物相對應(yīng)的技能,你用紙記一下?!?p> 大約一個時辰之后,程堂說完呂布的卡牌繪制風(fēng)格和技能,三國殺基礎(chǔ)武將全部介紹完畢。然后再花了一個時辰介紹,基本牌、錦囊牌、武器牌,想法可謂是千奇百怪。
畫師看著紙上密密麻麻地文字,心想他這是怎么想出來的設(shè)定,難道是看完三國演義,一時心血來潮,想了個卡牌游戲?
“七日之后,我再來取,這是定金!”程堂取出數(shù)兩銀子放在桌子上。
一張卡牌,一兩銀子,畫師也不去想太多,畫完就有一百零八兩影子,這不比畫仕女圖賺得多?
程堂去琉璃鋪拿了棋子,便沿著青石板路東行,一路上哼著小曲,準備打算在奶茶店對面開個棋牌室,沒事可以去下跳棋,玩飛行棋,打三國殺,在電子產(chǎn)品研發(fā)出來之前,這可能是唯一的娛樂方式了。
路過一處小巷子,不經(jīng)意間瞟見一名流民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管還是不管?程堂內(nèi)心很糾結(jié),在走出數(shù)步之后,還是折返回來看看。
那流民意識模糊,嘴里念道:“將…將…”
程堂將其翻開,檢查呼吸,非常微弱,一摸額頭,滾燙無比,這是發(fā)燒了啊!
正所謂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程堂背起流民,馬不停蹄地往翰林齋跑。
程堂到達翰林齋后,只見姬樂天、立春、立夏、立秋四人在玩飛行棋,程伶、寧嬰在玩跳棋,喬依依不知去了何處。
程堂大聲喊道:“別玩啦!要出人命啦!”
六人紛紛停下手中動作,扭頭望去,只見程堂氣喘吁吁,滿臉通紅,背著個流民。
北側(cè)廂房,那流民躺在床上,程堂站在床邊,六人站在旁側(cè)。
程堂吩咐道:“立春,你去熬碗姜水!立夏,你去找郎中來!”兩人點頭,快步離開。
程伶見那流民面色蒼白,氣息虛弱,比當初喬依依染的風(fēng)寒還要嚴重很多,拉著程堂的手臂,眼眶泛紅,輕聲說道:“二少爺,這人救不活了?!?p> 那流民的呼吸越來越淡,程堂也顧不了那么多了,對那流民開展了急救措施。
人工呼吸,心肺復(fù)蘇,一套急救措施下來,那流民咳嗽了幾聲,意識恢復(fù)了許多。只見那流民嘴唇開合,發(fā)出極其微弱的聲音:“將…軍…”
女人?
五人臉色驚愕,望向那流民的胸前,可謂是一馬平川,皮膚呈小麥色,還以為是個男人,沒想到竟然是女人。
程伶實在無法接受,瞪了程堂一眼,然后便沖出了廂房。
寧嬰淺笑安然,沒想到他的初吻就這樣沒了,這到底是意外還是天意?
程堂倒是滿不在乎,只要人還活著就好,接下來就只能交給郎中了。
北方邊境,寒風(fēng)呼嘯,大軍兵臨城下。
城墻之上,一名白袍小將手持長劍,劍指大軍,發(fā)號施令:“眾將士聽令,隨我一同出城迎戰(zhàn)!”
城門大開,白袍小將騎駿馬疾馳而出,帶頭沖鋒。紅櫻在風(fēng)中飄揚,寒風(fēng)凜冽刺骨,白袍小率先沖入敵陣,槍掃一片,宛如戰(zhàn)神。
敵軍大將問道:“來者何人?”
關(guān)翎甩槍直指敵將,得意笑道:“吾乃武圣第三十八代子孫,關(guān)翎是也!”
敵軍大將問道:“你說什么?”
關(guān)翎大喊道:“納命來!”
“她真是武圣的子孫?”
“她好像叫做關(guān)翎,應(yīng)該不會有錯?!?p> “天下姓關(guān)的那么多,憑什么她說是就是?”
關(guān)翎手提韁繩,穩(wěn)住駿馬,大敵當前,那大將竟然還在糾結(jié)名諱,真是可笑至極。
程堂與張春麗站在床邊,聽那流民自言自語,一會說自己是將軍,一會說自己是關(guān)羽后代。
“沒想到還是個中二病患者?!背烫眯Φ?。
張春麗皺眉問道:“什么是中二病患者?”
“就是那種天天幻想自己能打遍天下無敵手的人。”程堂解釋道。
張春麗張大嘴巴,滿臉錯愕,難道自己也是中二病患者?
程堂忽然問道:“對了,你昨天去干什么了?”
“泡藥浴、喝靈藥?!睆埓蝴悵M臉愁苦。
這時,關(guān)翎緩緩睜開雙眼,聞到屋中熏香的味道,猛然起身,呆呆地望著兩人,滿腦子問號,這是哪里?我怎么會在這里?他們又是誰?